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夏卻不信：“都過這么多年了，你還認得民女？”

        李應淵輕笑：“直覺。”

        事實上，根本就不是直覺，而是當年他離開京城的時間就拜托人去查這名女子，根據相貌體型等細節得知她是賀云公主手里的丫鬟。

        賀云初臭名遠揚，虐待手下丫鬟在皇宮里面早已不是什么新鮮事，當年他沒有能力救霧夏于危難之間，如今倒是順勢而為，成全了霧夏的計劃。

        “接下來，你有什么計劃？”李應淵好奇地問。

        他其實根本沒有想到，霧夏小小的一個女子居然可以憑一己之力扳倒已經被皇帝寵愛好十幾年的賀云公主。

        當然，他也知道，霧夏是抓住了皇帝容易猜忌的性格，才不費吹灰之力又神不知鬼不覺地讓這件事順利進行。

        霧夏本可以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活潑可愛的丫鬟，卻被賀云初逼成如今這個老陳的模樣。

        聽到李應淵的問題，霧夏知道他不會往外說出去，于是真心的道：“接下來當然是讓賀云初也嘗嘗被凌｜辱的滋味。”

        不知道為什么，她對這個世子李應淵十分信任。

        這種信任可能源自于他們可能是同類人。

        都是那種經歷過苦難，然后學會隱藏自己本事的人。

        李應淵一點也意外霧夏會這么說，相反他還很贊成。

        “我聽說三日后，就是林丞相大女兒生辰的日子，好像到時候會邀請不少京城貴女去丞相府。”

        “世子請放心，民女一定會將賀云初完完整整地帶過去。”

        李應淵含笑道：“我自然是放心你的。”

        霧夏看著遠方放空。

        她很少有這種空閑時光欣賞風景，有時候雖羨慕，但是也懶得付諸行動，便任由自己被拘在皇宮中，被拘在報復中。

        實際上她對賀云初的記恨已經到了麻木的地步，以至于她現在都不知道報復完賀云初之后何去何從。

        她好像從未想過自己的未來。

        閉上眼，感受到清風的流動，霧夏吸了一口氣，然后緩緩地吐出。

        仿佛所有憂愁都隨著氣息流動了出來，她整個頓時輕松了點。

        對了，她正是豆蔻年華，她還年輕，等報復完賀云初，她可以到處走走，可以去看很多她沒見過的東西。

        當然，是她一個人。

        想清楚之后，霧夏心里舒坦多了。

        她向李應淵欠身道：“今日之后，還請世子保密，民女累了，先回去了。”

        李應淵看著她又恢復到那副偽裝的樣子，悶悶道：“那你早點歇息。”

        “世子也是。”

        霧夏說著，轉身離開。

        然后她就聽到了身后的李應淵說：“以后也更不用在我面前不用以民女自稱。”

        霧夏腳步頓了頓，隨后半開玩笑問：“瞧世子您這話說的，那民女該以什么名字在你面前稱呼自己？”

        李應淵：“我覺得夏兒這個稱呼就很好。”

        霧夏覺得有幾分好笑。

        他是世子，可以隨心所欲，為所欲為，可是她不是，她剛剛脫了奴籍，無依無靠。

        別的宮女出來還能回趟娘家，她呢，每次出宮就只能給爹娘燒幾張紙錢。

        笑著笑著，不知為何，竟笑出了淚來。

        霧夏捂著口鼻，匆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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