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慶生
“洞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十幾個漢子齊齊躬身,坐在太師椅上的洪城滿臉笑容,在搖曳的燭光映照下,顯得有些猙獰。
“不必客氣,兄弟們坐!”
“多謝洞主!”
這是洪城吩咐在寬闊處打造的大木屋,也是他召見頭領和聚會的地方,嘍啰們稱之為無憂殿。
今日是除夕,也是洪城的生日。
每年除夕,無憂洞總會為洞主慶生,方式五花八門,最豪華刺激的莫過于偷偷爬出去,在汴水畫舫內慶祝。
今年除夕卻把這條路給他堵死。
“大哥,今夜暫且給你洞內慶生,明夜宵禁解除,咱們去畫舫給你補上······啥都不說了,我先干為敬!”
農青禾舉起酒碗,仰頭飲干。
洪城舉起酒碗,笑瞇瞇道:“諸位兄弟,咱們陪老三一碗!”
三個結拜兄弟,洪城獨喜農青禾,任何場合都不會收斂喜愛的情緒,楊覆番自然頗有微詞。
楊覆番憤憤不平道:“陳端這老鬼玩得什么把戲?開封府何時宵禁過,他偏偏今夜宵禁,還說以后每年除夕都會宵禁,這簡直就是故意和洞主作對······”
他很憋屈。
不管他如何討好,洪城就概不了對農青禾的偏愛,以至于兄弟間有了罅隙,洪城仍一意孤行。
但此刻,楊覆番不得不附和洪城情緒來討好。
“哼!任他陳端有多少詭計,能奈我何?”
洪城冷哼道,“這兒還是我的天下,有再多歪心思也是枉然······”
楊覆番一怔。
他感到洪城話里有話,似乎影射他動了歪心思。
呸!
你這個沒腦子的東西,總有一天會把自己玩死。
“這兒是洞主的地下王國,趙煦在地上為王,洞主在地下稱霸,你們二人才是汴京城的主宰。陳端,他算個鳥,他哪有洞主這等逍遙快活,無拘無束······”
這馬屁拍的極有水平。
楊覆番轉頭一看,認識此人叫尤悸,是農青禾作保收下的小弟。
據說以前是個押司,由于精通文墨,善于拍馬溜須,升得很快,不到半年時間,都能參加洪城的生日宴了。
雖說地下世界什么都有,沒有律法約束,比地上更自由快活,但他們還是特羨慕地上生活。
陰暗潮濕的地下世界終年不見光,就如地鼠一般,心情相當壓抑。
“洞主,咱們兄弟出去,尋機弄死陳端,為洞主泄憤······”
洪城身后站著兩人,說話的正是其中一人。
他們兩人臉上都刺著一條毒蛇,蛇頭在眼睛下面,蛇尾扯到脖頸處,那蛇張牙舞爪,張口吐著信子,與兩人猙獰的面容相應,露出絲絲恐怖。
他們是洪城的兩個貼身護衛,叫古千,康萬,無憂洞內稱之為“雙頭蛇”。
二人心狠手辣,武藝高強,保護洪城安全,如同影子,洪城走哪里都會跟在身后。
“不可以!”
楊覆番忙道,“弄死開封府府尹不是小事,惹惱了朝廷,派兵攻打無憂洞,如何是好?”
楊覆番一直不同意和官府交惡,尤其洪城為救農青禾綁架郡主后,他更加反感這種作為。
聽到古千說要弄死陳端,隨口就反駁,殊不知他犯了忌諱。
古千的話說白了就是吹牛,相當于用狠話給洪城送上生日禮。
楊覆番不要反駁,洪城便會以打哈哈的形式一帶而過,誰讓楊覆番多嘴。
洪城的臉頓時黑了。
“無憂洞處處是洞口,里面四通八達,官兵進來咱就分散退,落單就合力弄死他們。我們已適應適昏暗的環境,在暗處也可以看清楚一切,而官兵看不清楚······洞主,咱們私下里弄些弓弩,官兵敢進來,就射死他們······”
尤悸坐在最下手,說得卻是最狠的話。
他善于察言觀色,看到洪城的慍色,立刻起身,大義凜然說了一番話。
話可以這么說,事卻不能這樣做,否則就是造反。
尤悸這么說就是在討好洪城。
他攀上農青禾,連續高升,除了花了大把銀子,重要的還是他這種攻心能力。
說實話,這些草莽他一個都看不上。
他本是個有雄心的人,要不是被洛寒識破,他會成為新鄉縣一霸。
現在虎落平川,也只能忍辱負重了。
別看我尤悸現在不起眼,到一定時候,一定會在無憂洞做大。
挑起矛盾,讓這哥仨鬧,他就有機會。
“放屁!這那里有你說話的地方,滾······”
楊覆番怒吼道,“朝廷禁弩甲,若是無憂洞有了這等禁物,朝廷不瘋了才怪,你這是找死······大哥,這廝在勸你惹禍招災,請誅殺此獠······”
“二哥,不可壞了兄弟情分······”
農青禾說話了,“而且今日是大哥的好日子,罵罵咧咧成何體統?我覺得尤兄弟說的也有道理,官兵和咱們勢不兩立,總歸會有一番爭斗,早打遲打都是打,為什么不早打······”
農青禾才不敢和官兵打,他純粹就是為了惡心楊覆番。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楊覆番必須得掙扎,如果爭不出個高低,他就是無理取鬧。
“三弟,你這是把無憂洞放在火上烤······洞主三思啊······”
“無憂洞有數百出口,官兵攻打能把每個洞口都守住?我們散入城內,等風平浪靜后,再次潛入無憂洞,這里還是我們的天下·····"
尤悸才不會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理直氣壯道,"再說攻打無憂洞需要多少軍隊?數百不頂用,數萬?這么多軍隊,趙官家會寢食難安,宰執們根本不同意,除非他們發瘋········"
"住口!"
楊覆番怒氣沖沖站起來,就聽洪城懶洋洋道:“今日是好日子,我不想聽吵吵鬧鬧,兄弟們喝酒打屁,暢所欲言······"
明顯拉偏架,楊覆番卻只能住口。
接下來純粹開始拼酒,連續喝酒勾起他們的欲望,洪城醉眼朦朧道:“去叫幾個女子來跳舞助興······”
接下來就是女子的屈辱史。
······
醉醺醺回去,尤悸興沖沖躺下卻睡不著,突然聽到一個細微的嗡嗡聲。
大冬天蚊子就活來?
"啪!"
尤悸他猛拍胳膊,拿過見到一個陌生的蚊蟲。
“啥玩意兒?”
隨即他感到昏昏沉沉。
"咦?沒有喝醉啊,怎么會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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