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打臉鴻王,鴻門宴變慶祝宴!
在一聲洪亮肆意的笑聲中,杜隆乘坐的馬車漸漸消失在古道的水平線中。
杜隆悟了。
但悟出了什么,不到那個境界卻無法知曉。
“賈先生,無為境,究竟是什么樣的境界?”余閑注視著遠方,好奇問道。
“律法施行的最高境界,便是無為!辟Z巖輕笑道:“只需有好的律法制度,凡事不為人的意志而更迭,那無為亦是有為。”
余閑細細品味,深以為然。
“傲梅公此去燕幽,主持變法,或許能尋覓到律法無為的真諦!辟Z巖目露一絲希冀,扭頭凝視著余閑:“你成就了傲梅公,當然,傲梅公今日的建樹,也將極大的成就你,你要做好聲名鵲起的準備。”
余閑了然。
自己賦詩助盧曄成就儒道六品算是一個不菲的成就。
但自己一小段文章,卻能助杜隆一舉進階至高的法家二品境,今日之后,自己的事跡便該傳遍圣京了。
有利也有弊,但起碼能成為一只龐然大物了,哪怕外強中干,只要保持謹慎就行。
“到時恭維你的人將會數不勝數,但我只會代傲梅公鞭策你,需時刻牢記:明法去私,大道乃行!”賈巖語重心長地道:“切莫重走沈修的老路了!
此刻,沈修已經悄然離去了。
只留下一眾法家弟子們,用驚疑、贊賞乃至欽佩的目光望著余閑。
吳宏等人陸續上前夸贊吹捧。
唯獨剛剛幫沈修刁難余閑的那幾個,臉漲成了豬肝色。
此刻的他們,是真的信服了,也被現實狠狠的打服了。
余閑即將聲名鵲起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杜隆成就法家二品,幾乎是當今天下法家學派僅次于法夫子的存在。
他們剛剛還想過杜隆此生再無可能進階,因此僥幸的去抱沈修的大腿,結果一轉眼就被打臉了。
若是杜隆以后不認他們這些弟子,哪還有立足之地。
“余閑,你也太厲害了,一時之間,就能臨場作出如此精妙絕倫的文章!
“此錦繡文章發人深省,動人心魄,這次我是真的相信余閑是有大才之人。”
“我一開始就沒懷疑過,老師這般看重他,必然有獨到之處,這下我們法家有望再登高峰了!”
面對這一張張透著親近的臉,余閑依舊淡漠,道:“抱歉,我只認傲梅公為師,并未入法家!
大家頓時尷尬不已。
最終還是吳宏打圓場:“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反思老師臨走前的教誨吧,往后專心發揚法家思想,切莫再心存私念了!
等打發人離去后,吳宏嘆道:“沈師兄最近剛入刑察境,心志不穩,才會有今日孟浪之舉!
余閑冷笑,才不信這套說辭。
心魔滋生,那也得有心魔滋生的土壤才行。
沈修從始自終,都是一個以法謀私欲的酷吏!
而且,他投效的主子,余閑已經大約猜到了……
這時,一匹駿馬飛奔而來。
騎士在亭子前勒住韁繩,望著余閑,道:“鴻王殿下有請小侯爺前往鴻臚寺覲見!
該來的,終于來了。
……
典客署里,茶水都換了三壺了。
正當十七皇子的耐心漸漸耗盡的時候,令大家望眼欲穿的那個人終于出現了。
“臣余閑拜見鴻王殿下!
余閑進門后,嘴上客套著,卻沒急著行禮。
因為他不想給十七皇子行禮。
于是他假裝隨意的看了眼寧云心,面露詫異:“怎么是你?”
寧云心杏眼圓睜,直接站起身,繞過幾案,走到余閑的跟前。
然后,她舒展起嫣然如繁花的笑顏,驚喜道:“是你!”
不過她很快又蹙起了眉頭,遲疑道:“等等,你到底是誰?”
“我剛不是說了嘛,我是余閑啊。”余閑笑吟吟道。
寧云心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她又瞅瞅家丁林三,隱約猜到了什么。
“余閑,這究竟怎么一回事?”十七皇子沉著臉道。
從兩人的交談和神態,他大約知道,余閑就是寧云心要找的那個“家丁林三”!
換言之,倒懸樓那一夜的詩詞,以及報國寺的那首詩詞,全是余閑一人所作!
這么一來,他的如意算盤徹底打空了。
“那夜,臣確實去過倒懸樓!庇嚅e搪塞道。
“本王是問你,為何那晚要扮成家丁的裝束!笔呋首迂M會被輕易糊弄過去。
“因為臣有使命在身!庇嚅e不亢不卑:“至于是什么使命,恕臣無法相告,若是鴻王殿下有疑問,可以去詢問太子殿下!
聞言,十七皇子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他大約猜到了內情。
聯想余閑如今在東宮給皇太孫做伴讀,他的使命,自然不言自明。
他想發火,卻又無從發起。
一來,此事牽扯到東宮,他一個庶出的皇子,是不能干涉的。
如果當夜正好撞見,那倒是情有可原、說得過去。
現在他若窮追不舍的話,反倒落人話柄!
二來,不管他揣著什么念頭,今天邀余閑過來,是幫寧云心“撮合相見”的。
他可以順口一問緣由,但余閑拿著太子當擋箭牌,再刨根究底,那就僭越了。
無可奈何下,十七皇子只能問寧云心:“寧公主,你對余閑的回答是否滿意?”
寧云心的妙目閃動了一下,含著一絲微笑輕輕點頭:“只要見到本人就好了!
十七皇子怒其不爭。
唐國公主,這小子可是欺騙了你的感情,你就這么輕易放過了?
是因為他的詩才好,還是他的小白臉?
女人果然都是膚淺的動物!
“余閑,那些詩,真的全是你一人作的?”
另一邊,龐維早已臉色動容了許久,全是說不出的驚詫。
“回閣老,報國寺的詩詞,和倒懸樓的詩詞,的確都是我一人作的!庇嚅e回道。
“可老夫聽聞你一直以來都專注修行武道,怎么會通曉詩文的?”龐維追問道。
“我的確不通詩文,所以,那些詩詞,都是寥寥幾句,甚至不工整,讓閣老取笑了!庇嚅e回答得滴水不漏。
詩才就是天賦,你要問,那我只能說自己的天賦比較好了。
“若是閣老不信,桃花書院的法門教習賈巖先生正在鴻臚寺外面,殿下和閣老可以請他進來,用法家的問心術一問便知!
“賈巖先生也來了?!”
鴻王和龐維再次吃了一驚,忙道:“快請!”
等人的時候,兩人的內心再次波濤洶涌。
賈巖雖不在朝為官,但在法家學派的影響力卻十分大。
不僅是學識修為。
要知道,法家當世圣人法夫子一直在天下行走,首席弟子賈巖就是他在世俗中的代言人!
只是賈巖一向鮮少和朝廷打交道,更不曾過問干預,今日卻親自陪著余閑過來當證人,這背后的意義非同尋常!
很快,賈巖進來了,他只是稍稍欠身,給鴻王和龐維依次行了禮節。
“快給賈先生上座!”鴻王也不敢怠慢。
“是否打擾了殿下的宴請?”賈巖笑問道。
“言重了,賈先生能蒞臨,本王亦是臉上有光,誰不知道,這圣京能請得動賈先生的,除了我父皇,幾乎屈指可數!兵櫷蹩蜌庖恍,余光瞥了眼余閑,“今日賈先生和余閑在一起,莫非是剛給傲梅公踐行完?”
“正是,傲梅公已離京北上了!辟Z巖落座后,緩緩道:“賈某準備返回書院的時候,恰好鴻王殿下派人請余閑過去,余閑猜測殿下是想詢問當日倒懸樓一事,擔心殿下不信,于是才請了賈某作陪。若是真有什么誤會,賈某唐突,可以用問心術解開大家的疑團!
賈巖這么表態了,鴻王和龐維豈能再對余閑有猜疑。
同時,鴻王的內心已然出離的憤怒!
余閑這小子,從頭到尾就猜到本王要找他的麻煩,于是提前準備了這一手,就等著打本王的臉!
但他仍然無法動怒,甚至還得為自己先前對余閑的猜疑而表示歉意!
“原來如此,既然有賈先生作證,那余閑的詩才定然是假不了的。”龐維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適時的打圓場道。
“非但假不了,而且恐怕我們還低估了此子的文才!辟Z巖一臉的感慨和驚嘆:“剛剛給傲梅公送行,余閑作了一篇文章給傲梅公明志,傲梅公聽聞后,當場破境進階了!
“傲梅公又進階了?!”龐維倒吸一口氣,“二品無為境?”
賈巖點頭。
剎那間,大堂里的空氣都幾近凝固了。
這是一個比余閑天賦異稟更勁爆的消息!
法家又出了一個直逼一品圣人境的大先生,這足以引發朝廷乃至天下的矚目!
寧云心也是咂舌不已,二品無為境,已然是傲視天下無數修行者的至高存在了!
比起每況愈下的西唐,大景的氣運實在太強了!
驀然間,寧云心想起了盧曄也是類似的進階方式,那一雙美眸牢牢定格在了余閑的小白臉上。
“意思是說,傲梅公是靠余閑的那篇文章,頓悟進階了?”
寧云心的問話,又讓鴻王和龐維驚出了滿背的冷汗!
他們剛剛沉浸于杜隆入二品境的猛料,以至于差點忽略了這個重要細節!
“一篇文章便能造就一位二品修行者,究竟是何等的絕世文章?”龐維顧不上體統,整個人都微微前傾,求知欲幾乎滿溢了出來。
“只有一小段,但句句精妙,字字珠璣!辟Z巖似乎又品味了一番,替余閑復誦出了那段“出行表”。
“吾師本布衣,躬耕于桑梓,茍全性命于亂世,不求聞達于諸侯……”
隨著賈巖的講述,龐維和寧云心皆是全神貫注。
只有鴻王,在震驚之余,亦是心如刀絞、惱羞成怒。
今日的鴻門宴,卻是成了余閑揚名立萬的慶祝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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