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海納百川,江東猛虎到來前的沉淀
聽聞孫堅,孫文臺要來長沙接任太守一職,吳有用就知道要想在這么個人物旁邊發展共濟會的勢力是很困難的,所以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中平四年六月
無憂谷在吸收了新鮮血液之后一切都邁入了正軌。
現在的全部勞力都在加班加點的修建關隘,初步征兵業已完成,五千步卒和五百騎兵沒有先訓練,而是在李典帶領下去建設關口。
將事務全部安排給具體負責人后,吳有用發現他自己反而沒事可干了。這時的他急需新的人才加入共濟會,畢竟現在人手足夠,人才奇缺。
在和黃月英商議后,吳有用準備帶著吳雙和許褚一起出發去尋找更多的人才,而黃月英留守山谷。
首先他想到的就是去零陵將他大伯請來,畢竟他大伯當書吏多年,民生管理是駕輕就熟。
三人三騎經過三日的趕路,到達了零陵的郡城泉陵。
此時難民潮早已蔓延到此地,不過相對于長沙郡守的掛印逃跑,零陵這里相對好些。雖然郡里也窮,不過能讓難民們餓不死還是能做到的。
入得泉陵城,三人一路打聽來到了郡守府,給守門士卒通傳說要見書吏吳棟梁。
士卒詫異的看著吳有用三人,一個書生,一個鐵塔巨漢,一個柔弱小姑娘,嚯,這小姑娘背的這是個啥?這大刀都快比她高了吧!不會是個假的吧?
回過神來的士卒問道:“你們是要找兵曹吳大人么?”
兵曹?伯父不是說在零陵只是當個書吏么?什么時候當上兵曹了?
吳有用再次確認,并說明自己是吳大人的親侄子,士卒一聽不敢怠慢,馬上向內通傳。
半刻之后,吳棟梁匆匆從內行出,等看到侄子身上有孝時,心里就是咯噔一下,連忙說道:“我與主官已報備了假,走,先隨我回家。”說完帶領三人向著兩條街外的自家小院而去。
等回到家中,吳棟梁急忙問道:“狗蛋,你這身打扮,家中可是有事發生?”說完一臉忐忑的看著吳有用,深怕侄子嘴里冒出的是自己心中最壞的想法。
這時屋內的楊氏也聞聲出來,看到一行人,再聽到吳棟梁的問話,也急忙看向吳有用。
吳有用眼睛瞬間就紅了,淚水無聲的滑落,而身后的吳雙則早已是泣不成聲,狗蛋艱難的說道:“我爹,我爹他……沒了!”
“哎呀!痛煞我也!”吳棟梁一手捂胸放聲嚎哭,楊氏一邊垂淚,一邊連忙上前給他順氣。
待得心氣順后,吳棟梁哭嚎道:“弟弟吶,我那命苦的兄弟!你這還沒享福就走了啊!大哥我應該把你帶來零陵的�。∥以趺淳头判陌涯懔粼陂L沙了吶!”邊哭邊自責不已。
吳有用等大伯情緒稍有好轉,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道來。
當聽到自己的親弟弟是被黃巾賊子區星殺害之后,吳棟梁的眼珠都紅了,咬牙切齒道:“黃巾賊寇!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紛紛擾擾好一會,吳棟梁和楊氏才算穩定了情緒。楊氏抹著眼淚和吳雙去后廚準備飯食去了,許褚守在門口,吳有用陪著伯父在中堂談話。
吳棟梁紅著眼睛聽侄子將事情再次詳細的說完,甚至包括共濟會的建立,以及谷內后續的安排及將來的打算。
這才忍著悲痛說道:“狗蛋長大了,上次收到的家書中說,你的老師名士黃承彥給你取字三靖,這很好,沒想到原來的羸弱小孩,現在長成了共濟會的會長了,好!我吳家有后吶!弟弟看到你這么出息,也能含笑九泉了!”
吳棟梁凝眉思索片刻,說道:“現我已知你打算,共濟會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想法,這個亂世如果實力不濟,不抱團取暖,是活不下去的,不過,我這兵曹之職承蒙郡守提拔,年前才剛上任,本想著待得根基穩固了,就將你一家接來,可誰知……唉。
現如今,黃巾之勢已成燎原,而南方的五溪蠻族又蠢蠢欲動,在此動蕩時刻,作為主管兵事的主官,我得仔細斟酌一番。
這樣,你們三人暫且住下,旬月之內必給你答復,可好?”
吳有用連忙應下,畢竟剛聞噩耗,確實不是談事的最佳時候。
自此吳有用三人就在伯父家中住下,伯父告假三日,在家中好好祭拜了下自己的弟弟,三日后回郡守府辦公。
十日后,伯父下值歸家,眉頭緊鎖。
將吳有用喚來中堂,吳棟梁說道:“近日,密探來報,說城南十里外陽明山內,有黃巾賊周朝、觀鵠二人,聚集賊眾,意圖不明,而且其中有不少五溪蠻族,不知他們是要干什么。”
吳有用一聽,這是要反吶!
他連忙道:“伯父,黃巾聚集并勾結蠻族,所圖一定不��!且私密藏兵于山中,又緊鄰郡治所在,伯父當速速命人加強戒備,召集鄉勇,引導城外百姓入城,防止賊寇襲城!”
聽到這話吳棟梁臉色就變了,自己原本就是一書吏,對兵事不甚了解,經吳有用一說明,就知道問題嚴重了。
就當吳棟梁剛開口準備說話時,只聽得城內一片喧嘩之聲。
有聲音由遠及近,在嘶喊:“城破啦!快逃吶!賊寇入城啦!”接著就是慌亂的百姓從南狂奔而來,就跟受驚的鹿群一樣,不管不顧,只想逃出北門。
“妞妞!仲康!帶好武器,披甲上馬!妞妞把嬸娘帶上,仲康帶上伯父!家里一切東西都別拿!馬上出發郡守府,匯集官兵!”吳有用冷靜的發號施令道,并且先將自己的武器和戰馬準備好。
伯父一家也顧不上其他,有吳有用主導,一切都在很短的時間內有條不紊的準備妥當。眾人五人三馬,直奔兩條街外的郡守府。
距離很近,片刻就到。
待到了郡守府,府內已是一片慌亂。
吳棟梁上前薅住一個無頭蒼蠅一般亂跑的士卒,厲聲喝道:“慌什么!敵人還沒出現呢!我且問你,郡守大人何在?!”
一見是兵曹吳大人,士卒才穩下心神,急聲道:“大人!你來了正好!郡守大人跑了!估計現在都逃出北門了!現在我們不知道要干什么��!”
一聽這話,吳棟梁氣的是心火上竄,剛準備說什么,吳有用急步上前,快速說道:“馬上去通知郡守府內現有人員速速來此集合,派人通知兵營,收攏部曲來郡守府集合!”
看士卒還在發愣,吳棟梁氣道:“快!就照此執行!”
“諾!”士卒連忙去通知人了。
片刻,郡守府還在的人迅速來到門前,吳棟梁上前說道:“這位是我親侄子,吳有用,吳三靖!師從荊襄名士黃承彥!現在都聽他安排!”說完退后一步,將吳有用讓了出來。
大家一聽是兵曹大人所言,均不敢喧嘩,靜等安排。
吳有用現在也顧不得許多了,上前一步,朗聲說道:“諸位,城里有家眷的上前一步”,說完就見有七八人上前。
吳有用將兵卒給每人派了兩個,讓速速去接來家眷�?吹絽怯杏眠€想著他們家人,這些人不敢怠慢,速速帶著兩個士卒去接家眷。
吳有用又讓剩下的眾人將郡守府內細軟搜刮出來全部帶上,只給一刻鐘,如果貪心不足,眾人不會等他。
接下來安排許褚和吳雙由人帶著去將郡守府所有馬匹及騾馬全部尋來,套上馬車準備隨時出發。
一刻鐘后,去接家人的匆匆回來了,搜刮細軟的也將財帛放入貨車,誰也不敢耽誤,怕被留下。
這時遠處奔來一隊殘兵,為首一人是一名偏將,渾身是血,不細看都看不清相貌。他上得前來,對吳棟梁一禮道:“黃蓋拜見兵曹大人!”
這是黃蓋?吳有用不禁仔細打量。這時吳棟梁急忙問道:“黃將軍,前方戰況如何?如今是什么情況?”
黃蓋連忙說道:“稟大人,我守城士卒不足四百,攻城賊寇一是安排細作前期已入城,待得攻城之時出來制造混亂,打開城門,二是攻城賊兵足有上萬之眾,其中近兩千人為五溪蠻族!我軍寡不敵眾,只有暫退,還請大人早做打算!”
吳棟梁急忙問道:“將軍一身浴血,可曾受傷?”
黃蓋哈哈大笑道:“都是賊子的!這些土雞瓦狗傷不得我!”
好一個猛將,吳有用暗自思量。
吳棟梁看了狗蛋一眼,說道:“黃將軍,現在情勢緊急,這是我本家侄子,師從名家,讓他安排我們接下來的退路,可好?”
黃蓋這才仔細打量身邊剛才一直打量自己的書生,只見其年紀也就十八,長的是英姿勃發,身上不自覺帶著一種氣質,和世人不同。
遂說道:“全聽兵曹大人安排!”其實他也想看看這個書生有何本事。
吳有用繼續安排,待得退下來的這幾十殘兵也融入到隊伍,吳有用大手一揮,出發!
南城門處
黃巾賊首周朝和觀鵠帶著幾十親兵,指揮賊眾肆意劫掠,一旁是一個身高近兩米的巨漢,一身蠻族打扮,臉上也用顏料畫的是花里胡哨的,身邊跟著的都是蠻族士兵。
周朝沖那蠻族巨漢笑道:“多謝沙寨主派兵相助,現在如當時所約,城北將會劃歸五溪部族。”
那巨漢咧著噬人巨口一笑:“最好不過,希望我們一直都是好朋友,對么?”
周朝笑容僵了一下,連忙說道:“對對對,一直都是好朋友!”
這幫蠻人實在是太兇殘了,這里被殺的三百守城士卒,估計有兩百多都是他們殺的,太殘暴了。
待得賊兵攻到郡守府附近,基本上已經來到了郡城中部,再往北就該是劃歸給蠻族的了。
蠻族將領也不客氣,讓蠻兵先鋒探路前進。
待得越過郡守府,剛來到一個街區,暗處連環三箭射來,三名前出的先鋒士兵均是面門中箭,應聲而倒,其余人等慌忙尋找掩護。
周朝三人剛才看得清楚,射箭之人應該是百步之外,模糊間就見人影一閃,三箭射出,人就不知道躲到哪去了,三人對視一眼,心中駭然:這是哪里來的神箭手?!
無奈下,蠻兵首領只能讓前鋒探索前進,可在第三個街區再次放倒三人后,蠻兵都嚇得不敢冒頭了,太準了!而且沒有規律,不知道從哪飛來一箭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因此,賊兵的推進速度被大大的拖延了,哪怕過了三條街區沒有一箭射來,也不敢大意,果然,第四個街區又是放倒三人。
這時蠻兵首領叫停部隊,高聲喊道:“我們人多,神箭手人少,分散前進!每隊二百人,分散!”仿佛是喊給敵人聽的。
蠻兵分散前進后果然推進速度加快了。
可沒過多久,得到傳令兵報告,一隊二百人在掃蕩一個街區的時候,遭到一隊十幾人伏擊,為首兩員猛將如同殺神轉世,一頓砍瓜切菜將眾人殺的大敗,更恐怖的是那個神箭手也在無差別收割人命。
在損失了近一百五十多人后,剩下跑得快的幾十人逃了回來。
沒辦法,蠻兵首領只好再次將部隊聚集,回到了龜步前進的老路。
泉陵城北城門外,吳有用他們把能用的交通工具都用上,加快了前進的速度,此時已經行進到泉陵北十里了。
突然后面響起急促的馬蹄聲,眾人回首觀瞧,只見十幾騎急行而來。
遠遠的就是一個爽朗的笑聲:“哈哈哈,痛快痛快!吳先生真乃神人也,通過你的布置,果如所料,這些賊兵估計還在城里爬呢,要占領全城?明天見吧!哈哈這仗打的痛快!”這時黃蓋豪邁大笑著來到近前。
吳有用微笑道:“區區攻心之計,小道爾,黃將軍辛苦了,沒有你們的神勇,此計必不可行�!�
看著眼前謙虛著的年輕的不像話的書生,黃蓋眼中滿是掩飾不住的贊許,口中誠懇道:“起初黃某小瞧了先生,對先生所定之計多有質疑,現在看來是我井底之蛙了,在此黃某向先生致歉!”說完深施一禮。
“公覆將軍快快免禮,小子可不敢當。
每次我大伯提起將軍均是贊不絕口,說將軍精于練兵,個人勇武絕倫,時恨不得見,今日能與將軍共同御敵,實乃三靖之幸!”吳有用對老黃可是垂涎已久,這可是一員大將啊,未來江東的基石。
一番話把黃蓋夸的是樂的見牙不見眼。一路上一行人有說有笑,丟掉城池的沮喪和對未來的迷茫都沖淡了不少。
夜里
一行人已離泉陵三十多里外了。
在安營扎寨以后,吳有用將大伯吳棟梁,黃蓋,郡守府逃出來的主要吏員請到一起。
眾人圍在火堆旁,橘黃的火光映襯在這個年輕的神采飛揚的臉上,讓大家一陣恍惚。
吳有用仔細詳盡的將共濟會的成立目的,組織框架,未來目標,掰開了揉碎了解釋給眾人聽。
最后說道:“今逢亂世,眾人當以抱團取暖,只有我們自己實力強了,才能不讓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被人隨意處置,才能存活于世,不知各位有何想法和打算?我們共濟會一直信奉志同而道合,從不勉強每一個人�!�
眾人均在沉思,而火光中黃蓋的眸中全是光亮,仿佛看到了世上的第一束光一般。
他第一個表態說:“不管旁人如何,我黃公覆定將跟隨主公一起共建共濟會!雖萬死而不辭!”說完就要下拜。
吳有用連忙起身攔住,扶著黃蓋的手臂說道:“今得將軍相助,相信我們共濟會將來會更加輝煌的!”
其余人聽到黃蓋的表態,也不再猶豫,均表示會加入共濟會,為自己的未來拼一把。
就連伯父吳棟梁,雖然以前聽過一次大概,此次詳盡聽完,仍然感到熱血沸騰,表示也要加入。
自此,共濟會零陵人才庫算是初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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