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前路!返虛合道
種慶南氣沖沖地離開了高官辦公室,但是剛才的談話內容卻像魔鬼的囈語,總是在自己耳邊縈繞不去。
“種老,您是做技術出身的,身上有股子文人傲氣我知道。正所謂文人相輕,您覺得我們只專心派系斗爭,務虛不務實,所以瞧不起我們都很正常,我也從來不會因為這些事情對您有什么意見。但我要告訴您的是,在我變成今天這樣之前,我也曾有過和您一樣的崇高理想。為政一方,造福一方,名垂青史,這是做官人的終極追求,也曾是我為之努力的方向啊!”
“可是您看看現(xiàn)今社會,可還有讓我做海瑞,做于謙的環(huán)境嗎?我不跟著跑,就要被孤立,被排擠,被驅逐,最后失去權力。而失去了權力,那我依托于權力之上的所有理想都會化為泡影。所以我只能爭,我也必須爭,更只能爭勝!”
“種老,說實話,我一直都對您抱著十二萬分尊重的,即使到了此刻,我也只想過把您安全送出漢市。這既是敬您一心為國的公心,同樣是敬您扶危濟困的品格。您可以說我癡人說夢,說我虛假偽飾,但我的內心深處,其實是最羨慕您的,因您活成了我心目中的樣子,這個社會是需要警醒的,但我更希望您可以站在正義的一邊,去做正義的劍,而不是政治斗爭的刀。”
“我生于特殊年代,到今天已經經歷了數(shù)次變革,年少時也曾滿懷熱忱,上山下鄉(xiāng),到后來長大了,改革開放,也會憑著一腔熱血,毅然決然投身國家建設。西部開發(fā),藏邊鐵路,哪一次我不是沖鋒在前。您可以說我是為了邀名,說我是為了進身之階,因為我趙瑞龍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人,所以我大大方方承認,但我自認為是對人民有功的。這是非功過,自有后人評。我如今已經被你們逼得走投無路,早就沒得選了,但我可以輸,卻絕不能輸在政爭之下。所以就算是十死無生,我也一定要勝天半子。”
“因為從我踏入官場那一天開始,我就發(fā)過誓,我趙瑞龍寧可大盈大滿而死,也絕不抱殘守缺而活!”
“種教授,迷霧終將散去,我會用自己的辦法阻止這場劫難,所以,這兩天就麻煩您好好待在招待所,不要讓我難做!”
高官的話一字一句雖然說的不快,但卻如疾風驟雨一般撲面而來,其中的絕意更是令種慶南的心中發(fā)寒,仿佛自己面對的,不是什么一省執(zhí)政,而是個不折不扣的亡命之徒。
“你是個瘋子!”對方這一番話,已經算徹底挑明了兩人之間的立場,種慶南不知道怎么去勸他,只能怒斥:“為官者論跡不論心,錯了就是錯了,不要拿什么人民當借口,以前的功勞不是掩蓋你現(xiàn)在過錯的理由。”
“叮!”
電梯聲響,種慶南微轉頭,便發(fā)現(xiàn)身后已經跟著兩個穿著黑西裝,相貌普通的男人。
心中的陰翳越加深重,種慶南知道,威懾從來只在劍鋒落下之前,一旦對方開始無視后果,選擇開啟正面對抗,自己便瞬間落于下風。
藏著滿腹心事,種慶南一言不發(fā)地離開了省府,他有一種預感,漢市乃至整個鄂省立馬就要發(fā)生一場巨大的地震,而自己在其中的作用,反而突然就被淡化了。
…………
王一已經吃了三個電飯煲的米飯,又吃了五只烤鴨,光點菜都花了警局一千多的經費,屬實把辦案人員看麻了。
審訊室里做記錄的小警員就那樣瞪著眼睛,看著王一用鐵勺刮電飯煲內膽,那“滋滋”的聲音,就像一只黑貓在撓你的心,,嘴角都控制不住地抽搐。
你是豬嗎?怎么可以這么能吃!
可能每一個看過王一吃飯的人都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不過這倒是有點冤枉王一了,王一的食量是大,但其實也沒有恐怖到如此地步。一般他食量異常,暴飲暴食,都是發(fā)生在突破或者劇烈戰(zhàn)斗之后,由于身體內產生了巨大的能量缺口,這才需要大量食物來彌補。
吃完最后一口飯,王一才有些意猶未盡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不蹭白不蹭,吃公家的他可一點都不心疼。
祁廳長幾乎是掐著他吃完飯的點走了進來,看到桌上那三個空蕩蕩的電飯煲,瞳孔都差點縮成針尖狀。不過他很快恢復了過來,雖然依舊陰沉著臉,但是眼睛里的神色看上去似乎已經沒了初時那么被動。
王一眼神微微一動,心中暗道,難道外面出了什么新變化?
“王先生,你考慮好了嗎?要不要把資料交出來。”
王一哈哈一笑:“既然配合辦案,我肯定要交啊,這不是剛吃完飯,人有點累,得好好休息一下,不然大腦緩不過來,我怎么想資料到哪兒了啊。”
祁廳長臉色瞬間垮了下去,就那樣死死盯著對面的方向,輕輕吐出一句“出去!”
他對著身邊的小警員擺了擺頭,小警員會意,縮著頭離開了審訊室。
門“砰”地一聲被帶上。
祁廳長臉色一變,將桌子狠狠一拍,桌上的碗碟都被震地跳了一下。他雙手撐著桌,往前湊近,眼神銳利地嚇人。
“王一,你不要太過分,你以為靠著一個軍方的身份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告訴你,這里是漢市,就算沒有那個東西,最后贏得也只會是我們!”
王一臉上的笑容漸漸變淡,毫不畏懼地盯著祁廳長近在咫尺的眼睛,緩緩說道:“離我遠點,你想死嗎?”說完,嘴巴一咧,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
祁廳長倒吸了一口涼氣,眼角不自覺地抽搐了兩下,明明之前才提醒自己不要沖動,沒想到一個不注意,又開始擺起了自己上位者的派頭,倒忘了對面這人可是個絕世兇人啊。
他縮回身子,語氣森然道:“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你既然進了體制,就應該知道在里面更進一步有多困難。你有這一番本事,我猜你也不想做個碌碌無為之輩。我把你帶來這里,你覺得我是要對你不利,其實這又何嘗不是你的機會。你現(xiàn)在這樣抵抗我們,無非是覺得我們會一敗涂地罷了,但天時,地利,人和,我們獨占其二,你又怎知我們不會反而為勝?”
“所以……如何抓住機會,就看你自己的抉擇。你的時間不多了,好好想想吧!”
說罷,他直挺挺起身,結果王一仍舊沒有任何反應,暗罵了一句“不識抬舉”,深深看了對方一眼,臉色陰沉地能夠滴出水來,冷哼一聲,大步離開了房間,只有一句話從走廊遠遠傳來。
“把人盯好,其他的你們不用管了!”
等到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走廊,王一臉上神色才動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冷笑,我想混體制?你怕是想太多,老子純粹趕鴨子上架!嘴里不知小聲嘀咕了些什么,他笑了笑,又緩緩閉上了眼睛。
如今的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因為《易筋洗髓功》的偶然圓滿,王一所有計劃都被打亂,到了此時此刻,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門武功與那些兵人有些十分密切的關系,這才將兵人活捉了回去,準備好好研究。至于主動來警局,不過是為了轉移對方的注意力罷了,順便也在此處把自己身體的情況好好捋一下。
本來進化之后,自己第一時間就應該好好體悟身體變化,夯實根基的。只是因為啟動“戰(zhàn)無不勝”之后,自身神魂空虛又加肚餓難耐,便也無暇顧及自身了。
一直到現(xiàn)在,自身神魂虛弱狀態(tài)才徹底消失,而且人剛吃飽,也有力氣,如今四下無人,剛好趁此機會,再一次梳理自身,弄清本次身體進化的奧秘。
而且這也是現(xiàn)階段自己最應該迫切去做的事。畢竟三分本事,六分自保,一分天意,無論各行各業(yè),皆是如此。所謂君子不立危墻,外魔一旦來襲,必定是個不死不休的下場,求助別人既不可靠,也不是自己性格,反而只有自己實力壯大,才是最穩(wěn)妥的事情。
王一并沒有打開面板,因為變化是隨心的,他這一次就是要以心眼內視自身,而不是把身體變成冰冷的數(shù)據(jù)。
這心神一沉下去,首先便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第一個變化。雖說龍虎之神破碎,但這破碎后的神韻卻在間接滋養(yǎng)自己的神魂和身軀。
他只感覺一舉一動,體內就隱隱有風雷涌動,但這又不是氣,倒像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就像自己如古之真人一般,可以勾動天地元素。恰如腹有驚雷而面如平湖,這股風雷神韻,無時無刻不再刺激,洗滌和改造著自己的五臟六腑,根本不需要意識去驅動,這在以前可是萬萬做不到的,但也只有如此,方能稱一句“內壯第一”。
恰逢閑人遠離,室內驀地一靜,這由動至靜,只有一瞬,就如武學變化一般,他心下更安,似有所感,閉目盤膝,開始將兩手握固,置于兩大腿之上,舌舐上腭,排除心中雜念,嘗試溝通體內這股風雷之感。
正所謂“靜思息慮,神不外馳”,王一只將念頭沉入心湖之內,各種雜念立刻就被一一降伏,殺死。隨后神思歸位,風雷二感如一股交結螺旋涌出,一如腦,渾身便覺飄飄然,血氣自然涌動。
腦海中的白氣竟也被勾動,分出一絲,隨著這股風雷之韻,開始做搬運之舉。
還能這樣?王一詫異莫名!
要知道上丹田中這股白氣可是傲嬌的狠,自己用盡了辦法也沒能成功溝通它,如竟然被引動了,難道這其中也有什么關聯(lián)?
周天搬運一次,王一輕輕叩齒,便有如水蒸氣一般的云霧懸于百會穴下,而且結成晶瑩狀的瓊漿玉液,流入自己口中。
這一入腹,王一只覺自己像吸了一大口高濃度牙簽,滿足感從靈魂深處滿了出來,意識都似乎開始化虛為實,漸漸凝于上丹田,同時與自己的呼吸逐漸保持一致。
此時王一的呼吸開始逐漸進入深、長、綿、細、勻、靜、定的狀態(tài),出息微微,入息綿綿,漸漸入而漸漸柔,漸漸和而漸漸定,閉口斂鼻,有息如無。可對鏡呵氣不留濕痕,羽毛近鼻不見微動。似得大定真定者,有如龜蛇冬眠。
他驀地睜眼,眼中精光一閃,似能照徹寰宇。第一感覺便是輕松,好像靈魂被人洗過一遍,無垢無塵。
王一微微一笑,原來這就是白氣的作用,直接作用于元神之上。這《易筋洗髓功》原來不僅是一門氣血搬運壯大的功夫,竟還是一門性命雙修的法門,如今自己的身體已經修到五氣朝元之境,算是肉體的巔峰。只待把意識修到由虛返實,元神才能結出三寶花,最終二者合一,便是傳說中的“返虛合道”之境。
而這種性命雙修的法門,自己可不止一種,王一目光閃閃,不由想到了《火里種金蓮》。
不過王一也并無傾刻間爭勝之心,知道前路如何,又自覺今日增益頗大之后,便微微一笑,直接退出入定的狀態(tài)。
…………
“塞麗娜,你做好成為真神的準備了嗎?”
兩人此時正站在一座巨大的山谷內,目視前方一個黑黝黝的山洞。
這個山谷距離漢市只有三十公里遠,卻只有一條小路通向谷外,位置十分隱蔽,而且周邊都是野山,根本沒人會閑得無聊跑來這里。
山谷之內,一眼望去,是人工開鑿的四個大洞,隱隱還能聽見電機的聲音以及其他嘈雜的噪音從其中傳來,這里其實就是大衛(wèi)集團建在漢市的旗下互聯(lián)網醫(yī)療平臺數(shù)據(jù)中心。
作為世界排名第一的醫(yī)療公司,大衛(wèi)集團對于數(shù)據(jù)從來都是極為重視的,而且其平臺內掌握的醫(yī)療數(shù)據(jù)更是海量。
毫不夸張地說,誰掌握了這樣一筆數(shù)據(jù),只要賣出去,頃刻間就能從平民百姓,進入福布斯富豪榜前一百名,所以大衛(wèi)集團為了數(shù)據(jù)安全問題,也同樣是下了血本。
當時要在華夏建數(shù)據(jù)中心的消息一出,為了爭這樣一個工程落戶,中部幾個城市幾乎都要打破頭,最終還是鄂省新上人的高官趙瑞龍運籌帷幄,一錘定音,這才使其花落漢市。
整個數(shù)據(jù)中心建成資金高大16個億,而這樣的數(shù)據(jù)中心,大衛(wèi)在全世界還有60多個,由此可見大衛(wèi)集團潛藏于暗處的可怕能量。
塞麗娜神情沒來由緊張了一瞬,復又變得古井無波,淡淡說道:“我已做好身心奉獻太陽神的準備。”
太陽神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她看了半晌,突然莫名一笑,說道:“好,跟我來吧!”
塞麗娜輕輕摩挲了一下手指,心頭一凜,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兩人進到洞中,一開始便是一條狹長的甬道,兩邊都是密密麻麻的服務器,閃著五顏六色的指示燈,內里的溫度其實很低,差不多比外面要低七八度的樣子,更有洞風刮過,時刻帶走了服務器的熱量,才能達到降溫使其能夠正常運行的目的。
塞麗娜是第一次來到這里,只看這工程建成,心中都十分震驚,覺得不簡單,耗費的人力物力更是不敢想。
她知道,這里的環(huán)境其實并不適合開展大工程,換個地方,耗費估計能夠縮減三分之二,但是大衛(wèi)集團依舊一意孤行地選在這里,可來這就是眼前這個男人的意思,只怕不簡單。
兩人此行的目的地其實不在這里,一直到了甬道盡頭。只見太陽神不知按動了什么機關,石壁突然開始“轟隆隆”作響,隨后緩緩向兩邊分開。
燈光并不強烈,但也足夠看清其中的全貌。
塞麗娜第一感覺就是大和空曠,舉頭一望,竟看不出具體高度,一時也不知這洞中乾坤有什么作用。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只聽太陽神突然笑道:“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只見他“啪啪”拍了兩下手掌,隨著掌聲消失,兩側山壁突然亮起層層亮光。
塞麗娜雙眼陡睜,眼中盡是掩飾不住的震驚。
只見山壁之上全都是挖出來的密密麻麻的小洞,而洞內都安放著一個蠶蛹狀的容器。
最恐怖的是,露在每個容器之上,居然是男女老少,一個個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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