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否認。”葉初晴輕哼，想起和煉獄一起經歷的那場追殺。

        若是不是煉獄，她早就死了。

        “xx月xx日，你不是派人了人追殺我嗎？葉知睿，做過的事情連認也不敢認嗎？為了財產，你竟然想殺掉我。”

        葉初晴直接拋出事實，看他還敢不敢否則。

        葉知睿更加震驚：“那天我確實有派人抓你，但是我下過命令，讓他們不能傷你。”

        “是嗎？那為什么他們竟然對我開槍，葉知睿，如果不是你買通他們，他們怎么敢開槍，你自己也承認了，那天他們是你派來的。”葉初晴憤怒的厲聲斥責他。

        葉知睿啞口無言，他從沒下過追殺的命令。

        他也很想知道，為什么追捕會變成了追殺。

        他怎么可能想要殺死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那些人違背了他的命令，還是別的什么原因，他一定要好好查查。

        “葉知睿，到底我做了什么，竟然讓你恨到要殺掉我，你告訴我啊，至少讓我死也死得明白吧。”

        事到如今，落在他手中，她已經沒有希望了。

        那么至少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們要她這樣狠毒。

        “我沒有想要殺你。”

        葉知睿也怒起來，被她一連串扣上這種莫名其妙的罪名已經夠慪氣了。

        想起過去的種種，他心里的憤怒就更濃。

        “你自己做的事情，還需要我來告訴你嗎？好，那我就和你一件件算清楚。”

        葉知睿臉容冷峻，如冬天湖面上凝結的冰塊般散發著寒意。

        “葉初晴，你說說，爸爸把你收養回來的時候，我對你怎樣？”他大聲質問她。

        葉初晴一愣，思緒不禁飄移到小時候。

        那時候她剛回葉家，身子瘦弱，精神也恍惚，過去的經歷讓她變得很怕生，很自閉。

        整天躲在房間里，也不說話，也不理會人。

        而那時候葉知睿是個很熱情的孩子。

        不知是不是獨生子讓他覺得沒意思，所以她來了之后。

        他就整天妹妹長妹妹短的圍著她轉。

        看到她不開心，他把他所有的玩具都拿來討她開心。

        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他也自己不吃，首先拿來給她吃。

        原本她是挺怕他的，后來經不住他的牛皮纏功，終于開口和他說話。

        她還記得那時他瞪大眼睛，然后興奮的抱住她轉圈。

        還到處和別人說妹妹和他說話了。

        那時候，他對她真的很好，也讓她從自閉變成了一個正常的孩子。

        葉初晴想起這一切，忍不住撇開臉，眼睛濕潤了：

        “你對我很好很好，那時我認為你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比爸爸還好。你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留給我，把我當公主一樣寵著。”

        葉知睿聽到她顫抖著聲音說出這些話，也露出了懷念的神色。

        是啊，那時他多么寵愛她。

        他以為這輩子，他也會這么寵愛這個爸爸帶回來的可憐小妹妹。

        “那時我最高興的事，就是和別人炫耀，我今天又和妹妹說了多少句話，妹妹對我笑了，大家都很奇怪我這種愛好。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真的很開心，很開心看到你不再怕我，臉上慢慢有了笑容。”

        那時候，他覺得這個怯生生，會用無辜水亮的大眼睛羞澀看人的小妹妹就是傳說中的天使。

        她那可憐兮兮像兔子似的眼神，總是讓他心揪住揪住。

        就是很想讓他快樂起來，所以才會想盡辦法，百般討好她。

        那種單純的感情，即使現在想起，也會讓人覺得心痛。

        那么美好的歲月，卻又不復存在。

        甚至到了今天，他和她反目成仇，無論怎么追憶，都無法回到過去。

        “哥哥。”

        聽著他帶著淡淡情愫的回憶，葉初晴忍不住哭出來。

        覺得好難過。

        因為太美好了，現在卻讓身為仇人般的他們一起回憶。

        更令人覺得難過，就像最嬌嫩的玫瑰，還沒盛開，就被風雨打殘了。

        “謝謝你，如果那時候沒有你，大概我會變成一個患有自閉癥的人。”

        葉知睿對她來說，就是她小時候的引路人。

        第一個伸出溫暖的手把她從孤獨里引出來的人。

        所以，即使后來他對她做了那么多過分的事，她也無法徹底的憎恨他。

        “原來你還記得我對你的好。”

        葉知睿充滿懷念的臉，漸漸變成了無邊的蒼涼和諷刺。

        側過頭來，他的眼神冰冷又隱藏著說不出的痛，就像冬夜里無邊落下的雪花，凍徹人心。

        “那為什么，我對你那么好，你竟然那樣對我？”

        葉初晴揪住被子，看到他不加掩飾的痛，驚訝又疑惑的張嘴。

        “我怎樣對你了？”

        她并非不知感恩的人，葉知睿對她那么好，她打心里感激。

        所以她一直把他當哥哥敬重愛戴，他的口氣，好像她恩將仇報的模樣。

        “你還記得我十五歲那年，我那時入選學校籃球隊隊長，準備沖擊市際運動會冠軍的事？”

        葉知睿想起那一次的事情，眼底徹底變得毫無溫度。

        葉初晴錯愕的睜大眼，她自然記得，那次葉知睿多么難過，多么挫敗。

        原本他率領的籃球隊是最大的冠軍熱門。

        他也期待了那個冠軍已久，她記得他提起籃球時那神采飛揚的模樣。

        如果不是因為那次意外……

        “那次，你因為別校的校隊妒忌，所以找了群小混混下黑手，把你的腳打斷了，害得你不能參加比賽。”

        那樣的大賽當前，對一個滿懷熱情的少年是多大的打擊。

        葉初晴想起也覺得難過，可是這和她有什么關系。

        “不止不能參加比賽，那次腳上還落下了后患，每到雨水天氣都會隱隱作痛，我也因此再也不能參加我喜歡的籃球。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嗎？”

        葉知睿表情憤怒又憂傷，想起往事，覺得心里那陳舊的傷疤又裂開了。

        “可是，更讓我痛心的是，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竟然是我最疼的妹妹。”

        “你、你說什么？”葉初晴驚得幾乎從床上跳起來。

        葉知睿冷笑看著她震驚的表情，怒聲：

        “怎么了？你以為我一直不知道你做出這件事嗎，你以為你掩飾得很好嗎？我早就知道了，我只是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他口氣了滿是沉痛和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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