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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不想搭理蛇精病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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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的朝夕相對, 每時每刻都在一起的生活
阿叢的一言一行所散發出來的自然而然的情意,他也不是個木頭,完全看不出, 只是從前沒往這方面想過。
現下細細琢磨阿叢說過的話, 做過的舉動
啊, 越想越感覺自己是個白癡,那么明顯的獨占欲和宣示主權的話語他怎么就沒聽出來。
心態轉變之后,再回首過去,只覺句句情意綿綿處處打情罵俏。
噫, 等等, 他的思想有點不太對勁。
他對阿叢的情意半點不反感不說, 心底深處竟然還有一絲竊喜
這很危險啊,大兄弟。
楚留香被自己的想法驚嚇到了,臉孔扭曲。
他十分確定自己近三十年的歲月都只喜歡千姿百態各有韻味的女子。
是個標標準準的異性戀!
而今呢?
他好像貌似也許有那么一點點歪?
叩問內心,楚留香得出一個恐怖的結論:
他不僅歪, 還對阿叢也有那么點意思。
呵呵呵呵呵
楚留香一蹦三尺高, 走, 必須得走!
走得遠遠的, 好好冷靜冷靜, 斷掉不該有的念頭。
楚留香把桌子上詳細標注的路線圖收進懷里,腳下不停往外走,嘴上還在碎碎念:
“無花的事情急需解決,蓉蓉她們也還在找他,所以他這不是逃避, 只是正常的處理問題。”
嗯,不是逃避!
反復念叨,成功把自己催眠的楚留香心安理得往大門走,反正阿叢也讓他走了不是嗎?
還給了他路線圖讓他去尋妹紙。
“楚少爺,這是主子吩咐給您備好的行囊,屋外還有良駒一匹供您驅使。”
大門處恭候楚留香已久的管家遞上一個包袱。
包袱不重,因為里面只有一些楚留香愛吃的小點心和大把銀票。
楚留香接過包袱上馬,鞭子一甩,□□馬匹就沖了出去
“哼,準備得那么周到,給了那么多銀票,是真不想我再回去了是,想得美。”
楚留香回頭遙望只剩下一個模糊輪廓的云府。
“等我想清楚我對你的感情究竟是怎樣的,我一定會回來的。”
楚留香握緊韁繩,絕對。
“人走了嗎?”
“回主子,走了。”
“呵。”
雖然是他叫人走的,但是人真的就這么干脆利落的走了,云叢還是生氣。
并且人不在,他還只能生悶氣,憋屈。
“安排好了沒?”
“除我之下最頂尖的三個好手全派過去了。”
“嗯,接下來兩個月我要閉關,照顧好你們小主子。”
“主子,是。”
“下去。”
云叢揮揮手把操心的管家和眼帶不忿的青璃趕走。
自家崽子早慧,生下來便帶有傳承記憶,他半點不擔心。
倒是他自己,多年能量耗盡虧空,一朝回到解放前,不趕緊閉關修煉的話,人形都要保持不了了。
兩個月后云叢出關,而此時的崽崽已經長到普通嬰孩六個月大小。
云叢出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奔著自己兒子去。
“兒砸,兩個月沒見有沒有想你老爸呀?”
崽崽:【我也就是身體還沒長好,不然分分鐘送你一對衛生眼。】
云叢對從血脈感應中傳遞過來的濃濃嫌棄視若無睹。
興致勃勃地把自家娃抱進懷里來了一個拋高高。
真·拋高高,一拋五六米高的那種!
三五分鐘過后,云叢熱情勁頭過去,一把接住雙眼緊閉不想看見他的兒子。
“走,兒砸,你爸爸帶你去洗白白。”
浴池里,云叢安逸地泡在熱水中,身前漂浮的小木盆里是他光溜溜的兒子。
崽崽:【你不去把人找回來嗎?】
云叢:“嗯?找誰回來啊?哦,你說你爹啊,不找。”
崽崽:【為什么】
云叢:“沒必要,該回來的時候他自然會曉得回來,我不用去找他,等他弄清楚自己的心思也會主動送上門的。”
沒錯,云叢就是辣么自信,他堅信楚留香對他是有感情的。
即使不夠深刻,也足以讓他自投羅網了。
到時候,二度回頭的楚留香云叢自然不會放手,也不會讓他再一次逃離。
“現在的分開是為了以后更好的相處。”
給他一點私人空間處理私事,順便看看他對他究竟有多好多用心,讓他不在他身邊也依然被他所俘獲,一步步淪陷得更深。
崽崽:【我不明白。】
“小孩子家家的,不用明白這么多,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吃好喝好睡好,趕緊長身體。”
崽崽:【你這是典型的家長式□□主義,千篇一律的想法。】
“我說了你也聽不懂,那我說來有屁用。
安啦安啦,反正不會讓你沒爹的,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
崽崽:【呵呵噠。】
憤怒的崽子單方面關閉血脈通訊。
云從也不在意自家兒砸這點小脾氣,有點氣性才好啊,活潑又有生氣,長得快。
他哼著歌悠哉悠哉洗起澡“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隨形~無聲又無息出沒在心底~”
遠在千里之外的楚楚啊,我不在你身邊,不知道你有沒有想起啊?
哈哈,沒了我周到的服侍,怕是很不習慣,每想起我一次,感情就會加重一分。
你若是再遇上想要與你春風一度的美女,你真的還睡得下去嘛?
期待你再次出現哦。
此時位于蘭州姬府的楚留香感覺自己的人生受到了有史以來的最大顛覆。
他馬不停蹄地找到了蓉蓉三個妹子后,便一路帶著他們來到了姬府,想要把他們托付給姬冰雁照顧一段時間,他自己獨自前往神水宮一探。
誰知住下的當天晚上,姬冰雁二話不說給他送來一個號稱全蘭州最富有才情的花魁塞他床上。
他倒不是對紅塵女子有什么偏見,而是覺得見面好歹也得先聊聊天談談人生,品一品詩詞歌賦再進入主題。
一上來就脫光光上床太沒有情趣了。
“公子?”女子以被遮胸,含情脈脈地看向站在門口不肯往前再走一步的楚留香。
“抱歉姑娘,在下走錯房了,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說完楚留香扭頭就走出房間,還貼心地把房門給屋里人牢牢合上。
楚留香出門后溜進酒窖取出兩壇好酒找了處安靜的屋頂對月獨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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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壇子酒下肚,楚留香腦海里拼命想要忘掉的記憶越來越往上浮現。
酒不醉人人自醉說得便是他了,楚留香伸手抽出發間的碧粼,恍惚中似看見了那個送他木簪的人。
清冷地月光灑下,千杯不醉的人卻倚在屋頂翼角沉沉睡去。
第二天,宿醉醒來的楚留香跟姬冰雁告別,順著規劃的路線,先后去往丐幫-神水宮-南少林。
途中也遇到了不少危機,溜進神水宮那次更是迎面撞上水母陰姬。
若不是不知從何而來的三個青衣人救了他,他怕是就折哪兒了。
他最后還是告訴了天湖大師一部分真相,無花被內部秘密驅逐,南宮靈也派人把他送去了神水宮,或許這真的是他最好的結局了。
事情解決完,再次回到姬府的楚留香把姬冰雁拉出來喝酒。
從酒杯換到酒壺再換到酒壇,地上空壇子歪七扭八擺了一地。
“沒想到你楚留香也有借酒澆愁的一天。”
慢條斯理啄飲的姬冰雁嘲笑他。
楚留香不說話,他想起了那天云叢最后留給他的側臉。
那是從未在它面前展現過的冷酷無情,他頭一次發現云叢面無表情原來是這么可怕。
姬冰雁看不下去他這個死樣子。
“我之前送給你的花魁為什么沒要?我可是完全按照你以前的喜好來的,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段有身段,才情氣質也是不輸閨閣女子。”
“只是一時乏味,沒興趣了。”
活色生香的美人擺他面前,他卻是味同嚼蠟,毫無反應。
“乏味?沒興趣?”姬冰雁玩味地重復這兩個詞,“我看你是念念不忘云叢。”
“我沒有。”
楚留香反駁,“別亂說,我跟云叢是君子之交,先前種種不過是陰差陽錯間的不得已。”
“呵,我還沒說什么呢,你就反應這么大,我要真說什么了,你是不是得當場逃跑啊?”
姬冰雁嗤笑一聲,才不相信楚留香的話。
楚留香沉默無言,悶頭灌酒。
唉,終究是自己最好的兄弟,看楚留香為情所困,姬冰雁心里也不好受,即使這個兄弟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他更不好受。
雙重不好受的姬冰雁閉閉眼,壓下自己心底暴躁想打人的想法,點撥楚留香。
“你真的當云叢是朋友嗎?”
姬冰雁輕嘆一口氣,接著道:
“你和我或者老胡同榻睡覺的時候會相擁而眠嗎?你會在吃飯的時候把不愛吃的菜夾給我們嗎?你會在意我們兩人的交友情況嗎?”
這些全是船上那幾天他觀察出來的,從那時候起,他就有種楚留香即將栽了的不詳預感。
現在,預感成真。
楚留香愣住了,姬冰雁沒說他都沒注意到原來他和云叢在其他人眼里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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