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賣官鬻爵
洪公公只身進入白府,縱然只是孤身一人,這御前第一大太監(jiān)也能博得白相親自相迎,見著白家父子二人,洪公公笑道:“見過白副相,見過白大人,夜深來訪,叨擾了。”
“豈敢,豈敢。”白北堂正色道:“洪公公深夜來訪,可是陛下有口諭?”
洪公公心道這人怕是想坐上左相的位置想瘋了吧,要是正經(jīng)事哪能半夜來談?
他心中嗤笑,臉上的笑意卻是真誠得很:“白副相,今日確是陛下著咱家出宮前來,但并無口諭,但是有一道供子請白副相過目。”
說完,洪公公從袖中取出折好的紙,畢恭畢敬地雙手奉上。
白北堂接過去展開一看,一目幾行后便是雙目欲裂,撲通跪下了:“洪公公,還請轉告陛下,這口供之事本官可以解釋,這是……”
“這是唐相血口噴人?”洪公公笑著替他補完剩下的話,語氣頗是惋惜:“白副相以為陛下為何未將唐相事務轉交于大人,無外乎白副相的身份尷尬,是為讓大人避嫌哪。”
不愧是跟在陛下身邊已久的公公,一句話就把白副相唬住了,洪公公淡然道:“如今唐相的罪并未演下,只是查詢階段,可如今這事情卻是越牽越大了。”
為了自保,唐相開始走戴罪立功之路,竟是將白北堂也牽涉下來,舉報白北堂早年曾經(jīng)賣官一事,“貪權竊柄,賣官鬻爵之事陛下最是憎惡,白副相還是早做打算為好。”
早做打算?白北堂心念一轉,突想到若是陛下沒有他想,今夜前來的人不應是洪公公。
牽連這些案件,應是大理寺的人前來!
白北堂似是悟到了甚,忙沖著白連州說道:“你先下去,為父與洪公公單獨敘話。”
白連州的心也卡到了嗓子眼,他雖未見到那供子上寫了甚,但洪公公提到“貪權竊柄,賣官鬻爵”八個字,他心臟狂跳,忙退下去了。
白北堂手心滿是汗水,引著洪公公入座,手中的供子就是燙手的山芋,燙著且不敢扔。
陛下這是派洪公公來敲打他來了,這些時日,百官對于他未能接手唐相事務沒少在底下嘀咕,他有如芒背,這幾日上朝均是頂著莫大的壓力。
如今這八個字可以解釋他為何有此處境,只覺得腿軟,又聽到洪公公說道:“陛下說了,白副相就任以來軍機要務處置得妥當,可以說與唐相不相上下,一切盡在陛下眼中。”
“只是這次因著大皇子之死與那天機圖卻把您給扯了下來,陛下只嘆可惜,白副相本是可用之才,是以才讓咱家跑這一趟,請白副相給個實話,也好讓陛下心中有底。”
這是不準備過明路?白北堂心下一松,本朝雖未明令允許扣名納,但這些年捐官之舉一直盛行,用以補充國庫,尤其是一些品階低的官職,捐納錢物便可獲得。
東越有條不成文的規(guī)定,八品以下所有官職都能捐納,但八品以上只有虛職可捐納!
早些年唐相靠著這條規(guī)則賺了不少雪花銀子,不少人買官耗費大筆銀子,上任以后便要在職內(nèi)把這買官錢給賺回來,有不少捐官之人便走上了腐敗的路子。
但本朝刑法監(jiān)管有限,也真有買官之人不僅討回成本的,雖是混不上高位,但好歹為官家,只是白北堂清楚得很,史治一壞,便有人剝削民脂民膏,一心撈回本錢,哪有心思做事?
為了國庫充盈,元帝登基之時刻意開了口子,唐相在那時正當權,他跟著唐相也沒少混水摸魚,此時,要如何交底?
“洪公公,本官當年確是犯了糊涂與恩師一起賣過官,但您是清楚的,彼時陛下剛登基,又經(jīng)歷過與北漠的戰(zhàn)事,加上當年那事,陛下登基是國庫不足,是以才走了此道。”
“但本官敢保證,當年本官只拿到一成而已,也是恩師給學生東奔西走的一點好處罷了。”白北堂終是下定決心:“其實比起這捐納之事,老師當年還有過別的事更值得深究。”
洪公公眨了一下眼,不枉左大人曾經(jīng)專門提點過這白家人,如今是想明白了。
白北堂到這時若是還不知道元帝要做什么就傻了,敢情上回左平道所說應驗到了此處。
在洪公公灼人的眼神下,白北堂說道:“本官明日會奏請,還請陛下明鑒。”
嘖,這才是聰明人哪,洪公公笑著說道:“白副相能如此想便好,只是要曉以分寸,咱家這就回宮回稟陛下,白副相也早點休息罷。”
送洪公公到門口時,白北堂免不了要給些好處,得了厚厚的一疊銀票,洪公公坐在馬車里悠哉地數(shù)起來,完事后撇撇嘴:“這白家,還不如咱們的前駙馬大方呢。”
罷了,先收起來,也算沒有白辛苦這一回。
這一回宮,洪公公便直奔元帝寢宮,笑嘻嘻地叩頭請安:“回陛下,事兒辦妥了,那白副相發(fā)現(xiàn)自己被唐相攀咬,果然急眼了。”
“他們咬起來是遲早的事,唐相這次兩樁事情都是疑罪,可朕不甘心呀。”元帝穿著明黃色的寢衣,手里還拿著一份折子在研究,是戶部尚書的關于海上貿(mào)易稅務的奏請。
南瀛使臣還在這里,關于撤軍、貿(mào)易稅等等還未談妥。
當場誅殺何擁,解決掉柔姬公主的婚事顯然不足以讓他們打退堂鼓,那位千大人不愧是南瀛皇帝最器重的人,能屈能伸,甚是奸滑。
“白副相既是放了話,應是有所表現(xiàn),陛下安心吧,這都什么時辰了,您就別再折騰這甚折了了,老奴服侍陛下安寢。”
元帝擺擺手,突然想到一件事來,說道:“貴妃那邊你去過了?”
“老奴去過了,貴妃娘娘說只是想著駙馬喪妻想要安慰一番,并無他意,若是陛下不喜,以后斷不會如此行事。”洪公公說道:“貴妃娘娘是個精明的,會想的。”
元帝悶哼一聲,錦華是他最寵愛的女兒,對于公主駙馬的交往圈子他自是十分了解。
二皇子可是派過探子到公主府上,這樣的皇兄,錦華如何與他親近,更不要說那位頗有距離感的貴妃娘娘,不過他現(xiàn)在無暇去想媛貴妃突然想接近秦風意欲何為。
他只需要后宮安定下來,絕不能在此時為他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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