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閉上眼，來到藏書閣，辰一正捧著一卷書看得認真，見我進來，便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來：“恭喜，竟然這么快就參透了清靈訣第一重。”

        我擺了擺手，“你都做到這地步了，又是給書又是指導，甚至還安排了人監督我，我要是沒點成績，那就有點太辜負你了。況且，這合靈訣跟清靈訣對我益處甚大，我開始慢慢喜歡這種感覺了。”

        辰一笑了笑，請我坐下，問道：“那你是修煉途中遇到什么困難或者不解了嗎？不然，你不會輕易找我，因為我看得出來，你對我并不是很喜歡。”說完眼睛盯著我，仿佛要看透我一樣。

        我同樣不甘示弱地盯著他：“除了不喜歡你，我還不喜歡有人自以為是地盯著我。”辰一眨了下眼，將目光移向別處。我繼續說道：“我知道咱們倆之間是有著點聯系，但是這并不說明我一定會聽你的，傀儡這種東西，我可是做不來。況且，你教我功法，我幫你完成心愿，很公平合理的事情。蒼梧說，如果我晉階了神階，還會有可能復活你，所以，我不欠你什么，在我看來，我們之間屬于一個非常公平的交易。”

        辰一苦笑道：“確實，我很明白自己的處境。可能是以前高高在上習慣了，導致了你的排斥，這個，以后我會注意的。但有一點你說錯了，我們之間并不屬于交易，交易是建立在公平的基礎上，雙方各取所需。而你卻不需要付出什么，卻能得到我傾其所有的傳授，數以萬計的典籍和蒼梧的精心照料。反觀我自己，甚至連一句承諾都沒有得到，因為我除了你別無選擇，咱倆之間的這場交易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我估計，當時你也是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才答應我的吧？所以，”辰一說到這，湊過來，眼睛饒有趣味地看著我“你小子是個奸商。”

        相視了幾秒后，我倆同時仰頭大笑，兩人都看透了彼此的心思，我看透了他別無選擇，他則看透了我不甘屈于人下。

        笑聲過后，我有些調侃道：“咱倆不是同一種人，你的格局比我大，心系天下，不屑于勾心斗角，爾虞我詐。雖然聽起來大氣凜然，胸懷寬廣，但這也是你失敗的主要原因，對付狡詐的人，一定要比他們更加陰險，更狠。否則，你永遠也斗不過他們。我雖然在你口中是個奸商，但是，我并不覺得這有什么錯，防人之心不可無，壞心思用在好人身上那是卑鄙，但用在壞人身上，那就是正道。”

        聽完我的話，辰一陷入沉思，良久之后，有些懊悔地說道：“多謝，前世的我沉迷于道法，不敢動絲毫歪心思，生怕一個不小心墮入魔道。現在看來，及時墮入魔道又怎樣，若是能讓更多人幸免于難，未嘗不值得。”

        見他表情有些痛苦，我用手敲了敲桌子。“好了，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起碼現在還有機會改變，不值得有多少人死了之后就徹底灰飛煙滅了，你還能有重生的機會，說明上天待你不薄。”

        辰一笑道：“放心，我雖有執念，但不是偏執，這點事情，我自己還是能夠想通的，不過，你今天來這是為何？不只是來找我談心吧？”

        我一拍腦門：“你不說我差點忘了，今天的正事還沒辦呢，我已經幫我的女人開通了靈竅，現在我看她已經晉到人階了，是不是也需要點功法、心法啥的？你這有沒有？”

        “有。”辰一轉身進到藏書閣，不一會，捧著卷軸走了出來：“功法她已經不需要了，只要長期與你雙修，修為自然依附于你，隨著你的修為增長而增長，并且不會有任何突破帶來的風險，但你的突破會比清修的人高出許多。這部附靈訣是最適合她的，大成之后對你增益不小。”

        接過附靈訣，跟辰一道了謝，便回到了房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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