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Chapter35
二人從四人變成了獨處的狀態(tài),周遭安靜下來,陸銘澤靠在椅子盯著隋心心,半晌,他嘴唇緊閉著,唇角微微下壓,下頜繃緊,不自覺地呼出一口氣,挺拔的脊背微微前傾,說:“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明天重啟的客戶9點過來。”
明明陸銘澤隨口一問,但是隋心心聽到工作內(nèi)容,還是不免身子坐正,斟酌道,“我這幾天整理了一些資料,知道重啟是走時尚輕奢路線,但是聽說這次是去國外參展,老實說以前我沒有和重啟這樣的公司溝通過,所以我不確定重啟這次是想突破原有的模式,還是走穩(wěn)妥的風(fēng)格,所以我還不知道能不能勝任,但是我會全力以赴!”
她誠懇地表明了自己的劣勢,又給陸銘澤吃了一顆定心丸,既不想打腫臉充胖子,也不想妄自菲薄。她想努力為之吧,總會沒有錯。
但是陸銘澤看著她半分鐘,沒有回話,最后頷首反問,“你聽誰說的這次是跟重啟合作?”
隋心心一驚,他之前偷偷拜托胡余飛,是想預(yù)先有個心理準(zhǔn)備,不知道算不散問了不合適的話,所以她有些心虛,“我、之前麻煩胡經(jīng)理告訴我的。”
她覺得在這件總裁辦,陸銘澤的氣勢跟以前不太一樣,總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現(xiàn)在作為他手底下的一員,看著不說話的陸銘澤真的有些犯怵,她突然明白了剛上樓時候,小秘書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狀態(tài)真不是裝的。
“下次直接問我。”陸銘澤丟出這么一句話,起身呷了一口清茶。
“嗯。”隋心心悶悶說了一個字,也同去喝茶,茶是好茶,唇齒留香,但是她還是感覺口干舌燥。
三點的陽光透過玻璃,極盡暖意,隋心心喝著茶,豎起耳朵聽陸銘澤還要交代什么。她視線隨陸銘澤走到她身后便斷了,因為他此時站在自己身后的位置,她感覺到陸銘澤的目光就在自己的身上,灼灼而沉重。
隋心心交疊的雙腿不自覺落下踏在真實的地板上,手中的茶杯也擱置在桌上。纖細(xì)的手指輕輕滑到椅子邊緣,扣住一隅。心里好像被什么東西吊起來,懸在半空中,蕩來蕩去,摸不到邊際。
辦公室里只能聽到呼吸聲,甚至隋心心的心跳聲,半晌,隋心心眼光落在側(cè)方的包上,抓起里面的文件,“對了…”
“別動。”陸銘澤寬厚溫?zé)岬氖终瓢醋∷D(zhuǎn)過的肩膀,順勢下滑。
她感覺到陸銘澤飽滿的指尖正在一寸一寸啃噬著自己的脊背,陸銘澤的呼吸聲就在耳邊,隋心心甚至覺得只要自己稍微偏過頭就會與那雙漆黑的眸子撞在一起。她耳朵一熱,記起那日里陸銘澤懷里的溫度,記起他粗糲的手指帶給她皮膚的顫栗。
剛才的清茶好像讓她的口更干,她的脊背微微挺直,手指也不自覺收緊。她猶如一頭困在牢籠里的斗獸戰(zhàn)戰(zhàn)兢兢。
因為陸銘澤站著,隋心心的一切小動作都盡收眼底。他甚至順著隋心心白皙的脖頸,望下去便是一汪起伏的春色。
也許是剛剛資金的問題讓他短暫失控,頭腦高度作戰(zhàn)之后放松下來,卻有一種不真實的暈眩感。他的手貼在隋心心溫?zé)岬募怪希辉敢馀矂右唤z,末了,他搖搖頭,伏在她肩膀用氣音告訴她,“別緊張,你這里有根頭發(fā)。”
隋心心看見眼前虛晃著一根碎發(fā),隨著陽光跳動,她手滑到肩膀,輕輕撓了撓,試圖將陸銘澤噴薄而出的氣息帶來的顫栗感驅(qū)逐出去。
她失神幾秒又迅速換上輕松的語氣,扭過頭說,“沒辦法,天生就喜歡熬夜,等項目結(jié)束陸總可要好好招待我。”
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陸銘澤高挺的鼻梁,優(yōu)越的下頜線輕輕揚起。陸銘澤聽完隋心心的調(diào)侃沒有說話,隋心心覺得他目光如炬。眼神下移,略過他襯衫里的小麥色肌膚紋理。
“好,改日一定好好招待你。”陸銘澤一字一句意味深長地說。
晚上胡余飛和駱珠珠沒有缺席四人的活動,上次四個人聚在一起還是陸銘澤喝醉酒。這一次陸銘澤在老黃那定了位置,老黃就是那位□□熊。
老黃看到陸銘澤依然熟稔地拍著他,喊好久不見。隋心心本能地退了半步,被老黃瞧見了,他開心地高呼,“喲,妹妹,好久不見啊。”
隋心心沒想到過了這么久,老黃還記得她。禮貌又感激地打了招呼,“老板好。”
“別這么客氣,上次見面還沒自我介紹,我姓黃名光,你跟阿澤叫吧,叫我光哥。”
“光哥。”隋心心乖巧地道一聲。
聞言駱珠珠也頷首,“光哥好。”
看著依偎在胡余飛旁邊的駱珠珠,老黃更是拿著食指點著他,“喲。阿飛,我說你這陣子怎么聯(lián)系不到啊,原來是忙著談戀愛啊。”
“讓光哥笑話了。”駱珠珠有些不好意思地攬著胡余飛。夜晚是人最放松的時刻,胡余飛彎下腰捏了捏駱珠珠的臉頰,寵溺道,“真乖啊。”
這些小動作全都鉆進人的眼睛里,想躲都避讓不開。老黃推著胡余飛往前走,“弟妹,好好收拾他啊,他們家老爺子就等著能降住他的人出現(xiàn)呢。”
隋心心溫潤地笑看著駱珠珠和胡余飛走在前面,一轉(zhuǎn)頭撞上陸銘澤看過來深沉的目光,一愣,笑容打了個折扣。
陸銘澤收回目光,闊步走在前面,爾后想到什么似的,對身邊的老黃說,“你這有什么新菜多上來吧,看看她們倆都嘗嘗。”
反應(yīng)過來“她們倆”指的是駱珠珠和自己,所以目光不禁落在陸銘澤寬闊的后背,他好像總是喜歡穿一身黑色,優(yōu)質(zhì)的面料包裹住頎長的身材,走起路來習(xí)慣性弓著背,你可以說他懶散得穿梭于人群,漫不經(jīng)心。也可以說他像一張弓一樣,蓄勢待發(fā)。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陸銘澤,隋心心不清楚。即便他站在自己宣稱著什么,她還覺得看不透。
陸銘澤好像是感覺到身后灼灼地目光,回過頭坦然地問她,“怎么,不想吃?”
隋心心縮縮脖子,怎么會有這種想法,“沒有啊,我只是看你總穿黑色。”她坦然說道。
陸銘澤低頭瞧著自己的裝束,漫不經(jīng)心道,“也有不穿的時候,只不過你沒看到。”
又來了。隋心心快步走到包廂。
有了胡余飛和駱珠珠這一對情侶,這頓飯吃得無比歡暢。因為雙方考慮隋心心和陸銘澤既然沒有在一起,那就是還沒有到那步。
所以,駱珠珠和胡余飛來之前就說好了,要旁敲側(cè)擊一下這兩位。
所以,在飯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駱珠珠就敲敲桌子,問道,“陸總,咱們現(xiàn)在是合作關(guān)系,我男朋友又在你手下打工,理應(yīng)來說,我不應(yīng)該問這些,但是我們身邊的小姑娘都要給我的耳朵問得磨出繭子了。”駱珠珠侃侃而談,“所以我來問問我們陸總,你—談過幾個女朋友?”
胡余飛飲料喝得直嗆入肺,他大手按著駱珠珠,等到嗓子緩和不少地時候,吞咽著口水艱澀地說,“老大…”
陸銘澤漫不經(jīng)心地眼神掃過胡余飛,重新看駱珠珠,撕開筷子的包裝,“老黃說得還真對,只有你能降得住他了。”
胡余飛在旁邊一副吃蒼蠅的表情。
細(xì)長的筷子從包裝里解脫出來,在陸銘澤的手里顛了又顛,隋心心低著頭斜睨著著那靈活的手腕宛若游龍,自己的心也跟著上下拋了又拋。
駱珠珠仗著有人護著有恃無恐,比著一張巴掌,用嘴唇發(fā)音,“五…個?”
陸銘澤嗤笑著,隨即又像陷入到某種回憶當(dāng)中,瞇著眼睛定定地望著遠(yuǎn)方。
“一個。”他說。
所以,那個人就是唯一了。隋心心視線回到了檀色的桌面。
“那當(dāng)時為什么分手?”駱珠珠對于他的回答好像自己也來了興趣,接著提問。
陸銘澤沉默了一下道,“沒有緣分吧。”他皺了一下眉頭,像是在懊悔又像是在剖析,“當(dāng)時年紀(jì)太小,誰也不肯低頭,所以就分手了。”
“那有沒有后悔過?”
“我做事從來不后悔,錯過的人就說明你沒有緣分。像你和阿飛又重新走到一起,就說明余緣未了。要好好珍惜。”陸銘澤眼神澄澈,仿佛能洞察萬物。
駱珠珠不由得張大嘴巴,這事她和隋心心都很少交流,陸銘澤又怎么會知道,所以她幽暗地轉(zhuǎn)頭看著身邊人。
“不是阿飛說得,是我猜的。”
“你猜得?”駱珠珠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你沒發(fā)現(xiàn)么?”陸銘澤頓了頓說道,“你剛接觸阿飛的時候就有很大敵意,阿飛向來人緣很好,能初次見面就對他又這么大敵意的人,要不然就是腦袋不正常,要不然就是這里不正常。”陸銘澤點著自己心臟的位置。挑起眉毛看著駱珠珠。
她倒吸一口涼氣,瞥了一眼在旁邊拄著頭認(rèn)真聽見的隋心心。想怎么繞到我自己身上了。
她好像要扇走這片朦朧的空氣一般,訕訕道,“好了好了,那你現(xiàn)在跟前任還有聯(lián)系嗎?”
“刪了。”
“刪了?”
這回?fù)Q陸銘澤抬頭看她。隋心心耳朵邊還在回想她說刪了這兩個字,什么時候刪的,是因為上次吵架嗎?她抬起頭看著駱珠珠沖她擠眉。
她不懂。
“最后一個問題。你現(xiàn)在有沒有喜歡的人?”問完這最后一個問題,駱珠珠掐了一下胡余飛的手心,她真的不想當(dāng)這個說客,陸銘澤城府太深,心好累。
隋心心面前的水杯被筷子敲擊得啪啪作響,驚醒三個各懷心事的人呢。
“干嘛?”隋心心不自覺發(fā)出唔的一聲,
“她什么都不跟你說嗎?”陸銘澤的筷子雖搭在隋心心的杯口,但是人卻在向駱珠珠拋去疑問。
空氣中像是突然結(jié)了一層冰膜,將四人分開兩半,胡余飛回握了一下駱珠珠的手心,聽陸銘澤咬牙切齒說道,“隋心心,不妨把自己的事情跟閨蜜好好分享一下,否則我這個三十幾歲的大男人就離當(dāng)街告白不遠(yuǎn)了。”
胡余飛突然覺得這頓飯也就吃到這了,謊稱兩個人還有事便拉著駱珠珠逃得似的走了。走之前駱珠珠又朝隋心心瘋狂擠眉弄眼,這回隋心心看明白了,她在說你自己看著辦吧。
隋心心求救的眼神沒有得到回應(yīng),只回過頭看見一雙冰封的面孔。
“呵呵。陸總,吃菜吧,你看都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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