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了。”
云叢兩指夾著一片鍍銀的鋒利刀片在酒精燈上烘烤消毒。
“本來給你下麻藥, 是想讓你在睡夢中直接把孩子取出來, 這樣你也少受些驚嚇”
“算了, 既然你醒都醒了，也沒啥好說的。”
“睜大眼看好哦，我們的孩子即將出世啦�！�
云叢嘴上不停嗶嗶分散楚留香注意力，讓他不要過于緊張, 手下穩如老狗。
左手刀片迅速劃開薄薄肉皮, 右手沿著縫隙伸進去把孩子連著孕囊整個撈出來。
“叮啷”沾血的刀片被扔到地上, 左手泛起白色微光拂過鮮血直流的刀口。
傷口頃刻收攏生長, 只留下一條粉色痕跡證明著這里曾孕育過一個孩子。
“”眼睜睜看著奇幻一幕上演的楚留香失去語言。
直到云叢抱著處理掉血污清洗干凈的新生兒來到他面前，他才把剛才發生的無法解釋的一幕拋諸腦后。
滿腹心神都被云叢手上的團子吸引。
白白嫩嫩的小粉團, 沒有普通新生兒剛出生時皺巴巴的皮膚。
不過
“為什么寶寶的胎發是白色的？”
藥效消失, 終于能動彈的楚留香沒顧得上自己的身體，也沒抱一下孩子，而是伸手覆在胎兒頭頂稀少幾縷濕潤白毛驚訝道。
他也見過一些發色偏黃的孩子，一般都是家里條件不好營養不良導致的。
但他倆的孩子孕期喂養充足, 怎么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即使出現, 也該是黃色啊，怎么是純白？
“我曾在偏遠地區見過一種病癥, 病人全身色素缺失, 天生白發，難道。”不會，他的孩子沒
“別亂想，”云叢打斷楚留香越來越離譜的猜測。
“孩子父系基因遺傳自我, 白發是正常的，況且不止是白發，還有——”
懷里的嬰孩似有所感，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黃眸豎瞳�！�
同一時刻，云叢的黑發從發根起寸寸變白，滿頭青絲化雪。
長睫輕顫，呈現在楚留香眼底的是跟孩子如出一轍的瑩黃豎瞳。
眼前超脫想象的畫面使楚留香震驚到失聲。
“抱歉，還是嚇到你了�！�
云叢苦笑，他本來沒想這么早在楚留香面前展現這幅姿態的，至少不是此時此刻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
誰知催熟胎兒需要能量太多，頭一次沒有經驗也沒人能給他參考的云叢體內積蓄的能量苦逼兮兮地消耗一空。
他家貪吃的倒霉孩子一點沒給他剩，就差沒把他老子榨干。
他殘余的一絲維持擬態的能量也用來修復楚楚的傷口了，這才猝不及防在楚留香眼前漏了底。
啊，簡直絕望。
他就該狠狠心給楚留香下重藥，讓他睡個三天三夜的。
醒來孩子生了，他能量恢復些許，也可以給孩子加層擬態。
哪能落到現在這般尷尬境地。
若光光是白發他還能隨便扯個理由糊弄過去，可他的眼睛。
瑩黃豎瞳再怎么胡編亂造都不是人類該有的啊。
“沒，沒事�！背粝銖娮枣偠�。
心理承受能力強大的他通過這小會的緩沖也緩過來了。
“或許我們倆可以好好談談�！�
楚留香溫聲道，眼神柔和不給云叢壓力。
即使懷孕生子，他依然是哪個優雅從容冷靜理智的盜帥。
他不會在沒確定前妄下結論，何況是他朝夕相處的枕邊人。
“好，我先把孩子安置好�！�
迎接新生兒的喜悅被一連串突如其來的事情打亂，云叢也沒了心情逗弄孩子。
親親自家睜了一次眼后沉沉睡去的兒子，云叢推門出去，把孩子交給門口等候已久的管家。
看著管家抱著乖乖安睡的孩子往嬰兒房走，云叢扼腕嘆息。
兒砸，你就睜了那么唯一的一次眼，就坑慘了你爸啊。
屋內，行動自如狀態良好的楚留香用濕布擦干身上殘留血跡，換上干凈衣物。
邊整理衣袖邊走出房間，“走，換個地方�！�
產房的血腥味雖不重，但也不是個適合談話的地。
“等一下。”云叢回到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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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叢：插科打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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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看著云叢把染血的白色床單剪下來鎖進柜子，一語不發，眼神從詭異轉變到木然。
“好啦，我們去書房，我也有點東西給你看�！�
等晚上楚楚睡著再來處理血布。
楚留香不想說話，只想扭頭就走。
剛進屋，云叢就癱軟在美人榻上，他是真的沒力氣了。
額際遍布細汗也抽不出手來擦一擦——感覺身體被掏空。
楚留香被云叢快吐游魂的樣子嚇了一跳，忙把人扶到肩上喂水擦汗。
動作中不可避免地對上他異于常人的瑩黃豎瞳。
楚留香不閃不避，直視云叢的眼睛，手指摩擦云叢眼角。
“現在可以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了�！�
“嗯，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云叢撓撓臉，“干脆你問我答，能說的我都說�！�
“哦？那不能說的呢？”楚留香語調上揚，眼帶威脅。
“對你沒有不能說的�！笨此嬲\的小眼神。
呵，楚留香對云叢的反應不置一詞。
畢竟云叢的瑩黃豎瞳能看出殘忍、嗜血、冷酷、獸性等等，就是看不到屬于人類的感情。
楚留香面對這樣一雙豎瞳還能跟云叢好好說話已經很不容了。
“原隨云跟你什么關系？”
噯？楚留香第一個問題居然是問原隨云？
他還以為他迫切想了解他呢，難不成
“楚楚你還在吃醋嗎？”
云叢為自己的想法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
“別鬧。”
楚留香無力，凝重的氣氛都被破壞了，他可是想審問云叢一番的。
索性把話說清楚：
“原隨云跟你有關系是肯定的，你當初為什么要跟他表現地像初次見面一樣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老姬的事你有沒有插一手？”
還有暗器傳遞過來的訊息。
“我三個妹子之前來找我了，你有沒有對她們出手？”
楚留香定定望著云叢，不錯過他臉上任何細微表情。
云叢:侃侃而談的楚楚真有魅力。
“阿！叢！”
楚留香對云叢的不在狀態很不滿，他這邊可是在真心求證的。
雖然他很不希望得到肯定回答。
“有哦。”云叢笑瞇瞇地打破楚留香眼中希冀。
哦呼，希望落空的楚楚失落的樣子真漂亮。
還不夠哦，要再綻放一點，把最美麗的樣子展現給我看。
云叢開口進一步澆滅楚留香心中微小的火苗。
“我出手的對象可不僅僅是姬冰雁、胡鐵花、蘇蓉蓉、李紅袖、宋甜兒，還有你別的至交好朋友，南宮靈、無花�！�
楚留香腦海中電光火石間竄過一個想法。
他脫口而出：“你從一開始就盯上我了？”
話一出，思路越加清晰，過往種種被忽略掉的小細節一一閃現。
“你利用無花大師透露琉璃樽的消息引我前來，用計讓我喝下那杯摻有子母河水的酒，再利用南宮兄使我相信子母河水能使男子懷孕的真實性�！�
“不，不對，這么說的話，我得到的情報真假也有待商榷，那究竟是不是子母河水都難說，況且，南宮兄又為何會幫助你？”
這一點才是最令他想不通的。
南宮靈貴為丐幫少幫主，勢力極大，怎會聽從阿叢驅使。
他上頭還有個任慈幫主在位，武力脅迫沒用，除非他有什么把柄在阿叢手里。
等等，他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原隨云綁架富豪所用的迷藥是出自你手？你手上還有藥物可令人乖乖聽話？”
他怎么忘了呼吸之間就能放倒他的迷藥是阿叢親手制作，他今天才又嘗試了一遍。
這就說得通了，阿叢是制藥高手，原隨云那邊才敢肆無忌憚擄掠富豪。
不管是需要定期服用解藥的毒藥，還是其他有神奇效用的藥物，對阿叢來說，或許都只是小菜一碟。
“原隨云是你手下？他對老姬出手也是受你指示？”
對他的發小出手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幸好老姬沒事，不然若因他的緣故老姬有個什么損傷，讓他情何以堪。
“不過你為什么要對老姬出手，你又不缺錢財。”
阿叢時常在書房處理事務，沒特意避著他。
他一來二去也撞上過幾次，清楚他旗下店鋪遍布各行各業，光是通貨商號就為他帶來源源不斷的財富。
更何況，接觸下來，他也發現了云叢雖喜好享受物質，但也不是個把錢財看得很重的人，他能吃頂級酒樓的山珍海味也能在路邊攤小面館吃得津津有味。
這樣的人他不信他會因為覬覦那些富商所擁有的家產而他們下手。
云叢聽著楚留香一個人在哪里陷入思考自問自答，也不打擾他。
隨手拿過小幾上的點心碟子開始吃，間歇還喂楚留香兩塊。
“那唔”
被塞一嘴糕點的楚留香懵懵地抬頭，口中自覺咀嚼下咽，吞下滿口點心，嘴邊又貼心地送來一杯花茶。
“好吃，點心師傅的手藝越來越好了，一會兒讓管家給他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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