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公主大人
朱二頓時大驚,懷疑自己聽錯了。
“大人!小人是被勾引,應該被處去一側宮刑啊!”
去一側宮刑?
趙樂雅不解,心中又多了一份疑惑。
上面的趙寒正兒八經的翻著卷宗,桌底下暗暗摳著腳趾。
“但衙役調查發現,你有接受田氏誆騙得來的銀兩,這一行為也屬于私吞薛家財產。所以,結合此罪,給你完全宮刑的判決結果!
朱二傻了,哆哆嗦嗦的喊起來。
“小人要乞鞫!乞鞫!”
“可以,此案將往上遞交給刺史大人,若大人覺得可以乞鞫,那你的宮刑延后!
朱二并沒有一點高興神色,一般趙寒審過的案子,極少有打回來重審的。
田月娥指著朱二大笑起來,美目中尚帶著盈盈淚光,唇笑眼不笑。
更覺荒涼悲哀。
朱二惱羞成怒,唾罵著田氏不要臉,蕩婦勾引他。
趙寒拍著桌子喊肅靜,然后結束了此次堂審。
所有人離開二堂后,趙樂雅憋不住心中的疑問,玉掌白皙,拍在案桌上。
“什么叫去一側宮刑?”
趙寒伸出兩手,拇指食指成圈并在一起,接著移開其中一只。
然而趙樂雅還是很迷茫,她才十六歲,青澀純白。
“你不是大奉公主嗎?宮刑都不知道?”
“我就知道那個,不知道什么叫去一側!原來宮刑有這么多分類?”
趙寒很想翻個白眼,公主面前忍住了。
“不然呢,不同的案子都是一刀切?”
趙樂雅美目瞪著他,軒窗吹入一股清風,拂過她的面紗,隱約勾勒嬌美輪廓。
趙寒心中一動,突然伸手一把扯下她的面紗。
“戴這個做什么?”
趙樂雅驚呼一聲,白色面紗掉落,露出她絕美的容顏。
趙寒瞬間看呆了,他還從未見過這么美的女人,怪不得要戴上面紗行走!
如一朵含苞欲放的白牡丹,肌膚勝雪,美目水盈。配上曼妙的身姿,迎風時一如謫仙,可乘風歸入白云間。
趙樂雅氣急的一把奪回面紗,連忙重新戴上。
“你、你簡直就是個土匪!
白紗覆面,如同耀目的寶珠,收斂了絕世光華。
趙寒驚醒過來,深吸口冷氣,心臟噗通噗通的狂跳。
踏馬的,一百個杏花縣,都養不出這樣的人物!
趙樂雅真想把毛手毛腳的土匪縣令拍桌底下,但見趙寒依舊盯著自己,面紗下的肌膚暈染淡紅。
不過她心中還是很驕傲,知道自己姿容少有,面前的縣令看呆了,也不足為奇。
“看什么看!再看挖你眼珠子!
趙寒的驚艷瞬間被打個干干凈凈,這女人再美,也不是他想要的風騷和賢良淑德!
“我剛聽見你說,送刺史夫人狐皮,可是行賄上官?!”
趙寒恢復了往日的作風,靠近太師椅里,更換他的涼拖。
“什么叫行賄上官?刺史夫人是我姐姐,哄她開心也有罪?”
“親姐姐?”
“她年輕漂亮,就是小姐姐,跟你說了也不懂!
趙樂雅又感覺趙寒的不耐煩,剛才以容色驕傲的心,瞬間拔涼。
“本宮看你就是強詞奪理,賄賂上官!”
趙樂雅生氣了,她自己也不知道這股怒氣從何而來。
趙寒一臉不屑。
“那你去告我啊,杏花縣全體玩完!
趙樂雅冷冷一笑,轉身就走:“好,本宮現在就去告你!
“站!不愧是公主,脾氣一戳就炸!
“你不也同情田氏嗎?這充為軍妓呢,有不同的充法。”
趙樂雅站住腳步,聽他繼續說下去。
如果不是田氏情有可原,趙寒才懶得管她。
就算有他走動走動,田氏還得前往邊關。不過如果將她指定給其中一個小官頭,也不至于淪落到蹂躪至死的下場。
頂多成為一個人的禁臠。
對此,趙樂雅大失所望。
“這算幫到她?”
趙寒恐她拔腿就去惹事,沒敢諷刺公主大人。
“不然呢?讓她一個破瓜之身,嫁給小官頭?”
“人小官頭有錢有勢,刀尖血口的立功爬上來,冤不冤啊?”
趙樂雅語塞,她雖年輕,腦子又不蠢,對田氏來說確實已是最好的結局。
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此案在趙寒這塵埃落定,就算朱二復審,那也是刺史的事。
用過晚膳之后,山脈上只有一斜夕陽,杏花村被橘紅籠罩著。
趙寒靠在縣衙大門口剔牙,今晚林二嫂家的鴨子肉,煮得有些硬,不過味道極好。
沒過一會,趙彪騎著一匹馬急匆匆的勒住韁繩。
“大人不好了!張固北那煞筆驚了杏花凹的雞,那些雞正滿山跑呢!”
趙寒聞言驚得跳起來:“真踏馬煞筆,不是讓人看住他嗎?!誰踏馬帶去那兒了?”
趙樂雅正巧走到趙寒身后,一臉迷茫。
“雞跑了抓回來就是,只要張固北沒跑就行!
趙寒猛一回頭,看見公主大人,按捺住心急火燎,平復下神色。
靠!張固北賤命一條,抵不上那的一只雞!
他命人前來一匹馬,打算立即出城。
趙樂雅見他神色不對,表示也要跟去幫他抓雞。
趙彪立即對趙寒使眼色,趙寒心領神會。
“公主,麻煩您啊幫個忙,去東面的張老頭鐵匠鋪,叫他做一扇攔雞的柵欄門。”
趙樂雅遲疑的看著他。
“快去!天都要黑了,沒門晚上雞得讓狼吃了!”
趙樂雅被摧,只得應聲而去,趙寒松了口氣,和趙彪騎馬一同奔出了城門。
急促的馬蹄聲,響在狹窄的小路。夕陽一點點沉下去,山間起了暮色。
一炷香的路程后,杏花凹到了面前。
杏花凹在縣城東面,這里有兩行高聳的山脈并行,中間有個長而深的山谷!
若不是非常熟悉此地的人,根本不會發現這里還有個山谷。
在四年前,趙寒為了讓山谷更加隱蔽,帶領手下半夜里種了許多樹。
而今,山谷入口處,已被密密麻麻的樹木遮擋,越發無人知曉!
趙寒在峽口處下了馬,立即有個縣衙吏使迎上來。
他滿是緊張焦急,說話結結巴巴。
“大人恕罪,他、他追兔子發現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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