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李曉
正值午后,許峰搬出了兩個躺椅,放在院子里,和徐天瀾一起曬著太陽,聊著天。
“對了,小龜別干了。”
徐天瀾回想起來,急忙起身。
后院有一口干涸的水池,一尺方圓,曾經是前任金吾觀魚賞花的所鑄造,而楊世林不弄這些,故此就敗在了那。
池子也被徐若瑄收拾的干干凈凈,徐天瀾將水池鋪上一層水,將小龜放了進去,水池有坡,想下水便下水,想曬著就曬著。
小龜一入水,游的異常歡快,看的徐天瀾欣喜非常。
“我看啊,這祁玄同副業就是倒騰水貨的,又是賣牛,又是賣龜,說不得還要賣什么呢。”
許峰提起祁玄同,就是氣得不輕,不過轉而又笑了起來。
“不過天瀾,你那聲爹喊得,的確是厲害,你是怎么想的?爹還能胡亂認的嗎?”
徐天瀾尷尬道:
“那祁玄同戲耍我,我氣不過而已,話當時出口,便已后悔了。”
許峰無奈搖頭,自己這兄弟也是個不愿吃虧的主,有些地方的確是邪門。
“你這叫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徐天瀾聞聽,搖了搖頭。
“許哥,你說錯了,我這煞沒破呢,但是爹卻喊了出來,可謂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面。”
“哈哈哈!兄弟你確實是實誠。”
許峰笑得肚子疼,看著徐天瀾一本正經的樣子,深深感覺自己這兄弟還是年輕,傻的有些可愛了。
關于江湖上的俗事,看來還得多教教他。
不過不得不說,徐天瀾是一個可精雕細琢的美玉,渾然天成。
只不過,天成的有些過了,成了天然呆了有點。
重新坐回躺椅上,許峰望著日頭,感慨道:
“馬上年中結案了,代表著上半年的忙碌也過去了,年年如今日,日日如今年啊,都沒什么變化,不知不覺,這一生便過去了。”
“許哥為何感慨良多?是因為沒有什么進步的目標了嗎?”
徐天瀾詢問。
許峰頓時尷尬,的確如徐天瀾所說,自己的確沒什么目標了。
見許峰不說話,徐天瀾又道:
“許哥,憑功績,最高能到幾品?”
許峰想了想,輕聲道:
“有前車之鑒,不論實力單憑功績,最高也就八品司官。因為實力達不到,功績也無法達成更高。”
“這不就是了,許哥你怎么不以司官為目標呢?”
許峰苦笑道:
“兄弟你就別安慰我了,如果我沒這個目標,也不會在這了,回家當個紈绔,那多痛快?”
“許哥家里,是豪門還是世家?”
徐天瀾問了一句,許峰沉默不言。
半晌,許峰才說了一句。
“如果我能有實力,許家就是世家了,和聞人家,太叔家一般。只可惜,許家到了我這,便斷了鏈子。”
聽著許峰淡漠的話語,徐天瀾才明白過來,原來許峰家里,竟然這么厲害,半步世家。
“太叔羽家里,這也么厲害嗎?”
徐天瀾驚訝,沒想到太叔羽竟是世家子弟。
“不錯,不過太叔家厲害,太叔羽可不成,沒有實力,也只是一個養子。除了太叔家主,沒人待見他,而太叔家主常年在外奔波,也照顧不到他。”
“如今,太叔羽要和另一世家聯姻了,這也是太叔家主的法子,他即便疼愛太叔羽,也不能太過寵溺,否則會讓其他子弟不滿。而聯姻,不論是對兩家,還是對太叔羽自己,都是好事。”
聽到這,徐天瀾也是欣慰,卻是沒想到太叔羽和自己遭遇差不多。
兩人聊著聊著,天色便昏暗下來。
很快過了晚飯時辰,徐天瀾起身,取了青銅燈點燃,就放在了院里的石桌上。
“許哥,咱們就這么等著,還是去外面看看?”
徐天瀾征求意見,許峰打了個激靈,訕笑道:
“我看咱們兄弟二人不如出去轉轉,只要回來后,青銅燈不在了,那么皆大歡喜...”
“好。”
說起來,兩人都沒多少面對蛇冢婆的勇氣,這么一位不知性情的大神,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對方可不會聽什么‘青銅燈不是我挖的’之類的話語。
走出衙門,兩人并肩在縣里巡查起來,路經家家戶戶,都沒有挑燈的人,這才讓他們放心。
一路往南,家家戶戶熄燈休憩,也一直沒發生什么事情,就連聚鳳樓和賭坊,也都被迫關了門,這是強制性要求。
只要安穩渡過今夜,青銅燈消失,那么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一直走到了云霄酒樓,卻不想這里卻燃著燈火,三樓一間屋子里,極為亮堂。
徐天瀾和許峰都是心中一緊,急忙砸門。
“開門!李掌柜在嗎?”
因為有告示貼著,今晚都不開門,不然這個時候云霄酒樓還在忙碌著。
啪嗒一聲,大門打開,有小廝出門瞧見二人。
“掌柜的在樓上。”
“什么?”
許峰和徐天瀾大驚,急忙沖上三樓亮燈的房間。
嘭!
許峰一腳踹開門,卻發現李曉一臉茫然,滿是不解。
“李掌柜!”
“兩位大人這是...”
徐天瀾身子發緊,右手緊握刀柄,左右踅摸,最終沒發現什么,這才松了口氣。
許峰也是微微放松,憋著臉道:
“李掌柜,告示寫的清清楚楚,晚間不許點燈,您為何不聽?”
李曉一臉疑惑,卻還是吹滅了青燈。
“不許點燈?我不清楚啊,我去了州里一趟,剛回來不久,下人說不讓開門了,正好有些賬目算算。”
許峰聞聽,面色才好了點,原來李霄并不知情。
“關門與否還在其次,主要是不能點燈,告示上寫的明白啊。”
李曉聞聽,對于許峰和徐天瀾破門而入,也是明白過來,原來兩人是怕他出事。
此刻窗外照進月光,李曉起身拱手。
“原來是這樣,多謝兩位擔憂了。
此時罪責在我,這幾位下人最近越來越不懂事,也不如實說清,看來該整治一番了。不過,這不許點燈,卻又是何故,能否與我說說?”
說到這,李曉做了個手勢,徐天瀾和許峰這才來到桌前坐下。
雖然無燈,但月光皎潔,做賬是不成了,看人卻還是沒多少問題。
“是一件關于燈的事情,昨晚上,許多鄉鄰都因為點燈,被蛇所咬。”
“因為點燈被蛇咬了?”李曉表情很是復雜,這也行?
“李掌柜,多說無益。”
到這,李曉也知道了緣由,但是他也清楚,知道越多,對他也沒好處。
“我知曉,兩位大人先歇歇腳,再走不遲。”
而徐天瀾和許峰搖頭,一同起身。
“貼了告示,也不一定大家伙都能看見,還得去走一圈。”
李曉恍然,隨即道:
“兩位說的是,為了咱們安平,真是辛苦兩位了。這樣,下面還有兩匹馬兒,算是我給兩位大人代步,你們騎著也方便些,且是送于兩位大人的,不用還了。”
許峰一愣,急忙擺手。
“李掌柜,這太貴重了,我們何德何能?”
一匹絕世好馬,那可是價抵千兩,遠不是其他牲畜能夠比擬了。而李曉平日做馬車代步的馬兒,那也至少得數百兩銀子,比之縣衙的馬兒強不少。
李曉則是一臉不容置疑的語氣,擺手道:
“兩位大人這是瞧不起李某人?如若是這樣,今后咱們可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徐天瀾嘴角扯了扯,這么硬氣的勸人,還是第一次見。
許峰也是哭笑不得,只得答應下來。
“那就多謝李掌柜了。”
“好,我帶你們去取。”
李曉這才滿意,帶著兩人下樓去了馬廄,牽了兩匹馬來。
“好馬兒!”
徐天瀾驚喜,此高頭大馬,身軀健壯,是一等一的好馬。
“哈哈,兩位兄弟喜歡就好。李某托大,稱一聲兄弟,如何?”
“甚好,李兄就破費了。”許峰拱手。
“這不算什么,今后兩位兄弟但凡有事,兄弟我絕不推辭。馬兒你們也放心,草料我會讓人送去縣衙,讓衙門小吏養著便是。”
李曉一笑,目送徐天瀾和許峰上馬。
“好,許峰再次謝過。”
許峰和徐天瀾抱拳,一道離去。
身后,酒樓小廝忙不迭跑來,咂舌道:
“掌柜的,值嗎?”
李曉眉頭一挑,怒道:
“什么值不值?兩位兄弟若非為了我安全,豈會闖入,這是救我性命來的,兩匹馬兒代步,有什么?”
“倒是你,今后每日去縣衙一趟,有告示就給本掌柜看仔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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