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佛堂斷指
就在不遠處的寺廟屋檐下躺著一和尚,捂著血流不止的手臂,滿臉驚悚的看著他,“他一上來就在胡言亂語,拿起槍對準了我,如果不是我躲避的足夠快,早就被打死了,這就是京市來的警察嗎!”
另外兩名警員忙著帶他下山治療,揚立拍了拍時遇身上的灰塵,“你看見什么了?”
第一次問,還處在呆愣中的時遇沒反應,不得已,揚立打了他一巴掌,“喂!你剛剛差點打死了人,清醒點!”
時遇這才恍惚著回神,看著被紅燈籠照亮的寺廟,回眸又望向路口處,那里放置著兩座巨大的狐貍守門石像。
“就是在這里了。”
他說,又將視線移回揚立的臉上,“我很確定。”
揚立皺眉說:“那你也不能一個人來冒險,如果不是你告訴我這個地址,我恰好來看看,根本不知道你會有什么樣的下場。”
時遇:“你也看見了那只巨大的狐貍?”
揚立不清楚他到底見到了什么,但明顯不是什么友善的東西,幾句話說不清,他直接扯著時遇的衣領將他揪到一個平臺邊緣,俯瞰下面的村莊。
“你看看下面。”
比起白天寂靜無人的村莊,現在山下人潮擁擠似乎出動了所有的村民,他們高舉火把,正在往各個方向散去。
“這是....”
揚立:“看樣子他們知道你一個人上了山,全部圍上來找你了。”
時遇掌心頂了頂太陽穴,沉聲說:“我傍晚來到這里,這個村莊幾乎不見人影,現在怎么會有這么多人。”
揚立回答:“在我們到來之前,他們就聚集了相當大的一批人準備上山,詢問起他們來,就回答說是你的車停靠在路邊一晚了,怕你在山上出事才準備上山找你的。”
“一群淳樸的村民?”時遇打了個疑問,聽起來確實如此。
“是啊,人手拿著一把柴刀的淳樸村民。”揚立冷哼一聲,嘲諷道:“就這種小山頭,上面還修建了寺廟,哪里來的野獸需要他們這樣防備?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們都是沖著你來的。”
時遇肯定地說:“他們和詛咒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揚立拿手指了指寺廟:“你上山來就是為了這座寺廟?”
時遇點點頭,喘了口氣,有些虛弱說:“在我的印象里我是下午來的,一眨眼就變成了午夜,現在幾點了?”
揚立走上咯吱響的木質臺階,跨進佛堂,聲音傳出:“晚上十點。”
佛堂內部點滿了紅蠟燭,四周擺放一座座小的狐貍石像,正中央的高臺之上,最大的一座狐貍雕像系著一塊喜慶的紅圍巾,臺下擺滿了貢品。
沒什么陰森不適的氛圍,反而香燭燃燒的光亮和氣味與幽靜的環境都透著一股莊嚴。
時遇噩夢一場,就平白失去了數個小時,這怎么想都很詭異,于是他檢查的很仔細,邊邊角角沒有一絲地方是放過的。
但一座寺廟就這么點大,所有雕像都是由石頭做的,他沒有發現這些材質跟陸知知脖子上的那塊石頭有相同之處。
揚立來到石像正中央,發現木板中間有一條弧形開裂縫隙,蹲下身,拿手電筒照了進去。
里面一片漆黑,似乎是架空的寺廟下方,隱約可見一點雜草和石子。
看起來沒什么異樣。
身后傳來“嘭”的一聲,揚立迅速回頭,便見時遇掀翻了一座小型的狐貍石像。
“你在做什么?”
時遇彎腰查看底盤,忽而起身抱起石像,狠狠往地板上砸去。
本該敦實的狐貍石像,此刻被他輕易抱起摔到地板上碎裂,石塊碎成幾半,露出里面封存完好的一截森白手指骨頭。
以他們多年的經驗判斷,時遇一秒就認出了這是人骨。
他這才回答揚立的話:“我敲擊了這些小石像的聲音,感覺到了不對。”
用紙巾包裹撿起斷指,時遇望向那圍繞寺廟一圈的石像,腳底發寒,“你說這些里面是不是都有一根手指?”
揚立也覺得毛骨悚然,這村長實在詭異,但也意味著,“我們接近了真相。”
時遇慢慢將視線轉到了那座正中央最大的石像上,“你覺得那里面,會藏有什么?”
揚立:“肯定要砸了它,你還需要先把東西帶回警局說明事情的嚴重性,這里估計發生過不少死亡案件。”
根據以往的判斷,殺人犯往往喜歡在受害者的身體上做下記號,亦或者帶走一部分作為畸形的收藏品。
而藏有手指的小石像一圈望過去,密密麻麻數不清有多少。
時遇整個人既興奮又恐懼,在兩者情緒中極端的左右拉扯,他咽了咽喉嚨說:“走,馬上下山。”
到了山腳,揚立忍不住問他:“你做好準備了嗎?我覺得后面的路只會更加危險。”
“我準備好了。”時遇堅定說:“不論如何都不能再死人了,我一定要中斷這個傳說,也要讓陸知知恢復正常。”
揚立聽他又提起這個姑娘,“怎么說?”
“我覺得她被蠱惑住了。”時遇說:“她看不清眼前的是非對錯,一昧用逃避來解決問題,我剛開始認識她的時候,她不這樣。”
他望向揚立,無奈道::“她雖然弱小但會跟不公平勇于抵抗,她雖然弱小但做事有原則堅持底線,但現在她似乎什么都不要,什么都拋棄了。”
“我已經快不認識她了,也不敢把發現全部告訴她,而這一切一定都是她身邊的白霽在作祟。”
揚立拍拍他的肩膀,“狐貍都是蠱惑人心的。”
新的一年,陸知知換了班級教學,雖然對大家的面孔生疏,幸運的是教學氛圍是她舒心的。
而更讓她感到愉快的,是手機里的錄音制作成U盤,送到那幾位評審領導手中的時候,她看見他們的表情可謂是各式各樣,繽紛多彩。
同樣,她也被當成了不識好歹的白眼狼。
其中一位領導這么評價她,“我們經過集體商討才讓你回來學校教書,你竟然還算計我?你的良心呢?”
陸知知說:“我不知道自己,但您曾經盜用學生的成果為兒子鋪路,害的那命少年最終抑郁跳樓,又花了20萬買下封口費,您的良心肯定不多。”
她現在承認自己就是一塊濃墨硯臺,從里到外都是黑的。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畢竟沒有證據,陸知知坐在那背靠著活閻王,大家都聽說過那悚人傳聞,不愿意惹是生非。
她和伊老師的事情,算是板上釘釘。
只要按要求完成資料,符合標準,她們就能評上職稱。
一年里沒有任何家庭背景作為鋪墊的老師想要上升,概率大概只有千分之一。
陸知知完成了人生一大階段,而伊老師主動請她吃了一頓飯,“我真沒想到會這么順利,以后你來帶我的班上數學課,我倆還能有空多聊幾句。”
陸知知微微一笑,“你給我介紹介紹你們班的孩子,我好有個譜。”
“其實我還挺幸運的,這個班沒什么某某領導的兒子,大家都是憑知識在那埋頭苦學。”伊老師跟她碰了酒杯,腦海里閃過一個瘦弱女孩的身影,忽然說:“不過是有一個姑娘,你多多注意。”
陸知知:“是誰?”
“林苓,她好像小時候因為意外事故斷掉了一根小拇指,身體有點殘缺,比較自卑不太和人交流。”
陸知知點點頭,“我明白了。”
吃飽了飯,她和伊老師到飯店門口準備一起打車回去,正在對面便利店買煙的揚立看見她,掐掉煙頭,走了過去,“陸知知,我們談談。”
伊老師認識揚立,他現在不當刑警獨身一人,滿身的滄桑和之前精干的樣子大相徑庭。
她又看了一眼笑容淺下去的陸知知,識趣說:“那你們聊,我先回去。”
揚立拉起衣服拉鏈,告訴安靜的陸知知:“時遇找到了詛咒的老巢,前兩天的一個晚上如果我沒及時趕到,他差點死在山上。”
陸知知睫毛微顫:“我已經說過不會干涉他的任何舉動。”
“他現在可能隨時會死。”揚立呼了口氣,“我其實到現在也不知道人類到底能不能對抗那種邪門的東西了,我打完了一手槍的子彈,沒有殺掉白霽,而它現在染指了一整個村的村民,這太讓我害怕了。”
陸知知斂眸:“村?時遇找到的地方在村莊里?”
揚立同樣沒有說出具體的事情,只道:“如果你真的能牽制住那能附身的邪門東西,可不可以試著勸說,讓時遇活下來。”
陸知知有些意外的凝視著眼前胡子拉碴的男人,“你不是一直認為,是我們殺死了你的妻子和孩子,還讓我幫忙,你放心嗎?”
揚立苦笑一聲,“我其實知道不是,在胡萍坦言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當他擺脫絕望認真調查過這起案子,就清楚這一切早在很早之前就展露過蛛絲馬跡了,這只是一場劣質的模仿作案。
“但這改不了你身邊有個恐怖存在的事實。”揚立話鋒一轉,跟她說:“我希望你保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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