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章 五教齊動
“竟然是他!”
見到來人,王一大吃一驚。他以前好歹自主創(chuàng)業(yè)過,對一些政策和政壇變化,都會試著了解一些。
錢老雖然不像那兩位人盡皆知,但只要是關(guān)注時政新聞的人,基本沒有不清楚他的身份的。
王一驚地不是身份,而是對方明明已經(jīng)站在權(quán)力巔峰,怎么還會來摻和這樣的事情?難道背后還有更大的利益驅(qū)使他?
“王一?”
王一打量錢老的同時,錢老也在審視他。對方此刻正瞇著眼,神色淡淡,根本看不出喜怒。
“是我!”
王一點點頭,語氣有些詫異:“沒想到道長說的人,居然會是你!”
錢老淡淡一笑:“怎么?讓你很驚訝嗎?”
王一也不否認(rèn),直言道:“憑你的地位,我實在想不出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一定要有理由嗎?”錢老不禁反問。
“就怕是別有用心。”王一淡淡回道。
錢老笑笑:“真有意思,你還是第一個敢同我這么說話的!”不待王一回答,他繼續(xù)道:“你說得對,我已經(jīng)位極人臣,手握大權(quán),按照世俗眼光,實在沒有什么值得我再繼續(xù)冒險。”
他迎著王一的目光,緩緩說道:“可你不混政壇,不知道追逐權(quán)力的快樂,只要我還沒有站上頂峰,就必須不斷往上攀登。”
王一有些不理解,在一旁默不作聲。
“這么多天,想必你也大概明白了自己的重要性。”
王一眉毛一挑,目光玩味地望向錢老。
錢老語氣一頓,十分果決道:“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
“后年大選在即,這一次我?guī)土四悖惚仨氉尣剡呎娟牭轿疫@邊。”
果然還是藏邊!王一聞言沉默。
說實話從藏邊回來后,他已在盡力撇清關(guān)系,就是不想讓有心人拿這些事作文章,給自己惹麻煩。
現(xiàn)在看來,情況似乎并未好上多少,麻煩還是源源不斷找到自己身上。
他沉思半晌,搖了搖頭:“抱歉,我做不到!”
錢老一愣,接著眉頭皺起,他以為王一在故作姿態(tài),想抬高條件,心中有些不悅:“為什么?”
王一的回答卻出乎意料:“我從來沒想過要做什么藏邊之主,更不會把藏邊視作我的私物,又如何給你想要的承諾呢?”
錢老不相信王一的鬼話,他認(rèn)為誠意已經(jīng)很足,王一卻有些不知好歹,語氣也開始變冷:“年輕人不要太貪得無厭,還是腳踏實地的好!”
王一淡淡一笑:“你覺得我待價而沽,那是因為你一直在用政客的思維思考問題。在你們眼里,沒有什么不可被交易。但對我而言,凡事有所為有所不為,我還是分的清。”
錢老怔怔看著王一,目光驚疑不定,又望向一旁的磐石,那意思好像是說:這怎么跟你說的不一樣?
磐石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又沖著錢老暗暗做了個手勢。
錢老臉色微變,眉眼也沉了下來,氣氛一時僵持,誰也不讓誰。
王一不想在這邊干耗,轉(zhuǎn)頭沖著磐石道:“道長,既然您這邊無事,那我就先回了。”
說完,正眼都沒看錢老一眼,拔腿便走。而磐石閉著眼,就像一尊泥塑木雕,攔也不攔。
“知不知道南宮的人現(xiàn)在商量著要處置你。沒有我,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通緝要犯了。”錢老鐵青著臉,咬牙說出一句。
王一腳步一頓,嘴角微翹:“那是你自作多情,與我無關(guān)。南宮既要試試我的本領(lǐng),盡管放馬過來。反正我身上的臟水已經(jīng)夠多了,也不在乎弄假成真,取幾個高官的狗頭玩玩。”
錢老聞言,臉色陡變,卻見王一轉(zhuǎn)過身,目光森寒道:“你如懷疑我能否辦到,大可問問磐石道長!”說完,便要繼續(xù)離開。
“等等!”錢老一聲大喝,叫住了已走到門口的王一。
王一眉毛輕挑,轉(zhuǎn)頭望向錢老,就見對方沉著臉,悶聲道:“回去準(zhǔn)備一下,今天晚上來‘牙公別墅’,自然有車送你。”
“今晚?”王一皺眉道:“這么快?”
錢老冷哼一聲:“你以為打開鎖龍井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嗎?華夏又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王一撇撇嘴,知道對方心里有怨氣。
“今晚會發(fā)生一件大事,那是我們唯一的機(jī)會。”錢老面色微沉:“一旦錯過,再想找到機(jī)會,只怕難上加難。”
“而且南宮對你和騰龍杖的態(tài)度,想必你也清楚,如果不想受制于人,那就好好準(zhǔn)備吧!”
錢老察言觀色,頓了頓,又開口道:“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王一眉眼一抬,定定望著錢老。
錢老心氣稍松,沉聲道:“我可以不強(qiáng)迫藏邊,但你必須保證大選時,藏邊也不能支持別人。”
王一輕輕一笑:“我已經(jīng)說了,藏邊和我沒關(guān)系。他們支持誰、拒絕誰,我做不了主!”
錢老冷冷一笑:“你話說的好聽,別人可不會這么想。”
王一皺眉沉默,既沒答應(yīng)也沒拒絕,但是態(tài)度已經(jīng)十分明顯。
錢老面色這才趨于柔和,緩聲道:“話既說定,你們繼續(xù)談吧,我先走了。”
說完,竟頭也不回地離開,腳步之快,根本不像個老年人。所謂君子不立危墻,和兩個絕頂高手在一起,他也壓力巨大。
哪怕權(quán)勢再大,命只有一條,誰也不能保證王一這個匹夫會不會暴起發(fā)難,還是先走為妙。
王一看了看磐石,又望向?qū)Ψ奖秤埃粫r間若有所思。
…………
“人呢?”
“沒來!”
“沒來?”太陽神語氣詫異,深深看了一眼蘇老師,說道:“這可不像是你能辦出來的事!”
蘇老師臉色一沉,有些無奈道:“鄭思益突然出現(xiàn),我也沒有辦法。”
太陽神恍然大悟,驚疑幾秒,嗤笑一聲:“他一個念頭化身,不好好做事,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輪回之主不成?”
蘇老師臉色也不好看,沉吟道:“這里沒外人,我就直說了。這是估計起了不該有的心思。醫(yī)生就是他的人,派來監(jiān)視我的,不過我用林家回?fù)袅藢Ψ揭淮危雭硭欢ㄒ埠迾O了我。”
太陽神手指輕輕敲著桌面,臉上露出思索神色,半晌,忽然問道:“你說鄭思益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蘇老師一愣,不由皺眉。
“他再怎么玩花樣,也只是一道念頭化身,總不可能背叛主上吧!”太陽神眼神幽暗不明,緩緩說道:“我記得他好像是‘貪狼’命格……”
“貪狼?”蘇老師靈光一閃,駭然失聲:“他想喧賓奪主?!”
太陽神臉色也沉了下去:“王一‘破軍’之命,武求‘七殺’之命,都是承受天命的絕佳爐鼎。‘貪狼’雖以奸詐聞名,比不上前兩者,但也是極為罕見。”
“如果他真得到騰龍杖,主上降臨之日沒了選擇,也只能選他了。”
蘇老師蹭地站起,驚怒道:“他這是要壞主人大事!他怎么敢……”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做了。”太陽神冷冷一笑:“又有什么不敢的?”
“不行!”蘇老師搖搖頭,斬釘截鐵般道:“降臨事關(guān)重大,他若真成了輪回之主,你我估計都沒有活路了!”
“別慌!”太陽神止住對方激動的情緒,緩緩開口:“‘貪狼’再厲害,終究比不上那兩位,不然主上何必舍近求遠(yuǎn),費(fèi)那么多功夫?只要騰龍杖沒落到鄭思益手里,我們就還有機(jī)會。”
蘇老師也冷靜下來,分析道:“氣運(yùn)之爭,只可能在武求與王一之間進(jìn)行,鄭思益大概率是想撿漏。”他語氣一頓,面露憂色:“我們該如何阻止?”
“敵強(qiáng)我弱,不宜與之正面交戰(zhàn)。”太陽神沉吟道:“不僅不能戰(zhàn),我們還要保證王一能夠順利進(jìn)入鎖龍井。”
“說得對!”蘇老師點點頭,贊同道:“一切以主上大計為重,現(xiàn)在內(nèi)訌只會適得其反,給了外人可乘之機(jī)。”
太陽神又道:“只有等鎖龍井中分出勝負(fù),我們才能和鄭思益一決高下。”
他輕點眉心,仿佛自言自語:“重點還是要防住對方被偷襲。只要爭取一點時間,無論最后活下來的是誰,主上都能順利降臨,其他自然迎刃而解。”
蘇老師點點頭:“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做?”
“先盯著他們。”太陽神眼睛一瞇,語氣淡淡:“華夏不是常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
蘇老師沉思數(shù)秒,閉目念道:“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暴露,王一也有了防備。怎么盯,誰來盯,都是個大問題。”
“無論是王一還是鄭思益,都不是善與之輩,一個不慎,可就是弄巧成拙!”
太陽神哈哈一笑,自信道:“放心,我已有了安排,必定萬無一失。”
“哦?”蘇老師雙眼陡睜,好奇道:“你派了誰?”
太陽神嘴角露出淡淡笑意,緩緩開口,說出一個名字:“波旬!”
“誰?”蘇老師眼皮猛地一顫,一聲驚呼:“你……你怎么讓他出山了?他比鄭思益好不了多少!”
“我當(dāng)然知道……”太陽神神色淡淡,說道:“只不過他年老體衰,早已過了巔峰,和鄭思益比起來,還是有所不同,危險也小的多。”
“而且,就算他爭不過鄭思益,也可以消磨掉對方力量,給我們創(chuàng)造機(jī)會。”
蘇老師皺眉道:“你這算計太過粗暴,波旬又不是蠢人,難道他會不明白?”
“他當(dāng)然知道!”太陽神冷笑一聲:“可他的時日已經(jīng)不多了,這次是唯一的機(jī)會了,就算知道是陷阱,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蘇老師感受的太陽神話中的冰冷,心中一凜,沉聲問道:“需要我配合他行動?”
太陽神詭異一笑,意有所指地說道:“放心,他已經(jīng)在行動了。”話音剛落,又補(bǔ)了一句:“而且完成的比我想象中好!”
蘇老師聞言止聲,一雙眼珠精光閃爍,似乎已經(jīng)轉(zhuǎn)過千萬個念頭。
二人隔廳對視,陷入沉默,墻壁上的時鐘傳來一陣嘀嗒聲,倏爾一陣風(fēng)起,幾盆小花隨之晃動,門外晚霞萬丈,不知不覺,天已快黑了。
…………
就在此時,千里之外的藏邊。
“師父,師父……”寺廟外,遠(yuǎn)遠(yuǎn)傳來一陣呼喊。
扎昆緩緩睜眼,目露慈愛,嗔笑道:“毛毛躁躁,成什么體統(tǒng)!”
納拓止住腳步,撓了撓頭,表情訕訕:“師……師父,我……”
“好了!”扎昆看出對方眼中焦急之色,擺擺手:“說吧,什么事情?”
納拓急聲道:“師父,不好了,有人要圍殺世尊?”
扎昆猛地瞪眼,氣勢瞬息爆發(fā),經(jīng)幡無風(fēng)自動,高聲問道:“你說什么?”他將納拓招呼到身前,仔細(xì)問道:“快……說詳細(xì)些!”
納拓第一次見到扎昆這般樣子,著實嚇了一跳,咽了口唾沫道:“是苯教的詀士師兄說的,他說苯教長老已經(jīng)下山,好像要聯(lián)絡(luò)各寺,為世尊撐腰。”
扎昆平復(fù)心情,再一次問道:“詀士有沒有說是因為什么原因而被圍殺?”
“這倒不清楚。”納拓?fù)u搖頭,小聲道:“詀士師兄說,好像是南宮下的命令。”
扎昆瞳孔一縮,倒吸一口涼氣,不由想道:難道南宮要對藏傳出手了?
轉(zhuǎn)念間,門外響起一陣匆忙腳步聲,幾個黑袍男子蜂擁而入,當(dāng)先一人沖著扎昆行禮:“苯教明坤,見過花教上師!”
扎昆回禮,不動聲色地問道:“諸位匆匆而來,可是有什么事情?”
明坤表情嚴(yán)肅:“本寺收到消息,南宮竟在京城圍殺世尊,真是欺人太甚,我等特來請各教助拳,以壯世尊聲威。”
“這……”扎昆表情遲疑:“你們從哪得來的消息?”
“苯教在京城有辦事處,說世尊沾上了人命官司,好像是京城的大官。”明坤解釋道:“可世尊完全是被冤枉的,上師請看……”
他拿出手機(jī),播放一段錄音,內(nèi)容赫然是蘇老師與王一的對話細(xì)節(jié)。
扎昆聽地心驚,緩緩踱步:“你們沒想過將證據(jù)交給政府?”
明坤冷哼一聲:“如何沒有!那邊說錄音不能作為證據(jù),還說拍下了世尊的影像,認(rèn)定世尊是真兇。”他冷冷一笑:“上師該清楚,江湖之內(nèi),改容異形的高手多不勝數(shù)。錄音不能做證據(jù),視頻難道就可以嗎?”
“他們明顯是要趁機(jī)發(fā)難,對我藏傳出手!”
扎昆臉色凝重,有些為難道:“其他諸教作何反應(yīng)?”
“紅教、白教,還有金頂山,皆已應(yīng)允,唯有黃教在觀望!”
“紅教竟然答應(yīng)了?”扎昆詫異道。
“當(dāng)然!”明坤點點頭:“唇亡齒寒的道理,紅教幾位上師還是明白的。”他看出扎昆猶豫,便道:“聽聞世尊與上師交好,我便多說一句,若藏傳套上枷鎖,密宗有信心斗過中原嗎?”
扎昆聞言一震,半晌,起身行禮,鄭重道:“也罷,世尊有難,花教自然義不容辭!”
這一夜,注定載入藏傳史冊。
紅、黃、白、花、黑五教第一次如此齊心,十幾萬喇嘛從四方星至,浩浩湯湯往拉市行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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