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搬回鎮國公府
昨晚發瘋的陸瑾舟是陳舒意見所未見過的,她怕那樣的他,仿佛要把自己融入他的身軀骨血般的狠勁。最后還是讓陸瑾舟抱著送到了床上,他并沒有留下,只是囑咐她好好休息。辰時剛過,外面就傳來了忙碌的聲音,雖然刻意的壓低了的聲音。想著反正都睡不著了,就起身了。蘭兒發現小姐第一次主動起的這么早。“小姐,東西都收好了,嫁妝和行禮我都分開來了。”“好,不過蘭兒,到國公府得叫我夫人了。”畢竟陸瑾舟的母親是個很重禮節的人。梳洗一番后主仆二人來到院里看到忙碌的人群和被擺成堆的行禮。“夫人,先用膳吧,將軍早朝去了,走時候吩咐我告訴小姐一聲,讓你先回國公府,他會晚一會回去。”無精打采的的陳舒意用幾口早膳后就說沒胃口了,讓撤掉。百無聊賴的坐在院里曬太陽,春日本該百花燦爛的季節,因為這院子不怎住,所以花園也不見打理,偶爾一兩朵的野花隨風飄動。昏昏欲睡間一個身影立與身前,陳舒意睜眼便看見了冷冷淡淡的七月站在面前,驚喜來的太快,一時也忘了反應“七月拜見夫人。”“快,請起。”七月望著眼前這過分親熱的夫人一時錯愕。就在陳舒意想要拍一拍七月的肩膀時候,她突然退了一步,拍了個寂寞。眼前的七月淡漠疏離,好吧,畢竟七月不像她有著上輩子的記憶么。“以后你貼身跟著我吧。”“是。”重新坐回椅子上得陳舒意又了新的研究目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七月,心想著給七月做幾身衣服,這么好看的容貌天天一身黑,不是埋沒了么。
午膳的時候行禮基本都收好了。吳伯來簡單的說了下,總共十三輛馬車,她的嫁妝就有占了五輛馬車,說是將軍交代,庫房里的所有東西都放入夫人的嫁妝里,把冊子呈上吳伯就領著一群人退下了。說不驚訝是假的,這個陸瑾舟以為把七月給她,又把這么多金銀珠寶給她,她就會原諒他了么?她是那膚淺的人么?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雖然里面好多東西她都沒聽過名,也沒有見過實物,光這南海夜明珠和翡翠飛鸞羽冠頭面,她是知道的。南海夜明珠珍貴無比,有市無價,很多達官貴人想買都買不到,他居然給了她十顆。翡翠飛鸞羽冠頭面是先帝最寵的妃子趙婉的,聽說當時用了九十九顆翡翠,顆顆有大師雕刻成心的形狀,上面鑲著華麗的鴛鴦羽,行走間璀璨無比。只是后來被當今太后所不喜差點毀去,只因它太過漂亮而不舍得。十二歲的陸瑾舟救了當今圣上,才賜予他了,讓他賣了換個漂亮媳婦,好多人都等著他賣呢,可是知道如今二十二歲了,也沒見他賣,大家也都淡忘了。翻著翻著,一共滿滿十頁的冊子,比她的嫁妝豐厚幾倍有余。有錢人的煩惱我們不懂啊。七月靜靜觀察這夫人,這幾日偶爾聽到院里的下人議論著主子很寵夫人,光看著厚厚的冊子就知道這可能是真的。夫人不施粉黛的臉細致光滑,眉頭緊鎖,時而微笑,時而嘆氣。仿佛這冊子是燙手山芋,轉身便交給了蘭兒。可不就是燙手山芋么,這些東西除了銀票她都不會要的。
七月知道的,主子對夫人是很重視的,明面上只給了她一個護衛,實則暗衛就八個,外圍還有二十幾個,暗衛營拔尖的除了出師任務的都安排到了夫人身邊,所以她的哥哥星月最近非常的忙,忙著選新的暗衛苗子,忙著訓練那些暗衛們。陸瑾舟身邊的暗衛三千多人,分了八只隊伍,不同的隊伍負責不同的領域。突然調出這么多人是第一次,可見主子之重視之重。只是小夫人真的值得這樣么?何況府里還住著個表小姐,雖然下屬不能妄議主子的私事,可是如果表小姐將來做了主子的妾氏的話忙著在梳妝打扮的陳舒意沒有七月想的那么多了,因為是要搬去鎮國公府,所以穿的稍微正式些,又因為新婚,便穿了大紅色繡金色絲線的襦裙,頭戴鴛鴦紅寶石流蘇簪子。一切收拾妥當后已經申時過半,“夫人,吳伯說前院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陳舒意這才起身走出去,身邊跟著蘭兒和七月。在大門等待的吳伯看到遠遠走來的小夫人,雍容華貴,身姿輕盈,容顏毫不輸京都的名門閨秀,身上哪有小地方來的痕跡。“夫人請。”由七月扶著上了有將軍府標識的馬車,就這么浩浩湯湯的車隊從京都繁華的大街走過,一路上引起人群的回望,看著將軍府的標識的馬車,人群中議論紛紛。馬車一輛一輛的過,車隊一眼望不到頭,有心人數數發現竟有二十多輛之多。
陸瑾舟此時正在太子府書房里,從剛才陸虎來報說夫人已經出發去鎮國公府后太子就發現他在出神,墨汁滴在折子上而不自知。申時過半了才出發,這陸瑾舟的夫人也真是不積極啊。酉時就要用晚膳了,真真的卡著點的。陸瑾舟的母親是太子的姑母,對于這位姑母太子是很了解的,姑母最喜歡擺貴女的規矩,最在意自己和鎮國公府的名聲,估計這會肯定已經生氣了,不知道這二人見面后會是怎么樣景象。要不是身體不允許他真想去看看。“殿下有空看著臣不如多看幾份折子。”哎吆,這還怪上他了。“快酉時了,太子妃已備好了晚膳,留下來用膳吧。”“不敢打擾殿下和娘娘用膳,臣這就退下了。”說完也不待太子回應就離開了,難得看到陸瑾舟變臉太子只覺有趣。陸瑾舟走出太子府陸虎已經背好馬,二人上馬就疾馳而去。陳舒意這邊已經到了鎮國公府門口,早早就等在門口的下人們看著被被丫鬟扶下車的小夫人,不緊不慢的樣子不禁抹一把冷汗,此刻夫人有表小姐陪著已經在大廳里等了一個時辰了。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舅母,林卿雪也沒想到陳舒意敢那么大膽,明知今日要搬回來,還不早點來,一上午不見來個人通報下,午膳后也沒來,都到申時還不見人,這都快酉時了才姍姍遲來。方嬤嬤趕忙扶起向她施禮的小夫人,哎吆姑奶奶哎,還是趕緊是去見夫人吧。“知道小夫人回來,夫人老早就盼著了。快跟我去見夫人吧。”說著就扶著陳舒意往里走去,一群人進了鎮國府,門口看熱鬧的人,才知道這是陸將軍娶的新夫人今日搬回鎮國公府。管家甄叔安排人把馬車上得行禮都抬進世子的墨笛小謝。看著這一車一車的,不禁感嘆小夫人的嫁妝之多。這邊方嬤嬤以最快的速度把陳舒意帶到了大廳,陳舒意抬眼就見陸瑾舟的母親的高高坐在上首,立馬行禮,禮還未施完,就被摔在眼前茶杯嚇了一跳。廳里除了陸母和林卿雪也就陳舒意和她帶來的蘭兒和七月還站著了。“好大膽子啊,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來人把這兩不懂規矩的丫鬟壓下去,好好教教她們規矩。”門外突然撲來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就要去拉蘭兒和七月,陳舒意一見這場面也急了,她知道陸母會找她麻煩,但是沒想到這么快。“且慢,不知者不知罪,她二人第一次來這里不懂規矩,請夫人大人大量,我回去會好好教她們。”“呵,怎么我不辭辛苦的親自教她們,你倒還嫌棄了?”陸母這會更氣了,不懂規矩也就罷了,還是個不識抬舉的東西。“陳姑娘,舅母是一片好心,何必為了兩個丫鬟傷了和氣,府里聰明伶俐的丫頭多了去了。”林卿雪看著陳舒意淡淡開口道。呵,這是要給她個下馬威啊,同時也用來試探到底她在陸瑾舟心里占幾分重吧。想第一天就把她拿捏住,先除掉她親近的人。深呼一口氣,陳舒意身子拱的更低了“夫人雍容華貴,天資灼灼,諾大的國公府打理的井井有條。晚輩不敢拿教訓丫鬟這微不足道的小事打擾夫人。”這幾個婆子七月還看不到眼里,只是靜靜站在那里,蘭兒卻已經嚇壞了,跪在那一動不動。“如果我非要拿她們呢?”從前說一不二的公主,嫁到陸家后,在婆家也沒被人頂過半句,當然除了他那混蛋兒子,難道還治不了這個小地方來的丫頭了。“夫人,到底是想教訓她們,還想教訓我呢?”陳舒意站直身子這會也懶得在偽裝了,反正她們的目的不就是為難她么,那就有招接招吧,接不住就回華縣。“放肆。”這次茶杯直直朝著她的面門而來,要不是七月用劍鞘擋過,她不會毀容也好不到哪去了。“這是要反了。”陳舒意看著氣的站在那里頭上發飾都在抖動的陸母,知道今天想好好回去是不可能了。“都給我壓下出去,打。”林卿雪淡淡看著這一幕,心里止不住的高興,婆子們在夫人的一聲令下行動起了,七月一個人護著二人退到門口。婆子們哪是七月的對手,東倒西歪的一片,哎聲一片。陸母見到這場景,氣的頭目眩暈,方嬤嬤趕緊扶著她。“夫人,小夫人年紀小,有些不懂規矩,也是有的,,您以后有的是時間多教教她就是了。”“她哪還需要我教啊,我只怕是教不了她了,來人,趕出去,趕出去。”方嬤嬤一臉著急。“不用夫人趕,舒意這便走。”陳舒意忽略心底忽然的落寞。“舅母,不能讓陳姑娘就這么走了吧,不如等表哥回來再做打算吧。”聽到林卿雪這么一說,陸母理智回籠。“來人,攔住她們。”陳舒意剛準備踏出門就被門口的護衛攔住,不得不回頭看向上首的陸母。這時陸母已被扶起坐好,還不忘交代方嬤嬤整理好她的衣服,真是時時刻刻都不忘了自己的形象。外面有人來報,說世子回來了。陸瑾舟大步流星趕來就看到,廳里亂做一團,小姑娘被七月護著靜靜的站在廳門處。陳舒意看到陸瑾舟回來了,心里不自覺松了口氣,不知道是不是為了什么。靜靜的看著她,他也看著她。陸母在上方看著這個兒子,從小冷清的一個人,從不為任何人而改變,就連嫡親的妹妹也為得到她的一句軟言軟語。哼,一聲,自陸母那傳來,小姑娘聽的肩膀一縮,打破了這份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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