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曾經誓言（5）

        孟宇以為這事情就算是過去了，對周少斌這個少年根本就沒有記憶，而孟蕓卻一直沒有忘記周少斌，醫生的話讓她絕望到了極點，害怕去見周少斌時周少斌不認識她了，就一直沒有敢去見她，假期結束，進入了市一中重點班，更是連假期都要補課，再也沒有回過沅水鎮，這段記憶，就被她塵封了起來，一直到大學畢業在陵元縣參加同學聚會那天，邂逅周少斌，意外的發生了關系，清早起來看到周少斌的臉容時，記憶才像是潮水一般回退，點點滴滴全都想起來……

        孟蕓說得淚流滿面，哽咽著喃喃道：“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在昏迷的那一刻跟我說過，你不后悔救我，那是你應該做的，你不會忘記對我的承諾……”

        周少斌震驚得腦子發懵，完全記不起來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而孟蕓不可能編出這么長的一個故事來敷衍他！這事絕對是真實的！或許這就叫做緣分，也叫做天意！

        周少斌心頭怦然急跳，又是緊張又是慶幸又是心酸，難怪自己對于那段時間的記憶一片空白，難怪父母從沒有告訴他孟蕓的事情，難怪那次犯錯之后，孟蕓看他的表情是那么的奇怪，難怪之后孟蕓會對他如此的好……

        好半晌，周少斌才接受了這個事實，顫聲道：“對不起，我……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孟蕓點點頭，幽幽道：“我知道，從我們將近十年后再次見面發生了那事時，你的表情就告訴我，你已經完全忘記了……沒關系，只要我記得就行了！你曾經拼了命的保護我，讓我對你念念不忘十年，再次聚在一起，我相信這就是天意，我不會再離開你，哪怕是你對我不好，哪怕你不愛我，我也要緊緊的抓住你，再也不讓你離開我了。”

        周少斌心里感慨萬千，或許這就是種下善因必有善果吧？他苦戀孟蕓一個多月，一直擔心孟蕓是不是愛他，卻不知道命運一早就是注定的，孟蕓從再次見到他開始，就已經決定不再離開他。

        孟蕓突然拉著周少斌的手，顫聲道：“少斌，答應我，千萬不要離開我，沒有你，我真的會崩潰的！我的命，是你給的，這十年來，我受夠了思念和內疚的苦楚，受夠了良心的折磨，既害怕看到你，又只想再見你，現在我們已經在一起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跟你分開。”

        周少斌心里也無比的震驚和內疚，孟蕓對他用情至深，而他卻一點都不知道，曾經的事情，一點記憶都沒有，而且還做過了那么多對不起孟蕓的事情，如果說孟蕓對他的愧疚延續了十年，那么周少斌對孟蕓的愧疚，或許會延續一輩子。

        周少斌顫抖著點點頭，緊握住孟蕓的小手，語氣也有些哽咽：“蕓蕓，我不會離開你的，你不要覺得內疚，如果時間再來一次，我一樣會選擇救你！”周少斌本想重說一次當初的承諾，不讓孟蕓受傷，可這話卻已經說不出口了。

        孟蕓再次將周少斌右手的衣袖掀開，露出手腕，那里兩點小小的疤痕，原來就是曾經遭遇蛇吻而留下的，周少斌心頭一顫，沒來由的心悸，孟蕓卻伸手卻輕輕撫摸那兩點疤痕，顫聲問道：“還疼嗎？”

        周少斌尷尬的道：“一點都不痛了，只是……你摸得我有點癢。”

        孟蕓噗嗤一笑，神情柔情萬種，癡癡的道：“我還能夠跟你在一起，是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少斌，不管你如何傷害我，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周少斌心里發顫，愧疚萬分，低頭道：“我也不會離開你。”

        漸漸的，兩人又溫柔的摟抱在一起，不過只是單純的擁抱，充斥著柔情蜜意，并沒有任何生理上的沖動……

        許久之后，孟蕓才平復下來，說出了憋在心里將近十年的秘密，孟蕓感覺到整個人都輕松多了，又溫存了一會兒，孟蕓才猶豫著在周少斌懷中低聲道：“少斌，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這段時間，憋得很難受，我見怪了家族里的長輩的作風，也知道男人一旦沖動起來，是很難阻止的。如果……如果張玥還要繼續糾纏你的話，我不介意你稍微滿足一下她，做女人其實挺苦的，她也很可憐，只要你的心在我這里，我真的不會介意。”

        周少斌心頭連連發顫，忍不住將孟蕓摟緊，苦笑道：“我怎么感覺到你總是想要把我推銷出去啊？”

        孟蕓臉上一熱，埋頭在他懷里羞恥的低喃道：“我……我這也是為了自己著想。”

        周少斌沒有聽清楚，追問道：“你說什么？”

        孟蕓慌亂的道：“沒……沒什么，我是說，我不介意你在外面亂來，你就該去燒高香了，別假惺惺故作姿態了，男人不偷腥，不是因為堅定，而是因為沒有機會或者擔心，只要給了機會，總會犯錯，你千萬不要跟我保證什么！”

        周少斌尷尬極了，當然是說不出口保證的話，窘道：“你明明比我還小一點，我怎么總覺得你把我已經完全看透了似的？”

        孟蕓幽幽一嘆，又突然嬌笑起來：“當然，人家要是不了解你，怎么會對你這個壞蛋念念不忘？”

        周少斌雖然聽到孟蕓在笑，卻感覺到自己的衣襟已經濕透了，顯然是孟蕓一直在他懷里無聲的哭泣，周少斌心頭揪緊，顫聲道：“蕓蕓，你對我這么好，我會……會受不了的。”

        孟蕓心兒一顫，再次臉紅了，啐道：“受不了又沒讓你忍，是你自己不愿意去解決生理沖動，關我什么事？”

        周少斌愕然，哭笑不得道：“我……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我說的受不了，是說受不了你對我太好了，我心里很慚愧啊。”

        孟蕓默然半晌，才嘆道：“誰讓我愛上了你呢？”

        周少斌呵呵傻笑，不知道怎么接口。

        孟蕓猶豫了片刻，忍不住故意刺激周少斌道：“少斌，我感覺霞姐和曉霞她們對你的態度很不一般，可能她們也喜歡你，如果你想跟她們好的話，我不會介意的，她們肯定也不會拒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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