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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抽空回來


蘇瓏的身孕已有三個月,雖有小產(chǎn)的跡象,但好歹醫(yī)治及時,母子平安。

不知什么緣故,她雖無性命之憂,卻一直昏迷不醒。

若是沒有這個孩子,即便她的身份未曾被揭穿,作為一個沒有子嗣、又無家族背景的宮妃,她也很難逃過殉葬的命運?墒怯辛松碓校磺斜愣疾灰粯恿。

謝太后聞聽這個消息,立刻派人將她接回宮中,她雖是罪妃,肚子里的孩子卻是皇室的血脈。

這期間,皇太子需為大行皇帝守孝二十七天,但大靖正處于與韃靼交戰(zhàn)的非常時期,太子僅僅輟朝了七日,便穿著粗服孝衣,繼續(xù)到文華殿處理政務(wù)。即便太子此舉乃是心系社稷,卻依然有人在雞蛋中挑骨頭。

太常寺指責太子藐視禮制,二皇子的老丈人、通政使吳伯英,更是公然冷嘲熱諷:“太子只怕早盼著這一日了吧,圣上尸骨未寒,就已經(jīng)盼著坐那龍椅了!

以吳伯英的公開挑釁為開端,文武百官紛紛站隊。

有人認為,國不可一日無君,在籌備圣上大葬的過程中,應(yīng)當同時籌備太子的登基大典,也有人以為,太子監(jiān)國時間尚短,經(jīng)驗不足,不如先請?zhí)蟠购熉犝?br />
甚至有人質(zhì)疑起了大行皇帝的立儲詔書。畢竟,當時在場的便只有司禮監(jiān)的掌印公公李墨亭。那詔書的真假暫且不論,是否圣上在意識清醒時寫下,也值得再三推敲。

眾口悠悠能爍骨,太子還未即位,便已身陷險惡的流言。

還有一些老臣,竟繞過東宮,直接將政務(wù)稟報給太后,顯然沒將他這個太子放在眼里。

太子倒也沉得住氣,在這般復(fù)雜的權(quán)力博弈中,他便只專注于與韃靼的戰(zhàn)事。

崔遇這個年輕的將領(lǐng)很是為他爭氣,自前線接連傳來捷報,沈寒溪讓徐沅協(xié)助于他,也是一步乍看之下有些捉摸不透、深思起來卻走得很妙的棋。

徐沅是承武王的心腹,這個人乃下等士卒出身,一直遠離廟堂,既不受兵部制約,也不會站在任何一派。即便將來不能拉攏此人,此人也絕不會成為東宮的威脅。

至于承武王——以太子對這位王叔的了解,他若想謀反,不會等到今日。

總而言之,承武王是要防,卻不是他主要該防的對象。

這世上,從來沒有永遠的朋友,也從來都沒有永遠的敵人。承武王如此,沈寒溪也是如此。

“殿下便只需做好分內(nèi)的事,那些嘴上沒把門兒的人,微臣自有辦法讓他們閉嘴!

沈寒溪說到做到,沒有幾日,叫嚷得甚兇的那幾個老臣,便乖乖來到文華殿報道,至于請?zhí)蟠购煹氖拢簿蜎]人敢再提了。

廷衛(wèi)司的耳目無處不在,沈寒溪的手上,自是握有許多朝官的把柄。

雖不至于從根上解決問題,但也讓太子的耳根清凈了不少。

宋然在沈府已經(jīng)住了一段時日,如她所料,沈寒溪一直沒有回府。

這一日,鐘伯倒是帶了則消息過來尋她。

“少主,老奴通過解憂閣的眼線,探聽到了二公子的下落。據(jù)說二公子入城之后,便直奔蕭大人府上,沒與其他人有什么接觸!

宋然這才放下心來,這世上能讓少垣乖乖聽話的,除了她以外,便只有蕭硯了。

“另外那半枚閣主令呢?”

“自廷衛(wèi)司的那名暗樁暴露以后,那半枚閣主令便再沒有出現(xiàn)過。據(jù)說,此前的所有命令,都是通過江漓漓下發(fā),只要能找到她,或許便能真相大白。只可惜,江漓漓已經(jīng)失蹤多日,樓內(nèi)無一人知道她的行蹤!

宋然微微可惜,那日她在浣花河畔已經(jīng)抓住了江漓漓,卻因沈寒溪所在的樓船爆炸,讓她趁亂跑了。

她收起可惜,對鐘伯道:“圣上大殮,墨家……我爹他會不會親自過來?”

鐘伯道:“少主放心,侯爺派墨三爺進京,并沒有親自前來!

她明顯松了口氣:“父親還是喜歡欺負三叔,明知他那個人最討厭這些俗世的虛禮,偏偏挑他來奔喪,這不是故意的嗎?”

鐘伯頗有同感地應(yīng)道:“三爺這一路上,只怕少不得抱怨。他們兄弟二人打年輕時就互相看不順眼,如今都是半個老頭了,還這般喜歡與彼此較勁!

宋然笑了一下,又聽鐘伯說了近日的局勢,得知蘇瓏有孕時,她的手微微一頓,陷入了深深的思慮中。

蘇瓏在這個關(guān)口有孕,是好事,卻也不全是好事……

若這個孩子沒有生下來,她的性命不保,若是平安生了下來,他們母子所面對的,也必定會是一條充滿坎坷的道路。

尋常家庭的遺腹子尚且命運叵測,更何況是生在帝王家。只怕這個孩子還未出世,陰謀算計便已接踵而至。

“啞巴可知道此事?”

鐘伯點了點頭,道:“少主是不是擔心他會鋌而走險?”

宋然正色道:“幫我好生看著他,不要讓他莽撞行事。”

“老奴明白。但老奴也要勸少主一句,這是他的事,少主沒必要往自己身上攬。還是那句話,各人有各人的命數(shù),世間諸事,皆是造化!

“鐘伯放心。我如今自身難保,自然不會多事。若啞巴需要我?guī)兔Γ乙仓荒茉谖业哪芰Ψ秶鷥?nèi)幫一把。我知道分寸,不會把自己搭進去。”

老人點了點頭,見眼前的女子眼睛一彎,有了一些小女孩的情態(tài):“許久沒吃過鐘伯做的飯了,做夢都在想!

鐘伯眼里也有了笑影,語氣寵溺:“老奴來之前啊,便知道逃不掉這頓飯。少主想吃什么,老奴這就去做,只是圣上大喪期間,民間要戒葷腥,怕是只能做幾個素菜,暫且給少主解解饞了!

她也不挑:“您做什么我都愛吃。”

吃飽喝足,送鐘伯離開,與六娘在花園中散了會兒步,因身上出了一層薄汗,便去洗了個澡。躺在浴池中,她算了算日子,今日應(yīng)該是百官齋戒的第二日,也不知,沈寒溪此時在做什么。

意識到自己在想他,臉不由得燙了起來,想起分別之前,他那差點逾越雷池的舉動,更是心跳不已。她的身體里好似有兩個自己,一個極力想要保持清醒,另一個卻想要做一只撲火的飛蛾,不顧一切地投身那誘人的歡愉。

好在理智始終占據(jù)上風。

沈寒溪回來時,她已經(jīng)躺在床上睡熟了,身上穿著雪緞的寢衣,繡有精致蓮紋的衣袖下,露出半截光滑纖細的手臂。她的睡相很好,安安靜靜的,閉起眼睛后,更加顯得睫毛濃密纖長。他坐在床畔脫靴,本沒預(yù)備吵醒她,但她睡眠輕,床鋪一動,人就醒了。

她坐起身子,恍惚地看著他,床頭的案上放著一盞小燈,映出男子披衣散發(fā)的模樣。

她嗓音有一些沙啞,喚道:“大人?”

他此時應(yīng)該與百官一起齋戒。是做夢嗎?

他坐在床畔看向她,還未開口,女子便傾身過來,伸手在他臉上摸了幾下。大約是從觸感上確認了他的真實存在,臉上的恍惚便轉(zhuǎn)成了驚訝:“您不是應(yīng)該在齋戒嗎,怎么回來了?這若傳出去,又該有人說三道四了。”

他卻不以為然,將她的手從臉上摸下來,輕哼道:“且由他們說去。本官為圣上鞍前馬后這么些年,只不過少了兩日齋戒,便是大不敬了?”

“話是這么說不錯,可是很多事情,面兒上要過得去,大人在朝為官,不能這么任性。”

他看她一眼:“這幾日跑斷了腿,也沒能睡上幾個時辰,好不容易抽空回來歇上一日,還要聽你教本官做人!

宋然見他一臉困倦,這才將話吞了下去,道:“大人很累?”

他道:“渾身都快散了架!

“那我給您揉揉肩?”宋然說著,便跪坐在他身后,手落至他的肩頭。

他微微閉著雙目,感受著她手上的力道,漸漸放松下來。

中途,忍不住夸了一句:“力氣不大,用力倒是很巧。”

身后傳來她的溫軟嗓音:“小時候,我時常替祖父揉肩,還被逼著背過穴位圖。”

他聞著她身上的味道,閉目感受著她手上的力道,這些日子處理大喪的疲憊好似消解了不少,心里很是安穩(wěn)。

她揉了片刻,仿佛是累了,動作漸漸慢了下來。

他換了個側(cè)坐的姿勢,回頭將她的手拉到掌中。她的手指甲已經(jīng)長出了新的,雖然還很短,卻終于不是那觸目驚心的樣子了。她仿佛知道他想什么,感嘆道:“沒想到指甲長得這么快!

他讓賀蘭玨喂她吃了半朵黑蓮,便是致命的傷口,也能很快痊愈,更何況只是拔了指甲?

心里這么想,口上卻什么也沒說。若是楚千陽知道,他將黑蓮用在了這里,一定要破口大罵,說他殺雞偏用牛刀。

她身子骨弱,即便不受刑,吃下去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他抬眸,見她寢衣下隱約露出那根掛著扳指的紅線,眸色微深,手也移到了她的腰側(cè)。

見她立刻如臨大敵一般變了臉色,他強壓住心頭不滿,沒有繼續(xù)動作。

“幾日沒見本官,你便一點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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