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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男人臭男人,沒社會公德心的無良男人,就知道開快車,開快車很過癮嗎?很能襯出你這寶馬的威風(fēng)?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一點,只差一點點就把孩子撞到了。你知不知道?孩子是祖國的未來和花朵,需要我們大人細(xì)心呵護(hù)才能拙壯成長---”

      這女人說話又急又快,中氣十足,一連串的痛罵把我罵得暈頭轉(zhuǎn)身,也顛覆了我心目中對女人無限美好的向往。

      其實,在她罵我的那一瞬間,我已經(jīng)認(rèn)出她了,五年不見,她仍是精神十足的樣子。

  仔細(xì)打量她,一成不變的俐落短發(fā),淺麥色肌膚,小小的眼睛,略微寬而厚的雙唇,非常普通,唯一能入眼的是,這女人的鼻子生得挺好看,小巧筆直。

      她還在繼續(xù)罵,至于罵了什么,我也忘掉了。此刻的我,在嚴(yán)重呼吸不暢的情況下,撥開她提著我領(lǐng)子的手,再抹了被噴得滿是口水的臉,說:“罵夠了嗎,潑婦?”

      “還沒有,無良男。”她大吼,大力拉開車門,把我拉出了車外,這女人力氣挺大,我一個不防,還被她拉出來了。

      她又指著我的鼻子痛罵不休,路邊聚積了好些路人,看得津津有味,我臉上掛不住了,雖然我平時早已習(xí)慣被人行注目禮,但被如此觀賞,臉上也忍不住火辣辣的。

      我說:“潑婦,現(xiàn)在不是罵我的時候,你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做的是送你孩子去醫(yī)院檢才是正事。”

      她立馬回過神來,仔細(xì)看了旁邊的小男孩,連連問他有沒有受傷,在小男孩否定的搖頭后,才松了口氣,又橫眉豎目地瞪我:“無良男,幸好小智沒受傷,不然,我鐵定告你謀殺人命。”然后她伸手,“拿錢來!”

      我一愣,“我干什么要給你錢?”

      她說:“一,雖然你沒撞到小智,但把我們嚇得魂飛魄散是事實,你得給我們一些錢當(dāng)壓驚費。二,你開快車,當(dāng)馬路殺手,雖然沒造成人員傷亡,但也得罰些錢讓你長長記性,三,你長得人模狗樣,開寶馬,穿名裝,肯定有錢的不得了,而咱們窮人一個,劫富濟(jì)貧也不過。”她指著小智,說:“小智家庭困難,母親病重,極需一大筆手術(shù)費,閣下就做個好人吧,捐點錢給小智的母親,說不定小智他媽會替你供個塑像天天給你燒香磕拜。”

      我看了小智一眼,下巴一抽:“他不是你的孩子?”

      她橫眉豎目的:“他是我學(xué)生。”

      不知為何,心里陡然一松,我說:“既然只是他的老師,是否管得太寬?”

      “誰說的?身為老師,有義務(wù)保護(hù)學(xué)生的安全。”她義正辭嚴(yán)的,伸手搓了我的胸膛,“喂,別愣在那,給錢啊。不給錢今天你休想走掉。”

      我后退一步,這女人看似瘦弱,想不到力道還挺大,胸口微痛。

      雖然從資料上早已知道她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但因沒有親身體會,一直將信將疑,如今,總算見識到她的潑辣了。

      心頭閃過某種詭異,我拿出支票薄,寫了五位數(shù)字,“這些錢,夠不夠?”

      她接過支票,看了上邊的數(shù)字,又上上下下打量我,“隨身還帶著支票,也算是有錢人了,只是,這年頭衣冠禽獸的騙子多了,誰知道你這是不是空頭支票。”

      我被她那貶損不屑的神情弄怒了,極力忍住,我說:“我姓喬,叫喬一鳴。”

      她翻翻白眼:“怎么?這個名字很偉大嗎?”她歪著腦袋故作沉思,“好像廣州沒有叫喬一鳴的大人物吧?”

      我深吸口氣,感覺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快崩潰了,“我來自于**,姓喬,名一鳴,怎么,向小姐貴人多忘事,這么快就把我給忘了?”

      算算時間,也不過才五年而已,她居然就忘得一干二凈,不得不佩服她的小強精神,心里也升出一股怪異的滋味,太快了,沒來得急抓住。

      她睜著不大的眼:“你居然認(rèn)得我?”

      我淡淡一笑,不可置否。

      “喬一鳴,喬一城,咦,你與一城是什么關(guān)系?”

      我風(fēng)度翩翩地說:“一城是我堂兄,我也認(rèn)得你,向小姐。”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們名字那么像。只是,還真看不出來,你居然是一城的堂弟。”

    “你是經(jīng)商的吧?”

      我愣了愣:“為什么這么說?”

      她撇唇:“經(jīng)商的人都是非奸既詐的,而且一定很有錢,先生,就算孩子沒受什么傷,但請看在他可憐的份上,捐點錢吧。”

      回到下榻酒店,坐在舒適的沙發(fā)上,兀自回想著與她交手的經(jīng)過,不由啼笑皆非,一向都是我掏別人口袋里的錢,想不到還會被別人把錢給掏去。并且還是用那種態(tài)度。

      她要錢的方式很霸道,也很直接,“一萬塊?太少了,先生,你這么有錢,再多捐點吧,就當(dāng)是行善吧。”

      我說:“我又怎知你不會把我行善的錢私吞呢?”

      她窒了會,梗著脖子道:“若先生不信任我,大可陪同我一起去小智家。”

  鬼使祥差的,我居然同意了。

      小智他家確實困難,但窮苦的人多了去,在龍門混了滿身的冷酷味,再可憐的人都經(jīng)不起我半分同情心,但見她那么有勁,便也像證性地給了點錢。

      她還嫌少,真是個不知足的女人。

      可我卻被迷失了心竅般,居然又開了五萬塊的支票,她這才心滿意足地放我離去。

      回到飯店,越想越不是滋味。我這是怎么了?怎會如此窩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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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在廣州多呆些時候,卻被母親一通電話召了回去。

      母親氣急敗壞地對我說,小弟子鳴已經(jīng)連續(xù)氣跑了六位家庭教師了。

      我瞟了委屈又倔強的小弟,揉揉眉心,感覺一向靈敏的腦袋不怎么好使了。

      與母親商量了半天,也沒商量出個所以然來,最后還是家里的傭人插了句話:“要不,把小少爺送到廣州去?”

      傭人張嬸說,她以前服務(wù)的雇主的孩子也是個調(diào)皮搗蛋的主,換了好多老師,后來聽說有位姓向的老師專治問題學(xué)生,便將信將疑地送了過去,不出半個月,便被馴得服服帖帖。

      我對內(nèi)地的教育并不怎么高看,但在張嬸的一再游說下,便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帶著子鳴去找對方校長去。

      子鳴上學(xué)不到一個星期,他的老師包括校長在內(nèi)已向我打過七次電話,我頭痛至極,正準(zhǔn)備教訓(xùn)那臭小子,他倒一臉興奮地對我說,他終于在學(xué)校找到了樂趣,說他們班又調(diào)來一位班主任,還挺有兩下子,是唯一不怕他的恐嚇與唯一能與他交手還不會處于下風(fēng)的女老師,都把他的斗智給激出來了。

      望著子鳴那興奮到發(fā)亮的眸子,我不禁為那位新上任的班主任掬一把同情的淚。

      后來得知那位班主任是位女的,更是擔(dān)憂了,一鳴一旦對某個人起了興趣,通常都會被整得極慘。

      帶著解救那位班主任于水火的心情,我去了子鳴的學(xué)校,才剛走近子鳴的教室,便聽到一陣驚恐的尖叫聲,不由加快腳步。

      當(dāng)我看到子鳴全身上下掛著令人惡心的黃色垃圾,雙手死命扯著一條蛇,整個教室里的孩子們都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由猜想,這小子又在弄哪出戲?

      “哦,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一個清亮的女聲響起,熟悉的聲音讓我忍不住側(cè)頭。

      而當(dāng)我看到講臺上的老師時,再一次愣住了。

      看來,這個世界真的很小,居然又讓我碰上她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解地看著眼前一切,子鳴身上散發(fā)的臭味讓我再度納悶了。

      她打量了我,“你就是喬子鳴的家長吧,您好,我是喬子鳴的老師,蔽姓向,您請坐。”她拉了把椅子放到我面前。

      真有些搞不明白,才不過才短短半個月而已,為什么她還有本事把我忘得如此徹底?

      是她真的記性不牢,還是故意為之?

      我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對上她探索的眸子,我說,“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可否等向老師下課后再向你請教?”

      她笑容滿面:“當(dāng)然可以,喬子鳴同學(xué)調(diào)皮到什么程度,相信喬先生也親眼看到了。我就不再多說什么了。”

      我警告地瞪了子鳴一眼,說:“也好,咱們確實該好好談?wù)劇!弊峪Q確實調(diào)皮,但身為老師,哪有把惡臭的屎和恐怖的蛇扔在學(xué)生身上的道理?

      還有,雖然與她見面次數(shù)不多,但我相信,每一次與她見面我都讓她印像深刻,沒道理會記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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