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演武
泰和酒樓在宣德樓對面,坐在三樓大包廂內(nèi),臨窗遠眺,軍演一覽無余。
洛寒正坐在里面。
其實這座酒樓是劉家產(chǎn)業(yè),只不過為避嫌而站在幕后。
在京城多年摸爬滾打,劉安慶錘煉出不一樣的精明。
洛寒不貪房產(chǎn)不圖錢,想要和他搭上線,就得多關(guān)注他的動向。
當他聽到洛寒出入河州軍營,曹鵬私賣葫蘆酒的消息后,便有了今日的謀劃。
包廂內(nèi)也有曹鵬。
將門走得近犯忌諱,皇城司的人最善于捕風捉影,劉安慶不可能邀請狄家、折家等將門的人一同觀賞,但必須邀請曹鵬。
因為他專銷葫蘆酒的緣故。
和曹鵬交厚就能跟洛寒更進一步,而且能拿到更多的葫蘆酒,對酒樓生意也是一種幫助。
不過有件事劉安慶較納悶,洛寒讓鮑黯和孫二娘也進了包廂,在側(cè)窗觀賞演武。
尊卑有別,下人也有這種待遇?
洛寒來自人人平等的后世,尊卑感很淡,幾乎把隨從當家人,接到劉安慶邀請,便收了草廬,帶著二人欣然赴約。
演武正式開始。
“快看,班直來了!”
曹鵬打開話閘,嘴就停不下來,大張偉碰到都自嘆弗如,“你們看,他們高大威猛,隊列齊整,穿上新甲新衣,更顯得威風凜凜······”
誰都看好這支御用儀衛(wèi)。
他們有先天優(yōu)勢,歷屆演武都是冠軍,從這方面就表明他們實力不菲。
“大宋好兒郎!”
“漂亮!雄武!”
“······”
班直華麗出場,鮮艷奪目,引來陣陣喝彩。
汴梁百姓觀賞過好多次軍演,最出色的當屬御前班直,在他們眼里,班直就是大宋最精銳的軍隊。
這樣的軍隊若上了戰(zhàn)場,一人至少打十個敵人吧?
他們?yōu)橛羞@樣的軍隊而自豪。
曹鵬旁若無人,趴在窗上大聲喝彩,劉安慶笑而不語。
“洛先生,我對武事一竅不通,不過聽大哥提起過隊列,他似乎不太重視這個······”
劉安慶一貫話很少,但今天他隨時找話題。
請來洛寒觀賞軍演只是表象,為劉家爭取利益才是重點。
“大哥說軍隊存在的意義就是殺敵,殺光所有對手,才能保家衛(wèi)國,訓練走路有啥用,還是練好自身本領(lǐng)重要,打鐵還需自身硬······”
洛寒搖搖頭。
打仗靠的是整體,個人勇武算什么。
怪不得劉延慶是草包將軍,這種認知注定了他的平庸無能。
“這不只是走路,要錘煉出軍紀嚴明的隊伍,隊列訓練必不可少。”
洛寒緩緩道,“嚴明的紀律能增強隊伍的凝聚力,當一支有凝聚力的隊伍,一起走出氣勢磅礴的隊列時,就會有濃厚的歸屬感。”
“堅貞不渝的信念,百折不撓的意志,牢不可破的團結(jié),所向無敵的氣勢······這一切都離不開鐵律、凝聚力、歸屬感來錘煉······”
劉安慶不再言語,他需要消化洛寒的這些話。
其他人的目光都在班直的表演上。
不知是過于放松,還是太自信,有三人在左而右之時轉(zhuǎn)錯了方向。
人群中有了稀稀拉拉的哄笑。
這一下不光是拉胯的三人,其余人也開始緊張,他們緊握雙拳提高警惕,以免再次出現(xiàn)錯誤。
緊張導致在分而合之時,隊伍又出現(xiàn)散亂。
“洛先生,你覺得班直的隊列怎么樣?”
劉安慶再找話題。
“還行!”
洛寒淡淡道,“只是他們?nèi)鄙僖煌鶡o前的氣勢,沒有軍隊的那種肅殺之氣,表演的成分太濃······這樣的軍隊在戰(zhàn)場上就是擺設(shè)!”
額?
班直隊伍只是出了點小瑕疵,總體還是不錯,洛寒這就嫌棄他們?
劉安慶不敢茍同,卻不反駁。
他清楚洛寒支持河州軍,便靜下心來等河州軍出場。
班直隊伍退場,評委打分。
本次演武設(shè)有五個評委,分別是章惇、蔡卞、曾布、趙有奕、趙佶。
唱分軍士大聲念出分數(shù):“章相公九分,蔡相公九分半,曾相公九分半,和義郡王九分半,端王九分半······”
章惇是個很挑剔的人,他都給了九分,說明班直的隊列確實不錯。
“班直最終得分······四十七分!”
激昂的唱分聲響起,百姓又是一陣歡呼。
接下來出場的是雄州軍。
他們?nèi)雸鼍蛿[了個烏龍。
雄州軍隊伍有些松垮,隊列不齊,行進時前后有錯差,這和班直隊伍形成鮮明的對比。
百姓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止!”
喊停的口令發(fā)出,有人還發(fā)懵似的往前走,一頭撞在戰(zhàn)友后背,導致隊形更亂。
“哈哈哈······”
觀看的百姓哄堂大笑。
胡睹袞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雄州幾乎和遼境接壤,這樣的邊軍,在大遼鐵騎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真不知道宋庭哪來的勇氣和遼皇叫板。
嵬名哉谷也在笑,卻笑得不露聲色。
他也不注重隊列,注重實戰(zhàn)。
他不知道西軍隊列練得如何,但他領(lǐng)教過西軍的作戰(zhàn)。
西夏兩敗于西軍,千里沃野損失。
笑聲沒有間斷,雄州軍演武終于結(jié)束,最后得分三十七。
后面出場的隊伍都不盡人意。
左右轉(zhuǎn)反,隊形不齊整,變換隊形混亂······各種失誤層出不窮,不斷引來哄笑聲。
觀眾在笑,趙煦的臉逐漸黑了。
演武隊伍都是從各地抽選,挑選出來的應(yīng)該是精兵,還專門在演武前進行了集訓。
本來想在外使面前展示大宋軍威,誰知卻讓他們看了笑話。
這簡直是添堵。
趙煦向身邊的郝隨招手,低聲道:“去問問,河州軍到什么時候了?”
少頃郝隨過來道:“官家,最后一個。”
趙煦點點頭,耐住性子繼續(xù)觀看。
都說種家治軍嚴,他想看看河州軍。
尤其要看看洛寒指導后的河州軍,會是一種怎樣的狀態(tài)。
百無聊賴中,傳來一個高昂的聲音。
“本次演武最后一個出場的是······河州軍······”
趙煦立刻精神抖擻坐起來。
只聽河州軍準備區(qū)傳來響亮的口令聲。
“全體都有,稍息,立正,踏步······走,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隨即震耳欲聾的腳步聲響起。
“嘭嘭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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