一百六十章 異域之威,盡數化燼
鴻海南方的浪濤尤為猛烈,滾滾兇浪翻涌不息,一浪接一浪的無規則拍擊,經久無序。
在海底數千米深處,數千名水府衛士警惕萬分的看著被他們圍在中間的那名長發青年。
長發青年身穿紫色水晶戰袍,好整以暇的望向這些形態各異的水族之人,隨意的掃過為首的三人,有些無趣的搖了搖頭道:“如此孱弱不堪,真是令人失望啊!”
這些水府衛士為首三人正是紫磬龍王派遣緝拿風之楊的睨渤、青甲和九須。
這三人都擁有已超越水府府主的修為,均位列鎮域海將序列的前二十位。
原本是胸有成竹的群起攻之,然而之前三人均全力齊出,竟然連對方的防御都沒有破除,一時間都如臨大敵,變得警惕萬分起來。
三人均對望一眼,竟然不顧耗費靈力燃燒起真元來,數千水族均感受到了巨大的危局,亦是齊齊發力,豁盡全力開啟千海滄泯大陣,已然是顧不得什么生擒與否了,一鼓作氣想要將風之楊鎮殺于此。
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青色鎖鏈從四面八方擁向風之楊,足足有數千條之多,原本平靜的深海變得沸騰起來。以風之楊為中心的水域如同一個焚爐一般蒸騰躁動,數道藍色的明火伴隨著青色鎖鏈向他襲去,晦明晦暗的涌現出暴戾氣息。
風之楊神色稍稍有些變化,輕笑道:“這才有點意思,能使出這種程度的絕技,嘿嘿,你們變得有些許被殺的價值了。”
他雙手平舉,兩團金色的火焰赫然出現在了掌心之上。下一刻,無數的青色鎖鏈伴隨著藍色明火將他全身吞沒,霹靂吧啦的爆發出接連不斷的炸響聲。
睨渤一直繃緊的神色和緩下來,開口說道:“還好此人自負輕敵,若是他一味躲避,千海滄泯大陣還真未必可以發揮出十成十的威力來。”
青甲哈哈一笑道:“本將還從未見過完全被千海滄泯大陣困住后還能脫困而出的先例,雖說沒有生擒,但好歹是為我們海族除去了一大禍患,龍王大人知道了必定也會考量行事,給我們論功行賞。”
九須死死的盯著已經被青色鎖鏈和藍色明火層層鎖死的那片空間,疑惑說道:“奇怪,自始至終都沒有聽見那人族修士的半句慘叫之聲,情況著實有些詭異。”
“有什么詭異的,千海滄泯大陣如此強大的威力,任他再強,也不過頃刻間就會化為灰燼,沒有慘叫聲也屬于正常。”青甲依舊笑得燦爛,只不過下一刻,他的笑聲就凝固在了臉上。
一道強大無比的金光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將層層疊疊的青色鎖鏈一斬而開,向外頭一蕩而去,頃刻間便有十數名被金光劃過的水府衛士瞬間斃命。
“快跑,大家快跑,此人不是我們能夠力敵。”九須一時間驚得目眥欲裂,高聲大叫起來。
“呵呵,想跑!那就看能不能跑得掉了。”陰冷的聲音響起,被層層疊疊圍起的青色鎖鏈內部金芒大放,青色鎖鏈和藍色明火不堪重負,瞬間盡數崩潰開來。
金芒以風之楊為中心擴散而來,仿佛在深邃而漆黑的數千米深海中燃起了一個金色太陽,被金芒覆蓋的水族無論修為高低,頃刻間都盡數化為灰燼,無一幸免。
鴻海域的修士此刻都漸漸知曉了界壁覆蓋分離之事,有不少人已經跑到了界壁范圍之處拼命用術法轟擊,想要尋獲出去的方法,但是無論使出渾身解數,除了白白耗費靈力之外,并沒有任何效果。
有不少修士痛罵出聲,他們都是從鴻海域外而來,此刻算是完全困死在了這里。罵了一陣后,在他們也覺得是毫無意義之時,便一個個的離去,尋找自己的那份出路了。
無論是散修也好,家族或宗門的修士也罷,心里都十分清楚,螞蟻撼樹尤不可取,既然有些東西已經無法改變,但日子總歸還是要過的。
姬煞葬回到了紅瀟閣,第一時間便去了苑貞所在之處,跟她說了厲云崖所提出的幫助之事,并詢問她的意見。
苑貞思索了一番,開口說道:“厲云崖雖與我為一同一序,但我們之間好歹都算是同氣連枝,他若不是真的尋不到合適之人,也不會來找你相助。”
她停頓了下繼續說道:“不過他所說之言不可不信,亦是不可全信,即便他不至于威脅你性命,也不排除會將你作為棋子,設計你的可能性。”
姬煞葬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詢問道:“在你的眼里,岳云崖是個怎樣的人?我天生對襲來的殺氣感覺比較敏銳,在與他攀談之時,不知是否是錯覺,確實感覺到了一瞬間涌現而來的肅殺之意。”
“竟有此事?”苑貞眼眸閃爍,過了一會開口說道:“難不成是你是擁有什么令他十分覬覦的東西,并且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我也不知,跟他交談之時我每一句話也算是略微思索之后才回答他,只不過有一點有些奇怪,便是他突然說我的運勢瞬間提高了不少。”姬煞葬開口回道。
苑貞又沉思了一會道:“厲云崖對望氣之術造詣甚高,他既然這樣說你,應該是真的運勢提升了一大截,對你而言是一件好事。”
“不過此事既然被他看見,若說他的殺意出現是真,那么多半是他有發覺了一些東西,卻沒有對你言明。不過序列之間若出現廝殺,那懲治起來將會十分厲害,如若你身上不是擁有他豁了命都必須得到之物,應該不至于會跟你撕破臉皮,直接痛下殺手的。”
姬煞葬此時心中有些兩難,一方面他識海中的九儀敕天鼎靈之事是絕對不能夠告訴苑貞的,但若是不告訴對方,那么運勢突然提高的原因就無法解釋清楚。即便苑貞問起,他也只能含糊其辭,這樣一來就無法跟此女做到推心置腹。
苑貞是一個聰明人,即便知曉姬煞葬心中藏有秘密,也是看破了不說破,不會刻意去問,但是這樣一來二人的距離就在無形之間產生了,倚靠得無非就是序列和降臨者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想要真正意義成為自己人,恐怕還得把話說通透,即便是藏拙,那也不能事事都遮遮掩掩,這樣只會將雙方關系越推越遠。
姬煞葬和聲細語,開口問道:“苑貞姑娘覺得,此次厲前輩想讓我前去之地,究竟是該答允,還是該借故推脫?”
苑貞蹙眉,凝思片刻后說道:“按你剛說的情況,他恐怕是找不到合適之人替代于你,才會用心魔起誓。你若是直言拒絕,他多半會認為是我的主意,到時候必然會來找我問起,而且極有可能會遷怒與你。”
“厲云崖并不知曉你極有可能是降臨者的身份,即便知曉有我保護,亦不會對你有多少忌憚。為了此事樹敵,憑白讓一個開靈境對你心懷恨意,著實是得不償失。但是若是要去,你們之間的修為差距太大,屆時他想設計你簡直就是易如反掌,而且多辦不會令你有所察覺便已然著了他的道。”
“這樣吧!到時候奴家與你一同前去,這樣厲云崖多半會投鼠忌器,即便有所想法也不至于輕舉妄動,我也好照拂你周全!”
姬煞葬心中有些觸動,即便苑貞多番替他著想的緣故大抵是因為他降臨者的身份,但被人雪中送炭到底是一件令他心中溫暖的事情。
他點了點頭,也不故作推遲,誠懇的說了聲謝謝。
苑貞淺笑嫣然,像暖春時節盛開的花,被陽光掠過,一如既往的美麗怡然。
兩人仿佛心照不宣一般,產生了一些連他們都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初始相識固然是因為利益使然,各取所需,但數月接觸下來,到底是多出了一些利益之外的東西,例如一定程度的信任,例如相互之間的欣賞,例如亦師亦友的緣分。
鴻海域被界壁分割已經過了數日,形勢變得越發混亂起來。
紫磬龍王臉色已經難看至極,沉聲詢問:“你確定他們動用了千海滄泯大陣,并且已經全部網縛住了那個殘暴修士,依舊沒有逃過全軍覆沒的結局?”
朱袍青年男子臉色低頭說道:“龍王大人,我們已經去到他們打斗之地捕獲了足夠的信息,能夠將當時的情景還原得八九不離十,經過再三推衍,依然是這樣的結果。”
“此推衍之法歷時數萬年之久,已經十分完善,況且敵人根本分毫都沒有去遮掩現場打斗氣息,毀滅痕跡。我想,結果定然是不會出錯的。”
紫磬龍王面帶疑惑,自語道:“這怎么可能!睨渤他們三人雖然都只是開靈境后期修為,但是千海滄泯大陣乃是我鴻海龍族無上密法,以當時結合數千海族燃燒真元之力所產生的威能,即便是玄丹境后期被全然鎖在其中,也不可能會毫發無損。”
“莫非他是化元境修士?不可能啊?鴻海域什么時候出了一個修為如此高的人族?我們竟然都全然不知?我們鴻海龍族的情報網什么時候變得這樣的差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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