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艷陽頂在頭頂,一陣寒風從山巔吹過。
距離茅草屋不遠處的幾棵茂密大樹后正蹲著兩個人,兩人對視一眼,離夙臉上已有不耐,打算離去,離落趕緊抓住他,悄聲:“再等等吧,二師兄!”她始終不相信她的白月光師祖會做這種事……
離夙正要拒絕,突然便聽聞了腳步聲,很近了!
兩人連忙看去,這一看,徹底石化了——仙風道骨的師祖竟側抱著裹了師祖外衣的小師妹!小師妹的頭還搭在師祖的肩上!小師妹的一雙玉足還露在了外面!
小師妹的腳生得可真是好看啊……肌膚白皙順滑,小巧的足上指甲在陽光的照耀下,泛出珍珠般溫潤的色澤。
離落見離夙就差流口水了,登時惱怒,一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痛得他差點叫出聲來,十分不滿地瞪了回去,無聲地做口型:“你打我干什么!”
離落罵他:“你個色鬼!”果然男人都是一副德行!即便這個男人是從小護她長大的竹馬!
離落轉憤怒地轉身跑遠了。離夙這下顧不上看小師妹了,當即也掉頭,跑去追她了。
在二人身后,“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靠在容子然肩上的白鈴這才緩緩睜大了眼,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淺淺勾起了嘴角。
……
屋內陳設極為簡單,一張木桌,兩張木凳,一張木床,便再無其他。
白鈴坐于床上,閉眸吐納山間靈氣,鼻間隱隱嗅到一股草藥味,不過這清苦之味被她自身所帶的幽冷花香給掩蓋了不少,旁人若不近身,聞不出來。
大魔女的原身是由天地靈氣孕育而生的靈花,自出生之日起便有了神識與修為,只是她身上并無半分妖氣,反倒靈氣充裕,是以……成了人、妖、仙、魔四界活物眼中最好的進修補品。
這事還是她從大結局處看到的。
白鈴暗嘆,別人都是在刀尖上摸爬滾打,這大魔女是在舌尖上摸爬滾打啊。
此時的大魔女到底修為如何,白鈴也未可知,因為她其實是為了打發時間才隨手點開的這本古早修仙小說,為了方便還設置了自動翻頁,只是……中途看得她實在過于無聊,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后只瞧見了個大結局。
最坑爹的是,別人穿越都自帶原主記憶,白鈴這一穿,當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僅半點原主記憶都未有,還連法術怎樣使也不會,唯一摸索出來的只有藤蔓之術。
想到這兒,白鈴便一陣慶幸,也虧得她身上沒妖氣,否則方才放出藤蔓,定會被容子然給毫不客氣地一掌拍死。
白鈴正胡思亂想著,又聽見了一陣腳步聲,她此時五識極為靈敏,聽力更是一絕。細細凝神辨別,發現那人正疾步往此處行來。
一定又是那惡毒女配離落下山后不甘心,又向師姑告狀了。她如今的師姑苑煙便是原書的女主,從小與男主墨霖一同長大,是墨霖的好師妹。
白鈴無奈地揉揉額角,突然,眼珠一轉,有了主意。
傍晚時分,大風吹起青絲,疾行的那人臉上十分嚴肅。待終于停在了院中,宛煙卻顧不上整理儀容,徑自開口道:“師父……白鈴可在此處?”
她自認要比旁人更了解容子然一些,畢竟她從小便跟著容子然學法,是以,當離落向她說容子然竟與白鈴行那等事時,她是萬萬不信的。
宛煙等在門口,卻只聽到了“啊”的一聲,似乎那人才剛睡醒,接著便是一陣下床的窸窣聲。
她登時臉黑了一半——白鈴果然在屋內。
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待宛煙看清了白鈴時,整張臉徹底黑完了,黑完之后卻又紅了起來——白鈴竟只裹了一床被褥!細長光滑的大腿幾乎整個露在了外面!
宛煙從小便被教導要做端莊的賢淑女子,哪見過這番光景,連忙轉移視線,瞅見了屋內床榻上的衣裳,生氣道:“居然還真是……你這樣成何體統!”
俏麗的臉蛋上頓時浮現出了驚慌,白鈴當即跪下,眼淚唰唰往下落,哽咽道:“師姑,都怪我……”
話還未完,白鈴頓覺一道冰涼目光落在她身上,用余光掃去,果然是那家伙,此刻已處在宛煙身后不遠處,正不急不緩地向這方走來。
白鈴連忙收回目光,好似無意地從被褥里抽出左手輕輕搭在了右肩,繼續落淚:“都是我自己先……師祖他不是故意的……”
宛煙見她小臉哭得紅彤彤的,不免有些心軟,氣道:“師父也是糊涂!”
還想再說幾句,卻聽見了腳步聲,扭頭一看,宛煙的氣焰驟降一半,她那仙氣飄飄的師父此刻正冷冷看著她,臉上沒有半分表情。
宛煙愣了片刻,不知怎的,有些莫名心虛:“師、師父,白鈴還這般小,你、你怎么……”怎么下得了手!
容子然掃了眼白鈴,以為是在說他草率出手,一掌傷了她的事,于是點頭道:“我會負責的。”
言罷,又走至白鈴身前,淡淡道:“跪著作甚,此事并非全是你一人的錯!
宛煙頓時吃驚不已——師父這是毫不避諱地承認了他二人之事?
“是!币娦Ч畈欢噙_到了,再演下去說不定要出什么亂子,白鈴于是便打算干脆利落地起身,只是她忘了自己方才挨了一掌此刻身子骨正虛,這猛地一下起身,立刻眼前一黑,朝前倒去。
因容子然就在身前,白鈴倒不怕自己會摔在地上,這家伙再不濟也會出手相救的吧……
然而幾秒后,“啪”的一聲,白鈴在兩人面前表演了一個完整的狗啃食摔倒。
白鈴:“……”
宛煙:“……”
容子然:“?”
塵埃揚在空中,白鈴強忍著問候容子然全家的沖動,面無表情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容子然這才看見她那雙細長的大腿,肌膚光滑細膩如剝了殼的雞蛋,只是……如今已臟兮兮的,布滿灰土。
離清觀身為名門正觀,自然一向倡導弟子們行為端正,潔身自好。倘若此刻是墨霖在此,定會重重責罰白鈴,然而……容子然卻沒這反應。
他早已在漫長的時光中冰封了雜亂的心,抑或說他本就從未入過世,又哪里懂得人世之欲望浮沉呢。如今即便是白鈴赤身站于他面前,在他的心里也激不起半點漣漪——不過是具美麗的皮囊罷了,有何稀奇。
是以,容子然坦蕩地右腳往后小退一步,蹲身后合攏雙指輕點她的膝蓋,道:“膝蓋……嗯?”
站起身后才發現那兩人皆是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他。
氣氛變得微妙起來,宛煙終是艱難地開口:“師父……你方才……”
話還未完,垂著頭的白鈴已咬牙切齒地從嘴里吐出了三個字:“臭、流、氓!”
下一刻,白鈴抽出手臂,一拳頭向容子然的臉砸去,方才粘在被褥上的灰塵簌簌抖落。
容子然側身輕松躲過,蹙眉:“你……”
不等他話完,白鈴再來一拳,只是這兩次出手徹底將肩上的傷口撕裂得更加厲害,疼得白鈴揮出手的拳頭還在空中便已變得軟綿無力,被容子然輕松接下。
容子然握住她小小的拳頭,不解道:“又在生氣什么?”
白鈴喘著粗氣怒目而視:“你、你方才非禮我難道我還不該生氣嗎?!”
容子然神情一頓,思索片刻,竟兀地低低笑了起來:“非禮?”
那冰山融化后的面龐在陽光下顯得更為俊美,如晨曦下的青山,令人沉醉。
兩人皆是面露震驚,此中要屬宛煙最為震驚,她甚至有一種想即刻沖下山頂,將墨霖拖上來觀看“奇觀”的沖動——快看啊,那個我們從小到大只見過他冰著一張臉的師父居然會笑啊!
“咳……”白鈴倒是很快回神,知道是自己誤會了,抽回拳頭,有些尷尬地道,“即便你不是非禮,那反正我方才摔倒你未扶我,如今我給你兩拳,也算抵平了!
容子然止了笑聲,嘴角卻還是若有似無地微微勾著:“我以為宛煙會出手扶你。”
宛煙頓時露出一臉“不帶這么甩鍋的啊師父!”的表情。
白鈴暗暗嘆了口氣,懶得再糾結此事,她肩上的傷口此刻正鉆心的痛,只想回房好好休息,但是……刷好感度這件事還是不能省的。
白鈴于是輕咬唇瓣,蹙起三分秀眉:“師姑,我有話想單獨和你談談,可以嗎?”
宛煙一愣,猶豫片刻后終是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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