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啊S-01!
林刁看到了樓泉兮手中的劍。
那是一柄比尋常劍器要鋒利一些的武器,并沒有什么特殊,但因為握著它的是稽雪劍圣,因此它顯出了無比冰寒刺骨的劍意。
“你應當持|槍才對。”樓泉兮抱著劍站在索橋上。
這鐵索被薄冰包裹,尋常人踩在上面就要打滑,這兩人如履平地。
“殺人的招數殊途同歸。”林刁脊背上的肌肉輕輕戰栗緊縮,他盯著樓泉兮眼中期待。
樓泉兮幾多年沒被小輩這么餓狼看肉塊似的盯著看過了,忍不住微微一笑。
“你很好。”樓泉兮用左手握住劍鞘,手臂垂在身體兩側,有些感嘆道,“師門有你這樣的人倒也是運氣。”
林刁感受到她的劍意比風還要凜冽刺骨,直面這樣的劍意,他卻覺得自己骨頭縫鉆了蟲似的癢。
“我還以為你見了我就要拔劍呢。”
樓泉兮:“這倒不會。”
這樣說著,她拔出了劍。
眾人不知兩人打什么啞謎,但是剛聽到這女魔頭說不會拔劍,下一秒就拔出了劍。
“噗……”
也不知誰發出了一聲噴笑。
這一場打得令眾人出乎意料,本以為這婆娑閣的人堅持不了多久,沒成想這也是個瘋子。
若說溫殷的劍法勢如破竹,那么樓泉兮就是出神入化。
她的劍招方才還在你膻中,下一瞬就會宛如破水游魚順勢而上,你以為她要從下顎刺破頭顱的時候,她的劍光又會出現在你心口。
“我的娘,這是什么神仙打架……”
“嘶!好狠毒好可怕的劍法!”
“我一招也接不住……”
林刁只能看見這柄劍,它好像活了,不再是樓泉兮手中的死物,是控制著執劍人的靈物。
他感受到這強敵所帶來的壓迫和威脅,兩人距離不過兩米,靜立著揮出一片銀白劍光,腳下像是粘了強力膠一般,僅憑劍法相互攻擊。
“唉,高手的想法我真是不懂,站原地干嘛?用輕功呀!”
“可不是,泉兮老魔成名已久,這婆娑閣的公子也太實誠了吧?”
“不過……這劍光怎么越來越快?”
雀玉聲唇角向下拉,他常年伴在母親身旁,自然看出了母親此刻還在喂招。
看出林刁不善用劍,所以才要喂一喂?
雀玉聲皺著眉頭,心里又發酸了。這哪里是比斗,就是母親在提攜小輩!那林刁有什么……嗯,我承認他的確天資不凡,可我也不差呀!
劍光越發虛幻自然是因為樓泉兮察覺到對面人使出了自己的劍法,她不由出聲:“好!”
林刁笑起來,兇性不減,帶著年輕人的生機,還有心思斗嘴:“前輩,教會小輩,餓死前輩呀。”
淦!
剛說完,對面的人又變了劍招。
“我、我眼花……”
“我也花,我咋看到了好多劍?”
“我眼睛好痛,嘶——”
無形的劍氣直刺人的雙眼,將細密的雪花掀開形成漣漪。
山鬼六將默契的立刻擋在顧緣君身前,所有人抬袖子遮臉,兩股十分相似的劍意互相碰撞,令人心跳失衡,只覺悚然,卻找不到緣由。
樓泉兮倒是沒預料,這孩子竟然連劍意也能學個六七成,如此匆忙之下,可見其領悟力超脫凡人。
林刁察覺到對面前輩準備用希夷虛賾試探自己,率先往后飛退,足尖輕點在鎖鏈上下一瞬便已經出現在數十米開外。
林刁自然察覺到這老前輩有意教導,但總是不痛快,他心中憋著股熱氣想要輕吐。
“前輩,我來了——!”
聽到這高聲笑語,眾人只覺得頭腦清明,心中竟也被感染了戰意,眼眸發亮緊盯著那戴著黑怖尊面具的人。
只是這話語剛落音,眾人只見白光一閃,轟隆一聲巨雷。
“雪天竟然打雷!?”
“我……我怎么覺著……”
似曾相識……?
看著頃刻間匯聚起來的黑鴉烏云,當初在若生谷又活下來的人立刻回想起了某些令人頭頂發麻的場景。
我淦!
林刁驚愕的抬頭,在腦海中問:‘你做了什么!’
s-01聽到他沉冷的聲音,被興師問罪的同時也覺得大難臨頭,立刻淚汪汪的老實交待了。
‘我、我就是想偷點世界能量,我沒干壞事真的!我只是想幫你刁哥!啟動了惡欲系統你會方便很多!所以我用觸絲咬住了世界的能量經脈,這才剛連接上呀!’
林刁只覺得自己腦袋嗡嗡的,以為這損塞學乖了,沒想到明明鎖住了后臺他還這么不安分。
‘你等著。’
但凡老子活下來,立馬拿你這兔崽子祭天!
淦!
樓泉兮看出了這烏云與雷光的不同尋常,立刻回身將還在震驚中的兒子護住:“你走。”
林刁看著頭頂陰森森滿是殺意的云層哪能不跑,但是又能跑到哪里去,二話不說將s-01的本體扯出來。
胖嘟嘟的福娃立刻娃娃大叫。
‘刁哥我錯了!別、別這樣!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啊啊——’
顧緣君呆呆看著水桶粗的可怕雷擊就這么轟隆打了下來,世界瞬間一片雪白刺目,炸雷的聲音震得人腿軟。
這就是曾經發生在若生谷又被穿得神乎其神的場面?
“臥槽……”
林刁只來得及發出這兩個字,瞬間被可怕的雷擊從索橋上打落,失重感立刻襲來。
他渾身麻痹,覺得自己腦子都要被這一下燒糊了,幸好這惡崩鎖橋下十分幽深,林刁咬牙將手里的劍插|入山壁,除了抖著胳膊盡量不松手,渾身知覺遲鈍。
“林刁!”顧緣君猛然起身,神色恐懼。
海棠伸手拉住島主:“我去!”
無須她再說,其余五人護持在白發公子周身,跟著他來到崖壁邊上,小心警惕,生怕自家島主就要這么殉情跳下去。
只是還未等顧緣君眼前清晰,他就眼睜睜看著一道比方才更可怕的白光驟然亮起,與此同時腳下震動,炸雷聲讓他雙耳劇痛。
林刁還未緩過氣,只依稀看到一黑衣女子跳了下來,然后轟隆一聲,那女子被雷擊打中后猛然從身側墜落下去,焦糊的人肉令人作嘔。
“別叫人跳下來!”林刁生怕其余五人也跟著下來,立刻高喊。
可惜這炸雷聲剛落下,眾人一陣尖銳耳鳴,啥也沒聽清。
接二連三的一道比一道粗壯的雷擊毫不停歇,林刁總是學的是天問,之前也吞過不少雷擊,但此刻也有些遭不住。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你生氣,這真不是我的鍋,誰知道他跑去偷你的東西?”
林刁被打得沒了脾氣,充分感受到這世界意識多么生氣,皮膚上電流亂竄,臉上的黑怖尊面具早不知到掉哪里去了。
罪魁禍首s-01在空中瘋狂扭動,尖叫著哭著道歉。
‘啊啊——!我錯了!我道歉!好痛啊刁哥!嗚嗚嗚!痛死了我,我要死了嗚嗚嗚!’
林刁原本以為世界意識打幾下氣就消了,他還準備上去后發揮一下糊弄學,然后當個兩面派直接提|槍干死地母神翠玉耶蘭。
畢竟如今的翠玉耶蘭并未吞吃圣舍利,他還不是那個以百年內力碾壓安國的頂尖強者。
沒想到林刁受了少說二十多道雷擊后還未落到崖低,他凝眉一看,好家伙,直接被丟出來了。
s-01還在哭哭啼啼,又是吸鼻涕又是抹眼淚,然后就被人一把捏住了。
“你還有臉哭。”林刁哼笑一聲,俯視手里的小光球,“試試能不能回去。”
顧緣君伸脖子往淵下看,一片幽黑,連綿雷擊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停了下來。
抱頭鼠竄的諸位江湖豪俠緩緩將自己的腦袋探出臂彎。
“這、這是不是……停了?”
“像是……咳咳!像是完了。”
“呸!什么完了,別說不吉利的話!”
“這怎么回事?怎么逮著那婆娑閣的人劈……不會是犯了什么天譴吧?”
“還記得若生谷那事兒嗎……?”
“你這么一說,還真一模一樣!”
“我記得當初是劈了個叫林刁的美人兒,那長得叫一個眉飛色舞……”
“話說……方才是不是有人對那婆娑閣的人喊了句‘林刁’?”
“我也聽到了,方才還以為聽錯了呢!”
“不是吧!?方才和稽雪劍圣打得有來有往的人是林刁?”
眾人接連跑到崖邊伸著脖子巴巴往下看,各個都是看稀奇的好手。
“你們說,這么高,又被劈了好幾十下,能活嗎?”
“我看懸。”
“嘖,上次若生谷那么大的聲勢,林公子不就活下來了,這次應當也沒問題!”
“我也覺著沒問題,若是真死了,那江湖上就無趣很多。”
“唉,況且這林公子長得跟天仙下凡似的,死了也太可惜……”
“人林公子可是男子!你這斷袖!”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就喜歡長得美的怎樣?”
顧緣君聽不下去他們這些風言風語,只側頭道:“下去尋人。”
釋清聽說此事的時候已然來晚多日,他渾渾噩噩的出現在太微山上時才清醒了片刻。
“你醒了。”顧緣君雙頰消瘦,神態極為疲憊,他半躺在一旁的小榻上守著這渾身臟污的佛子。
釋清不知道自己何時又會被鎖在身體中,急忙問:“小僧聽聞了傳言,林檀越他是否找到了?”
“未曾。”顧緣君咳嗽著說,“海棠的尸首已經抬了上來,可一同落入崖下的林刁卻沒了蹤影……”
釋清臉上悲色,喉嚨中也痛癢起來:“或許……沒有消息,便是唯一的好消息……”
佛子看著自己站著血泥的指甲,回想當日師父在禪房外為自己灌頂,如今歷歷在目。
“佛在室羅筏城中的祇桓精舍設宴開示法,唯有阿難未趕上僧眾應供,捧持缽器,一路乞食。”
原來如此,自己應的竟是阿難之劫,阿難遭魔女引誘破了淫|戒,一路狼狽乞討,與如今的自己何其相同。
師父原來在當時就已看到自己的如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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