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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無標題


既然決定要租,  那沈喬就一點都不耽誤,轉身去把事情定下來。

        房東挺好說話的,道:“我們搬也要幾天,下周給你們騰房子行不行?”

        沈喬對這個是無所謂,  因為他們下決定快,  但做事情沒有那么容易,  畢竟學校的手續要辦,新家的東西也都得添置。

        她周一就去宿管科申請走讀,  又回宿舍收拾打包東西。

        當然,這些都是抽出課余時間能做的,  對新家的布置卻必須要等放假。

        正是期中考結束的下午,  沈喬四點就能放學,  她揣上錢去舊貨市場,由頭繞到尾買了套八仙桌椅、對開門的大衣柜,  帶抽屜的五斗櫥。

        這三樣挑的都是品相最次的,不是歪腳就是缺皮,架不住便宜啊。

        沈喬精打細算,覺得鄭重弄點工具回來慢慢修,  一樣能跟新的差不多,可價格卻差出好幾十。

        她手里雖然有存款,但錢不是這么花的,畢竟現在開源的法子沒有,就只能節流。

        當然,  不僅是這些大件的家具上,  還有些小的生活用品,  像鍋碗瓢盆這種的,  沈喬也是盡量挑最實惠的。

        她其實買著買著很是感慨,  因為這些東西要是擱縣城必須得有票才行,想買二手的都不好使,不過浦化是省會,大地方的人口流動和經濟發展能支撐起這樣的地方。

        等所有東西都買好,她加兩塊錢就能有人趕著車給送到家門口。

        鄭重是踩著放學的點一路狂奔,他這樣的體格都跑得有些喘起來,兩個人在樓下正好遇上。

        沈喬跳下車說:“你跟師傅搬,我去買晚飯。”

        吃完兩個人晚上都還有課,時間可真是硬生生擠出來的。

        她到巷子口的小飯館打菜,正趕上飯點還得排隊,人多得跟在吵架似的,聲音堪稱沸反盈天。

        服務員上下眼皮一翻,態度特別不耐煩,嚷道:“要吃就排好,不然別吃了。”

        可人家就是這么厲害啊,得罪她她能給你的飯菜少打一勺。

        沈喬就是覺得這話聽著再不舒服也只能翻個白眼撇撇嘴,等輪到自己拿上飯盒走人。

        統共沒幾樣家具,房間又只在二樓,很快買回來的所有東西就都在客廳。

        鄭重跟師傅道過謝,擰了抹布擦拭起來。

        他手腳麻利,八仙桌擦好沈喬正進屋。

        她說:“正好,吃飯了。”

        鄭重拍拍身上的灰站起來,說:“你沒跟我說放哪。”

        東西擺放,總得聽女主人的。

        沈喬佯怒道:“所以怨我?”

        鄭重即使看出她是開玩笑,還是費勁解釋道:“因為都要聽你的。”

        樣子乖巧得不像話,難為他這個大個的人做出這樣的姿態來。

        沈喬兩只手扯著他的臉說:“乖哈。”

        鄭重被她這么扯著,說話嘴都漏風,口齒不清道:“肯定的。”

        沈喬揭開飯盒蓋,說:“那獎勵你多吃肉。”

        兩個人也不再多說話,捧著碗使勁扒拉。

        沈喬一口接一口,余光一直盯著手表看,眼看差不多碗一推說:“你收拾啊。”

        鄭重上課比她晚半個小時,點點頭在后面喊道:“跑慢點。”

        沈喬就是想快也沒辦法,沒幾步就捂著肚子停下來,她慢騰騰到教室,已經是遲到,只能彎著腰從后門進。

        這是門大課,學生快小一百號,都是一個專業的,哪怕不同班也有三分臉熟。

        沈喬坐下來喘口氣,壓低聲音問道:“同學你好,老師講到哪?”

        邊上的女同學應道:“六十三頁。”

        沈喬翻開課本,精神一時半會沒法集中。

        她大口呼吸著空氣,眼神隨著老師手上的粉筆動。

        坐在教室后面有個弊端,那就是老師的聲音傳到后面多少模糊不清。

        趕上幾位老教授上課,不坐前面更是不行。

        沈喬支著耳朵聽,聽得眉頭都有些微蹙,努力辨認著老師方言腔里意思。

        等課間人家都四處走著、說話,她還得補剛剛缺的那十分鐘的課的筆記。

        這堂課是八點放學,鈴聲一打,大家就把老師團團圍住問問題。

        沈喬在人群外惦著腳尖往里望,覺得這輪到自己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只能在心里記下來,背上包回宿舍,路上跟幾個舍友討論著。

        說著話到宿舍樓下,圍著一大幫人,嘰嘰喳喳像有什么大事發生。

        沈喬耳朵尖,只聽著什么錢不錢的,仔細著一打聽,原來是有好幾間宿舍被偷了。

        她是心里一咯噔,著急忙慌往樓上跑,掏鑰匙的手都是抖的,進去后也顧不上大家都看著,翻箱倒柜地把所有錢都摸出來。

        現金其實不多,大頭她已經都拿到信用社存起來的,但哪怕是一塊錢也是她的命,想想都讓人怕得慌。

        其她人也都翻撿著自己的東西,最終確定宿舍沒有被賊光顧過。

        沈喬這才松口氣說:“我再下樓問問吧。”

        大家一半是關心,一般是好奇,紛紛跟上。

        樓下好些人正跟宿管阿姨吵架,因為學生出入本來是有嚴格管理的,怎么會一口氣這么多間宿舍被偷,還不是在大半夜。

        這簡直是無法無天,必須得有人為此事負責。

        不過宿管阿姨也有自己的道理,說:“是你們自己把鑰匙放門上的!我有什么辦法。”

        把鑰匙放門上是很多人都會做的事,因為一間屋八個人,宿管阿姨那兒的是備用,要是想要的話得自己花錢配。

        很多宿舍為省錢只配一把,然后就放在大家都能拿到的地方。

        說起來,這賊是大開方便之門進去,宿管阿姨還覺得冤枉呢。

        總之雙方是僵持不下,一直鬧到公安和校領導都來打圓場叫散開。

        沈喬聽說統共被偷了一千多,咂舌回宿舍。

        這一晚大家都睡得很小心,夜里要起來好幾趟。

        她第二天起來覺得錢放哪里都不安,索性把錢和存折都放在包里,帶著去上課。

        一大早上的是門小課,整個班三十幾個人。

        沈喬才進去就聽見吵吵嚷嚷的,跟舍友們面面相覷坐下來,總算聽出始末。

        那就是昨晚被偷的有班長陳玉的宿舍,她統共丟了小一百,但這錢不是她的,而是全班的。

        因為本專業需要多閱讀,老師開的書單常常是圖書館也借不到,但要是大家都去買顯然負擔也很大,所以就想著一人出三塊錢,做一個屬于全班的圖書館。

        誰承想現在書還沒買,錢就丟了。

        陳玉應該是哭了一晚上,兩只眼睛紅得跟兔子差不多,邊上的人有安慰有責怪的,多數還是心疼錢。

        畢竟是三塊錢,白飯就咸菜的話能吃半個月。

        沈喬也是心如刀割,但覺得這事也不能全怪陳玉,充其量就是個飛來橫禍,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錢該怎么辦,大家再補上?還是陳玉自己出?

        這可不是小錢。

        沈喬是知道,陳玉的家境也不富裕,十塊錢對她來說估計都夠嗆。

        她嘆口氣,沒湊到人堆里,自顧自坐下來說:“這下怎么辦?”

        能怎么辦,胡安靜大大咧咧說:“錢沒了就再交唄。”

        她是闊氣,所以不計較,但是多數人可做不到。

        另一個舍友劉玲玲就道:“憑什么,錢又不是我們弄丟的。”

        她原來是知青,已經結婚有三個孩子,男人還在大隊種地,每個月她都從自己牙縫里省出錢寄回去,這三塊錢已經是她辛辛苦苦摳出來的,再交說得容易,她現在是連多的五毛錢都沒有,尋思錢交給誰就該由誰負責不對嗎?

        沈喬正坐在兩個人的中間,此刻很想從此地消失。

        她尷尬地翻著書不說話,覺得兩個方案其實都不是很好。

        不過胡安靜和劉玲玲本來就合不來,平常沒事都掐幾句,更何況是現在意見極度不合,也不需要別人說些什么。

        兩個人很快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起來,聲音漸漸蓋過一切。

        沈喬是目瞪口呆,沒想到事情是怎么發展成這樣的。

        她左右勸著,也沒人聽她說話,幸好是老師已經來,不然能打起來。

        但壓下去也只是一時的,下課后火反而燒得更旺。

        等三節課全上完,鈴聲一響老師走,劉玲玲和胡安靜直接指著對方鼻子罵。

        沈喬越聽越覺得這是積怨已久,畢竟已經連上學期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都翻出來。

        她嘆口氣也不再做和事佬,往旁邊一退,無奈地看著。

        全班同學都沒走,有的站著有的坐著,不過手都虛空放著,就等著她們打起來好上來拉。

        要說滿場最尷尬的人非陳玉莫屬,她昨夜一晚翻來覆去沒睡著,都沒想出個合適的解決辦法來。

        從私心里說,她肯定是更希望有人主動提出來大家一起把錢補上,但她哭來哭去都沒人提這個話茬,心里不免覺得有些委屈,畢竟這事她也不想發生的。

        因此她在這會是看胡安靜格外順眼,抽抽噎噎道:“安靜,謝謝你,我知道你是好人。”

        這話說得跟別人都不好似的,有聽出意思的翻個白眼,表情一下子都有些不好,到底沒人先開腔,覺得在這件事上陳玉也算是最大的受害者。

        劉玲玲已經在氣頭上,也不管誰是誰,調轉槍頭道:“我也想做好人,誰叫我窮呢。”

        她要是有錢,保準比胡安靜更大方。

        這話真是說到大家的心坎上,副班長道:“實話實說,三塊錢不是小錢。”

        大家普遍不富裕,平常打個帶肉的菜都得猶豫半天,這筆錢已經夠買三十來個肉包子。

        陳玉聽出意思,但要叫她豪邁說出“我的錯我自己承擔”,她也張不開嘴,畢竟實在是囊中羞澀。

        她嘴唇動動,眼淚一串一串往下掉,看著越發可憐起來。

        胡安靜看不下去說:“那班長就有錢嗎?”

        劉玲玲抱臂道:“可錢是她收的。”

        既然這樣,就有義務看管好。

        胡安靜反駁說:“那她也不是故意的啊。”

        畢竟誰也不想弄丟錢。

        劉玲玲當然也知道,說:“可她是班長啊。”

        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名號,而是有實實在在的好處,評優評先都能輪上,更別提還有入黨名額,甚至等分配工作時也優先選擇,這些都是大家入學一段時間后才知道的。

        胡安靜一時沒話,還是道:“那也不是該你們的。”

        這句說得沒什么底氣,音量都低很多。

        沈喬余光里瞅著陳玉,覺得本來應該是她出來說話的時候,倒變成她們宿舍之間的內部矛盾,沒幾個人在說話。

        大家是既不愿意提出交錢,也不忍心讓陳玉自己掏,這才都裝啞巴。

        做“壞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沈喬捏捏鼻梁道:“班長,學校怎么說,這錢真的找不回來嗎?”

        這年頭,抓小偷比抓奸還難。

        陳玉昨晚跟宿管阿姨吵半天,就是希望學校能承擔一部分,可惜沒能成功,因此她咬著嘴唇說:“希望渺茫。”

        大家心里雖然也知道,但聽這板上釘釘的話多少失落,一時之間都不說話,教室里只剩下陳玉哭的聲音。

        沈喬都被她哭得有點煩了,覺得她平常也不是這樣的性格啊,更像是用這種姿態逼大家松口。

        看出來的人不在少數,劉玲玲是尋思自己已經鬧開了,不妨更直白些。

        她在班里的年紀幾乎是最大年紀,生活經驗不是虛長的,臉皮于她不如實惠,開口道:“那現在怎么辦,班長,總得有個說法吧?”

        這簡直是把問題拋到跟前,陳玉連逃避的機會都沒有,她哽咽道:“可是我沒有錢啊。”

        她像是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面,只能把求助地目光望向胡安靜。

        胡安靜也不辜負,從口袋里掏出十塊錢說:“那就大家有多少出多少唄。”

        她大概覺得這錢不能白拿,說:“你那份我出,總可以吧?”

        這個“你”指的是劉玲玲,但她不覺得自己要莫名其妙欠這么個人情,一拍桌子說:“不可以!”

        眼看又要吵起來,副班長打圓場說:“要不這樣,大家都想想該怎么辦,我待會去問問班主任,明天第一節提早半個小時來開會行不行?”

        這樣吵下去也沒結果,還不如大家都冷靜一下,聽聽老師的意見。

        沈喬覺得這主意不錯,扯胡安靜一下說:“你先把錢收起來。”

        又跟劉玲玲道:“  咱們再想想有沒有更穩妥的方法。”

        誰叫大家都是一個宿舍的,她總不能袖手旁觀當沒看見。

        其她舍友們也紛紛上來勸,心里卻嘀咕著明天還不知道要怎么樣。

        沈喬也是意興闌珊,不得不在宿舍度過一個氣氛尷尬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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