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包子才不是沒出息的小包子，是有出息的好包子！
一群人圍在段以瀾身邊，皆目瞪口呆。
段以瀾還懵然不知所措，慢吞吞抬起手，摸摸被凌書掐了一把的臂膀。
“師師兄...我們道觀果然有蛇，嗝~”
“......”
眾人又將目光落到了凌書身上。
此時現(xiàn)場安靜的只能聽到段以瀾的呼吸聲。
——凌書一臉黑線。
他還是第一次見段以瀾醉成這樣。
有種好不容易撿起來的面子一朝全部丟光的感覺。
可算是能在道觀留下來，和這些人慢慢相處了，結(jié)果一碗酒......
“啊這...啊我...”凌書糾結(jié)很久，都不知道該說什么給段以瀾漲漲面子。
沒想到，眾人忽然接二連三的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
“這人還有這樣一面呢？怪有意思的！”
“下次繼續(xù)灌，感覺他這樣比平日里面無表情的時候好多了！”
“就是就是，哈哈哈......”
凌書一愣，也忍不住笑了。
真是，看來以后段以瀾少不得挨這群師兄的灌酒。
不過他們說得沒錯。
段以瀾發(fā)懵的時候，特別像個傻大個兒，呆呆木木的。
“好了，今兒先別喝了，”凌書又拍拍段以瀾的肩膀，沖他小聲說，“聽到了嗎？”
段以瀾壓根沒意識到身旁是凌書，幾乎是憑借本能地?fù)u了下頭，讓本就混沌的腦子變得愈發(fā)亂糟。
“不...我想抱...抱小包子歸的話，得...得會喝酒...”
凌書哭笑不得：“又開始口不擇言了？”
段以瀾：“不不...我認(rèn)真的，我...嗝~特別喜歡小包子...”
凌書怔了怔，低下頭沒作聲。
有人說酒后吐真言，但也有人說酒話不作數(shù)。
他是明白段以瀾的情意的，但這些師兄究竟是什么想法，他就不確定了。
希望他們不要覺得段以瀾沒有禮數(shù)之類的。
院中再次安靜了下去。
終于，有個師兄語氣平淡地開了口：“你們，扶這個姓段的回房。阿書，你留下。”
凌書乖乖點頭。
段以瀾一臉茫然地被攙扶離開，凌書也坐到他原來的位置上，給自己倒了碗酒。
“師兄們，有話直說便是。”
“阿書，我們不是不愿你有心上人亦或成家，”一道士說，“但道觀需要傳承，你的本領(lǐng)要傳下去，所以你該準(zhǔn)備收徒了。”
“道觀向來只收留無父無母的孩子，你和阿洛都是我們撿來的，”那人又道，“改日，你下山去看看一些酒樓內(nèi)，有沒有被賣進(jìn)去的孩子。”
“或者京都之內(nèi)，有沒有小乞兒，男女無所謂，若他們愿意，都可以帶回來培養(yǎng)。”
“嗯？”似乎沒料到他們會說這個，凌書短暫地疑惑了一下，“好，大概幾歲之內(nèi)？”
“年齡不重要，重要的是想不想學(xué)。”
“好，”凌書應(yīng)下來，“我知道了，明日便下山。”
他起身，目光在人群中掃了好幾個來回，彎腰行禮：“諸位師兄，得你們照顧，實乃我的幸運(yùn)。”
“你們每一個人，都對我有恩，都是我的親人。所以你們的話我都愿意認(rèn)真聽，你們的想法我也愿意認(rèn)真想。”
眾人鴉雀無聲，只盯著他。
凌書又抬頭，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但我真的長大了。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喜歡的是誰。”
“謝謝師兄們愿意給段大哥機(jī)會，我也會鄭重考慮，是否與他相伴一生。”
聽到這些話，有幾聲嘆氣聲響了起來。
隨后，也有幾人開始抹眼淚。
“請師兄們放心，”凌書面龐嚴(yán)肅，“我現(xiàn)在和師兄們一樣，也在看著他的變化，看著他的努力。”
沒人作聲了。
“小師弟，你知道，我們一直都將你當(dāng)成親弟弟來照顧，”桌案對面的那個道士開了口，“若你能得到幸福，師兄們也開心。”
凌書閉了閉眼，鼻尖紅紅的：“究竟是不是我想要的幸福，我會考慮清楚。”
他再一次向眾人行禮：“我先回去了。”
“嗯，回吧。”眾人朝他揮手。
凌書抬袖抹抹眼睛，眼眶含淚地離開了院落。
是啊，他和段以瀾，凌洛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但那又如何？
他有師父，有這么多師兄，也很幸福。
而他現(xiàn)在也明白了。
——愛這個東西，真的很難控制得住。
見不到段以瀾的時候，他覺著自己的心已經(jīng)很硬了。
能說出不愿見他，不愿原諒他，與他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話。
可這次段以瀾來道觀后，他卻因為他受傷十分心疼。
會因為他的話內(nèi)心劇烈波動，會看到他卑微的模樣心軟。
——或許是他愛的更深，他認(rèn)了。
凌書腳步微頓，轉(zhuǎn)身走向了段以瀾居住的院落。
醉成那般，肯定不舒服，還是要去看看。
剛一進(jìn)屋，便看到凌洛趴在床榻邊，努力擰干手中的巾帕，給段以瀾敷在額頭上。
“阿洛，”凌書踱步走近，“他如何了？”
凌洛回過頭：“師叔，他身上好燙，阿洛不知道怎么辦，就用涼水沾濕巾帕給他敷上了。”
“阿洛真乖，去幫師叔端碗醒酒湯來好不好？”
“哦！好！”凌洛邁著小短腿迅速跑遠(yuǎn)。
凌書坐了下來，靜靜注視著段以瀾。
而后嘴角噙著笑，俯身吻在他唇上，緩緩闔上雙眼。
片刻后，他挪開臉，低聲說：“其實有些話我一直未曾與你說過。”
“我...”凌書聲音愈輕，“若不是當(dāng)初你在白林寺那般對我，我根本感受不到你對我的一丁點兒情意。”
“所以可以說...我很驚喜。”
“雖然我生氣你什么都不說，但我又很享受你對我的占有欲，”凌書微微紅了臉頰，略有些難為情。
“那段時間...我又開心又生氣，但我還是愿意和你一直那樣下去。”
“段大哥...”他眼含眷戀地抱住段以瀾，將頭靠在他胸前，喃喃道，“我真是個沒出息的小包子...”
段以瀾睡得正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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