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掉的流言
后來,白云城內突兀地出現了一位著藍衣輕紗的公子爺。
這位公子是一夜之間出現在城主身邊的,第一次露面就跟城主同桌用膳,還陪伴著城主去海邊練劍。
除了城主接見外客時,基本跟城主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一時間引發了整座飛仙島白云城子民巨大的好奇心。
即使城主府內下人們有知情的老管家約束著,不敢造次。
但是耐不住廣大人民群眾的力量,總會有那么一兩條似是而非的小道消息露出去。
引出如下發生在大街小巷之間的探討:
“城主宅了這么多年,終于有個好基友了,不容易啊。”一位老大爺嗒著煙嘴感嘆。
“是啊,珍稀動物得好好保護起來。”眾人點頭附和。
結果和諧友好的討論里冒出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誰說一定是摯友的,就不能是未來的城主夫人嗎?”
撥算盤的掌柜也插了句話,“別鬧,城主明明是喜歡女人的。”
“可是我家三姑爺的二侄子的表舅她娘的第七個外甥女,是在城主府內上菜的,據她說,那位公子是他從未見過的好看。”得了賞錢的小二漏了嘴。
客人連忙再塞了一貫錢追問,“有多好看?”
“京城那位后宮綁一塊都比不上的好看。”小二收好銅板眉開眼笑地回道。
眾人陷在對那種好看程度描述的想象中,寂靜無聲。
片刻,一位短打大漢還是想要為自家城主的性取向據理力爭一把。
“之前城主可是有侍妾的,就算不是正經有名分的,也好歹是女人。”
言之有理,眾人順著想下去,正要把歪了的心思掰回來。
爆點來了——
“你跟朋友天天睡一屋?秉燭夜談或抵足而眠也不會一天不落。”
!!!
你說啥?!
大家伙兒的視線齊刷刷地定在角落一桌獨自飲酒的書生身上。
書生見人都往他這邊看過來,拱拱手道:
“不才家妹在城主府內做點洗衣服的活計,聽她說,每日城主的換洗衣服和那位公子的換洗衣物是裝在一個盆里的。”
講道理,不是住一個屋的,這衣服還真不可能放到一起去。
弱弱的反駁聲響起:“可是城主不是喜歡女人嗎?”
有人立馬接嘴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歷了。”
“況且,你沒聽人說嘛,那位公子可標致著呢。”
接話的人腰板挺得筆直,一臉理直氣壯,生生把其他人的思維也拐進了他的思路里。
想想好像也沒錯。
城主都劃掉單身狗劃掉空窗期那么久了,陡然之間冒出一位形影不離的公子來,關鍵是還長得那么好看。
額,細思極恐
原來在他們都不知道的時候,自家剛正不阿比劍都直的城主已經歪掉了嗎?
倒也不怪世人皆如此想,在古代,一個男子傳出來的名聲不是他的武功有多高強,才智有多敏捷,還天天跟另外一個要武力值有武力值要錢有錢要權有權,重點是還有一張帥臉的男人在一塊晃蕩。
分分鐘古人版“豪門高富帥n代與攀高枝拜金男的恩怨情仇”。
眼見著茶樓內的討論聲越演越烈,掌柜對著小二和書生使個眼色,隨后小二送走了幾位客人。
幾位茶客在出門后直直融入人群中,過一會兒就分不出誰是誰了。
晚間,幾位換了一身裝扮的直屬白云城主的暗衛半跪在葉孤城身前匯報任務情況。
葉孤城確認外面流傳的流言在控制范圍內,也沒多說什么,對書生自作主張神來一筆的言論也沒發表不滿。
倒不如以一個南王那個白癡來說能夠接受的理由,用來掩蓋他對云淵的種種不同,和云淵本身的一些異樣也不錯。
南王都能為了他不知道第多少房受寵的小妾大擺宴席,本人也不是什么好鳥。
一個人,自己沉迷酒色,葷素不忌,就以為別人都跟他一樣,還會自動自覺地為那個他眼中的同道中人找補理由,對他格外寬容一些。
這樣,葉孤城私底下的小動作搞起來也方便一些。
但是出于對云淵的尊重,葉孤城還是詢問了一番人魚的意見。
畢竟,“男寵”“以色侍人”“孌童”等等詞眼安在一個大男人頭上還是很侮辱人的。
換了葉孤城來,天外飛仙伺候妥妥的。
不,也有可能他連看都不屑看一眼出言無忌之人,直接讓手下料理了。
那怕種族不同,有些東西也是共通的。
可惜,城主還是太天真了一點。
對云星一知半解,對云族人的腦回路也還在摸索階段的葉孤城久違地感受到了尷尬。
認真聽完葉孤城話后,不太了解古文化的云淵懵逼地思考了一下城主大人隱晦的形容。
幸好葉孤城說話不是文鄒鄒的,不然云淵非得給他表演一個當場去世。
勉強理解了外面人在傳他和葉孤城之間的八卦,不過什么叫做不太好的親密關系?
是在說他們倆名不正言不順地同居嗎?
嗯,是有點小問題,但是在時間積累下一切都會引刃而解的。
所以,葉孤城那一副擔憂他或許會生氣憤怒的表情是怎么來的?
云淵現在已經可以正確解讀葉孤城的一些情緒變化了,為了安撫還沒有劃拉進自己地盤的劍仙大人。
云淵寬慰道:“他們說我和你親密,我高興都來不及,有什么好生氣的?”
暗處白天剛執行了控制輿論任務,一不小心導向導到另一條路上的暗衛:還可以這么解讀的嗎?
果然,能和自家城主友好相處的都不會是一般人,這位云公子也是人才。
暗衛的腹誹葉孤城是不知道了,他也為云淵清奇的腦回路怔住了。
看了看身旁還盯著他不放的某條收起尾巴的人魚,葉孤城一筷子魚肉夾過去。
“好好吃飯。”眼神收斂一下。
后半句話葉孤城沒有說出口,因為他清楚說了也沒用,云淵是不會收斂的,他也不是真討厭。
他要真討厭的話,就不會放著一條對他表白過心意的人魚,白天化作人身跟著他,夜晚變成迷你魚死乞白賴睡他房里。
云淵乖乖閉嘴不說話了,低頭吃掉葉孤城夾過來的魚。
說起來,云淵也是人身跟在葉孤城身邊后才跟他一起用膳的。
葉孤城心細如發,云淵的飲食喜好幾天就被他摸了透徹。
然后,城主大人的表情古怪了一瞬。
一條常年居于深海的人魚愛吃魚,他能理解。
海里別的不多就是魚多,吃魚很正常。
可
這個喜歡吃的部位是不是奇葩了一點。
葉孤城眼神移到云淵嘴下正在啃的魚尾巴上,又移到云淵被桌面遮擋的雙腿上。
長得那么像,云淵吃起來真的不會有心理障礙嗎?
葉孤城要是能問出口,云淵一定會告訴他。
不僅不會,還美滋滋,在人類社會,他最喜歡的一道美食就是——烤魷魚須了。
每次吃起來都有種別樣的快感,一口咬掉一根觸須時,那種心理上傳來的過癮簡直讓魚欲罷不能。
某不知名獸形八爪魚云家父親:呵呵。
不過人魚的口味跟葉孤城差不多,喜清淡的,海鮮也大多愛原汁原味的。
云淵從小就沒吃過辣,他家里的無良父親,也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自家幾個兒子一個都沒通告過人魚吃辣的后果。
結果云淵作為家中最小的一個,后來又搬出去地中海獨自居住了。
幾個兄弟先后栽坑遭殃后,也沒有魚想起來給他捎個信,等想起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云淵跑飛仙島來了,世界相隔,壁厚得很,通訊困難。
云淵的人魚哥哥們:抱歉了,小弟,你多保重,我們也無能為力了。
不見之后,即將狠狠栽個大跟頭的云淵真是恨不得回云星對他父親比中指,來一句:法克魷!
無奈揍不過,他和葉孤城綁一塊都干不過他父親幾條觸須。
云淵也算是把自己家里人際關系跟葉孤城交了個底掉,葉孤城聽著就跟聽鬼怪志異似的,聽個新鮮,順便擴充一下知識面。
人魚暫時還隱瞞著葉孤城,他對葉孤城的單方面了解起源于一本書。
他打算再緩一段時間,等什么時候他在葉孤城面前再怎么作也不至于被天外飛仙戳死的時候再說。
接過葉孤城遞給他的手帕,擦擦吃魚時打臟的手,云淵墨藍的眸子一彎,感覺那一天很近了。
葉孤城和云淵吃飯時一向都是屏退下人的,每次云淵吃到一半上手他也習慣等他吃得差不多遞濕帕了。
人魚頭一天用膳不會用筷子,葉孤城未免走漏風聲,就把人揮退了,然后,服侍布菜的侍女再也沒能執行過自己的職責。
屋外候著的布菜侍女:我是不是快下崗了?還是快貶職了?
手把手教會人魚使用筷子,葉孤城拿出了自己用劍的耐心才堪堪成功了一半。
教導出來的半成品讓教導者葉孤城有點心塞,不忍直視。
云淵:心虛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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