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林刁:你也太澀情了
“你似乎對蛇族很自信。”
林刁自然不會真信了他的話,這位祭祀是來爭取他這位「新主」的,話語間當然要表現(xiàn)出強勢與自信,將蛇族的籌碼最大化,營造出強勢的態(tài)度才更有說服力。
“據(jù)我所知,蛇族北方的五大要塞都處于警戒狀態(tài)。”
林刁站在月桂樹巨大的樹冠下,蛇類十分善于隱匿,當他不出聲的時候就像是融化在了空氣中,但林刁正在說話,聲音不大,話語間的攻擊性卻十分令阿基琉斯感到不安和刺痛。
林刁尾尖輕輕卷動:“雖然我一直在中心宮殿,但你似乎太過小瞧我了。”
阿基琉斯無法否認,他的確以為這位世界的外來者在這里是孤立無援的,耶利哥城是血族的都城,遍布著嗜血的貴族,除了吸血鬼,在這里生活的就只是提供鮮血的奴仆。
“你戴著他給你的項圈,竟然被馴服成為與‘人畜’一般無二的存在了嗎?”
阿基琉斯微微睜大碧綠的眼眸,盡在掌握的態(tài)度被打破,顯現(xiàn)出了青年人的氣質(zhì)。
阿基琉斯皺著眉頭,綺麗宛若湖中花影般的面容滿是疑惑,持握著藤蔓手杖的五指微微緊握,顯然他的內(nèi)心很是動搖。
阿基琉斯擺動深銀灰的蛇尾,靠近站在月桂暗影中的新主。
“怎么?”林刁任由他靠近,聞到了他身上一股花葉的芬芳,“你不會真的想要僅憑一張嘴,就妄圖我為你們效力吧。”
阿基琉斯一頓,停在了一米外。
他的確是這么認為的,畢竟新主是蛇族的形態(tài),當初父親獻祭死在祭壇上就是做的這樣的準備,要讓他成為完全的蛇族族人。
但是蛇族中沒有預料到千百年來都未曾奏效的召喚法陣居然真的應驗,導致血族張狂之極的前來殺光了所有參與祭祀的族人,并且還誤導他們這一切都是人族的手筆,導致了蛇族與人族開戰(zhàn)。
阿基琉斯與小王子來到這里,完全沒有想到會看見這位被召喚而來的『新主』,若非那條屬于父親的尾巴,他也不會認出這人的身份。
原本以為「新主」孤立無援,沒想到是自己太過想當然。
“抱歉,是我太過無禮。”阿基琉斯反應很快,立刻彎腰致歉,“您真的不準備離開怒王宮嗎?”
這倒不是。
林刁并不是不想離開,而是在察覺到大量的世界饋贈流入了自己的意識,他已經(jīng)明白,血色圣光節(jié)是這個世界的劇情拐點。
由此可推斷出,在原本的世界歷史中,血族的都城中絕對出現(xiàn)了巨大到讓世界為之震撼的事情,而現(xiàn)在這件事被自己打斷。
林刁想到了一直表現(xiàn)得十分神經(jīng)質(zhì)的貝爾菲摩斯,若說血族中誰有力量在都城之中擁有如此巨大的影響力,那么非這位君王莫屬。
如果殺掉貝爾菲摩斯呢?
林刁不由產(chǎn)生這樣的想法,貝爾菲摩斯是個實打?qū)嵉木扌蛯彈,而這個可怕的武器是無法被掌控的。
“您還好嗎?”阿基琉斯見他在黑暗中沉默,片刻后直起上身,“蛇族永遠是您的后盾,肩負著召喚您的責任,若是有任何需求,請你不要客氣。”
阿基琉斯變幻了言辭,表現(xiàn)出誠懇的態(tài)度,他腰腹處的細小鱗片過渡得十分自然,是月輝般漂亮的淺藍色,腰腹緊實,胸口與肩膀上用金線點綴著天然的寶石與珍珠。
“即便您要成為蛇族的王也是可以的。”
阿基琉斯這樣說著,肩后披著銀絲織就的披肩,一直蓋在蛇尾上。
不同于林刁這個虛假的蛇族,阿基琉斯輕吐蛇信就能捕捉到一切信息,不僅擁有超絕的視力,更又敏銳的嗅覺。
他清晰的看到新主俊美動人的容貌,在心中感嘆怪不得暴君貝爾菲摩斯沉迷在他的美麗之下。
林刁在蛇族這里得到了不錯的回答后接過了阿基琉斯遞過來的聯(lián)絡器,魔法與科技相結合的世界,林刁總是稍微感到了違和。
“可以戴到眼球上。”阿基琉斯是這樣說的。
林刁擺動著蛇尾,并不打算把這東西真的按照他的話把這類似隱形眼鏡的東西放到眼球上,若是來個遠程操控,說不準他腦子就會爆炸。
見識過太多陰險手段的林刁將這東西貼到了尾巴尖上,吸附上去后立刻沒有了蹤跡,可想而知,貼上眼球恐怕很難取下來。
他并沒有就這樣回到中心宮殿,而是擺著尾巴在大迷宮中夜游,雖說這迷宮的確龐大繁雜,但好在林刁方向感不錯,蛇類腹下分泌的信息素隨著游走幾乎就是明晃晃的標記。
前幾天他就摸到了看守人員相當異常的地方,今夜林刁花了點時間,在斷斷續(xù)續(xù)的信息素下找到了地方,金屬打造的甬道上亮著綠色的細長光帶,不同于整座城堡的古老與充滿歷史的氣息,這里的科技感十足。
林刁躲過了巡邏侍衛(wèi),看了眼上面的識別程序后就退回了中心宮殿。
迎面就看到了本應該是條咸魚的銀發(fā)君王正坐在柔軟的沙發(fā)上,面對宮殿大門,交疊雙腿,像是等丈夫回家給個交代的伴侶。
正將殿門推開一條縫的林刁動作頓住,從外面的門縫與那雙金色的眼眸對視。
凝噎了,還沒洗澡。
林刁直接擺爛,索性不裝了。
“醒了?”
他若無其事的從容將門推開,游擺進去,暗道間|諜不好當,沒有靠近他,反而往上面巨大的圓形泳池而去:“宴會還在繼續(xù),看著也挺無趣。”
轉移話題顯然失敗了,果然聽到熟悉的每日一百問。
“你去哪兒了。”
貝爾菲摩斯醒來找不到他,砸毀了造價昂貴的水晶吊燈,紅著眼睛坐在沙發(fā)上盯著門口,一旁堆滿人類的尸體,鮮血流淌成湖泊。
“隨便走了走。”林刁從池水中起身,熟練的將人抱在懷里,吻了好一會兒,用尾巴緊緊攙著他才將人安撫下來。
“又發(fā)脾氣了?”
林刁咬著他的耳朵和他說話,瞥了一眼堆砌在一起的人類尸體,垂著眼瞼微微揚起脖頸任他咬著吸食血液。
“你又去見了誰?”貝爾菲摩斯拔|出獠牙,將俊美的青年壓在身下,笑得陰森,“真是無論多少次,我都無法忍受你離開我的視線。”
“你真的兩千多歲嗎?”林刁發(fā)出靈魂質(zhì)問,“比小孩還要任性妄為。”
“你該慶幸我現(xiàn)在脾性溫和了許多。”貝爾菲摩斯舔著唇上的鮮血,“不然你現(xiàn)在就被穿透鎖骨,扣在我的床腳,連去衛(wèi)生間都需要得到我的允許,若是我拒絕,你猜會怎么樣……?”
林刁想了想那個辣眼的場面,忍不住伸手,貼著他的頭皮抓緊他腦后的長發(fā),翻身就用毒牙刺破他頸側血管,從牙洞中吸食血液,一邊吞一邊含糊的說話。
“你也太色|情了,吾王。”
原本還滿心尖戾怒火想要懲罰不聽話的情人,貝爾菲摩斯聽到他的話忍不住側頭發(fā)出笑聲,原本還針鋒相對的危險話題瞬間變了顏色。
“是你太過狡猾,迪奧。”貝爾菲摩斯的笑意不減,所有的脆弱情緒都化作了愉悅感,他躺在青年蛇族的身|下,“我的血味如何?”
兩人的身份不知在何時逐漸轉變,索取者竟然被壓制著縱容蛇族的吸食,粗壯的蛇尾捆綁著秘銀長發(fā)的君主。
林刁用手臂將他抱著。
貝爾菲摩斯恍惚見像是看到了匍匐在獵物上方的巨型毒蛛,冰冷的鋒利口器中伸出滿是毒液的螯牙,在昏暗的夜色中散發(fā)出幽冷的光芒,一對節(jié)狀螯肢撐在自己的身體兩側,極大的壓迫感帶著掠奪者才擁有的氣息。
貝爾菲摩斯卻在這樣的危險之中倍感安心。
“再用力一點。”
林刁聽到他輕語中充斥著迷醉與坦然,笑了一聲,直接用獠牙換了個地方咬破他的大動脈,豐沛的鮮血噴在口中。
這塊黑森林實在過于香甜可口,他喉間發(fā)出獸類進食的輕哼,貝爾菲摩斯仰著頭神色恍惚,他在這窒息的擁抱中像是回到了母體。
不同于中心宮殿的糜爛,離開外殿宴會的蛇族卻倍感頭疼。
“你是說,即便許諾蛇族的王位,他也沒有給出確定的答復?”
克萊因雖然剛成年,但是他卻擁有與他纖細身材毫不相稱的野望與謀略。
他們歇息在城中較為偏移的宅邸中,并不打算過于引人注目。
青綠色的蛇尾放置在座椅下的毛毯上,小王子克萊因一頭與蛇尾同色的長發(fā),皮膚十分白皙透亮,看著像是從家中偷跑出來的小少爺。
“看來我們這位新主另有成算。”
肩頭披著戰(zhàn)甲的克洛若有所思,他黝黑的肌肉看著十分具有力量。
墨杜薩的頭發(fā)編成一縷縷宛若幼蛇的發(fā)辮,發(fā)際線處帶著鳥喙般的金色頭飾,渾身透著戰(zhàn)爭的味道。
墨杜薩將生肉整塊吞下:“誰能想到他居然被綁到了這群吸血鬼的地盤,一群老陰比,我那邊正和人類打得上火。”
克萊因長發(fā)都垂在左肩上,他靜靜的用手指梳理,手上的銀環(huán)隨著動作而閃動。
“阿基琉斯,你與那位接觸過,覺得他是怎樣的人。”
阿基琉斯看向發(fā)問的小王子,有些為難的思索:“他的目的我猜不透,金錢、權勢、美色都無法打動他,即便許諾了王位,他也沒有絲毫動容。”
小王子梳理頭發(fā)的動作停止了,寶石紅的眼眸看向祭祀。
“難道真的愛上了血族的王?”
墨杜薩、克洛、達米爾,他們?nèi)蛔鳛槭刈o三座巨型要塞的將軍,在聽到這樣的話后立刻抬頭。
達米爾左機械手正準備拿起酒瓶,他的動作一僵,不由發(fā)聲:“不會吧?”
這也太糟糕了。
這個想法令氣氛沉悶下來。
克萊因濃密的綠睫毛像是被雨水沖刷過后的嫩葉,他道:“既然如此,那就試探一番后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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