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我現在出不去，沈煜讓人監視我。”
小四一臉為難，“等等吧，不差這半個月。”
“也好。四哥，去看看大哥怎樣了，沈煜有沒有對他下手。”
我擔憂道，“若是沈煜動了他，你，你便把沈輝給我找來。”
“不。”我又道，“現在，馬上立刻叫沈輝過來。”
沈輝很快便趕了過來，滿臉焦急之色，“主子您怎的了？”
“沈輝，你堂兄要當皇帝，你支持他還是支持你的小侄子？”
“主子。”沈輝思量片刻道，“都是沈家人，誰都一樣。”
我很想問他，當初我進宮前他是怎么說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好吧。”我抿唇笑了笑，道，“幫我把小四送出宮，我有事須得他親自去辦。”
“何事，奴才也可代勞。”沈輝為難道，“沈掌印不許他出宮。”
“你懂軍營之事？你懂招兵買馬？”我嘆息道，“旁人隊伍越做越大，咱們停步不前也不成啊，再說，軍營不能一日沒有主將，我不在，又沒有知根知底的守著，怎么成，對吧。”
見沈輝遲疑，我繼續道，“你想想，沈家若要這個位置，會不會受到林楊蘇三家的圍攻？”
“現下，咱們沈家有多少兵馬？加上我的也不過五六十萬吧？”
沈輝微微頷首，我的心頓時一緊，原來沈家軍竟然有三十萬，難怪他敢惦記這個位置。
想到莫庭軒，我又商量道，“沈輝，幫我看看小一怎么樣了，我與他是假成婚，為了方便我在外面行走的。”
“免得總有一些亂七八糟之人前來打我主意，你快去幫我瞅瞅，別讓你堂兄動了他。”
“或者，你跟你堂兄說說，讓他把小一放出宮，送軍營去。”
“咱們沈家啊，甭管我跟你堂兄怎樣鬧，最后還都是一家人。”
“我那些漠北兵也都是沈家軍啊。”
“咱們手上可信之人本就不多，他已經弄死了一個蕭七郎，別再把小一也弄死了。小三和小六小七如今下落不明，無人可用，讓他以大局為重。”
沈輝離去，我的心依舊不踏實。
總覺得要出事。
沈煜就是個瘋子，自私狠毒，他都占了。
若莫庭軒也因我而死，我這輩子還如何安心過日子？
果然，不到半個時辰沈煜便來了。
他一進門便將我擁在懷里，大手用力在我身上揉捏。
“我放莫庭軒出去，你滿月之后，在宮里陪我，別走好嗎？”
“好。”
我咬牙答應，“小四也放出去，讓他們趕緊回漠北大營，別等咱們用兵的時候，人心都散了。”
“我就知道，玉婉最愛燁哥哥了。”沈煜說著，便將那兩片涼薄的唇覆在我的唇上。
舌尖輕輕抵開我的皓齒，與我的舌糾纏。
此刻，我是從未有過的憋屈和反胃。
很想吐，很想很想。
他怎的就能如此厚顏無恥，分明站在了我的對立面，還要剝奪我的全部。
腰間絲絳被解開的剎那，我趕忙抓住他的大手，“不要。”
“再等半個月，求你了。”
我的聲音發抖，身子也抖個不停。
是被嚇到了。
他與我這般，讓我如何面對莫庭軒，我算個什么東西！
左右為難，也只能求他，好好求他。
“燁哥哥，再等等好嗎？再等幾日，就幾日。”
沈煜似乎根本就不想聽，將我丟到床榻上，壓著我，得到了他想要的。
帷幔晃動，我雙手死死抓著床單，承受著他一下猛過一下的撞擊，心中的怒火已然滔天而起。
什么狗屁的青梅竹馬，什么狗屁的兒時情意，都該死，所有人都該死！
我恨他，恨到了身體傳給頭腦的每一絲一點愉悅都是恥辱，都是干柴，都能把我點燃，讓我走進更加黑暗的深淵，讓我想要毀滅，想要殺戮。
終于在天明之時，他抽身而出，讓門口守著的沈輝伺候我沐浴。
“今兒我便讓他們兩個出宮，晚上過來，你白日多睡會兒。”
屈辱的淚不停流淌著，我輕嗯一聲，鼻音很重。
“怎的哭了，不舒坦？”
“燁哥哥……”我抽噎道，“我還沒出月子呢，你不能這般，不信，你可以問問太醫。”
“我沒有旁的女子，莫非你想讓燁哥哥憋死不成？”沈煜拍了拍我的腰身，“多睡會兒就好了。”
呵呵……
狗屁的多睡會兒就好了。
為了一己私欲，不擇手段的狗男人。
莫庭軒離開前將和離書給了我。
“對不起，小妹，在宮里我護不了你，只能給你這個了。”
我瞧著他走路一瘸一拐，趕忙起身查看，“腿怎的了？”
“無妨。”莫庭軒淡淡道，“小妹，往后我還是做你大哥吧。”
“軍營之事，你莫要擔憂，我會想辦法。”
說罷，他與小四便走了。
我不能離開屋子，只能目送二人離開。
心里的火氣燃燒著，我的手也跟著抖個不停。
繞來繞去，終究是我貪心了。
是我沒想明白沈煜為何要護著皇家。
早想清楚，我便不會回宮產子了。
好好一步棋，被我玩成了這樣。
雖說好處是有的。
起碼我知道沈煜的目的，認清了他的真面目。
可代價著實太大了。
我個人榮辱真的不算什么，死了蕭七郎，瘸了莫庭軒，這些都是我的錯。
和離書被我放在茶桌上，這一日除了吃便是睡。
晚上就是徹夜被沈煜磋磨。
他還弄了幾本小冊子，讓我照著圖畫上的姿勢做。
好，我已經忍了那么久，便再忍忍吧。
某日清早，沈煜離去，董嬤嬤一人進門，還落了閂。
“玉婉。”
她如此稱呼我，著實讓我有些懵。
我正詫異之時，她又道，“我是你爹爹的姑母。”
“您是誰的姑母？”我疑惑地盯著董嬤嬤。
“董羲之。”
我雙膝一軟，險些跪地，“姑祖母，您是姑祖母！”
“是。”她上前幾步，拉著我的手坐了下來。
“玉婉，你可想出宮？可想擺脫沈掌印？”
我點頭，“想，很想，可我走不了……”
“姑祖母幫你。”董嬤嬤道，“冷宮有處狗洞跟外界相連，等下你打扮成宮女，與我去一趟冷宮。”
“那若是沈煜發現了怎么辦？”
“無妨。”董嬤嬤抬手撫了撫我的臉，眸中滿是憐惜，“你一進宮我便認出你了。”
“咱們董家女子尾骨略長一點，與旁人不同。”
“還記得你當時給我鐲子，以為我要讓你出宮吧？”
“我是看到了你的尾骨。”
“這幾日聽到你與沈掌印談話，我才徹底確認，你就是董家最后一個后人。”
“走吧，宮里的事兒，我來解決，沈掌印不會尋到你。”
我緊緊握著董嬤嬤的手，“姑祖母，您一定要保重。”
“會的，快收拾吧，不然我怕你出不了月子，便得被他磋磨死。”
我趕忙起身，找來小詞的衣裳換好。
詩詞都被董嬤嬤打發出去了，傾嫣已經出宮，現下宮里跟我相熟之人一個都沒有。
我們二人提著食盒緩緩朝冷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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