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說您給她下了毒
孟才人接過錢袋子俯身便給我跪下,我忙將她扶了起來,“妹妹,不必如此。”
“姐姐……”孟才人說著流下兩行清淚。
“姐姐也知我是國公府的庶女,若非我娘被夫人拿捏,我是不愿拋下婚約進宮的。”
“這一個月來,家中不曾給半兩銀子幫襯,我還接連被嫡姐叫去打罵。”
“前些日子,我便不想活了的。”
“妹妹。”我攥緊了孟才人的手,道,“董嬤嬤說過,活下來的才是贏家。”
與孟才人閑扯了些宮外之事,她便告辭離開了。
我沒說林楊兩位貴妃的事,她若是有心,想必也能知曉吧。
當夜,消失數日的沈煜終于來了昭陽宮。
我已經躺下,他裹挾著絲絲涼意,從窗戶進屋,徑直來到床榻邊寬衣解帶,鉆進被窩。
不等我開口,他便做了個禁聲的動作,抵開了我的雙膝。
帷幔一下下有節奏地晃動著。
我被沈煜推著,在那一浪高過一浪的水面浮浮沉沉。
水花拍打在岸邊,響動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門外沈輝輕咳了兩聲,驚得我整個人趕忙側身縮成一團。
沈煜從背后抱緊我,聲音壓得極低,道,“莫慌,有事,他會說話。”
我顫抖著,將他的大手拿起放入口中,牙齒刻在上面,以此緩解高呼出聲的沖動。
抽身離去前,他忽地開口,問,“為何跟孟茹走那般近?你還嫌自己不夠麻煩嗎?”
我沒想到他一進來便說這個,蹙起眉頭,輕聲反問,“她來尋我,莫非我要閉門不見?”
“你進宮究竟想做什么?”沈煜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倒是問我,“真是為了當皇后?”
我坐起身子,撲到他懷里,“哥哥,什么都別問,抱抱我,便走吧。”
沈煜抬手輕輕拂過我濃密的長發,低聲問,“還痛嗎?”
說到痛,我便想到了初次侍寢之事。
事后我被林卿卿打,他也不曾出面維護我,甚至我去要董嬤嬤,他更是為難于我。
我拿開他的雙臂,輕聲埋怨道,“你不是說不想與我有過多拉扯嗎?為何又要這般?”
“你不喜歡?”沈煜聲音瞬間冷了幾分,抬手捏起我的下巴,“別跟我說你喜歡的是那個老頭兒。”
我盯著他那幽深的雙眸,心中衡量著利弊。
我還得去皇帝寢殿侍寢,才下了兩次藥,接下來若不能繼續,豈不是白忙活了。
“哥哥,若我有了身子該當如何?”
我商量道,“想辦法安排我侍寢吧,不然將來東窗事發,你是要我墮胎,還是要我生下孩子?”
“忘記讓你服用避子藥了。”沈煜蹙眉,道,“侍寢自然是不成的,你是我的女人,怎能去伺候老頭兒?”
“你可知那日你與他親近,我險些失手……”
沈煜沒有將話說完,他險些失手殺了我還是皇帝?
想來是我吧。
他若想殺皇帝,早便得手了。
沉默了一陣,他道,“若是有喜,便打掉吧。”
“畢竟混淆皇室血脈之事,我沈家人是不能做的。”
他在說什么?!
我的頭在他話落之時,好似被重錘擊中,雙耳也跟著嗡嗡響了起來。
他俯身,一口咬住我的耳垂,磋磨了片刻,又吻了吻我的唇,道,“放心,沒那么容易有孕。”
他打開房門,大步走入夜色之中。
我則是呆愣愣地坐在床榻上,無法從沈煜那番話中抽離出來。
他把我當成什么了?
發泄情欲的工具,還是一個玩物。
似乎,兩者并無差別。
他可是那個疼我護我的燁哥哥,為何會說出那么冷血無情的話。
大周皇室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他在擔憂污了大周皇室血脈。
若我果真有了身孕,也是他故意播撒的種子,憑什么要我承擔惡果?
門外響起腳步聲,我趕忙鉆進被窩。
不多時,沈輝便帶人送來了熱水。
還真是個貼心的弟弟。
他始終垂著頭,不敢看我。
我亦是不想看他。
之后的一個月,沈煜沒再來,倒是許嬪來了。
現下是六月末,奶白的槐花瓣灑落滿地,方才掃過,又被風吹落一層。
我正躺在躺椅上曬太陽,小歌快步走來。
一聽是許煙雨來了,我頓覺惡心,她來作甚?
忘了上個月對我的羞辱了嗎?
因我稱病,這個月的初一十五都沒有去給皇后請安,沒有遇到她,亦是不知她們又搞了什么幺蛾子。
“姐姐。”
許嬪走到躺椅前虛虛福了一禮。
我挑眉,問,“妹妹今兒怎的得空兒了?”
“姐姐,那個林貴妃太過分了,咱們進宮已經兩個月了,我只侍寢兩次,便被她給攪和了。”
許嬪說著,抽出帕子擦拭那不存在的眼淚。
我被小詞攙扶著起身,問,“你跟本宮說這個,本宮便有法子了嗎?”
“我是想找姐姐聯手……”
不等她說完,我立馬打斷,道,“林貴妃能專寵,那是她的本事,此事你找皇后說可以,與本宮說不著。”
“姐姐,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啊。”許嬪拉著我的袖子,不讓我走。
“誰跟你一條船上的?”我嗤笑道,“把你的手拿開,本宮身子乏了。”
許嬪大步上前,拉著我的袖子便跪了下來。
“姐姐,求你了,咱們聯手對付她,可好?”
我閃身避開,擰眉看她,“許煙雨,本宮以為你是個長了腦子的,怎的這般糊涂!”
“我連這昭陽宮都出不去,你讓我如何與你聯手!”
“你莫不是沒瞧見門口有楊貴妃的護衛值守?”
說罷,我示意沈輝送客。
回到寢殿,我坐在妝奩鏡前,將頭上的發簪取下,慢慢地梳著頭發。
“主子,奴婢為您梳頭。”
小詩走上前,接過篦子,輕聲道,“主子,您別生氣,她一個外人,不值當。”
我看著鏡子里的小丫頭,無奈道,“本宮只是從一個冷宮搬進了另一個冷宮罷了,殿門都出不去,如何為她做事?”
“若她是個聰明的,自然會去找皇后,把楊貴妃的人撤了。”
上次楊貴妃走后,便安排了幾個侍衛輪流守在昭陽宮主殿門口,我想離開宮殿半步都做不到。
說著,我扭頭看向雙喜宮方向,“否則,一切皆是空談。”
院子里傳來沈輝等人練功的聲音,我起身走到窗前,“小詩,你也去練練吧,遲早能用得上。”
小詩放下篦子退了出去。
他們練功的條件多好?
想當初,我和沈煜在殺手營的時候,可是真刀真槍殺雞宰羊。
到后來,更是與死囚拼殺。
因師父說了,死囚打敗我們便可以洗白身份,離開北齊,做回自由人,故而殺戮格外慘烈。
甚至有師兄師姐反被死囚殺死的。
守門的宮人小跑著沖寢殿這邊跑來。
我蹙眉,走了出去。
“主子,許嬪回去便暈倒了,說是您給她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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