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你是小姑娘
徐長青果斷扯過一床毛巾毯,將老太太剛剛目光掃過還留戀片刻的東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全給打包上,扎好拎起就走。
“這就行啦?”
“出去要是有人見著回頭提起,您就說是帶醫(yī)院值班室休息用。要是還有啥東西,等入冬我再來一趟幫您運(yùn)鋪蓋!
這孩子,那她豈不是要搬空這個家?田冬梅悶笑出聲。再說了,今非昔比,她哪里還有什么好東西留下來。
徐長青想想,還是忍不住多嘴一句。邊走她邊轉(zhuǎn)頭提醒了一句,“當(dāng)斷則斷,不受其亂;當(dāng)斷不斷,必受其難。”
田冬梅暗嘆了口氣。哪有這么容易,她這輩子欠老頭子的債,總得要等老頭子閉上眼那一天才能了清。
徐長青不知老太太所思,見她老人家不說話,她也就不好再說。總歸,有她在,她不會讓這位長輩無人送終。
可惜千金難買一個我樂意,在她老人家還未決定與繼子繼女?dāng)嘟^關(guān)系之前,她也只能在邊上多盯著些、多護(hù)著些。
其他的?
無能為力了。
田奶奶畢竟不是她。
如今她老人家是還未體會到老伴走了之后,那些不孝繼子不孝繼女有多過分,過分到她寧可避到白子溝也不回縣城。
送田冬梅回醫(yī)院上班,徐長青懶得出去買條麻袋。借著中午剛送了食堂大師傅幾把菜還未多久,她就去蹭了條麻袋。
隨后,將那條隨時有可能帶給田冬梅煩惱的毛巾毯折好又給送回了她辦公室,徐長青這才真正出了醫(yī)院大門。
烈日炎炎的街道上,走著走著,徐長青就熱得夠嗆?戳丝粗車,有那么一剎那的沖動,讓她直想先去搶輛自行車。
“爺爺!……石頭爺爺!……”
今天下午廢品站一直就清閑得很,石老爺子干脆就打發(fā)走廢品站還有一個小伙子員工,自己躺在搖椅上鎮(zhèn)守這邊。
這搖呀搖,搖得他瞌睡都搖出來了。正迷迷糊糊的,突然就聽到了快要破音的叫喊聲,驚得他立即坐了起來。
又喊石頭爺爺了,這是撿到寶了?瞧把這傻孩子給激動的!“大熱天的,咋又在這個時間點(diǎn)跑這兒來了?”
話落,抬頭瞇眼望了眼外面火辣辣太陽的石老爺子有些不相信似的抬胳膊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沒錯。
是下午二點(diǎn)多。
徐長青跑進(jìn)來一走近老爺子前面就先扔下手中拎著的麻袋,邊用手指了指自己快要冒煙的喉嚨,顧不上先回話,她邊再解下身上背著的背筐就快步端起一旁老爺子的搪瓷杯先給自己猛灌上兩口。
就這一系列比爺們還爺們的動作,之前還沒覺得有何奇怪的地方,但現(xiàn)在?石老爺子深覺他自個已經(jīng)沒眼看了。
“長青呀,你是小姑娘!
“哈哈哈……”
“徐長青!”
“到!”徐長青皮得立即站直敬禮,又朝老爺子擠眉弄眼,“爺爺,您瞧我像不像嬌滴滴的小姑娘?”
“滾犢子!”石老爺子笑罵一聲,指了指里屋,“辦公桌抽屜里有條新毛巾是給你的,快先去擦把臉。”
“咋給我準(zhǔn)備新毛巾?您還真當(dāng)我是嬌滴滴的小姑娘啦。用啥洗不是洗,您說您花這個冤枉錢干啥呢?”
“哪來這么多問題,人家送我的,不花錢行了不,快去。咋這個點(diǎn)過來了,吃了沒?屋里有餅干,先墊墊底。”
“吃了,田奶奶拉我上食堂吃的午飯。我剛從她那邊過來,今兒咋就您一個人,您是不是又給人家放假了?”
啥叫他又給人家放假?他是……石老爺子翻了個白眼,果斷躺好搖椅上。瞟見她又一陣風(fēng)似的從里屋沖出來?
得!
白費(fèi)勁兒了。
這就是個小子!
再看著沖到水龍頭也不用臉盆先接水的徐長青,石老爺子是直搖頭,“這兩天有沒有見著衛(wèi)民那小兔崽子?”
“沒。”
嗨,回的倒夠干脆!瞧,他就說了這孩子還沒開竅!敖駜航(jīng)過你沈大爺那邊了沒,就聽你沈大爺夸你。
這車子到底摸得咋樣了?實(shí)在不行就讓衛(wèi)民那小兔崽子教你。那小兔崽子別的不行,對車子倒是很內(nèi)行!
“還行吧,倒車已經(jīng)沒有問題,修車手藝還沒學(xué)到手。”擦了把臉的徐長青呼出了口氣,舒服多了。
“最近沒空。我之前已經(jīng)和沈大爺說了,等過陣子天氣涼快了,隊(duì)里不咋忙,沈大爺說親自帶我!
見徐長青說完還得瑟的揚(yáng)起下巴,石老爺子好笑不已,他也笑了。這樣多好,小孩子家家就該這樣子。
往日就太穩(wěn)重,學(xué)你老子干啥!昂煤脤W(xué),啥手藝能學(xué)到手都有用。你是不是還沒告訴你爹會開車了?”
“這次就說了。欠沈大爺?shù)娜饲榇罅巳,再不說不合適。以前不懂事,光記得要先給我爹來個大驚喜!
再懂事你讓跟你一般的孩子都沒臉做人了。石老爺子欣慰地看著她,“你沈大爺他不在意!
“是,您干兒子嘛,隨您。”徐長青說笑著拿著毛巾回到他身邊小板凳上入座,“要不,您也認(rèn)我爹當(dāng)兒子?”
石老爺子斜倪著她,“想當(dāng)孫子?”
“看得上眼不?”
石老爺子大笑。
徐長青跟著笑了。她能說她就是故意裝沒聽懂老爺子打趣她?真好,石爺爺,您老還健在,您老還安好。
“老子就不跟于老頭搶了。老子要是搶了他得意學(xué)生,他一準(zhǔn)跟老子急眼!
徐長青笑笑。
這話,還真不好接。
師公……他只是她爹的老師,不是她徐長青的恩人,更不是她徐長青的爺爺,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過去,她不懂。
明明就是一位她爹時常盡孝,從無斷絕來往的師公;一位是她爹有所來往的石大爺,為何后來倆人的區(qū)別那么懸殊。
只有經(jīng)歷過苦難與無助,方知這人與人之間完全不同,有人會繼續(xù)愛屋及烏,有人就能人走茶涼,她這才懂了。
“咱就不玩那些虛的。你要想孝順我?簡單,等將來上班了別忘了給你石頭爺爺多買兩瓶好酒就行了。”
“您還惦記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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