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到L市
雖然從小混來混去,成績也不咋地,但因為喜歡音樂靠著特長,還是考上了一所家鄉的大學,靠著業余時間去酒吧駐唱,勉勉強強把大學讀了下來。畢業后無所事事,沒錢了去駐唱打工,掙了錢就往網吧一鉆,就這樣過了半年。過年該回家的時候我才發現,兜里的錢連張車票都買不起,沒辦法,腆著臉跟家里要了五百塊錢,也算是衣錦還鄉了。年后我媽問我,能不能找個正經工作,我說不行,好男兒志在四方,我要做一個職業歌手,用音樂去賺錢。我媽說:“好男兒,你去四方的路費嗎?”
我:“”
說實話,我根本沒打算認真找工作,音樂人嘛,流浪街頭才是最酷的好嗎?但我沒法拒絕我媽,畢竟她給的路費太多了!從懂事開始,頭一次擁有這樣的巨款,這讓我音樂人的夢更近了一步,于是,我把我媽給的“工作款”,當作了“專項旅游”資金。認認真真地規劃了一下旅游計劃。當然了,這一切都要冠冕堂皇一些,于是,我在旅游景點附近找到了相應的面試地點。隨即,開始出發,出發前,我還特意跟老媽保證:“放心吧,你兒子我,不找到工作不入家門!"估計當時我媽正在腹誹:’‘估計是入不了家門了。”我的第一站是c市,首先是因為離家最近,其次它是國內著名的搖滾之鄉。多多少少也算是有點追夢的意思。對于從小到大沒出過門的我來說一切都是新奇的,比如坐火車可以看見有人把鞋脫掉,挑戰一下我的嗅覺極限、再比如下車之后當地人非常熱情,沒等我反應過來就已經把皮箱放車上了,等我坐上車之后,滿臉堆笑得告訴我說:起步價50。為了防止挨揍,我只能欣然接受。真是應了那句話:在家千般好、出門萬事難。本以為可以瀟灑走一回的我,剛到c市就開始肉疼、物價高的讓我懷疑吃的面里是不是加了冬蟲夏草。晚上也不敢住酒店,就在網吧湊合一宿得了。
就這么挺過了兩天,景點沒敢去轉,面試也沒過關,于是我決定出發去下一站,l市。由于在c市被宰的經歷,初到l市我小心翼翼的,下車直趕緊逃離車站,找了一個沒有招牌的包子鋪,坐下要了一屜包子,就開始看這次的面試單位。網上說是一所民辦中學,占地面積800畝,師資力量強大,教學設施完善。而且從網上看的照片確實挺吸引人的,本來沒打算應聘教師,但是他給的多啊!反正來都來了,就試一下。于是撥通了校長的電話,電話那頭特別嘈雜,我倆互相“喂喂喂喂”了半天才聽清對方說啥,他告訴我,學校不在市區,我一想也對,畢竟學校嘛,得遠離市區,而且人家占地面積那么大,在市區得花多少錢。隨后就問了詳細地址,他告訴我得坐13路公交車到某某站,然后再坐21路到某某站,再然后坐縣級公交到某某車站,下車之后打個車到前進村,他去村口接我。
掛了電話,我連續粗口,但是該去還是得去,畢竟我兜里的錢已經不支持我去下一個城市了。4個小時后,我終于看見了前進村的鐵牌兒,下車之后顫顫巍巍地扶著村口的老槐樹,一個沒忍住,哇得吐了出來,早上吃的一屜包子算是白瞎了。此時村口一個滿腿泥巴的老大爺趕緊過來給我拍拍后背:“沒事吧,小伙子。”說真的,人在吐的時候,千萬別拍背,越拍越想吐,本來胃里還能留點殘渣,他這一拍,別說殘渣了,胃酸都吐出來了。我急忙擺手:“大爺、別拍了大爺,好多了好多了。”隨后掏出手機給校長打電話,說好了來接我,吐了半天了連個人影都沒有。“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火辣辣的”大爺的手機響了!我隱隱感覺不太好,哪個學校的校長是這形狀?破草帽、三角眼、胡子拉碴沒洗臉,大背心、褲腿卷、解放膠鞋鞋帶短?這個造型,要么剛從地里出來,要么是這位剛玩過cospai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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