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在天劫結(jié)束以后, 靈珠的氣息徹底釋放出來。
那些妖獸的理性便因靈珠的氣息而徹底失控了,幾十只妖獸幾乎是密密麻麻地一起沖著木屋涌去。
只是還沒來到門前便都被擋在了結(jié)界之外,裴宜之持劍擋在了木屋之前, 他的劍快如電光,劍光過處, 妖獸便灰飛煙滅了, 只是數(shù)量太多, 仿佛怎么殺也殺不光似的。
而隨著靈珠氣息被風(fēng)吹得更遠(yuǎn), 還有源源不斷的妖獸奔涌而來。
這些妖獸自然不會是裴宜之的對手, 只是他一個人也只有兩只手,當(dāng)他對付前頭的妖獸時, 身側(cè)卻有另一群妖獸撲過來, 他閃身避開,一劍揮過去,那幾只妖獸便被一起解決掉了。
卻忽然有一只漏網(wǎng)之魚一躍上來咬住了他的胳膊, 是一只體型小巧的犬妖,它尖利的牙齒一口咬下去,發(fā)覺咬不動的時候,就睜著眼睛愣了下。
隨后便被裴宜之身上散發(fā)出的強者威壓給震得灰飛煙滅了。
裴宜之看了眼被咬過的胳膊, 皺了下眉頭, 而此時那些妖獸還仿佛沒有窮盡似的地沖著他而來。
他眉頭微皺,卻站著不動了,眉眼微垂,暗影落在他高挺的鼻梁,看著有幾分冷峻肅殺的感覺。
他手里的劍卻漸漸積聚起了一股雪色的光芒,隨后在那些妖獸來到他面門前時,他揮了一下劍, 劍光便如雪團(tuán)似的炸開了,那些妖獸在這一團(tuán)炸開的劍光里被全部解決掉了。
等光芒散去后,一只妖獸都不剩了。
他的這一招也徹底將遠(yuǎn)處的那些妖獸給嚇住了,當(dāng)他抬眸看過去時,那些妖獸“嗷”了一嗓子逃進(jìn)了遠(yuǎn)處的山林里。
裴宜之看了眼遠(yuǎn)處黑黝黝的山林,隨后收回目光,正打算進(jìn)木屋的時候,手剛抬起來,木屋的門卻忽然間在他面前四分五裂了。
而在這道門碎裂的時候,一道纖弱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面前,隨即她一掌便拍向了他,她這一掌竟然隱隱是帶著靈力的,他蹙眉躲開,此時秘境的封印明顯受到了靈珠的波及,隱隱在失效了。
“然然?”他垂眸看向她。
少女卻似乎聽不見他的聲音,眼睛里倒映出了他的影子,卻沒有半分情緒,仿佛并不認(rèn)識他似的,眼眸微微帶著些紅色,顯然是一時間控制不了這巨大的力量,急迫地想要發(fā)泄出來,令她神志都不太清楚了。
在他避開她的一掌時,她已經(jīng)拔出了明月劍,手持長劍沖他而來,氣勢洶洶,毫不留情。
裴宜之也不和她打,側(cè)身避開,順勢拉住了她持劍的右手,奪過了明月劍,將劍收了起來,在她掙扎時將她緊緊地圈在懷里。
他的指尖化出了點點微光落在她的眉間,她的掙扎便漸漸弱了些。
一股清涼的感覺蔓延開來,程然便感覺身體里狂躁的力量似乎安分了些,她眨了眨眼睛,看見了師兄的臉:“師兄?”
“然然,你現(xiàn)在感覺怎樣?”裴宜之低頭看她,問。
程然感覺……不好,她艱難控制著身體里的力量,不讓自己再次失控。
但就在這時,那些隱在暗處的妖獸卻又卷土重來,顯然是想趁著他們內(nèi)訌的時候趁亂下手,靈珠的誘惑力對他們來說是難以抗拒的。
在聽見妖獸的嘶吼聲時,程然心底便隱隱生出一股煩躁之感,身體里安分了片刻的力量也重新開始翻騰起來,她看向了那些目光貪戀兇殘的妖獸,忍不住想沖過去。
但她卻被人抱住無法行動,她煩躁地想掙脫開來,掙扎間便一爪子劃過了裴宜之的脖頸,她的指甲有些尖,在他脖頸間留下了一道血色的抓痕。
裴宜之微微側(cè)頭,她就已經(jīng)掙開了他的懷抱,直直地沖著那群妖獸過去了。
他摸了下脖子間的血,看向她的背影,輕嘖一聲。
*
她已經(jīng)有了靈珠之力,而此時秘境的封印也受到波及有些失效,因此她的靈力在秘境里也能使出來一部分了,對付那些妖獸自然是綽綽有余的。
不過幾個瞬息之間,在場的妖獸已經(jīng)全部給她徒手解決掉了,滿地的妖獸尸體,血腥味兒極濃。
裴宜之站在木屋前看著。
少女顯然已經(jīng)殺紅了眼,縱然在和妖獸廝殺時已經(jīng)發(fā)泄了一些力量出來,但這卻顯然還不夠讓她體內(nèi)的力量穩(wěn)定下來。
在她還想要奔往山林里去的時候,裴宜之一個瞬間便已經(jīng)擋在了她的面前。
在她想對他動手的時候,他的手里便出現(xiàn)了一根翠羽,翠羽逐漸變大,將她的全身都給纏繞了起來,也制住了她的手腳,令她動彈不了。
她瞪著他。
裴宜之又走近了一步,低頭看她有沒有受傷,她卻撲過來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摸了摸她柔順的頭發(fā),瞥她一眼:“還會咬人了?”
她“唔”了一聲,也不知聽沒聽懂,似乎是發(fā)現(xiàn)咬不動,抬頭惡狠狠地盯著他。
這樣子莫名有些好笑又可愛。
裴宜之微微嘆了口氣,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她的額頭,指尖發(fā)出了瑩白的光芒,注入了一道月華之力在她體內(nèi)。
她這才漸漸安分下來,隨后閉上了眼睛,倒在他懷里的時候倒是很乖巧安靜。
他將她抱起來,回了木屋。
*
程然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她一轉(zhuǎn)頭,就看見白衣飄飄的師兄坐在桌前,舉止從容,氣度不凡,手里還拿著一本書在看,旁邊還放著一杯飄著熱氣的茶。
在她看著他的時候,裴宜之似乎察覺到了,也轉(zhuǎn)頭看向她,隨即眸光微動,笑道:“然然,醒了?”
程然看著他這和以往沒什么差別的溫和笑容,卻記起來了昨晚所發(fā)生的事情。
在天劫過去以后,靈珠的力量也被徹底釋放了,她控制不了那樣強大的力量,還失去了神志,甚至差點兒傷了師兄。
想到這里,她的目光落在師兄的脖子間,卻發(fā)現(xiàn)什么傷痕也沒有,就連師兄的舉止神態(tài)也仿佛昨晚什么也沒發(fā)生似的。
師兄沒發(fā)現(xiàn)她的秘密?
這可不能,師兄那么聰明,肯定能透過靈珠的氣息猜出她的本體就是靈珠。
程然正想著,卻忽然察覺到靈珠的氣息已經(jīng)不見了,就連仙氣也一絲一毫都沒有,但這些氣息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被人施法隱藏起來了。
這兒就只有她和師兄兩個人,那么施法的人是誰就可想而知了。
但師兄這樣太過平靜的姿態(tài)令她猜不透他的想法,一般人如果知道她是靈珠的話,至少也會震驚一下,或者好奇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師兄這反應(yīng)反而讓人心里惴惴的。
程然下了床,走到了桌前,神色遲疑地道:“師兄……你都知道了吧?”
裴宜之放下書,轉(zhuǎn)頭看她一眼,語氣還是溫和的:“如果你是指的靈珠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程然怎么也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愕然地看著他,她還以為師兄要么裝傻要么干脆承認(rèn)的。
結(jié)果……師兄竟然早就知道她是靈珠了?
可師兄卻半點兒破綻也沒有流露出來,程然不由有些脊骨生涼的感覺。
師兄……是怎么知道的?
程然想著,就忍住問:“師兄是在那次幽冥花開的時候知道的嗎?”
裴宜之端起茶杯喝了口,才緩緩道:“不是!
程然就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那時我只是有些起疑而已!迸嵋酥聪蛩,直接道,“在蓬萊島時,我從師尊那兒知道的!
早就被師兄看穿了秘密就足夠令她震驚了,沒想到連師尊也牽扯進(jìn)來了。
她已經(jīng)震驚到麻木了:“所以,師尊也知道?”
“若你想知道更多,回去后去問師尊便好!迸嵋酥馊粲兴嫉乜聪蛩S即道,“然然,你似乎也早就知道這件事?”
師兄的感覺也太敏銳了,他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似的。
程然心里一跳,也半點不敢輕視師兄的洞察力了,如果不小心的話,說不定連穿書的秘密都得被他套出來。
這時,她卻忽然想起來在奈河水底的時候,那仙魂宋清就發(fā)現(xiàn)了她身負(fù)靈珠的秘密,那么如果她說她是從宋清那兒知曉的也就說得過去了。
程然便將當(dāng)初奈河水底的情況告訴了師兄。
裴宜之看著她,像是信了,又像是沒有。
但現(xiàn)在追究這些其實意義不大,程然比較關(guān)心的是另一件事。
師兄他……會不會愿意為她保密呢?
她能猜得出他就算不是天族的人,也必定和天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
靈珠是天族的圣物,且擁有天地間最強的力量。
師兄看起來并不覬覦靈珠的力量,也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早就知道她的秘密也沒有泄露出去,看起來是應(yīng)該會繼續(xù)保密的。
但她覺得還是要問清楚比較好。
沒等她開口,裴宜之就仿佛看穿了她的擔(dān)心,率先開口道:“我應(yīng)該沒有告訴過你,我還有一個天族的名字!
程然怔住,師兄這是承認(rèn)他是天族的了?
她早就有所猜測,所以神色并不算多驚訝,看了看師兄平靜的神色,便問:“……是什么?”
裴宜之道:“敖羿!
因為劇情里女主被天族整得很慘的緣故,程然對于天族沒多大好感,也并不關(guān)注天族的那些人。
因此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就遲疑了下,道:“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但……就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見她有些茫然的樣子,裴宜之眼隱隱有些笑意,道:“也許你應(yīng)該在仙書上見過?”
他這一提,程然就如醍醐灌頂,記起來仙書上的確是有記載過這個名字,還作為考點考過了的,只是她之前一時間沒記起來。
敖羿那就不是天族太子的名字么?
書上還紀(jì)錄了不少他的政績。
想著,程然的表情就僵住了:“師兄你……是天帝之子?”
見她反應(yīng)這么大,裴宜之似乎有些意外,站了起來,走近她。
程然卻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師兄是天帝的兒子,那他下凡的目的是不是也是為了靈珠?
劇情里所寫的是天帝對靈珠非?粗,在得知靈珠有了神識以后的想法就是堅決要讓靈珠恢復(fù)原樣,也就是抹殺掉她的神識。
那么……師兄真的會站在她這邊嗎?
她倒不是覺得害怕,現(xiàn)在的她如果真要和師兄打的話,輸?shù)哪莻人應(yīng)該也不會是她。
只是……她并不想她和師兄會站在對立的位置。
裴宜之腳步頓住,看著她,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道:“我來凡間的任務(wù)便是尋回靈珠。”
盡管已經(jīng)猜到了,但親耳聽到師兄這么說的時候,她的心還是忍不住抽了下,努力鎮(zhèn)定下來,試探地問:“那師兄會帶我去天族嗎?”
“我若要抓你,又何必等到現(xiàn)在!彼岷诘难垌粗坪跤行﹦e樣的情緒。
聽到師兄這么說,程然就松了口氣,至少不用和師兄兵戎相見了,師兄的意思是會幫她嗎?
她先前是被師兄是天帝之子的事情嚇到了,現(xiàn)在仔細(xì)想想,師兄瞞著自己的身份那么久,現(xiàn)在對她坦誠也是為了讓她安心吧。
如果她日后再知道他的身份,必定會覺得他隱藏身份是有所圖謀的。
而此時,師兄已經(jīng)走到了她的面前,她抬頭看他,正打算說什么的時候,師兄卻忽然湊近了她。
她下意識后退,師兄卻伸手按住了她身后的桌子,有幾分溫和又強勢的意味,將她困在了懷里。
“……比起靈珠,我更在意的是什么,然然不知道嗎?”他聲音輕緩。
這樣的近距離令她有些無所適從,對上師兄似有深意的眼眸,程然怔了片刻,隱隱察覺到了什么,卻又有一種不敢相信的感覺。
她抿了抿唇,神色遲疑地問:“師兄,你……應(yīng)該不會喜歡我的吧?”
裴宜之看著她,眸光幽深,緩緩道:“如果我說是呢?”
程然神色一震,望著他,他的神色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樣子,她的心跳快了些,思緒也有些亂了,忍不住疑惑道:“為什么?師兄不是一直把我看作妹妹嗎?”
師兄出身高貴,性情溫和,容貌和能力都很出眾,眼光也很挑剔,這樣的他要么不會選擇任何人,要么一定會選擇一個能在各方面都同他一樣出色的人才對。
她不是妄自菲薄,但也知道她應(yīng)該不符合師兄的標(biāo)準(zhǔn)才對。
裴宜之卻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給她倒了一杯茶,讓她坐下,隨后自己也在旁邊的位置坐了,方道:“一開始的確是這樣的!
聽了這話,程然莫名松了口氣,果然她的感覺沒錯,師兄以前還是將她當(dāng)作妹妹的,她不由看向他:“那之后呢?”
裴宜之喝了一口茶,抬眸看向她,聲音柔和下來:“之后我不就發(fā)現(xiàn)你對師尊動心了嗎?”
聽到這兒,程然有些尷尬,忍不住道:“這個就不用提了吧。”
裴宜之看著她,卻道:“這一點很重要。”
哪兒重要了?
程然不解地看向他。
裴宜之瞥了她一眼,道:“那時我只當(dāng)你是整天跟在師尊身邊才會這樣,所以便帶你去認(rèn)識其他的男弟子,想讓你迷途知返!
他這么一說,程然也想起來了,在她十四歲時,的確有段時間師兄閑了下來,帶著她去大次山見段師兄他們,她還以為他們是關(guān)系好而已。
結(jié)果,竟然是因為她的關(guān)系嗎?
程然有些難以置信地道:“師兄,那你去和段師兄他們交朋友,也是因為我?”
裴宜之不置可否地看她一眼,隨即又道:“我本想替你挑選一個可靠的心上人,但思來想去,他們都配不上你。”
程然這下有些臉紅了,不是害羞,而是尷尬,看了師兄一眼,道:“師兄,這話你是認(rèn)真的嗎?”
那五位師兄都是空桑派里迷妹無數(shù)的天之驕子了,師兄卻覺得沒一個配得上她的。
這話不是在哄她就是濾鏡太深了。
但師兄卻還真一一數(shù)出了他們各人的缺點,比如段歌太風(fēng)流,容易朝三暮四,穆則寧性情倒是沉穩(wěn),卻又太寵弟弟,對她便會不夠體貼,至于孟觀言、穆廷、程正幾人的缺點也說了好幾個。
連他們都不夠好,在師兄眼里,其他的弟子自然更不堪入目了。
程然聽他說完以后,頓時不知道說什么好了,照師兄這樣的挑剔法,整個修仙界都不可能找出一個配讓她喜歡的了。
但裴宜之將其他人都審視了一番以后,卻又話鋒一轉(zhuǎn),眸光幽暗地看著她,道:“所以,你和任何人在一起我都覺得不行,倒不如自己親自照顧你更合適!
程然怔住了,思索著他的話,得出結(jié)論,甚至希望自己說的就是事實:“所以,師兄其實不是喜歡我,只是太關(guān)心我而已嗎?”
她最親近的人便是師兄了,并不想因為感情問題而失去他,所以如果這只是一個誤會的話,那他便還是她的師兄,那她也就不必苦惱了。
裴宜之卻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不答反問:“穆則寧關(guān)心他弟弟會關(guān)心到想要和他共度一生嗎?”
程然:“……應(yīng)該不會的?”
“但我會,在對你產(chǎn)生這種想法以后,我便無法再拿你當(dāng)妹妹看待!迸嵋酥聪蛩鋈恍α,湊近她,問,“所以,然然……你愿意讓師兄照顧你嗎?”
在他湊近時,程然微微屏息,有了些緊張的感覺,一時說不出話來。
總感覺這像是一道送命題。
如果她答應(yīng),可她不喜歡師兄,說不定會成為怨偶。
如果她不答應(yīng),那師兄被她拒絕以后是不是就……再也不會理她了?
畢竟被喜歡的人拒絕了以后,也不可能若無其事地和人繼續(xù)保持親近的關(guān)系啊。
她一時間心亂如麻。
裴宜之似乎察覺她的不自在,便退開了些許,將她面前的茶杯遞給她,神色從容,道:“然然,你對師尊還有意嗎?”
他這樣輕松悠然的姿態(tài)也讓她放松了不少。
程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聽到了他的這個問題,差點兒被嗆住,下意識就道:“當(dāng)然沒有!
“那是喜歡其他師兄?”他又問。
程然也很老實搖頭,低頭看著茶杯,想著該不該拒絕又該怎么拒絕師兄的問題。
就在這時,師兄卻忽然叫了她一聲“然然”,她抬起頭,就看見師兄微微俯身看著她,從這個角度看去,那張臉清逸絕麗,氣質(zhì)出眾,那雙溫和注視她的眼眸好看得也讓人移不開眼。
她怔了下,感覺顏控的毛病都要犯了。
“既然你沒有喜歡的人,那為什么不能喜歡師兄?”他聲音輕緩,讓人沒有半分壓力。
程然一時也不好直接拒絕,只是糾結(jié)道:“可……我不喜歡師兄啊!
“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裴宜之忽然道。
程然愣住。
“以后的事情誰也說不準(zhǔn)!迸嵋酥Z氣溫和,看著她,道,“然然,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以后還是只拿我當(dāng)師兄,那我會放手,只做你的師兄。”
他的態(tài)度極好,溫和有禮,絲毫逼迫的意味也沒有,這也讓她忍不住真的思考起他的話來,莫名覺得竟然……是個不錯的主意。
就在她動搖的時候,師兄輕輕摸了摸她的頭,聲音更溫和體貼地道:“然然,給師兄一個照顧你的機會,好不好?”
程然看著他,竟然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不喜歡師兄這一個已經(jīng)被師兄擋回去了。
那她還能用什么?
她想了半天,震驚地發(fā)現(xiàn),師兄在她這兒竟然幾乎都是優(yōu)點,哪怕是缺點都不夠用來當(dāng)作拒絕他的理由。
甚至越發(fā)覺得師兄的那個提議真的很不錯。
這樣哪怕最后她還是不喜歡師兄,師兄也會因為嘗試過而死心了,他是個言而有信的人,說了會做回她的師兄也不會食言。
更重要的是……她也很想要試試自己會不會喜歡師兄。
如果她能喜歡師兄的話,那么劇情就徹底改變了,她也不可能和師尊扯上關(guān)系了吧,也更不可能為了師尊而甘愿自毀神識。
這樣來看,對她和師兄來說,他的提議都沒什么壞處。
程然想著,便緩緩點了點頭。
裴宜之看著她的神色便更溫柔了幾分,握住了她的手。
程然還從沒談過戀愛,明明之前和師兄相處很自在的,就算不喜歡師兄,現(xiàn)在被他這樣注視著,握著手的時候,她的心跳就有些快了,面上微燙,神色也有些不自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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