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聲音，帶著強悍霸道的威勢，直面襲向了暗衛。

        這人心里頓時是一陣惶恐，撲通一聲，就狠狠的跪在了大殿上，“陛下，昨夜不是您，讓屬下去調查此事的嗎？”

        “放肆！”一聲厲喝，楚陌塵擰著眉，幽深的眸子里，閃爍著厲光，“此事朕已經交由龍影負責，何需再要你去調查？”

        暗衛神色一怔，有些錯愕的看向楚陌塵，似乎是沒想到，他否認下令調查的事。

        可昨夜，他就是在甘露殿被陛下親自傳召，接的這命令。

        陛下怎么會否認？

        暗衛還未想明白，沈安筠清冷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這么說，陛下并未下令，是你自作主張去的將軍府，人也是你殺的？”

        沈安筠的眼里是毫不掩飾的懷疑和審視，目光來回的在楚陌塵和暗衛身上流轉著，似乎是在確認，他們兩人，究竟誰說的才是真話。

        “將軍，屬下句句屬實，屬下就是奉命調查秦小姐遇害之事，那嬤嬤真的不是屬下殺的！”男子只覺得百口莫辯，所有的解釋都有些蒼白無力。

        身為暗衛，首要的守則就是不能違抗主子的命令，不能背叛主子。

        此時，陛下不承認下過命令，他若執意說是奉命行事，那就與背叛無異，可要他背下這殺人的罪名，心又有不甘而且只怕是必死無疑。

        那死了的嬤嬤，可是將軍府的人。

        鎮北將軍，不會讓她死的不明不白。

        “你當真是奉命行事？”看著跪在眼前，脊背挺直的暗衛，沈安筠又確認了一遍，她心里根本就不相信，這個暗衛是擅自行動。

        楚陌塵的暗衛，除了他本人，誰能調遣得動？

        聽到她的問話，暗衛遲疑的看了眼楚陌塵，終究是咬了咬牙，堅定道，“是！”

        將暗衛的眼神和動作盡收眼里，沈安筠的心頓時就沉了沉，滿眼寒氣的對上楚陌塵的目光，“陛下……”你還有何話可說？

        沈安筠未盡的話，楚陌塵從她的眼神里，是看得一清二楚。

        她相信了暗衛的話！

        楚陌塵心里騰的一下，生出了怒火，狠狠的踹了暗衛一腳，怒視道，“朕并未下過命令！說，是誰指使你污蔑朕的？”

        暗衛吃痛的倒在地上，對楚陌塵的質問，是欲言又止，最終干澀著聲音道，“陛下，屬下忠心耿耿，絕沒有背叛陛下。”

        “人不是屬下殺的，陛下和將軍若是不信，屬下可以以死明志！”

        話音落下，只聽見砰砰砰，清脆的磕頭聲，暗衛朝著楚陌塵連磕了三下。

        “唔……”

        緊接著，一聲悶哼，暗衛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就直直的倒在了殿上。

        一抹黑色的血，從暗衛的嘴角溢了出來。

        “怎么回事？”楚陌塵臉色微變，擰著眉，往后撤了一步。

        龍影連忙上前，掰開暗衛的嘴，看了眼，便如實稟報道，“陛下，他咬破藏在后牙槽里的毒囊，自盡了！”

        暗衛，在牙槽里藏毒囊，是極為常見的手段。

        是以防被敵人抓住，經不住嚴刑而泄密，自盡用的。

        “陛下，你還有什么要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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