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愚昧
“小瞿！”姚川大喊一聲。
小瞿一個利落的轉(zhuǎn)身拿出特管局的特制防御槍，打出一個屏障將宋山和水猴子阻隔開來，“老大！”
姚川速度極快，身形一閃，一把將宋山拉到自己身后。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峻，他扣動扳機(jī)，隨后跟上的是一發(fā)迷魂彈正中水猴子眉心，那妖孽應(yīng)聲而倒。
宋山松開蓄力的手，微微一怔，她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偉岸身軀，心緒復(fù)雜。
自她誕生起經(jīng)歷了時代變遷，山河動蕩，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會擋在她身前。
姚川側(cè)過頭看了看宋山臉上絲毫不見害怕，稍稍還帶著點迷茫的神情開口道：“那瞬間，我來不及想你能不能對付它，做我們這行習(xí)慣了保護(hù)民眾，行動一般都比腦子快。”
宋山點點頭表示理解：原來如此，是我多想了。
小瞿一臉糾結(jié)在那偷偷瞄倆人：為什么以前有危險老大直接把我踹開，什么時候擋在我面前了？
“用捆妖繩把它捆起來，帶回去調(diào)查。”姚川瞥了眼賊眉鼠眼的小瞿。
“是，老大。”
“小明，有受傷嗎？”宋山背對著眾人，對崇明微微一笑。
崇明看著那瘆人的微笑，抹了抹莫須有的眼淚搖搖頭：“差點就見不到姐姐了！姐姐，這下爺爺?shù)牟∮绣X看了！”
宋山：嘖嘖嘖，這小子不去做演員都可惜。
“你們家里其他人呢？”姚川皺眉，剛才就想問了。這家里得貧困到什么地步，這姑娘就不說了，怎么這么小的孩子也要出來賺錢。
“我們倆是孤兒，是徐爺爺把我們領(lǐng)回家的。我們這一身本領(lǐng)都是爺爺教的，現(xiàn)在他生病了，就換我們來照顧他，來賺錢補(bǔ)貼家用了。”宋山平淡的說道。
佘小青聽到這想起她以前的事情，她曾經(jīng)也有親人，一家人無憂無慮的生活在一起。后來來了條眼鏡蛇，爸媽費盡心思讓她逃了出來，可他們再也回不來了。她努力把眼淚逼回去，溫柔的摸了摸崇明的頭：“真乖，你可要好好長大呀。”
崇明：我……
宋山譴責(zé)的看了崇明一眼：你是不是演的太過分了？這小蛇怎么感覺要崩潰了？
“事情就是這樣，請了兩個道士幫忙。水猴子現(xiàn)在也抓住了，佘小青聞到它身上有人類的血腥氣，一會帶回局里就能確認(rèn)是不是這次案件的兇手了。”姚川撥通張賽的電話。
“好，辛苦了。”張賽掛斷電話陷入沉思，這么厲害的道士？老道們都出山了？這是有大事要發(fā)生啊。
“你有什么別的要求嗎？我可以幫你申請看看。”姚川斟酌了一下開口。
宋山擺擺手：“不要有特例，就按照你們正常的流程走。”
“好，那把你的銀行賬戶給我，我回去就幫你申請這次協(xié)助的報酬。”姚川欣賞的點點頭，窮也沒窮骨氣。
“嗯，以后還有需要就給魚郡打電話。”宋山發(fā)自肺腑的笑了笑，就扯著崇明離開了。
姚川看著那倆身影漸行漸遠(yuǎn)，轉(zhuǎn)頭說：“走吧，我們也回局里。”
“花哥，接下來怎么辦？要砸了那家燒烤店嗎？”雞窩頭們扶著咸豬手從醫(yī)院出來。
咸豬手花豪煙頭一彈，拐著腿對小弟說：“你們把東西帶上先去五安巷附近守著，等我消息。我先去找我大哥，欺負(fù)到我們花家頭上來了，那必須人和店都不能放過！”
郊區(qū)爛尾樓的地下室里，陰暗潮濕中伴隨著一股股酸腐的臭味。
花榮踩死一只不長眼的老鼠，撿起血淋淋的尸體故意甩在吳曼臉上：“你個垃圾玩意兒，一個封印都搞不定！如果不是你失手，我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我處心積慮那么多年，才得到了王家的信任，現(xiàn)在毀于一旦。是你跟我再三保證那封印沒問題的，現(xiàn)在呢？大人讓你來輔助我搞垮王家，不是讓你來玩的！”
“我馬上去調(diào)查是誰破開了王家的封印，順便殺了他。”然后再殺了你，蝎子精吳曼漫不經(jīng)心的擦了擦臉上的血。
“就差一步王家就完蛋了，現(xiàn)在功虧一簣！那位大人的任務(wù)完不成你也別想好過！”花榮摸了摸手邊的刑具箱，轉(zhuǎn)頭陰狠的盯著吳曼，“先別弄死，你把人抓過來，我要慢慢折磨他。”
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管起了王家的事情，是臭道士？還是特管局的人？得趕緊想辦法彌補(bǔ)，不然大人怪罪下來，自己小命不保。
“哥！救命啊！有人要害我！”花豪一瘸一拐的推門進(jìn)來。
“你腿怎么了？是誰要害你？”花榮嫌棄的看著這個沒腦子的弟弟，整天只知道打架花錢。
“我就是和兄弟們?nèi)コ砸瓜缓竽菬镜昀习迥涿畎盐掖蛄艘活D，這腿就是被他打瘸的。”
“哥，這口氣我咽不下去，你一定要為我討回公道。”
花榮心想：你好好吃飯人家沒事打你干嘛？就你這德行我還不清楚嗎，真是爛泥扶不上墻。王家的爛攤子他還沒搞明白，打架這種小事還要來煩他。
“剛剛說的事情你去辦吧。”花榮吩咐吳曼道。
花豪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委屈的扯了扯花榮的袖子：“那我呢？”
花榮煩不勝煩，對吳曼說：“等等，你先陪他去把公道討回來，然后再去找人。”
吳曼憋了口氣，反復(fù)告訴自己要忍耐。在主上沒有下達(dá)指令殺了花榮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花豪見他哥把這蝎子精任他所用，喜滋滋說，“還是哥對我最好。”
花榮不愿再看見這個蠢弟弟，擺擺手示意他離開。
“花哥你來啦。”雞窩頭小弟們在街口等了半天，終于等到花豪。
“嗯，你們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嗎？”花豪悄悄地問。
“放心吧，花哥，這火要是燒的旺，整條街都能燒了。”
“那監(jiān)控都砸了嗎？”
“嘿嘿嘿，巧就巧在這條街根本沒有攝像頭，都省了我們的功夫。”小弟猥瑣的笑著。
“那燒光了正好，反正沒人能懷疑到我頭上。”花豪躍躍欲試，“走。”
此時的五安巷靜悄悄的，店鋪個個大門緊閉。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的化不開，而街邊路燈也如同擺設(shè)一般隱沒在黑暗中，彷佛靜謐中透著層層危機(jī)。
“怎么這么黑？”花豪嘟囔一句。
吳曼作為蝎子精，妖怪對危險的本能還是有的。在他們踏入五安巷的那一瞬間，吳曼沉聲道：“這地方不太對勁，先撤。”
“廢物。”花豪正在興頭兒上，吳曼這冷水一潑興致頓時減了一半。他輕蔑的打量她，“我哥讓你來保護(hù)我，你別忘記。”
吳曼捏了捏拳頭：我不是你哥的手下，要不是主上的命令，你們兄弟倆已經(jīng)死了一萬次了。
看著他們拿出汽油桶，鬼鬼祟祟的朝燒烤店摸過去，吳曼故意落后了幾步。
“花哥，汽油都潑好了。”雞窩頭諂媚的給花豪一打火機(jī)。
“好，你們往后退點，別燒到自己。”
花豪用火機(jī)點了根煙，往后退了兩步一個小助跑。食指拇指一夾，中指一彈香煙就奔著燒烤店門面飛過去。
眼看就要落地，“噗”的一下，煙滅了。
“嗯？怎么滅了？再給我一根煙。”花豪疑惑的跟雞窩頭說道。
吳曼見狀悄悄溜走，這地方總覺得有點邪乎，她可不想跟這傻子耗下去了，還是先把王家的事情辦了再說。
此時燒烤店里，宋山托著下巴淡淡說了句：“嘖，跑了一個。”
白浪起身詢問道：“老大？”
“去吧，一會真燒起來了還得引水過來滅火，怪麻煩的。”
白浪點點頭，一個瞬移來到門口，一腳踹向正要點煙的花豪，剩下的雞窩頭們也很公平的一人分到一腳。
看著被踹飛的這群禍害，白浪遺憾的搖搖頭：“你們?yōu)槭裁淳筒婚L記性呢。”
雞窩頭們見敵我戰(zhàn)斗力如此懸殊，連滾帶爬的四散而去。
花豪看著小弟們跑的飛快咽了咽口水，安慰自己：沒事，我還有吳曼，吳曼會保護(hù)我的。
“你你你，你別過來……快，幫我往死里弄他！”花豪轉(zhuǎn)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后面的吳曼不知道什么時候也離開了，他心里罵了聲娘。
花豪見給他撐腰的妖怪不見了，恐懼至極，雙手撐地不停的往后縮，威脅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哦？你說說看你是誰？”宋山慢悠悠的從燒烤店走出來。
花豪一看居然還有個漂亮妹子，心想她肯定好說話，他撩了撩頭發(fā)拋了個媚眼說：“放我離開，我可以給你們很多錢，妹子可以跟我一起走。跟這個臭開店的沒出息，我?guī)愠韵愕暮壤钡摹！?
白浪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他之前看走眼了。這豬頭有著不一般的勇氣啊，這種話借他十個膽都不敢想。
宋山臉色都沒變，她甚至皺眉思考了一下：“你說，你想被埋在哪個山頭？你有喜歡的山景嗎？”
花豪嚇得臉色煞白，一顆心提到嗓子眼，這才驚覺這女子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無害。
“我錯了！你不能弄死我！你要打死我你也別想好過！我我我大哥是花榮！道上混的都知道他！”
宋山回味了一下，花榮這個名字怎么感覺在哪里聽過？
噢！花榮？那不就是王家那個罪魁禍?zhǔn)讍幔?
“我可以帶你們?nèi)ヒ娢掖蟾纾∥掖蟾缈梢源饝?yīng)你們一切要求！”花豪見那女子不說話，趕緊開口。
宋山嘆了口氣，本來不想繼續(xù)管王家這事的。不過，這花家二傻都盛情邀請了，那我只能勉為其難的替天行道了。
“那走吧，去見見你的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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