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家書
洛寒現(xiàn)在明白郡主為什么不喜歡曹鵬了。
三個字:裝、吹、舔。
進了酒樓就吆五喝六,一副暴發(fā)戶的模樣,給雙方仆從在大廳擺了一桌,他們?nèi)藙t進了最豪華的包廂,點了一桌子菜,根本吃不了。
曹鵬分外亢奮,自豪的談?wù)撟约业谋尘埃M顯優(yōu)越感。
不過他家庭背景確實深厚,祖父曹佾是仁宗時的國舅,也就是后世八仙傳說中的曹國舅,父親曹評也是朝廷重臣,妥妥的二代紈绔。
還穿個道袍鼓吹自己熱衷修道,估計也是為引起郡主青睞的手段,否則他就不可能詆毀中岳廟,那可是道教圣地。
郡主已表現(xiàn)出反感,微微蹙眉。
“穎穎,你不舒服么?”
“說了多少次,再不要叫我穎穎,你就是不聽!”
曹鵬低頭不語,像一個被母親斥責(zé)的孩子,委屈躍然臉上。
他想不通,為什么他的關(guān)切總換來數(shù)落和白眼?
包廂內(nèi)瞬間安靜。
“道長高姓?”
進包廂后曹鵬就一直喋喋不休,誰都沒辦法插嘴,此刻安靜了,郡主也覺得氣氛尷尬,便曲線救場。
“洛寒!”
這么簡單?
她聽過的都是敝人姓洛,單名一個寒字,家父某某之類的介紹,這個回答讓她突然對洛寒產(chǎn)生興趣。
“道長哪里人氏?師從何門?要去何處云游?”
洛寒有點難回答。
他前世祖籍帝都,現(xiàn)在叫幽州,可這時候幽州是遼國的南京。
至于師門,他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郡主問得好,得杜撰一個,免得以后有人問起卡殼露餡。
“我是延安府人,師門······不說也罷,本打算去京城云游,路過鄭州,順便上嵩山去中岳廟看看。”
“中岳廟是道教圣地,道長應(yīng)該去給岳神敬一炷香,我也剛剛游覽完中岳廟······”
郡主還沒有說完,曹鵬就接口道:“洛寒,中岳廟一點都不好玩,汴京大相國寺才好玩,大相國寺里有······”
“住口!你給洛道長介紹寺剎,安的什么心?”
郡主生氣了,厲聲喝道,“你身著道裝,卻詆毀中岳廟······葉公好龍之輩!”
曹鵬再次懵逼,場面再度安靜。
“曹小郎心直口快,兄臺勿放心上!”
洛寒端起酒杯打圓場,“素昧平生,卻來叨擾二位,不才借花獻佛,敬二位兄臺!”
喝完敬酒,氣氛還沒有恢復(fù),洛寒悄悄拿出葫蘆酒道:“我有些自釀水酒,二位嘗嘗。”
洛寒將酒滿上,曹鵬卻不去端,高貴的人怎么看上自釀的水酒。
郡主喝了一杯,贊道:“此酒口感飽滿純正,回甘持久,實乃佳釀。”
曹鵬聞言也喝下一杯,隨即驚呼道:“臥槽,這酒不錯!”
估計曹鵬又要被斥責(zé),洛寒忙滿上酒道:“既然二位喜歡,再來一杯!”
接下來的話題專一了,二人都圍繞葫蘆酒展開提問,洛寒見招拆招,氣氛頓時活躍。
酒到酣處遺憾至,酒葫蘆空了。
曹鵬醉眼朦朧道:“還有么?”
洛寒搖搖頭道:“僅有這一葫蘆,等到汴京釀出來,親自給二位送去!”
“太好了,我家住在······”
好不容易等曹鵬啰嗦完,洛寒揖手道:“多謝二位郎君款待,我酒足飯飽,就此告辭,等去汴京咱們再敘!”
“曹鵬,咱們也走吧,出來幾天了,大人(父親)該著急了。”
郡主本來想拉洛寒做擋箭牌,誰知這酒卻把兩人喝成好友了,曹鵬拉著洛寒的手,一個勁兒稱兄道弟,她也有些醉意,再喝就會出丑。
“也好,我這就送穎穎回京!”
下樓后,曹鵬很瀟灑的扔給掌柜一大錠銀子,打著酒嗝道:“多余的拿去喝酒!”
出門分手,雙方各奔東西。
······
游完嵩山已是三日后,主仆三人匆匆趕往汴京。
汴京城繁華,街道兩旁樓榭林立,人流如織,三人徜徉在人群中,去城南劉宅。。
家書抵萬金,先把劉光世的信送到再做打算。
宋有嚴(yán)格規(guī)定,宰相、親王的家才能叫府,其余官員叫宅,平民百姓的則是家,不能逾越。
劉宅極為氣派。
紅墻碧瓦,雕欄玉砌,門左右兩旁立著兩個威武的大石獅子。
尤其門匾上劉宅兩字,筆鋒彎轉(zhuǎn)如鉤,蒼勁而有氣勢,明顯出入大家之手。
洛寒叩門,少頃大門開了道縫,門子見是個小道士,還道是來化緣,便驅(qū)趕道:“去去去,沒空理你!”
“我來自延安府軍營,劉光世將軍托我捎一封家書給他婆婆,煩勞通稟。”
門子將信將疑,出門打量了洛寒幾眼,又看了看他身后兩個仆從,確定不是化緣人。
門子伸手:“把書信給我!”
“劉將軍吩咐,一定要親手交給他婆婆!”
“等著!”
門子沒好氣說了一聲,關(guān)門去稟報。
過了一會兒,門子開門,滿臉笑容請洛寒三人進去。
到會客廳門前,鮑黯二人站在門外,洛寒隨門子進去,就見客廳內(nèi)坐著兩人。
一位頭發(fā)半白的老婦人,還有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洛寒揖手:“見過婆婆!”
老婦人正是劉光世祖母鹿氏,聽洛寒叫她婆婆,眉開眼笑道:“我那孫兒和你差不多大,都是俊俏的模樣,看到你我就想起我那孫兒······”
洛寒微微一笑,雙手奉上書信。
“劉將軍托我捎一封家書,特別叮囑要當(dāng)面交給婆婆。”
“三哥,快快拿過來!”
宋人父母有稱兒子為哥的習(xí)慣,三哥便是她的三兒子劉安慶。
鹿氏迫不及待拆開書信,邊看邊笑,滿臉洋溢的全是幸福。
“孫兒出息了,立了大功,經(jīng)略相公親自給記的功勞······”
“還殺敗了西賊,救出經(jīng)略相公的哥哥······”
“咦?你射殺了賊酋?”
鹿氏抬頭,不信似的看了洛寒幾眼。
洛寒含糊道:“僥幸,實屬僥幸。”
他現(xiàn)在明白劉光世為何要讓他當(dāng)面交給鹿氏,原來家書內(nèi)還有自己的事。
鹿氏繼續(xù)看信,片刻后她抬起頭,鄭重其事盯著洛寒,似乎要看穿他。
洛寒一怔。
這個劉光世,他在信中說了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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