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看誰報復誰
他雙眼瞇起:“難道你真的忘了?”
我縮了縮身子,“大爺,都過去那么多年了,我還記得才有鬼。”
我的記性一向不錯,但那只限于對我有影響的人事物,對于不相干的人,我確實記不住,不是記不住,而是懶得去記。
他目光開始噴火:“我在醫院里住了整整大半個月,出院后修養了大半年才把胃養好。后來又加入龍門繼承人的訓練中去,時間被排得滿滿的,但我仍是派人盯住你的一舉一動。我知道你十四歲時,紀之揚就在追你,十六歲時正式交往,十八歲時,就輪及婚嫁,二十歲開始同居,二十四歲結婚,同年底生孩子,二十六歲離婚。”他還一一說出了我以前的事,連我幾時打架被老師記過,把人打進醫院住了多少天的院,還與張芝玨斗志斗勇的事他都說得一清二楚。
我震驚,好半晌才出聲:“你都知道的那么清楚,那你為什么現在才來報復我?”
他白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不敢發問了,認識他時間不短了,他這種表情看似平靜,實則已到火山暴發邊緣,離遠點準沒錯。
“什么時候的事?說來聽聽?”沒辦法了,明明知道他已是充氣的火山口,可我偏偏被好奇心給害死,努力回想了半天,仍是想不起來。當初我強灌他辣椒那件事,我也記不清他的面容了,只知道有那么個人。
他抵死不說,被我問急了,便用嘴堵住我的唇。
我一邊閃躲,一邊暗笑,一定是又被我整回去了,所以沒臉說,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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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一鳴那個殺千刀黑心腸外加無良腹黑小肚雞腸的王八蛋,他明明向我保證說不會報復我當年的無心之過,可今天在酒桌上,卻變著法子折磨我。
昨晚,與他嘿咻了一整夜,那家伙仿佛在考驗我的體力,居然讓我做鳳在上的姿勢,他老兄躺在床上只等著我來滿足他,我坐在他在他身上,又累又喘,只差沒把“老喉包”給累出來。
我向他討饒:“我不行了,還是你來吧。”
他卻不允許,掐著我的臉,邪笑:“你不是一直都罵我是無良資本家嗎?”
這與資本家又有何關系?
他好心地解釋:“資本家最拿手的本領就是給工人一分錢的報酬,必會剝削出他們十分錢的勞動價值才肯罷休。”
我捶他:“你就明說自己小肚雞腸想報復當年之仇不就得了?”還找那么多借口,鄙視!
他很“溫柔”地笑,很“溫柔”地拍拍我的屁股,笑得好不輕柔,“看來你還挺了解我的。”
腦袋神經警戒起來,認識他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他的脾氣我了解了七八分,通常這家伙笑得越溫柔,骨子里的野蠻嗜血越恐怖。
我馬上撲到他身上,痛哭流涕,“大爺,我錯了,當年我年輕不懂事,不小心冒犯了您,你就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吧。”
可能這只禽獸天生就喜歡被人跪地求饒的變態嗜好,居然很輕易地就放過了我。當時我還淚流滿面,感激不已,只差沒對他歌功頌德,卻沒料到這家伙小肚雞揚到把往日之仇拿到酒桌上報來了。
第二天,被帶去見喬一鳴的客戶,一個是半百的胖老頭兒,凡是形容暴發戶、滿腦肥腸、為富不仁等等詞句都可以從他身上找到。
老頭子姓朱,不愧為與豬同名的家伙,那雙肥油油的手摟著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不禁面露同情,還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可惜“牛糞”老兄沒有自覺,反而還一臉得意至極的面孔,而“鮮花”美人臉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勉強,笑得“真心實在”,我想,人家這才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還有幾個男人,看樣子,應該是以死胖子馬首是贍的陪同,一個個唯唯喏喏的樣子看了真令人同情。
那我丁點同情心還來不及收回,就發現這些家伙一個個都該拉出去五馬分尸。
為什么中國人談生意都喜歡在酒桌上談?還必須把人灌得酩酊大醉才肯簽字?
如果我與那個鮮花一樣,只是個陪同男人的花瓶也就罷了,只需擺出迷死人的微笑向對方放電,保證輕輕松松完成任務。可惜喬一鳴那只變態居然摟著我的腰對死胖子說:“這是我的女朋友,向以寧。”
當時我還亂感動一把的,這家伙終于良心發現了,懂得替我維護面子了。
但是下一刻我就知道我被他變相地報復了。
死胖子身邊的花瓶可真不是蓋的,自恃美麗面孔在喬一鳴面前卻折了腰,丟了面子,便把氣發在我身上。瞧那副晚娘面孔。
“向小姐,雖然咱們不認識,但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三四回大家就是朋友了,來,我先敬你一杯。”然后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咕嚕嚕地把杯子里的酒喝得干干凈凈。
那死胖子也跟著起哄:“對啊,第一次見面,我也向小姐敬一杯。”然后人家也喝得豪氣干云。
我傻眼,怎么這些人都把酒當成水來喝?
求救的目光望向喬一鳴,哪知這家伙連眼皮都不掀一下,居然還笑著說:“記住了,周董可是我們中天證券所的超級大客戶,是否能把周董的錢搬到咱們這里來,還得指望你呢。”
我把脖子一梗,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式:“如果我不喝呢?”
他看我一眼,鏡片后邊的眸子像一塊透明的玻璃,冰冰涼涼的,光那沒什么表情的眼神已讓我膽戰心寒了,我哪還有精力與他對峙?
我拿起酒杯,在“鮮花”美人挑釁又不懷好意的眸光下,硬著頭皮喝下一大杯。
火辣辣的酒意滑過喉嚨,胃子一片暖和,我酒量不是很高,區區一杯酒還不成問題,但這死胖子擺明了想放翻我,他的那群手下也跟起哄,也不知是存什么心思,接二連三地以各種理由逼我喝酒。
姓喬的王八蛋也不勸阻,放任我喝得翻江倒海。
終于喝到快掛掉,姓喬的才替我說話,他撫著我坐進他的凱迪拉克坐駕,一路上暈暈沉沉的,被他抱下車,再抱進房間時,我忽然清醒了不少,制止了他替我脫衣服的手,我起身,搖搖晃晃地對他笑:“我沒醉。”我沖他詭異一笑,然后在他驚異的目光下,左搖右擺地越過他,進入他的收藏室。
在喬家住了一個月,喬家宅子每個角落都一清二楚,位于二樓角落的一間屋子里,是喬一鳴那只死禽獸收藏的寶貝,這家伙酷愛收藏瓷器,那種貴到嚇死人的唐三彩,有千年歷史的景德鎮瓷器,還有某某皇帝曾用過的金碗銀筷,及一些古今中外的名書畫。
喝了酒嘛,走路不太穩,一進入那間屋子,就撞到一個很有年代的紅木桌,很不湊巧,桌上擺放著許多用玻璃罩著的瓷器,再很不小心地把那些脆弱的瓷器全都撞倒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呵呵,不愧是在古時候大放異彩的名瓷,摔破的聲音還真清脆。
看著地上的碎片,我很無辜地對急奔進來臉色黑青的喬一鳴說:“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瞪我,目光似要噴火。
被他的目光嚇住,我后退,后腳跟不小心撞到桌架,身子往后仰去,求生本能,我的手在空中抓了幾抓,很湊巧,手不小心打中一個特大號的瓶子,也不知是哪個年代的,但單看那細膩的花紋、精美的顏色、及光滑如玉的瓶身,就知道價值不菲,還有一個理由就是,喬一鳴看到在我手上陣亡的玩意后,臉色猛然大變。
很可惜,他敏捷的身手也救不了近火,我隨著那個特大號花瓶一并跌倒在地上,又附帶了一些連鎖反慶,比方說,我在倒下去時,又不小心扯住一副還來不及裝裱的字畫,也不知是哪位已作古畫家的真跡,被我撕成兩半。
“向以寧!我要殺了你。”在我面前從來沒有大聲吼過人的喬一鳴,終于吼出有史以來最高分貝的吼聲。
我想,我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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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對不起,我錯了,真的錯了。”我淚眼汪汪地抱著面無表情的喬一鳴,痛哭流涕。
昨天,我在酩酊大醉的情況下,發了酒瘋,不但把他收藏的寶貝毀壞了好幾件,還把他高價從某收藏家手中購得的鄭板橋真跡給撕毀,保守估計他的損失,就算把我的眼珠子挖出賣眼角膜,包括五臟六腑全都挖出外加把我全身的血都抽干再拿去賣掉也只能賠掉一個零頭。
喬一鳴很生氣,臉色鐵青,心痛地看著地上的碎片,手掌高高揚起。
我嚇得魂飛魄散,胃子一陣痙攣,倒在一地的碎片上抽搐著,“好痛,我的胃好痛!”我的胃本來就不好,前陣子才因胃炎住院,今天又被酒精刺激過度,不痛才怪。
他高高揚起的手在半空中沒能揮得下來,總算他還有點良心。
他把我擰了起來,扔到床上,然后打電話叫醫生。醫生很快就來了,是那個一臉冷漠的棺材臉的弟弟。之所以說他是弟弟,是因為他與棺材臉長得很像,一看就知道是兄弟。
這死棺材臉一點也不可愛,我痛得整個身子縮成一團,也不見得他有何動作,面無表情地替我檢查身子后,再面無表情地起身,二話不說就出去了。
喬一鳴追了出去:“她到底怎樣了?”
我一骨碌爬起,望著空空如矣的門口,把耳朵豎得尖尖的。
未關的門外傳來棺材臉冰冷冷的聲音:“你的女人又做了什么壞事?”
“她---喝醉了,把我的收藏室里的書畫瓷打碎了好幾個。”聽不出喬一鳴的聲音是沮喪居多還是氣憤居多。
“打碎了就打碎了唄,你叫我來干嘛?我是醫生,只醫人,不醫瓷器。”
“她胃疼,難道你沒看到嗎?”喬一鳴的聲音帶著怒火。
“她胃疼嗎?我怎么檢查不出?”
我聽得全身冒冷汗,死棺材,爛棺材,真沒人性,你就不能編個善意的謊言?
“你當真是庸醫不成---”
“喂,說話客氣點,我說她沒病就沒病。那女人可狡猾了,眼神清澈,根本就沒醉好不好?醉了的人會打碎瓷器,打碎了后才說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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