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偷窺
如果再不吃飯,會死吧。
已經一天沒吃飯的端木亂步躺在沙發上,聽著肚子傳來的抗議聲胡思亂想著,窗外嘈雜的車輛行駛聲從早上開始就沒有停過。
是車隊?還是節日高峰期?早已經喪失對日期敏感度的他無論如何如何也不能在兩個思緒中作一個判斷。
或者說判斷了也沒有必要吧,因為這事跟如今的處境沒有一點點關系,學術性的話來說就是這個事情跟本人沒有任何關聯性,應該和美國總統人選,太陽爆炸時間,恐龍到底長沒長羽毛這些合并在一起,稱為無用的記憶垃圾,統統丟到記憶的回收站里再一鍵刪除。
如果一個人二十幾歲還閑置在家,他多半會自稱為作家。
這樣他有了一種對于社會還是有一點作用,微妙的社會責任感和奉獻感的同時,對方也能了解到對方并不是一個優質的貸款對象。
她們普遍沒錢而且事情很多,不是一個適合的結婚對象——沒有五險一金收入長期不穩定,指望幫忙干力氣活也沒戲了——他們大多連殺只雞的力氣都沒有,如果把他們和大鵝扔在一起那能贏的一定是大鵝且沒有懸念。
端木亂步就是這么一個家伙,在他所在的,租賃的廉價公寓房,半死不活的躺著。
廉價的公寓房一室一廳一廚帶衛浴,只是只能淋浴,夏天靠風扇冬天靠電熱爐。
至于吃飯和扔垃圾對于他來說是一件過于困難的事情,事實上至今為止他還是不能完全徹底的理解垃圾分類,并對于日本這一政策表示深惡痛絕。
曾經的他把希望寄托于花了重金購買的圓餅一樣的掃地機器人身上,但可惜的是操作方法太過困難,對于一個至今沒有智能手機家里只有座機的家伙實在難以有所作為。
現在被裝在某個儲物箱的最下面,至于打掃衛生再也不指望了,每個月老老實實從本就微薄的稿費中抽出一筆,用來支付家政的工資。
很懷戀醬油雞蛋飯,但家里既沒有醬油也沒有雞蛋更沒有大米飯。
最后一點面條在兩天前已經吃了,吃剩的碗還在桌子上擺放著,至于冰箱里面倒是還有滿滿一箱總計12罐的百事可樂。
就靠可樂活著嗎?這么想著,房門打開了。
“咔嚓——”
拖下了鞋子,女孩走了進來。
“真是的,我剛剛敲門,端木君你在家里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呢?如果不是聽到里面有可疑的聲音我剛剛可就回去了哦。”
“抱歉啊,剛剛聽外面汽車的聲音聽入神了。”
“下次能不能找個好點的借口,不想我看到你這樣子還請把家里打掃干凈至少活的像個人類啊,哺乳亞綱真獸亞綱目靈長目的端木小弟。”
“這不還是人類嗎。”
“猩猩也屬于哦。”
“我已經從草履蟲進化成猩猩了,可喜可賀。”
“后輩你怎么喜歡講漫才啊。”
她將頭發捆上,提著東西。
“借用下你家的廚房。”
女孩穿著的厚實的白絨襪子,穿著一身藍白開的水手服,頭發類似于圓圓的西瓜,但是如果真這么對她說會被其說教一頓吧。
不一會廚房的灶臺開了火。男子蠕動向前,將幾團白紙團扔進垃圾桶。
宮城春乃小姐,學校的前輩,在高中的時候和她是一個社團的學生,后面兩人都好好的考進了同一所大學。
對自己來說沒白費補習班的錢真是不錯呢,雖然在大學里跟高中一樣還是整天無所事事的樣子,是不是因為沒有參加潛水社的原因呢?
又或者沒有拉著人在校園里幾個學生搞一個游戲出來什么的,或者培養什么聲優也可能不錯的樣子?
“最近你也該開始找工作了吧?我記得你的專業是學校的王牌,方便透露一下宮城小姐你最近的情況嗎?”
“有幾家已經過了,準備明天就去找父母商討一下,看一下具體決定選擇那一家了。”她端著一鍋擺到了端木的面前“做好了哦,我的料理。”
“你只是把便利店里的便當給加熱而已吧。”
“少啰嗦,快點吃。”
雖然只是超市里賣的廉價便當,但是被宮城小姐加熱過后也是很美味的。
“活過來了。”
“活過來就該干活了吧?”
“那個還沒到死線。”
“為什么非要在死線前再沒日沒夜的趕啊,你是死線星人嗎。”
“話說你怎么今天來了?”他指著的,是便利店打印的發票,上面顯示今天應該是星期三。
“春假哦,在您不關注外界的情況下,已經到了這個的時候呢。”
“嘗試著更加積極和認真的對待人生如何,后輩。”
將東西塞滿冰箱后,宮城離開了,當然該給的錢在走的時候塞到信封里已經老老實實給人家了。
十分感謝宮城小姐愿意來當保潔呢,哪怕比外面多給了一點五倍的錢,也毫不疑問的,是物超所值的選擇。
“那么,該干活了吧。”就在跨出第一步的時候,卻覺得耳邊噪聲比馬路上,車子的聲音更大了。
這是我的幻聽,還是又是從窗外傳進來的?
但歸根到底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如果睡覺的時候這聲音把自己吵醒另當別論,現在來說自己還能對此感到無視。
干什么呢?馬上工作是不可能的,正如之前所說,死線到來之前,動手是不可能動手的。
娛樂活動的話自己喜歡戰旗類游戲,或者龍與地下城這種類型的也行,只不過后者更喜歡面對面玩,文字太慢,語音的話經常受到供應商,臺風,暴雨等的斷網制裁。
“咔嚓——”
開門聲響起,但是門并沒有打開,端木亂步意識到了,應該是自己的鄰居回來了。
這是一個破舊的老式公寓,由于極度天氣和維修不善等因素,位于這棟公寓的頂樓,也就是三樓的這里只有自己305和隔壁306的住戶。
306住戶是一個喜歡梳中分的上班族,平時都是晚上10點鐘回來,目前獨自一人居住在東京,老家在北海道。
看了眼時間,現在只是下午一點半,是回來拿什么東西嗎?
那是一個很善心的人,雖然房東先生——居住在樓下的年近80多的管理員并沒有要求,但是他自愿承擔起了三樓過道乃至樓梯的打掃工作。
平日里也喜歡把他父母從北海道那里寄來的土特產均分給這棟樓的每一戶人家,也就是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人。
“本田先生,遇到了什么麻煩嗎,怎么今天這么早就回來了。”
這里的墻并不厚重,自己的聲音應該傳遞過去了才是,但是出乎意料的,對面并沒有回應。
于是這次是鼓足了氣,再度喊道“本田先生!”
結果依舊是沒有回應,而對面房間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
“本田先生!你還在嗎?”
沒有回應。
應該敲門嗎,不,也有可能是我聽錯了,今天耳朵從早上開始就一直不對勁,這附**日里也沒有什么成群結對的車輛經過這里,因為太偏僻了。
事實很有可能今天我遇到的古怪事件都是因為我耳朵的幻聽。
還有另外一個辦法。
左側墻面上掛著自己作品的一張海報,就這么拿釘子在最上面固定了一下,而之所以這么做是在交房的時候,這有一個連接305房間和306房間的小洞,應該是之前的租客留下的。
這里可以偷窺到隔壁房間的內部。如果對面沒有如自己這樣用東西掩蓋的話,就可以知道那里到底有沒有人了。
把海報掀起來,將瞳孔靠近墻壁上的洞。
洞的那邊,是另一猩紅的瞳孔。
“你,喜歡偷窺嗎?”
猩紅的瞳孔移開,那邊傳來一有些尖銳的女聲,在本田家的家具如昔日一般整齊。
而如今客廳中央突兀的放了一層墊布,在上面躺著的,毫無疑問正是本田的腦袋和身體,這兩個部分都沾有有著灰土,血漿,還有一些別的臟東西。
他的身體正放,而切下來的腦袋朝著這邊,擴散的瞳孔布滿了血絲。
一個女孩,就是發出聲音的家伙,她身穿一件黑色抹胸連衣短裙外面披了一層白色的雨衣,如瀑布般泛著同樣質感的白色光澤于她那黑色的到腰間的頭發,兩道柳眉浮現在輕薄的劉海之下,有著一明艷靚麗的臉蛋,一雙紅色杏眼里滿含著激動的光澤。
她手里握持一把手術刀,拿的很穩。臉上掛著營業員臉上那種無比常見的假笑。
“隔壁的小哥,你是自己開門,還是我自己想辦法進來把你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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