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聶煥
一石激起千層浪。
村民開始紛紛檢舉閔乙等人的不法行為。
“官人,小人李豆苗,閔乙的兒子閔晨奮是村內(nèi)一大禍害,他仗著父親是里正,沒有少干欺男霸女的事。他瞅準(zhǔn)我家閨女,說要納為小妾,小人不同意,他就和爪牙把我綁在樹上打了幾個時辰······小人現(xiàn)在走路不利索,就是他迫害的······”
“官人,草民李甲,去年閔晨奮要低價購買我家水田,被我拒絕后懷恨在心,悄悄將我家耕牛舌頭連根割斷,導(dǎo)致耕;罨铕I死······”
“······”
檢舉閔晨奮的村民越來越多。
一個里正的兒子能干下這么多惡事?
恐怕京城紈绔都得甘拜下風(fēng)。
常燕越聽越慚愧,李家寨是他治下,閔晨奮罪惡越多,就說明他失查越多。
要想抱緊洛寒大腿,就得把這事處理好。
“包都頭,立刻將閔晨奮傳來和村民對質(zhì)!”
“是!”
包永雷率幾個捕快走后,常燕差點聲淚俱下。
“治下居然有這等惡徒,本縣失察,今日向諸位鄉(xiāng)親道歉······”
常燕深深一躬,而后直起腰道,“鄉(xiāng)親們,本縣在此保證,閔乙、閔晨奮等一伙危害鄉(xiāng)里的惡霸,一定會受到大宋律法的制裁。坐牢免不了,至于坐多少年牢,這要看他們有多少罪名被檢舉和核實······”
“本縣還可以保證,他們搶奪你們的土地和錢物,經(jīng)核實后回歸原主,你們受到的欺辱和冤屈,本縣給你們清洗,絕不讓這樣的惡霸逍遙法外······”
不一會兒,閔晨奮被五花大綁抓來,衣冠不整,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明顯經(jīng)過激烈搏斗才被抓來。
“常知縣,這廝拒不配合,還率領(lǐng)隨從拒抗,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綁來······”
包永雷向常燕交令,而后對閔晨奮喝道,“閔晨奮,還不跪下聽審?”
閔晨奮梗著脖子吼道:“我爹是里正,你們敢抓我,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呵呵!
真是無知無畏。
閔乙就跪在地上,他還有這番說辭,由此可知平日他有多跋扈。
洛寒不由想起前世一個段子。
一女孩醉酒滋事打人被抓,在派出所大喊她爸爸是隊長。警員在思考她爸爸是交警隊長,還是刑警隊長時,女孩說她爸爸是生產(chǎn)隊隊長。
“閔晨奮蔑視上官,拉下去重打十棍!”
常燕不會給閔晨奮囂張的機(jī)會,一聲令下,閔晨奮就被按倒在地,噼里啪啦一陣棍棒,閔晨奮就成死狗一條。
“閔晨奮,本縣問你,你將李豆苗綁在樹上毒打,導(dǎo)致他如今腿腳不靈便······可有此事?”
“有!有!有!”
閔晨奮頭點地如同小雞啄食,不但承認(rèn),還將原因也解釋清楚,“小人想納他家丫頭為妾,李豆苗不答應(yīng),小人便揍了他一頓······”….
“你可曾將李甲耕牛舌頭割去,導(dǎo)致耕牛死亡?”
“有這回事,當(dāng)時李甲不答應(yīng)將水田賣給我······”
閔晨奮現(xiàn)在顧不了后果,就想早點招供,免受皮肉之苦。
在他心里還殘存父親在鄉(xiāng)里無所不能,這些事他承認(rèn)與否,都沒有多大關(guān)系。
閔晨奮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知道的一切都招供,又攀出好幾人。
常燕再接再厲,案中涉及到的人,全部召喚到現(xiàn)場對質(zhì),只要屬實,即刻抓捕。
“官人,聶煥和閔乙也有勾結(jié),他沒少給閔乙擦屁股。”
“對的,閔家人作惡,聶煥就會出面威脅或勸苦主,好些人迫于他身份,便忍氣吞聲不去告官!
“是啊,聶家人蔫壞蔫壞,常常在背后捅刀,有一次······”
“······”
村民紛紛揭露,常燕聽罷眉頭一皺。
洛寒見狀道:“常知縣,這人身份特殊?”
“聶家是士紳,聶煥曾是五品文官,致仕多年······”
常燕沒有想到片刻猶豫,就被洛寒看出心中起伏,瞬間下定決心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聶煥與惡霸同流合污,有辱曾經(jīng)的官身······包都頭,多帶人去,將聶煥傳來······
陳鋒突然插話道:“他若不來,提老夫名號!”
“是!”
包永雷率人迅速進(jìn)村。
聶煥聽到陳鋒名號,自然不敢怠慢,隨包永雷來到打麥場。
“聶煥見過陳相公!”
“不必多禮!”
陳鋒揮揮手道,“閔乙及閔晨奮的幾件案子中都涉及到你,本相希望你如實回答,切勿心存僥幸······”
“陳相公請問!”
聶煥很狡猾。
閔家人的案子他一個都沒有參與,只是旁敲側(cè)擊勸村民放棄告狀而已。
調(diào)節(jié)鄉(xiāng)鄰矛盾又不是罪,有些家庭還由此得到賠償,從這個角度來看,他還有恩于百姓。
“聶煥,本縣問你,閔晨奮將李豆苗綁在樹上暴打,事后你恐嚇李豆苗,不讓他去縣衙告狀,可有此事?”
聶煥有恃無恐,他看了一眼常燕,輕蔑道:“你一個小小七品縣令,哪有資格審我?”
常燕無語。
按品級他確實無資格審聶煥。
因為聶煥是領(lǐng)全俸的“祠祿官”,品級仍然是五品。
“祠祿官”是宋朝歷史遺留現(xiàn)象,王安石變法時,由于遭到了舊黨強(qiáng)烈的反對,便采取一種比較緩和的政策,將那些與自己政見不符的官員任命一個虛職,然后讓他致仕。
“祠祿官”由此產(chǎn)生。
洛寒向前幾步,盯著聶煥道:“不知我有沒有資格審你?”
“你是······?”
聶煥明知故問。
“洛寒!”
“原來是洛真人!”
聶煥拱手施禮,洛寒還禮后道:“別認(rèn)為自己是士紳就可以無法無天,我在青州殺過士紳,也殺過官員······”
洛寒眼中突顯殺氣。
這不僅讓聶煥吸了一口涼氣,也讓陸威暗自慶幸,幸好昨日他沒有與洛寒硬抗。
“洛真人,我沒有違反大宋律法,你憑什么要喊打喊殺?”
虎死不倒威,聶煥倒是不懼怕洛寒?dāng)貧⑺驗闆]有理由。
洛寒冷冷道:“你如實回答常知縣的提問,有沒有違反大宋律法,你說了不算,得由事實來說······”
常燕再問,聶煥冷笑道:“我調(diào)解村民之間的矛盾,還讓李豆苗得到賠償,若是這也算罪名,我無話可說······”
“聶煥,有人把你綁在樹上一頓暴打,給你五百文······不,給你五貫,你愿意嗎?”
洛寒厲聲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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