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一月后的永州
江墨修等了一會,見蘇北遲遲不說第二點,等不及的問道:“蘇愛卿,那第二點呢?”
“臣,不敢說。”
“但說無妨,朕赦你無罪。”
“是,那臣便直言了。”
“其二,永州官員大都是吏部尚書張文遠張大人親自挑選,并不涉及朝廷黨爭,說白了都是官場新人。”
“永州作為武國最北方的一個州,且是武國公認最窮苦的一個州,自然不會有人覺得此地可以撈銀子,從而使陰謀詭計。”
“圣上要知道作為新任官場之人,秉承的信念便是效忠圣上,效忠朝廷,自然不存在貪污舞弊之事。”
“大膽!”江墨修呵斥道。
“請圣上息怒,圣上剛剛讓臣直言不諱的。”蘇北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說道。
“哈哈,好,戶部交給你朕放心。”
江墨修打了個哈哈,隨后笑道。
“只是,你敢如此確定,這市場賦帶來的賦稅能如此之大嗎?”
“應該比圣上設想中的之多不少。”
“好,朕今日會下旨,讓所有人為市場開辟之事讓道。”
“若是誰敢阻撓蘇北為國庫謀利,做這陽奉陰違,貪污舞弊之事,朕定不輕饒。”
江墨修看著馮喜,義正言辭的說道。
這相當于給了蘇北一個尚方寶劍。
江墨修作為君主當然知道國庫銀子的數量,但是經過蘇北說出來還是有些痛心。
別人不知道,江墨修心里清楚,瓊襄兩國雖然十年前早已退兵,但這三個大國互相吞并之心卻從未消失。
現如今國庫的銀子經不起打幾次國戰了,江墨修不得不把賺銀子作為第一要事。
否則真的發生十年前那場大戰,士兵沒有兵餉,沒有銀糧,誰會給武國賣命。
對于百姓來說,只要能讓他們活下去,誰會管皇帝是誰做。
……
劉飛與顧軍兩人便是出自繼武學院的弟子,經過張文遠的一番操作,順利的任職了永州的刺史與府尹之職。
縣令之職便落在了顧勇的頭上。
三人皆出身寒門,自幼飽讀詩書,心懷天下,有此機會大展拳腳,為民請命,乃是其畢生所愿。
但三人到達永州后,饒是有過思想準備,也是被永州的景象所嚇到。
永州的大地,不比武國任何一個州縣,如同一位老邁的巨人,皮膚干裂,筋脈裸露。
干涸的河床,如同一條條深深的傷痕,訴說著干旱的折磨。
田地里,稀稀落落的莊稼,如同風中搖曳的枯草,無力地掙扎著生存。
村莊里,房屋破敗,炊煙稀少,一片凄涼。
三人決定微服私訪,他們脫下官袍,換上樸素的布衣,混入百姓之中。
他們走訪了一個又一個村莊,看到的是一張張愁苦的臉龐,聽到的是一聲聲沉重的嘆息。
在孩子們的眼中,他們看到了渴望,渴望食物,渴望活下去。
在老人們的話語中,他們聽到了無奈,對這片土地的無奈,對朝廷的無奈,更是對生活的無奈。
三人暗訪之后,回到府中,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半天都沒有人說話。
劉飛看著永州的天空,暗自做了一個決定,那便是興修水利,助力農耕。
畢竟現在面對的最棘手的問題,便是讓永州的百姓活下去。
下定決心發展永州之后,劉飛也沒猶豫,當天便給蘇北去了信。
蘇北作為戶部尚書,權力巨大,于是大手一揮,直接撥下數十萬兩來修渠引水。
而蘇澤,則是工部侍郎。
雖然其頭上還有一個陳柏是工部尚書。
但是陳柏年事已高,基本不問世事。
而另一個工部侍郎知道蘇澤乃是張文遠同批提交上去任職的人選后,作為京都朝廷官員,風向的把控是最基本之事。
所以并未橫加阻攔。
于是蘇澤很順利的便派了工部的人員前來協助。
以往開溝挖渠都是從百姓中抽人,服徭役。
但是此次,卻是不同,讓永州百姓出人挖溝渠是付銀子的。
這對永州百姓來說簡直是天降甘霖。
一個個爭先恐后的報名,就連婦孺都加入了進來,只是為了多賺幾錢銀子。
光是挖溝開渠遠不能讓永州百姓過上自給自足的生活,因為永州的莊稼僅僅能長一季。
深秋已到,莊稼需要到明年才能收割,那這個寒冬,要餓死不少人。
于是劉飛把這個問題拋給了君正路。
劉飛知道界川島原本就是個不毛之地,后經遠洋商人經營,民眾開墾,這才有了起色,可自給自足。
為何界川島與永州一樣的情況,民眾卻不愁吃?原因便在于界川島地里的種子適合在干旱的地里生長。
界川島的莊稼種子可以應對干旱的土地,此事武國大部分朝廷官員都清楚。
可為何到了永州,還有那么多百姓因為沒有吃食而餓死。
是武國官員腦子不靈光嗎?
非也,能坐上大官之人哪個不是人精。
可想而知并沒有多少人在乎永州百姓的死活。
終于在數月之內,建成了一座小型水庫,引水灌溉,使得原本荒蕪的土地煥發了生機。
種子之事對于君正路來說,小事爾爾。
君正路更是派了界川島的人來協助永州百姓種植。
永州發生這些變化最直觀的感受者便是百姓。
開始的時候永州百姓還是很抗拒新來的朝廷官員。
以為換湯不換藥,只是換了一批搜刮民脂民膏之人。
可經過月余時間發現,任職官員是真真切切在為百姓謀福祉之人。
這讓百姓十分愛戴。甚至準備建立長生碑。
當百姓有這個打算的時候,顧勇趕忙進行了制止。
若是真的建成了,怕是江墨修的屠刀也就不遠了。
……
“蘇師兄已經說服圣上,這市場區域選址就在永州。”劉飛對著二人說道。
“太好了,這下永州百姓后面不會為了生計而發愁了。”
“哎,是啊,老師說的對,讀再多書,也沒有親身經歷有用。”
……
永州一私塾秀才,從三位開始任職之時的變化,頌寫了下來:
昔有三書生,皆文雅之士,初至貧瘠之地,風大而地荒,歲月流轉,面目亦隨之滄桑
一曰劉飛,永州刺史,原為玉面書生,面如冠玉,眉目清秀。然經風沙洗禮,面龐漸顯黝黑,肌膚糙如老樹皮,昔日之白皙不復,眉宇間添了幾分堅毅之色,眼角皺紋如刀刻。
二曰顧軍,永州府尹,本是儒雅風流,神采奕奕。貧瘠之地之風,如刀劍般割面,使其面龐日漸消瘦,顴骨高聳,眼窩深陷,昔日之風流不再,沉郁之氣躍然。
三曰顧勇,永州知縣,曾是才子佳人,風度翩翩。然歲月如刀,風沙如磨,其面龐亦不復往日之光鮮,皮膚粗糙,風霜之痕遍布,昔日之風雅盡失,唯留一臉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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