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小伙計懵逼了，趕緊出去告訴掌柜。
  掌柜苦笑一聲，長嘆：“果然……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人家手下留情，咱們可得記著，再見到時對人家尊敬點。”
  小伙計點點頭，也是肅然起敬。
  與此同時，沈望已經來到了另一個地攤。
  這個地攤有點意思，它不賣原石，也不賣整塊的翡翠料，卻賣各種邊角料。
  比如一片料子，師傅切出一個方塊來，再在方塊里切出一個手鐲和鐲芯。
  外面剩下的一圈，就是邊角料了。
  各家翡翠鋪，有的懶得處理，就把邊角料打包賣掉。
  一些小販拿到手了，就在外面擺個攤賣，還真有不少人來買，沒準碰到好貨，還能出個珠子，或者小擺件什么的。
  沈望路過這攤子，就被琳瑯滿目的邊角料吸引了，大部分料子成色還都不錯，什么芙蓉種金絲種，最好的還有糯冰種。
  相應地，這些料子價錢也不便宜。
  只見有個老頭，過來買走了一片指甲蓋大小的金絲種料子。
  沈望好奇啊，就問他：“老人家，你買這料子，能有什么用處啊？”
  老頭笑道：“俺是珠寶匠，老婆子想要個金鑲玉戒指，金戒指俺有，再給她弄個翡翠的戒面，這不，小小的一片剛剛好。”
  沈望點點頭。
  雖然他沒有撿漏，但見市場這般欣欣向榮，沈望也很開心，市場繁榮了，自己就能賺更多錢嘛。
  可是下一秒，沈望用黃金瞳偶然掃過那料子，卻發現料子十分暗淡，似有大問題。
  這就怪了。
  老頭的這片金絲種，乍一看是沒問題的，不應該金光如此暗淡，莫非有假？
  “老人家，你這料子可允許我仔細瞧瞧？”
  老頭大方，就給沈望看了。
  沈望又借來放大鏡，仔細一瞧，瞧出了不對勁。
  “哎喲！這怕不是染色的！”
  沈望悄悄告訴老頭，這片金絲種有顏色的嫌疑。
  老頭懵了，說應該不會，但再仔細一瞧，還真是有問題。
  老頭立刻找小販質問。
  小販臉都黑了，看來是知假賣假，不管怎么狡辯，但一瞬間的神情騙不了人。
  “誰說是假的？你個老不死的，少在這里誣賴人！”
  “你！你！”
  “我怎么了？誰告訴你是假的？”
  老頭一指沈望。小販就把沈望連帶著一起罵了：“一個老不死，一個臭要飯，你們倆趕緊滾，別耽誤老子做生意。”
  沈望云淡風輕，從來不會因為挨罵生氣。
  但老頭買了假貨還挨罵，瞬間氣得要犯心臟病。
  小販一瞧：壞了！這老頭別死在我這里！
  再加上周圍的人一聽翡翠有假，都更加仔細去看那料子，外行看不出來，內行若有工具，就能瞧出蛛絲馬跡。
  這批料子確實是染色的，而且工藝很好，加上翡翠料原本底子也不差，尋常人大概率被騙。
  小販是高價進貨，本想賺一筆，這下被眾人群起攻之，錢肯定是賺不到了。
  小販也不退貨，收拾東西就要跑，邊跑邊罵沈望：“臭要飯的壞我好事！老子絕饒不了你！”
  一時氣話，沈望更不放在心上了。
  哪知道，當天下午，沈望就又遇到了這小販。
  真是冤家路窄啊。
  更巧的是，沈望同時還遇見了一位故人。
  當天下午，臨近傍晚了，沈望在滬市一共賭了七塊石頭。
  其中兩塊廢料，花了五千，卻價值二十多萬。
  還有五塊普通料子，花了沈望三十八萬，但有六十多萬的價值。
  確實撿漏廢料賺得多，不過市場里也沒那么多廢料，但普通料子可是取之不竭。
  沈望也很低調。
  所有料子，他都是賭了以后不切也不賣，卻聯系了張太，把料子都賣給了張老爺子。
  老爺子一來有錢，二來喜歡翡翠，當即總共給沈望一百萬，遠遠超過料子本身的價錢。
  沈望不愿占便宜。
  老爺子卻笑道：“千金難買我愿意，你這料子既然必爆，那我生辰宴上，就可以大出風頭，你說這一百萬花得值不值？”
  沈望不再言語，收了錢，就出去吃飯了。
  沈望初來滬市，也不知道哪里好吃。
  大飯店沒意思，小館子吃起來更有市井味。
  好在張家一家都是老滬市人，推薦了幾個當地小館，藏在市井小巷中，沈望挑了一家，果然物美價廉，極具本地特色。
  就是沒想到，沈望會在這里見到那個小販。
  小販正在做生意。
  只見他把白天那些邊角料，都攤開放在飯桌上，由對面的老板挑選。
  沈望眉毛一挑，忽覺那背影眼熟。
  走過去一瞧，還真是那天在機場貴賓室，自己親自教訓過的大老板。
  這人姓武，叫武建，只見他和在機場一樣，還是那么囂張。
  對面的小販則是點頭哈腰，各種討好。
  沈望黃金瞳還有些效力，就催動起來一瞧，果然小販賣的都是染色翡翠。

  說是假的吧，人家底子是真的，說是真的吧，顏色都是染的。
  總之這翡翠便宜點還行，按高價買，誰買誰虧死。
  武建就要買。
  “你這些貨都不錯啊，老子我挺喜歡，開個價吧。”
  “您要都打包，我就賣您一萬二。”
  “行，就一萬二。”
  “老板大氣！那咱們這就……”
  小販話沒說完，一旁走過來一個女服務員，端茶送水。
  女服務員年輕漂亮，穿了個短裙，武建就摸了摸人家的手，嚇得姑娘叫了出來。
  賊心不改，色心不死，于是沈望咳嗽兩聲。
  “咳咳！”
  武建是記仇的。
  上次在機場輸給沈望，慘遭羞辱，他一直記著沈望的聲音呢，這時回頭一瞧，媽的，果然是他。
  “是你！”
  “是我。”
  倆人互相不知道名字，但沈望微微笑著，武建呲牙咧嘴，恨得不行，差點噴臟話罵了。那小販也認出了沈望，隨后咯噔一聲，心想：完了！又是這廝！
  沈望看看小販，又看看武建，直覺冤家路窄，屬實有趣。
  又見小販臉色蒼白，眉眼似有討好求情之意。
  武建卻一臉不服，還一如既往地囂張，尤其調戲小姑娘，這點沈望看不慣。
  沈望就站起來，走到武建面前，看了看桌上的翡翠料。
  小販簡直嚇死了，生怕沈望拆穿自己。
  沒想到沈望說：“這料子我出一萬三，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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