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塞北安顏
西北邊境城塞漠北城,立于荒漠之上,遙望北方。
徐天瀾在西北得知,這里有著關于北漠虜胡國的訊息,便一路趕來了這里。
漠北城南邊則是景宣邊界荒州,乃西北四州之一,不論是地形地貌,還是土壤肥沃,比之南邊東邊,都是差了不少。
徐天瀾巡視完荒州,終于站在了漠北城前。
此城宏偉無比,雖說荒蕪,也不算破敗,就像是荒漠中的高塔,佇立在此,是守護著景宣的屏障。
就在此刻,城門大開,正前方走來一隊人馬。
他們各個面龐消瘦,皮膚粗糙,但是眼中的光芒卻極為熾盛,只因徐天瀾到來了。
為首者,身形高高瘦瘦,官服也被摩挲的不成樣子,當即行禮參拜。
“卑職參見徐大人!”
此地守城者,城主乃是荒州六品仆射,曹江。
徐天瀾同時拱手,嘆道:
“城主大人折煞小子了�!�
曹江不光得知西北劫難的結局,更是得知了來自京城的通報,盡管徐天瀾如今依舊是仆射,但是早晚必得大任,不可不敬。
“哈哈哈!徐大人太客氣了,走走走,去城中喝幾杯!”
曹江領著徐天瀾入城,這座小城中民戶不多,但居住的除了官兵便是鎮妖司的人馬。
來到最高石樓里,徐天瀾與曹江對坐。
“曹大人,西北的生活,很難吧?”
徐天瀾提起話頭,曹江也是嘆息一聲。
“是,不光鬼妖,且還要地方虜胡國人馬侵入,且這邊荒蕪破敗,自然是各方不佳。不過好在,西北鬼妖少些,大家雖然忙,卻也極少有傷亡,如此算是不錯了。”
徐天瀾點點頭,各有各的難處。
向南邊東邊,雖然風水氣候極佳,但是陰氣也更多,代表著鬼妖的數量,也更多。
“與東南各地,通商的情況如何?”
聽到此話,曹江笑了笑道:
“咱們北邊,可是沒什么好東西,通商雖有,也極少�!�
徐天瀾心中也無奈,他一路走來,基本不見南邊的許多東西,例如農具,例如花里胡哨的衣裳等,可見此地艱難已極。彡彡訁凊
“我大哥李曉,不日便會派人前來西北,他乃是東北道商路的掌控者,我拜托他前來西北道幫助,想必他會有辦法�!�
曹江聞言,臉上喜色溢出。
“果真嗎?若是李曉大掌柜過來,說不得我們能改改條件�!�
“是真的。”徐天瀾笑著點點頭。
這時候,下面人端來西北特有的果酒,還有以土窖炙烤的肉類,讓徐天瀾開了眼界。
從沒見過這等吃法。
“曹大人,那我就不客氣了�!�
徐天瀾一笑,的確是饞了。
“請!”
曹江伸手接過酒杯,幫助徐天瀾斟酒。
半晌后,徐天瀾將大半酒肉掃光,這才擦了擦嘴角。
旁邊下人一邊看著,面色也有些不好看起來,暗道這吃的也太多了!
徐天瀾自然看出其想法,也沒多說。
“曹大人,陛下對這邊,或多關照嗎?”
聽見乾安帝,曹江頓時點頭,眼中不勝感激涕零。
“有的,陛下基本每年要來一次的,帶來各種東西,來看望我等,我等蒙恩,感激不盡�!�
徐天瀾點頭,乾安帝自然不會讓他失望。
“好,曹大人,你也當知我來此的目的。關于虜胡國的事情,曹大人知曉,但說無妨�!�
曹江早就準備好了說辭,當即道:
“北方虜胡國,民風彪悍,以諸多大小部落合成一國,且一國之風以射獵騎行為主,主飼牛羊等物,稍有米稻之農產。
且,虜胡國有兩樣東西,是咱們景宣比不了的,一是煉器,而是煉符。他們信奉祁天神,且沒有甲子劫難這等災難�!�
一開始,徐天瀾還在認真聽著,本沒有什么問題,但是這最后一句,讓徐天瀾眉頭緊皺。
虜胡國,沒有甲子劫難?
難道說,他們信奉祁天神,陰神不敢進行造次嗎?那么他為何就敢在景宣造次?
景宣沒有天神守護嗎?
不過,他已經知道了不少基本消息,有了這些,就足夠了。
徐天瀾站起身來,曹江也緊隨其后。
“曹大人,酒足飯飽,也得知了消息,我也該走了�!�
“徐大人不如休憩一日,明日出發如何?”
曹江挽留。
“不敢再叨擾曹大人了�!�
徐天瀾搖頭,隨機一翻手,桌上出現了兩錠黃金,共有百兩。
“曹大人,這是我的飯錢,你且收下。西北天寒地凍,就當是給城中同僚,添些衣裳吧�!�
百兩黃金,便是萬兩白銀,給城中所有人添衣裳,也用不到百兩白銀,徐天瀾這算是一種犒勞了。
曹江倒吸一口涼氣,這輩子沒見過百兩黃金,即便是陛下來,也不過是帶著白銀罷了。
“這...萬萬使不得,徐大人...”
他話音未落,便被徐天瀾打斷。
“曹大人,但請收下,這是徐天瀾的一點心意�!�
當下,徐天瀾拱手,轉身離開了石樓,留下了曹江和他的人。
那位上酒菜的麾下,看到百兩黃金,不由得搓了搓眼角,一臉的不敢相信。
曹江瞥了一眼,笑道:
“看,一頓飯百兩黃金,值不值?你們這群人,別小家子氣!”
“曹大人...這....哎,窮怕了,誰人能有徐大人這么大方呢?”
這人嘆息一聲,不斷搖頭。
曹江哈哈一笑,大手一揮道:
“滾吧!拿著金子,徐大人說了,給你們添身衣裳,剩下的,去南邊買些百姓需要的東西,帶回荒州。”
“是!”
徐天瀾出了漠北城,行走在風沙之中,每一步過去,腳印緊接著便消失。
遙望北方,最遠的地方,有一處黑點,好似便是綠野之地,那便是到了虜胡國了。
行至兩日后,徐天瀾終于到了綠野之地的近前。
此地草葉茫茫,牛羊四處可見,還有許多正在忙碌的胡人。
“風吹草低見牛羊啊�!�
徐天瀾望著前方,卻發現虜胡國外圍,才是平原,也就是平民住的地方,而往里不多久,高山闊林,山脈崎嶇,那才是真正的虜胡國要地。
一路隱匿身形,徐天瀾又是兩日,才堪堪趕到重地之前。
正前方,有一片山脈阻擋,東西橫在前方,徐天瀾看到山上到處都是哨崗,但是哨崗中,卻是空無一人。
“倒是不在乎。”
徐天瀾搖頭失笑,可能是知道沒人會在乎這一片土地,所以觀察與否,也不重要了。
他自顧上山,一路來到山巔,向下看去,虜胡國也是一眼望不到盡頭,且四處都是硝煙彌漫,這是煉器等燃燒的煙火。
徐天瀾下了山,四處皆是土質建筑與石質建筑,壘砌如窩頭一般,且一處地方,建筑比較集中,與其他地方的建筑隔著不遠。
按照徐天瀾所想,這可能便是形如景宣中,家族氏的樣子,一家子人要住在一起。
而這邊不稱家族,而是稱部落。
一般一個部落中,相距不遠,但是與其他部落,一定是離得很遠的。
徐天瀾依仗冥眼,穿插于各個部落中央,終于進入虜胡國深處。
想要探知消息,還需得深入穿插,才能在重要的人那里,得知重要的消息。
徐天瀾來到一出高原上,俯視人口最為密集的下方,想必這里就虜胡國的國都了。
在國都里,分散著四大部落,徐天瀾暫且還不明確具體情況。
“如今,也差不多該見見人了。”
徐天瀾早就褪下了官服,換上了平民的服飾,且裹尸布穿在外圍,幾乎跟這里的人,服飾沒兩樣了。
且他一路走來,得知兩方語言也差不多,只不過口音略有不同,以他的學習能力,很快便模仿的相差無幾了。
徐天瀾下了高原,準備進入國都,此刻已經到了傍晚,徐天瀾準備天明后再行進入。
高原下的一處密林中,徐天瀾盤坐在樹下,看著照射進密林中,不多的日光,心有感慨。
“這里日頭落得也慢啊�!�
從他進入虜胡國至今,已經五天了,且恰好已經到了二月。
不過至今他所見的人中,二階的極少極少,僅有一位,且虜胡國深處,平民也占據大部分,能達到一階的,也并不多。
太陽終于緩慢落下,密林中蟲豸摩挲作響,稀奇獸類也開始了活動。
“咦,卻有一只初入二階的狼妖?”
徐天瀾抬頭看向前方,暗中正有一雙綠油油的眼睛,正在盯著他。
這是一只渾身銀白的狼妖,頭生獨角,是一只十五年的狼妖,物種稀奇。
“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鬼妖啊�!�
徐天瀾想到這里,緩緩起身。
“唔~”
狼妖開始齜牙,正在緩慢后退,天生的本能讓他知道,眼前的這一位人類并不好惹。
“咦,有血跡?”
徐天瀾眉頭一皺,狼妖一齜牙,他才看到其牙縫中的血跡。
且狼妖牙縫中,還有血肉伴隨,它自己身上也有傷勢。
“剛與人戰過,逃到這里來�!�
徐天瀾判斷出苗頭,也不再廢話,當即出手。
唰!
他身影一閃而沒,狼妖大驚,綠油油的眼睛四處巡察,不敢背對這邊。
但是眨眼間,徐天瀾便到了其近前,一只點出。
啪!
一聲過去,狼妖頭顱當即碎裂,堪比老虎般龐大的身軀轟然倒下。
徐天瀾張口一吸,將狼妖陰氣吸收,隨機使用符刃,將狼妖的毛皮剝下,稍微整改一番,披在了身上。
“嗯,這下更像虜胡人了。”
徐天瀾欣喜,這狼妖身無雜毛,銀白燦燦,好看極了。
如今他就跟那虜胡大部落的人,一模一樣了,當然除了容貌方面,這方面他是碾壓的,沒什么問題,不在景宣,如何找對手?
不多時,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徐天瀾略一猶豫,也就沒走,畢竟還是要接觸這里的人的。
終于,一隊人馬身穿獸皮,各個背負寶弓、彎刀,來到了這里。
“你是誰?”
為首是一位中年人,看到徐天瀾身上的狼皮和地上的狼尸,眉頭一皺。
徐天瀾掃了一眼,這一群人六男一女,除了為首者,都很年輕,且身上掛彩,想必是追逐這狼妖的人了。
徐天瀾不答,目光淡然的看著他們。
“這狼妖是我們的獵物,你為何要搶奪?”
唯一的一位女性,身材豐滿高挑,且極為難得的,皮膚保養的不錯,面容姣好。
“哈密,不要亂說,這是他的獵物�!�
“父親,可我們把狼妖重傷了。”
名為哈密小姑娘不滿,自顧上前來,逼視徐天瀾,但是看著看著,臉頰上便微微紅潤起來,低下頭去。
徐天瀾倒退兩步,也不說話。
旁邊有一位小青年驚訝道:
“咦,父親,這人是個啞巴!”
“哈茶,別亂說�!�
為首的中年人,看了眼徐天瀾,又看了眼狼妖,猶豫片刻,終于說道:
“我們是安顏部落的人,狼妖被我們重傷后,又被你所殺,獵物我們一人一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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