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誤會
她笑意盈盈:“奴婢要憑本事拿,而不是殿下給予。再說這毒藥,說不定,太醫能解呢!
正在這時,侍衛走進屋來,行禮:“太醫到了!辈恢螘r,侍衛已經請來了太醫。
他看向她的雙眸,不知那笑意又有幾分真心,他竟看不出來了:“孫太醫是太醫院最好的太醫,若是能配出解藥,那最好。”
太醫把脈良久,疑惑的抬頭:“姑娘身體,并無大礙。”
他不免有點失落,也知這毒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查出來,揮了揮袖,讓她們都退下。
“拿著吧。”
“不,奴婢自有辦法,殿下放心!比舨皇菓{本事拿的便是恩,她不想欠他太多。
他看到了她眼里的固執,也不再堅持。緩緩坐下:“云錦,都說士別三日,即更刮目相待,不若再對弈一局。”
她淺笑嫣然:“當初我執黑子贏了殿下,如今自是想執白子再贏一次,免得殿下出去,說是讓著的小女子。”
“是嗎?”
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飛速落子,一子一子,似乎在尋找著什么,回憶著什么,一分一毫,未曾下錯,半子之差,她輸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那一盤棋,她記得如此之深,甚至是他的每一步,自己都未曾忘卻。她不知道此刻的心情,是悲,是喜。
“天色已晚,奴婢告退!
“這是治療傷疤的藥,每日涂抹,肌膚便能光滑如初!鳖櫫髂陮⒋善窟f給蘇漫夭。
她忍不住將袖子往下拉了拉,淺笑:“好!毙南,他是不是嫌棄我了。又想,他嫌不嫌棄都與我沒關系。
待她走至門口,顧流年突然開口:“沅有茝兮澧有蘭,”
她身影一震,強自鎮定,轉頭看向顧流年:“思公子兮未敢言!
顧流年眉眼染了笑意:“你的公子,收到了,日后,我來保護你!
她的心怦怦而動,午夜夢回,時隔多年的笑容,依然令人悸動難休。她也跟著笑了:“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蘇漫夭回到房間,一把把門關上,楚王根本不是讓她偷治水策,而是讓她改治水策,到那時齊王治水不利,再也翻不了身。這儲君之位,便如同探囊取物,手到擒來。
只是,這治水,關系到黎民百姓,關系到成千上萬的人的性命,她又怎能為一己之私,置萬千百姓于水火。
她握著手中的瓷瓶,突然有一瞬間的猶豫,存者且偷生,死者長已矣,也許是否該放下?
她苦笑,怎么可能?三百人口,不能白白的冤死,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治水策她可以不要,但這功勞,是萬萬不能讓齊王獨吞的。
她執筆,沉吟良久,寫下:“崔浩協之!睂⑵浣壴谛砒澤稀
崔浩是吏部尚書,與齊王不合,卻又不愿屈身于楚王,此時若是把這等美差給予崔浩,崔浩必然會投身于楚王門下。
皇帝因櫻桃之事,對楚王頗有不滿,但放眼朝中,除了楚王,沒有人能夠牽制齊王的勢力;噬弦囊膊贿^是一個臺階,而崔浩,就是一個很好的臺階。
蘇漫夭放飛手中的信鴿,看著滿天繁星,突然就想起了那人,那人笑起來,眼中含著星光。
“王爺,這是云錦姑娘放出的信。”
“崔浩協之!彼蛔∥站o了手中的紙條,良久:“她若愿意,本王便成全她,只是楚王愿不愿意,還不一定呢!
云錦,你的話到底有幾分真?
楚王府,
“崔浩協之。為什么讓崔浩協助我三哥?”
“派我們自己的人豈不更好。”
“小人覺得也是,畢竟崔浩立功了,對王爺沒什么好處。”
“不然,崔浩中立,王爺推薦才不會遭圣上猜忌。”
“我看不若推薦崔浩和咱自己的人,兩個人一起分齊王的權利,豈不更好。臣有一侄子,名叫安逸,聰明機靈,可以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楚王:“那就這么辦吧!”
睡夢中的蘇漫夭要是知道楚王的安排,也許要被氣醒。
顧流年靜靜的站在她的床邊,看著她柔和的睡顏。
唯有月光,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翌日。
蘇漫夭剛剛起床,就得知自己從二等丫鬟,升為了一等丫鬟。
蘇漫夭一路上沐浴著路人的眼刀子,來到了顧流年的房間,推門而入,又飛來了幾記眼刀子。
一個稍年長的婢女嘲諷道:“吆,您可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昨夜承恩,今個做了姨娘呢!
蘇漫夭堆起笑臉:“姐姐這是啥話,妹妹來晚了,給姐姐陪個不是,等活干完了,妹妹請姐姐們吃好吃的!
眾婢女聽此便也不再說啥,畢竟人家現在正得著寵,卻又不恃寵而驕,實屬難得。
她端過那丫鬟端出的盆子,輕笑:“畢竟我是新來的,這活自是我來做合適!
蘇漫夭剛要端出去,穿著中衣的顧流年走出來,冷冷道:“你,進來更衣!
蘇漫夭一愣,將盆子遞還給那婢子,小跑著跟了上去。
進屋后,顧流年揮了揮衣袖,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屋中再次只留下來了他們倆。
“有本王作依仗,為什么要那么小心翼翼!彼粣偟脑儐。
“向來只有與人結緣的,沒有上來就和人結怨的。如今奴婢待他們好,日后奴婢若有難,他們也會幫奴婢一把,即使不幫,也不會踩上一腳。”
顧流年低頭看向認真系腰帶的蘇漫夭,更不悅了:“你不信任我?”
蘇漫夭投身于系腰帶的事業中,無視了他的問題,她憤怒的扯了扯腰帶,小聲嘟囔:“什么破腰帶!
顧流年無奈的奪過她手中的腰帶,“笨。”
他三下五除二的系好,剛要開口再問,就見某女好奇的摸著腰帶,一把又解開了。
顧流年青筋暴起:“云……”
蘇漫夭飛快接話:“你等會兒,我這次一定能系上。”
然后,顧流年就見她左插右插,急得滿頭大汗,卻毫無建樹。
“這就是馬上?”
蘇漫夭難得的臉紅了,這她又沒系過,大話放早了。
顧流年見此模樣,氣也沒有了,奪過腰帶,語氣冷冷:“你到我后面去!
蘇漫夭聽話的走到顧流年的身后:“向前伸手。”
她聽話的伸出手,顧流年一把抓住她的手,拿著她的手,細心講解了起來:“這個要扣在這個上,然后它從這出來,扣上。”
他的手很大,很暖和,她不禁臉紅,抬頭卻見他一本正經,突然就想起了那么一句詩,多情卻被無情惱。
“學會了嗎?”他放手。
她訥訥:“學會了。”
“學會了,那就回答本王的問題。”
“啊,王爺什么問題?”
“你為何不信我?”
為什么他會認為自己不信他,邏輯呢?
“此話何講,奴婢沒有不信殿下啊!
“你不信我,我此生必定能護你周全!
“凡事都有例外嘛!彼X得自家王爺有時候真像個小孩子,非揪著小問題不放。
卻被他攔住了腰,輕輕吻了上來。
她睜大眼睛,卻是主動繳械投降,唇舌糾纏,心跳快如將士進攻的鼓點。“咚咚咚咚。”
他滿意的松開她的唇,看到她的唇被他染成了艷紅,看她滿臉通紅:“你的味道,我很滿意。”
蘇漫夭被他一說,忍不住回味,帶著墨竹香的味道包圍全身,他的唇齒間有清茶的甘美,好像也不錯,卻嘴硬:“你,也就一般般吧!
他輕笑俯身:“那我要多練習幾次。”
她被放大的笑顏晃了眼,待回過神,嚇得退了數步:“不不,一般般就是非常好的意思,在我這里,最好的都是死人的東西,一般般就是頂好的,世間難尋的!
不是剛剛說了什么就親啊。這人天天一副“君子止于禮”的模樣,她以為要自己主動才能親到呢。
以前都是她調戲這人,如今被這人調戲。郁悶。她拍了拍發燙的臉頰,真丟人。蘇漫夭你不爭氣啊。
顧流年看她臉上一會兒回味,一會兒羞愧,一會兒懊惱。卻唯獨沒有反感與厭惡。他終于可以確定,眼前人待他的感情是真的。既如此,我便以我所有的一切為賭注,和你做一次豪賭。
顧流年面帶愉悅:“你若安分,此生,必定護你平安。”是誓言,也是暗示。
她輕笑,笑意未達眼底:“好。”
三日后,安逸,安逸,怎么會是安逸,她拿著從外面傳來的消息,指尖泛白,他竟然推薦了安逸,而不是崔浩。
“廢物。”她恨恨的撕碎了信條,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若不是皇帝病重,儲君肯定在這兩位成年皇子中選,她也不可能去投靠這么個廢物。
不久,朝廷就查出安逸私扣了治水的銀兩,致使大壩險些毀于一旦,而那銀兩,經安逸招供,大部分流入了楚王的腰包。
皇帝龍顏大怒,廢楚王爵位,將其關進宗正寺。
與其相反,齊王因治水有方,江浙一帶的百姓聯名寫下感念書。贊當今圣上圣明,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多位清廉官員都上奏,請求立齊王為儲君;实圩罱K下了立儲圣旨。
齊王府的幕僚一個個喜笑顏開,這是一場決定性的勝利,自此,楚王再難翻身。
“王爺終于夢想成真了。”她一邊熟練的系上腰帶,一邊淡淡道。眸中隱晦,看不真切。
“你在想,為什么是安逸?是不是本王從中作梗,對不對!
“沒有,奴婢在想王爺教的不錯,奴婢系腰帶的技術已經登峰造極了!彼鬼,要把最后一個扣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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