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趙嬸子當時雖然不高興紀眠索要報酬的事, 但回去和她侄女找人問了一遍。
隨便找哪個裁縫做都要工錢,要工錢就算了,做的還不如紀月做的好看, 所以兩人一合計,還是決定來找紀月。
至少紀月的繡花可是沒人能比得上的。
這會聽到紀月的話,趙嬸子眼里閃過一絲不自然,她覺得紀月這是明知故問。
心里雖然有些惱, 但面上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這不還是為了我侄女嫁衣的事。”
“嬸子這是和你侄女商量好啦?”紀眠語氣里滿是歡快。
趙如英身子僵了下, 她知道紀眠這丫頭變相在說錢的事呢。
原本還打算打感情牌的趙如英直接咬牙道:“我們打聽過了,那些老師傅的工錢是一塊錢,咱們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小月的手藝我們都信的過, 所以我們也給小月一塊錢好了。”
“人家老師傅可不繡花, 繡花可比做衣服還費神。”紀眠可不愿占她口中的這個便宜。
明明紀月的手藝能夠賣更好的價錢,到了她嘴里, 反倒成了她們占便宜了。
“眠眠說的對,繡花可是最費神的,不過嬸子也說了,咱們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這衣服我就按一般人做衣服的價錢給你做了。”紀月語氣溫和。
趙如英也知道真論起來確實是她們占便宜, 所以聽到這話倒也沒吭聲,只是把手里準備好的布料遞給了她們。
“嬸子侄女什么時候過來,我替她量量尺寸。”紀月接過她遞過來的布料,不由懷念以前繡莊上的各種珍貴料子。
“她這兩天不得空,所以自己已經(jīng)量好了, 寫在這里呢。”說著她從兜里掏出一張紙來, 上面寫著各種尺寸。
紀月掃了要, 而后點了點頭:“那嬸子你們什么時候要?”
“盡快吧,婚期已經(jīng)定了,就在下個月。”趙如英說完看了一眼紀月,似乎在確定她能否趕得上。
“那半個月后嬸子你們過來拿,順便試試還有沒有哪里要改動的地方。”現(xiàn)在的嫁衣沒有以前的繁瑣,十五天已經(jīng)足夠。
等到人離開,紀眠一邊繼續(xù)削柿子皮,一邊看向紀月:“大姐,你隨便給她繡兩朵得了,別整太復(fù)雜了。”
老實說,紀眠真心覺得一塊錢太過便宜。
紀月一眼就看出她在打什么主意,笑著搖頭:“那也不能太糊弄了。”
“那也不用太精致。”紀眠腦子里還想著前兩年表姐的那身嫁衣呢。
“嗯,就在前面和裙角繡些圖案就好。”紀月語氣也有些沮喪,以前繡莊里的繡娘繡的一套嫁衣要好幾十兩呢,她的手藝可在繡娘之上。
“你自己看著安排就好,這里你就不用管了。”紀眠說完看了一眼那邊的柿子,嗯,今晚應(yīng)該可以搞定。
“好,那我先去練練手。”紀月前兩天已經(jīng)把之前的廢布找出來,準備得空的時候找找手感,沒想到趙嬸子這么快就找上門來。
“大姐要做衣服,明天我跟你們一起上山吧。”紀明的語氣有些躍躍欲試。
“大姐可不差這一天。”紀眠輕哼一聲,一眼就看出這家伙不想上學(xué)的事。
“那好吧,我放學(xué)就回來幫忙。”紀明見自己還是擺脫不了上學(xué)的命運,不由嘆了口氣。
紀眠伸手敲了下他的腦袋:“小小年紀,嘆什么氣,忘記我之前給你說的話了嗎,你好好上學(xué),明天中午做好吃的我給你留一份。”
紀明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紀眠:“二姐,你說的我跟豬似得,整天就在惦記吃的。”
“哪有,我這是疼你,什么事都想著你。”紀眠才不承認她好像確實有點在像養(yǎng)豬了。
紀明輕哼一聲別過頭去,表示自己生氣了。
“那明天不給你留吃的,這樣總行了吧。”紀眠故意逗他。
“媽,你看二姐。”紀明忍不住向顧小玉求助。
“這么大了,你還告狀,羞不羞啊你。”不等顧小玉出聲,紀眠伸手點了點紀明的額頭。
“誰讓你光欺負我的。”
顧小玉臉上的笑意越發(fā)燦爛,隨即招呼姐弟兩人:“別貧了,趕緊的,削了掛好就能早點休息了。”
“這就來。”紀眠一邊削皮一邊想下明天中午吃啥。
明天給幫忙的人管飯,除了白菜炒肉,還得燉個骨頭湯,湯里加點蘿卜,又是一道菜。
再來一個泡菜炒豬肝,又下飯又好吃。
一副豬肝加一碗泡菜能炒一大盤,再加上那兩個菜,完全夠了。
這頭的紀月試著在廢布上繡花,可惜剛捏上針就覺得手不對,她眼里的沮喪一閃而過。
上輩子荒廢太久,現(xiàn)在想要重新?lián)炱饋恚氖悄敲慈菀祝@也算是對自己的一種懲罰吧。
從今天起,每天開始練習(xí),嫁衣等到五日后再開始吧。
紀月圍著廢布走了一圈針,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砑o眠和紀明斗嘴的聲音,她臉上閃過笑意,唇角也跟著揚了起來。
看著綁好的三排柿子,紀眠不由拍了拍手,這樣算下來,柿餅也算是完成了一小半了。
“就這么晾干就成了嗎?”紀明有些好奇。
“還得擠干水分,這皮也跟著一起晾,先不要扔。”皮放在簸箕里晾正好。
“到時候吃起來不就干巴巴的?”紀明想了想那口感,不由皺眉。
“不會,到時候吃起來甜糯甜糯的。”紀眠說完想起自己還沒穿之前,做的柿餅還沒吃完呢,真是可惜了。
“那要多久啊?”紀明有些期待。
“這不好說,天氣好就能快點。”紀眠說完轉(zhuǎn)頭叮囑他們,院子里曬了柿子,就得隨時落鎖,不然被別人看見就不好了。
“那明天吃飯呢?”顧小玉突然想起明天吃飯的事來。
“我送到山上來就好。”這個紀眠早就想好了。
農(nóng)忙的時候大家也會把飯送到田地里,所以送到山上倒也行。
“到時候我和眠眠一起送飯。”從屋里出來的紀月聽到這話連忙出聲。
“那行,爭取明天就把這事搞定。”顧小玉想著到時候柴就讓賈全民推板車推進院子。
對于賈全民,他們是信得過的,看到也無所謂。
安排好第二天的事,一家四口就去洗漱睡覺。
紀眠剛才燒了一鍋開水,往里面放了姜片,再兌了冷水,用這水泡了腳,渾身都是暖的。
泡了腳睡覺一整晚都是暖的,紀明有些高興:“天天泡是不是就不會起凍瘡了。”
“我也不確定,反正堅持泡總有好處。”家里三姐弟,就紀明冬天耳朵會起凍瘡。
手腳經(jīng)常動著的緣故,倒是沒有起。
“等以后我給你做個耳罩。”紀明這年紀戴帽子,估計要被同齡人取笑,戴個耳罩倒是可以。
“什么是耳罩?”紀明有些好奇。
“保護你耳朵不被凍的東西。”紀眠說完開始往灶里添柴火,骨頭湯燉的越久越香。
等到紀明出門去學(xué)校,紀眠和顧小玉也跟著出門,紀眠連忙跟上,不等二人開口就道:“我等會回來做午飯就行,這會跟著你們一起去挽柏樹枝。”
母女倆想了想這樣也好,于是沒有拒絕,等出了院子,那頭賈全民已經(jīng)帶著找的人上山了。
賈全民找了四個人,一人專門剃柏樹枝丫,顧小玉她們母女三人就挽,另外四人就砍硬柴。
這些人也都是實誠人,想著多弄一點,這一家人也能多用些日子,所以選的都是經(jīng)燒的柴。
柏樹枝丫上有油,弄到手上就不容易洗,昨晚紀月用廢布做了三雙簡易的手套,這會戴上既可以避免柏油,又可以避免枝丫弄到手。
紀眠第一次做這活,動作明顯比她們慢了不少,挽的形狀也明顯丑多了。
紀月見她挽一個就要回頭去看一眼,不由笑著道:“眠眠,反正這是用來引火的,形狀不重要的。”
被紀月看穿心事,紀眠頗為不好意思,不過她也確實說的有道理,能引火就是了,丑點就丑點吧。
快中午了,顧小玉就讓紀眠去做飯,還叮囑她飯做干點,紅薯那些也少放點,畢竟人家做的都是力氣活。
“媽,我知道啦。”對于今天來幫忙的人,紀眠也很是感激。
賈全民想著她們自己劈柴不方便,還順便幫著劈好了。
“老賈,這可太感激你了。”對于賈全民,顧小玉是真的覺得感激。
“這點小事算啥,嫂子可別和我客氣,我剛拉柴下去的時候,紀眠那丫頭做飯做的可真香,你家三個娃都厲害著呢,嫂子你以后就等著享福吧。”賈全民沒說的是,紀眠還給他盛了一碗大骨蘿卜湯,那喝著才叫一個香呢。
“他們確實是好孩子。”聽到有人夸獎幾個孩子,顧小玉臉上的笑容也越發(fā)濃厚起來。
紀眠這邊飯剛做好,不等紀月回來,她就著賈全民推柴回來的板車把飯菜推了上去。
兩菜一湯,幾乎樣樣都沾了葷,眾人吃的格外滿足,覺得今天這趟來的太值當了。
之前大家都想的就當是還以前紀老三的人情了,但了這會,有種完全是他們賺了的感覺。
等到了下午,山上拉回來的柴把后院挨著菜園子那邊堆得滿滿的,紀眠估摸著這些他們用個兩年應(yīng)該沒問題的。
看著滿滿當當?shù)牟瘢o眠和紀月都不由松了口氣,這也算是解決了一件大事。
“這次多虧了你們賈叔,以后咱們得記恩知道嗎?”這些年,賈全民兩口子對他們家的幫助真不少。
姐妹二人跟著點了點頭,表示她們已經(jīng)記在了心里。
紀明回來的時候紀眠已經(jīng)準備好晚飯,他看著后院堆的整整齊齊的柴火有些驚訝:“弄了這么多?”
“嗯,應(yīng)該夠兩年了。”紀月心里盤算著,這兩年的時間里,她能賺多少錢回來。
到時候一家人應(yīng)該就不用這么辛苦了。
“等每次上山回來的時候帶一點,家里的柴就不會斷。”紀明可沒忘每天晚上要上山的事。
“趕緊洗手吃飯啦。”紀眠在廚房那邊招呼他們。
“我剛才聽到紀剛和紀云在吵架。”紀明端起面前的大骨頭喝了一口,然后講述自己剛才聽到的。
“他們倆不吵架才奇怪吧。”都是自私的人,各自利益受到影響肯定要吵架才是。
“好像是紀剛不讓紀云去給林志華送飯,覺得丟人,紀云反而嘲諷他去城里問四叔他們要媳婦才丟人。”紀明回憶著那兄妹倆吵架的內(nèi)容。
“這兄妹倆沒一個好東西。”想到上輩子大房的落井下石,紀月眼里閃過厭惡。
“嘿嘿,紀剛果然沒要到媳婦,不過聽他那意思,他好像要找爺奶去敲打四叔和四嬸,我聽他咬牙切齒的罵四嬸呢。”紀明說著臉上不由閃過笑意。
以前大房和四房好的穿一條褲子,現(xiàn)在倒好了,四房讓紀剛恨的牙癢癢。
“這就是書里說的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紀眠趁機給紀明上一課。
紀明點了點頭,表示了解:“所以紀剛他們現(xiàn)在是和四叔們鬧翻了?”
“不一定,有利益的時候他們又能回到從前。”紀月記得上輩子他們兩房能一直那么團結(jié),就是因為整天都想著怎么從他們這里撈好處了。
“你奶的生日快到了,估計你二姑和四叔他們都要回來,到時候大家打照面,再有你奶在中間,和好不是遲早的事。”顧小玉在一旁猜測。
三人靜默了會,確實是這個理,想到胡翠英的生日,隨后問道:“那我們要過去嗎?”
他們當然不想去,但這年頭,一個“孝”字壓死了多少人。
“我們不去,到時候給老太太拿兩斤紅糖就是了。”這是顧小玉一早就想好的。
反正不管給他們再多,他們都不會滿意,所以禮節(jié)做到了就好。
“行,兩斤紅糖也不少了。”紀月第一個贊同。
“那等放假我們進城的時候就買回來吧。”紀眠伸手摸了摸她兜里的五塊錢,這錢不用出去她反而不踏實。
“嗯,這事也不急,今天上山累了一天,小月晚上就早點睡吧。”顧小玉可不想她今晚再上山。
“嗯,好。”紀月想著剛好可以趁著今晚多練習(xí)下針腳。
前院這邊,紀剛正在給胡翠英和紀正興控訴蘇慧慧的所作所為。
“爺奶,不是我說,四嬸壓根就沒把咱們放在眼里,她雖然是城里人,但嫁給四叔就是咱們紀家人,結(jié)果現(xiàn)在弄的你們不僅和沒有媳婦似得,還少了個兒子,到底他們紀家多了個兒子。”紀剛說這話的時候不忘悄悄用余光觀察兩人的神情。
“可不是,四嬸這么多年哪次回來做過家務(wù)了,還把自己當城里小姐呢,一點當人家媳婦的覺悟都沒有。”紀云在羅桂芳的示意下,跟著附和道。
“她真說這事辦不了,就沒有一點回旋的余地?”胡翠英最關(guān)心的還是大孫子能不能討個城里媳婦。
“她連飯都不愿意和我一起吃,這些都是四叔跟我說的,要我說,四叔這些年估計都忘了自己到底姓什么吧?”想到城里的日子,紀剛一臉的嘲諷。
“小剛。”聽到紀剛這樣說紀四洋,胡翠英還是有些不悅的,畢竟那可是自己最得意的小兒子。
“奶,我這話雖然不中聽,但你仔細想是不是這個理,這些年,四叔他們除了每個月的生活費,平常又補貼你們什么了,人家吳家大兒子每個月可是寄十幾塊回來呢。”紀剛說完忍不住輕哼一聲,每次回來打秋風(fēng)的事他都還沒說呢。
紀剛口中的吳家就是之前給紀月說親的那家,吳家的大兒子在外當兵,后來結(jié)婚,媳婦孩子都跟著去隨軍,每個月都會寄錢回來。
“你四叔他們工資哪有人家當兵的津貼高呢。”胡翠英有些訕訕的替四房辯解。
紀剛只是輕哼一聲不說話,反正這次的事別想這么結(jié)束。
“小剛,奶知道你在擔(dān)心你的親事,放心,等過一陣子,你四叔他們回來奶再好好跟他們說道說道,到時候你二姑也在呢。”胡翠英想到再過不久自己的生日就要到了,到時候紀二妹和老四肯定都是要回來的。
“奶,我都快二十了。”紀剛說這話的時候腦子里還在回味紅燒肉的味道,這城里人可真他媽會享受。
“奶知道,到時候會催著他們的。”胡翠英努力安慰紀剛。
紀剛在城里吃了癟,紀云其實很高興,不過她可不敢表現(xiàn)出來,剛才她去給林志華送飯的時候,林志華約她等會在知青院外面的大樹后面見,她這會心跳都還在加速。
紀剛你轉(zhuǎn)頭就瞥見紀云唇角的笑意,他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看到我這樣,你很高興?”
紀云有些莫名:“你神經(jīng)病,我哪里又惹到你了。”
本來紀剛的事就耽誤了不少時間,這會紀云心急如焚,見他又要作妖,自己不樂意。
“紀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天天往知青院跑打的什么主意,你以為那姓林的會看上你?”紀剛輕嗤一聲,那姓林的一看就知道打的是紀月的主意,他就不信她看不出來。
紀云自然知道林志華對紀月都比自己上心,這會被紀剛當著家人面前點了出來,她臉色漲的通紅,頗為惱羞成怒的開口道:“關(guān)你什么事?”
“當然關(guān)我的事了,你想去倒貼,也得問問家里人同不同意。”紀剛冷哼一聲,紀云的彩禮錢可都是他的。
“你管好你自己吧。”紀云到底是女孩子,被紀剛這么一說,眼里的淚珠都快要包不住了。
羅桂芳到底還是心疼閨女,她看了一眼紀剛:“小剛,你少說兩句,小云可是你親妹妹。”
“親妹妹,要不是她那天發(fā)瘋,能給四嬸他們拒絕的理由。”說起這事,紀剛就不悅,要不是她們那天犯傻,四嬸他們也找不到理由不給自己介紹。
“這么想要城里媳婦,你自己去當上門女婿啊,再不濟去找個二婚頭也行,整天指望著我的親事來換你的親事,你想的美。”紀云惡狠狠的看向紀剛,家里人事事偏向他就算了,但她的親事休想利用。
“小云,你說什么胡話呢。”聽到紀云讓紀剛做上門女婿和娶二婚頭,羅桂芳也是一臉的不悅,紀剛可是她唯一的兒子,在她看來,紀剛就是娶個天仙也是使得的。
紀云并沒有因為羅桂芳剛才幫她說話就覺得感動,而是冷冷的看向羅桂芳:“怎么,我說錯了嗎,四叔當初娶四嬸可讓家里幫忙了,明明就是他自己廢物還來怨我。”
紀云話音剛落,紀剛的巴掌就甩了下來,她自然不愿意白白挨這一巴掌,伸手就把紀剛的臉抓了幾道血印。
羅桂芳見狀,這還得了,一巴掌拍在紀云的背上:“你這死丫頭,你哥還要說親,這要是破相了怎么辦?”
“難道我就不怕破相嗎?”紀剛剛才甩巴掌的時候可沒想著他們是兄妹,這會她的臉已經(jīng)腫了起來。
“不過就是一巴掌,你自己躲不開還有理了?”胡翠英也一臉不悅的看向紀云。
見大家都維護紀剛,紀云一跺腳直接跑出院子。
想到剛才林志華的話,到了知青院的紀云不由停住了腳步,她這樣怎么去見他。
可惜就在她轉(zhuǎn)身的時候,身后就傳來林志華的聲音:“紀云同志。”
紀云捂著臉不愿抬頭:“林知青,你叫我來是有什么事嗎?”
“你臉怎么了?”林志華今天叫紀云來,不過是想給她點甜頭,讓她自愿替他給紀月創(chuàng)造機會。
他已經(jīng)想通了,紀月既然不識抬舉,那么就不要怪他了,到時候沒了名聲,她還不是任由自己處置。
聽到林志華的關(guān)心,紀云眼里的熱意再也忍不住,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似得往外流。
“是和家里人吵架了嗎?”想到自己的目的,林志華的聲音越發(fā)溫柔起來。
紀云搖了搖頭,一副不愿意開口的模樣。
“外面冷,我們?nèi)ノ椅堇镎f吧。”林志華說完掃了一眼紀云,這丫頭雖然長得不如紀月,但身材比起紀月倒是挺豐滿的。
“這不太好吧。”紀云的語氣有些哽咽,她沒想到林志華竟然會邀請她進屋。
“是我疏忽了,姑娘家的名聲要緊,那要我?guī)闳バl(wèi)生院嗎?”雖然她捂著,但林志華已經(jīng)注意到她紅腫的臉。
紀云聞言連忙搖了搖頭:“不用了,林知青找我是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也沒什么事,就是想謝謝你,謝謝你天天給我送飯,所以這是給你的謝禮。”林志華手里的雪花膏原本是打算送給紀月的,但現(xiàn)在紀月那邊明顯是用不上了。
“雪花膏?”紀云有些驚訝,林志華竟然會送這個給自己。
“對,上次看到你的手好像起皮了,供銷社的售貨員說這個用起來比較好。”林志華的語氣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這是特意買給我的?”紀云的聲音有些不敢相信。
“嗯,這是你給我送飯的謝禮。”林志華的語氣聽起來溫柔極了。
紀云只覺得自己心都快要從胸口里跳了出來,她穩(wěn)住心神,過了好久才平復(fù)下自己的心情:“謝謝林知青,可是這個也太貴重了些。”
“比起你每天的奔波,這不算什么的,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見她聲音都在發(fā)顫,林志華心里不由嗤笑一聲,真真是個好騙的。
“送我回去?”紀月的聲音甚至開始結(jié)巴。
“嗯,你一個女孩子,晚上不安全。”林志華說著已經(jīng)率先樣前走了。
紀云這會滿腦子都是林知青親自送她回家,一時間竟然忘了自己是負氣離開的,腦子暈暈乎乎的跟在林志華身后。
離紀家院子還有段距離的時候,林志華不由停下腳步,一臉溫和的看向紀云:“我怕你家人誤會,我就送到這里了,你進去吧。”
紀云借著月光打量眼前的人,臉色不由開始升溫:“好,謝謝林知青,你回去的時候路上小心。”
林志華朝她笑了笑:“好,你別擔(dān)心,快進去吧,你家里人肯定等著你。”
紀云想說他們才不會,但想到現(xiàn)在說這話也不合適,只能點了點頭,等看到林志華轉(zhuǎn)身,她才低頭看向自己手里的雪花膏,唇角不由溢出抹笑容來,這可是林志華送給自己的禮物呢。
光是想想,紀云就覺得高興不已,之前因為紀剛的話對林志華的最后一絲遲疑也沒了。
紀月長得好看又有什么用,現(xiàn)在林志華肯定是看到她的好了。
這樣想著,紀云連臉上都覺得不疼了。
這頭偷聽前院墻角的紀明聽到院子外的動靜走了出來,看到兩人依依不舍道別的畫面,忍住一臉興奮的跑回家:“大姐,二姐,你們猜我看到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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