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縱然心里十分好奇師兄會和師尊說什么, 但這兩人功力都十分高深,她偷聽是絕不可能的。
程然便只好在秘境外頭等他們。
只是當(dāng)她走出秘境的話,卻正好看見了朝這邊御劍而來的段歌和穆廷兩人。
她就猜到應(yīng)該是與昨晚朝露宮被炸毀的事情有關(guān)了, 說不定他們還會以為是她練功不小心將朝露宮給炸了,畢竟這種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但她猜得并不全對, 他們來找她的確與昨晚之事有關(guān), 但也不僅于此。
穆廷最先從飛劍上下來, 落地以后, 烏黑清澈的眼眸便擔(dān)心地看著她, 忙問:“小師妹,你沒事吧?”
程然道:“我沒事。”
穆廷也沒看見她哪里受傷, 這才放了心。
段歌也打量了她一番, 注意到她衣衫有些凌亂,頭發(fā)也散了,不由問道:“小師妹, 朝露宮外面有打斗過的痕跡,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說來就有些話長了。
程然還沒來得及回答,段歌卻又緊接著道:“你不知道,今早各大仙門的掌門都帶人連夜趕來了, 說靈珠的氣息最后消失的地方就在朝露宮。”
程然一愣, 心里已經(jīng)明白了緣故,昨晚月華碎掉的時候,靈珠的氣息也就掩蓋不住了,縱然她很快就回了秘境,但一直以來追蹤靈珠下落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昨晚的動靜便也瞞不了這些人。
段歌帶了些嗤笑的神色,接著道:“那些人說是靈珠就在空桑派, 還想找你過去問問情況,我看他們真是找靈珠找瘋魔了,你能知道什么?”
程然看了他一眼:“……”
沒人比她更清楚了。
穆廷卻是看著她沒說話,清俊秀逸的面上有些復(fù)雜的神色。
程然心知他們縱然察覺到了靈珠的氣息,卻也想不到靈珠已經(jīng)有了靈識,還化成了人形,畢竟靈珠這一類的寶物在眾人眼里就是個物件,要修成靈識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程然正在心里思索著對策,就在這時,卻忽然聽見了身后傳來腳步聲,她轉(zhuǎn)過身,就看見了白衣如雪的師尊正朝這邊走過來。
師兄卻沒有跟過來。
她不由有些疑惑。
見到師尊,段歌就仿佛有了主心骨,又將方才的話跟鄔令儀說了一遍,道:“這些人未免也太欺人太甚,小師妹這么單純,能知道什么?這些人還非鬧著要找小師妹不可,仙君可一定得為小師妹做主。”
沒想到在段師兄眼里她是這樣的,程然看了他一眼,有些難以想象他知道真相時的表情。
穆廷卻是一直沉默著,眼眸烏黑,帶了些凝重,仿佛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
程然也知道狐族嗅覺靈敏,但她已經(jīng)施法掩蓋住了氣息,只是并不能只掩蓋靈珠的氣息,因此現(xiàn)在她身上的仙氣也一起被掩蓋了,穆師兄或許也察覺到了這一點(diǎn)。
程然不由在心里嘆了口氣,這下恐怕是真的瞞不住了,那就只能見招拆招了。
鄔令儀顯然也意識到了現(xiàn)在是什么局面,他看向了程然,目光卻還是平靜的,氣質(zhì)如云霧般淡然脫俗,道:“程兒要過去嗎?”
他的話似乎別有意味,就連段歌也閉了口,帶了些奇怪的神色看了看她。
程然知道如果過去的話就真的沒法回頭了,她的身份也就徹底會暴露在眾人眼前。
她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既然選擇了留下,那早晚是要對上這些人的。
但這一次,她不會像原劇情里的女主一樣被眾人逼死。
*
一行人來到了空桑派待客的大殿里,殿內(nèi)已經(jīng)坐滿了各大仙門的人,程然比較眼熟的就是蓬萊派的掌門、姑射派的懷音真人,就連真人的女兒羅宛兒也在。
大部分人都是上次在蓬萊島的仙門大會上都已經(jīng)見過的。
當(dāng)她跟在師尊身后走進(jìn)來的時候,就感覺到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甚至還帶了幾分探究和灼熱。
想到這都是為了靈珠之力的緣故,她就感覺有些厭惡,這些正派修仙之人口口聲聲說什么仁義道德,但涉及到利益的時候就顯得道貌岸然了。
她不由想到了原劇情里被眾人逼得自毀靈識魂飛魄散的女主,對這些人也就更沒什么好感了。
只是這一次師尊是站在她這一邊的,這些人縱然想要知道靈珠的下落,卻也不好怎么逼迫她,只是等師尊落了座以后,才將目光看向了空桑派的掌門。
似乎是想讓掌門先開口似的,畢竟她是空桑派的弟子,由掌門來查問再名正言順不過。
只是他們卻注定要失望了,申谷掌門只是風(fēng)不動地端坐著,仿佛并不明白眾人什么意思。
這就讓眾人有些心急難耐了,尤其是上羿派的掌門都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來。
鄔令儀的目光看向他,眸光沒有半分波動,容顏美得脫俗出塵,氣場極強(qiáng),讓人很有壓力。
上羿派掌門的額頭有些冒汗,但是目光觸及仙君身邊的嬌弱少女時,心里就又堅定了起來,先走到殿前施了一禮,看似禮貌地問道:“想來仙君也已經(jīng)知道靈珠現(xiàn)世的事情了,靈珠最后的氣息就消失在朝露宮,所以想來問問令徒,看她是不是知道靈珠的下落。”
“是啊,靈珠是天族的圣物,我們修仙之人也有責(zé)任找到它,以免它落入心懷不軌之人手里,那就將會遺禍蒼生了。”
眾人紛紛附和,但上頭坐著的令儀仙君卻是面無表情地聽著,眾人的聲音就不自覺小了下來。
鄔令儀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方淡淡道:“這么說來,你們對于靈珠之力沒有絲毫覬覦之心了?”
聞言,眾人就跟被戳了痛處似的沉默了下,接著紛紛表明自己絕無半分私心,只是為了三界蒼生著想而已。
程然看著都覺得這些人太虛偽了,還不如妖帝壞得毫不做作。
鄔令儀面上神色倒是沒什么變化,仿佛早就對這些人十分了解似的,他只淡淡道:“程兒,既然大家這么擔(dān)心三界的安危,你便將昨晚的事情說說吧。”
這話令眾人面上有些尷尬,畢竟在座的人誰也不敢發(fā)誓自己對于靈珠之力沒有絲毫覬覦之心。
那可是擁有毀天滅地之能的強(qiáng)大力量,誰能不眼紅?
程然聞言就明白了師尊的意思,大家剛說過自己沒有半分私心,那么就算知道她是靈珠至少目前也不敢做什么,不然就是自打臉了。
更何況,天帝那邊也不會放過她,不知道還會做出些什么事,她只能先發(fā)制人,讓眾人都知道天帝是怎么樣的人。
不過,她也沒一開始就自曝身份,只是將昨晚天帝偽裝成師兄要?dú)⑺§`珠的事情說了出來。
眾人聽完,殿內(nèi)就安靜了下來,不知道該震驚天帝居然也覬覦靈珠之力,還是震驚眼前這個少女竟然真的有靈珠。
只是,這到底只是小姑娘的一面之詞,可信度有多高還未可知。
姑射派掌門之女羅宛兒聽了,好奇心重,忍不住問道:“那程姑娘是真的有靈珠嗎?”
姑射派掌門便斥責(zé)了一句:“不可無禮。”
但話雖這么說,眾人的目光還是落在了程然的身上,明顯想要知道靈珠的下落。
程然被這些人熾熱的目光看得蹙了下眉頭。
鄔令儀似乎察覺到她的情緒,看向眾人的目光便冷了冷,眾人察覺到仙君的威壓,頓時就收斂了幾分。
程然還沒開口,鄔令儀便道:“她自然沒有靈珠。”
聞言,眾人不由愕然又失望,有人就忍不住道:“難道方才這小姑娘都是在說謊嗎?她既然沒有靈珠,為何又說天帝要?dú)⑺俊?
鄔令儀的語氣淡漠:“自然是因?yàn)樗褪庆`珠。”
這話一出,滿室寂靜,眾人都沒了反應(yīng),好像不能理解令儀仙君所說的話似的。
但令儀仙君的神色卻又實(shí)在不像是在同他們開玩笑。
姑射派的掌門震驚過后,又迅速鎮(zhèn)定下來,遲疑道:“仙君的意思是靈珠有了神識,還修成了人形?”
“這怎么可能呢?”
“靈珠……竟還能修成人形?”
眾人不敢相信,但看著令儀仙君鎮(zhèn)定冷靜的樣子,又隱隱已經(jīng)相信了,只是到底心有不甘,因?yàn)槿羰橇顑x仙君這徒弟真是靈珠的話,那他們便沒有理由要他交出靈珠了。
因?yàn)殪`珠不但修成了人形,還已經(jīng)成了仙,她就已經(jīng)不是一個物件,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仙人,比起他們的地位來還要高得多,就連天帝也不能堂堂正正地索要靈珠了。
就在眾人私底下議論紛紛的時候,卻有一個劍門的弟子跑進(jìn)來,道:“仙君,天族派人來了。”
眾人安靜了下來,顯然意識到這是來者不善,天族這時候派人來指不定也是為了靈珠吧。
原本對于天帝覬覦靈珠有些懷疑的人,這下也不好說什么了。
掌門看了一眼面色淡漠的令儀仙君,見他沒什么異議,才道:“請他們進(jìn)來。”
弟子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去了。
沒過多久,程然便看見了一個穿著青色衣袍的人走了進(jìn)來,他身后還跟著兩個天族的將領(lǐng)。
這人腳步從容,面色沉穩(wěn),赫然就是前不久才在秘境外頭見過的陸驚鴻。
她已經(jīng)從師兄那兒聽說了,這人是天帝在凡間的私生子,或許原本是打算讓他在凡間自生自滅的,不見得有多在意他,但如今看來,天帝倒是挺器重他的,他表面看上去倒是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
他和之前在蓬萊島那個衣著清寒沉默寡言的劍修已經(jīng)大不同了,他現(xiàn)在衣著華貴,氣度從容,先和令儀仙君行了一禮,方道出了自己的來意。
他的話如一道驚雷般在殿內(nèi)炸開。
他道:“我是奉天帝之命前來追捕太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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