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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大結局


天元二十年二月二日。
御駕親征的東宋大軍先是落神山下遭到了重創,攝政王宋光義陣亡,隨即,北涼大軍穿過天山峽谷,兵鋒直抵東宋國都。
那時,東宋國都的大部分兵馬早已抽調派駐前,防備正值空虛,最關鍵的是,東宋是怎么都沒想到,北涼大軍居然能順利通過兇險的天山峽谷,一時間完全被打懵逼了。
等東宋少帝宋世饒回過神,面對兵臨城下的局勢,差點又當場嚇尿,倉皇失措、孤掌難鳴,最終群臣的進諫,他只得向大景遞交了請罪書函。
不僅撤軍結束了對西唐、大景的征伐,還調轉兵鋒,轉而向盟友荒人揮起了屠刀。
翻臉比翻書還快!
荒人們罵罵咧咧的被趕回了遠北。
除此之外,宋世饒還簽下了一系列喪權辱國的條款,比如將宋世饒唯一的兒子送去大景當質子、每年納貢送歲幣、正式拜天元皇帝為義父……是的,天元皇帝沒死。
準確的說,還留著幾口氣。
這位開國皇帝的最后時光里,他朝堂上沒有什么動靜。
只“家”里搞出了一些動靜。
他先后下詔,宣布鴻王和海王犯下罄竹難書的各種大罪,剝奪皇子身份,終身禁錮圣京的府邸里,藩王的頭銜留給子嗣繼承。
隨后,春末的某一天,他正式禪讓皇位于太子。
天元那一年改元宏昌。
大景就此開啟了新的傳承延續。
繼位的太子,也就是宏昌皇帝一上臺,就陸續頒布了一系列的變法改革措施,諸如減賦稅、唯才是舉、厲行節約。
這些都是皇位更迭時的必然流程,眾人早有預料。
真正出乎大家預料的還是新皇帝的用人舉措。
新皇帝先是針對此番戰役的功臣論功行賞,最顯目的,就是北涼侯和威遠侯兩位。
北涼侯的天山峽谷奇謀,威震海內外、一戰定乾坤,特別擢升為北涼王,可世襲的那種。
雖然大家都知道北涼侯和新皇帝的關系匪淺,但大家絕不會想到,新皇帝竟有這么大的魄力,邁過了連老皇帝都不敢逾越的禁區,中央王朝之下封了一個異姓王!
至于威遠侯,沒有封王,但也喜提了威遠公的殊榮,落神山之下到關隘的那片土地,也被賜作了他的封地。
除此之外,他的弟弟,余則豐也因平叛安民和耕作發明等功勞,從云州知府升任為圣京府尹。
就此,余家兩兄弟,一文一武,都達到了位極人臣的地步,幾乎權傾朝野。
甚至,新皇帝一度還想封賞威遠侯的小舅子秦澤,不過秦澤連圣旨都沒接就遁走了,遁去了梵清靜齋,說是這一生辜負了太多人,決心余生修道贖罪,而碧秀師太則成了救贖秦澤身心靈魂乃至余生的領路人。
至于原來的圣京府尹沉修,被新皇帝打發去了南疆,令他用法家的學義教化蠻夷,把南疆也打造成一個法治社會。
任誰都看得出來,新皇帝不喜歡和鴻王過從甚密的沉修。
這位原本眾望所歸、前途光明的法家新一代旗幟人物,最終灰熘熘的離開了圣京,離開的那一日,一人送行。
不過,許多年后,他又一次讓圣京上下側目了一下。
因為被某位正直的法家學子檢舉濫用酷刑、刑訊逼供,朝廷直接罷了沉修的職務。
可當朝廷派人去捉拿沉修回京接受審訊時,沉修卻提前公堂上上吊自殺了,據說,臨死前他曾高喊“整個大景都沒人能審判我,縱然我粉身碎骨,也要勝天半子”。
好吧,這勉強也算勝了當今天子半子。
沉修事件之后,原以為法家會就此沒落,畢竟傲梅公老皇帝禪讓之后就老還鄉了,而且仁厚謙遜的新皇帝一向偏向儒家,可新皇帝接下來的舉動還是打了許多人的臉。
內閣三位大學士中,楊吉也主動致仕,他給新皇帝寫了一份洋洋灑灑的萬字請辭函,總結下來就一句: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
哪怕新皇帝再三挽留,楊吉也態度堅決。
奈,新皇帝賞賜了一系列的財物和榮譽后,送走了這位絕世大儒,至于留下的空缺,他選擇了法家新一代的旗幟人物賈巖!
龐維隸屬儒家,鐘群儒家和法家之間反復橫跳,如今賈巖的入圍,已經凸顯出了新皇帝的施政策略:法儒共治!
說回楊吉的離去,這一點讓很多人解。
雖然大景的內憂外患暫時平息了,但千頭萬緒亟待處理,又正值王朝更迭,楊吉身為中流砥柱,這時候撂擔子實不適合。
但只有少數明眼人知道,楊吉這時候的急流勇退,恰是最佳的時機。
作為老皇帝時代的文官集團領袖,新皇帝的眼中,往往是一顆眼中釘。
即便楊吉這位朝臣領袖再忠心,即便新皇帝再寬宏大量,兩人注定是對立的關系。
帝王最怕的就是功高蓋主,或者底下的臣子們形成一股勢力。
楊吉或許不會想著結黨營私,但他身邊的文官們卻會自發的以他為核心,構筑成一個遮天蔽日的利益團體!
別忘了,楊吉如今已經是儒家的二品外王境了,外王外王,有一種誅心的解釋,就是皇宮之外的帝王!
歷朝歷代,但凡達到外王境的大儒,要么像楊吉一樣急流勇退、隱于市野,要么位極人臣、滿門抄斬……
不管外王境的大儒有沒有想過謀朝篡位,但周圍官僚們的眼中,外王境,就是文官之王!
老皇帝時期的兇威赫赫,這個利益團體自然不敢輕易抬頭。
但新皇帝上來,龍椅都沒坐熱,加之素以寬厚著稱,難保這些文官們不會趁機順桿子往上爬。
與其等著給朝廷未來的內訌埋下隱患,給社稷和天下帶來更多的災難,倒不如深藏功與名,掛冠而去。
朝堂重新洗牌,皇權重新塑造,雖然偶有一些波瀾風雨,但總算讓這個大一統王朝迎來了萬象回春的景象。
值得一提的是,宏昌皇帝這一年正式頒布了新黃歷,將春節定為一年的起點,并且,每一個日子都標注了宜忌事項,供百姓們日常參詳。
據說,這是從上一個文明中傳承下來的瑰寶,匯聚了祖先們的心血和智慧,旨協助人們積攢福緣和氣運,也寄托了祖先們對后人們的祈福。
八大學派的帶動下,世間人族們,爭相將新黃歷奉為圭臬,趨吉避兇之余,行事禮法也格外注重,使得民間風氣日趨向榮。
這番背景下,老皇帝洪九州卻近乎銷聲匿跡。
有人說,他藏于深宮之內,垂簾聽政,遙控指揮。
有人說,他去了報國寺,再次剃發為僧,準備青燈古佛下了卻所剩多的時光。
也有人說,他云游四方,巡視自己打下的江山,最終,他回了故鄉云州,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
夏初的這一日清晨,風和日麗,天朗氣清。
一艘畫舫悠悠漂浮運河之上。
洪九州躺船頭的榻椅上,沐浴陽光之下,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幾個太監本想搬來華蓋給洪九州遮陽,洪九州卻擺擺手:“讓朕……我曬曬太陽吧。”
太監撤走華蓋,又想拿扇子給洪九州吹吹涼,卻被紅鯉公主一把拿過來,湊到洪九州的身旁親自扇風。
洪九州展顏一笑,屏退了太監,半瞇著眼道:“你的博物鑒略寫得如何了?”
“才剛起了個頭。”紅鯉公主細聲道。
“都出來這么久了,看了那么多的事物,怎么才起了個頭。”洪九州微微蹙眉。
“因為這一路走來,看得越多,才發現世間的千羅萬象實太宏大了,兒臣自覺得,恐怕窮其一生,也難以將其記錄桉。”紅鯉公主感嘆道。
“是啊,人之于世間,如滄海一粟,看得越多,越覺得自身的渺小。”洪九州莞爾道,伸手揉了揉小女兒的腦袋:“那就能記多少是多少,你寫不完,就交由后來者繼續補全,傳承嘛,總是要靠一代代人去延續一件事情的。”
“就怕找不到好的接班人呢。”
“會有的,生育一個孩子,把你的理想信念傳授,接班人不就有了嘛。”
“父王……”紅鯉公主嬌嗔了一句,雙靨微微羞紅。
“說正經的,你這年歲,是該找個好夫婿了。”洪九州一本正經的道:“之前,你皇兄和皇嫂幫你物色的那一批青年才俊里,可有中意的?”
紅鯉公主徑直搖頭。
“這可難辦咯,這世間能與你情投意合,說到一塊去的,還真寥寥幾。”洪九州半瞇著眼眸,目光旭日浮光下隱約閃動:“那……你覺得余缺如何?”
紅鯉公主霍然睜大眼眸,一臉匪夷所思,隨即雙頰染上一層羞赧的紅脂,嗔道:“父王,你胡說什么呢,我與他……怎么可能!再說了,他都要跟牧歌結親了。”
“我就是隨口一說,但話說回來,如果他和牧歌沒結親,確實是個很妥帖的人選。既跟你情投意合,又能成為你的依靠……”洪九州沉吟了一會,道:“那等你回去后,就桃花書院當一個教習吧。那孩子拒絕了一切的封賞,也只想書院當一個教習,今后你們平時可以多往來,當一對良師益友也未嘗不可。”
說著,他握住了紅鯉公主的素手,溫言叮囑道:“總之,你嫁不嫁,要嫁給誰,都由你自己決定,我已經跟你皇兄交代了,誰都不許干涉你的決定。”
紅鯉公主的俏臉微微動容,垂下了眼簾,只余下睫毛撲扇。
“不過,缺這小子到現都還沒回來,真不知道他還要那天門口待多久。”洪九州仰望著蒼穹,低聲呢喃。
“他說快了,再過不久,天門就會關上,只是天上的那些仙人比較難纏,他又擔心今后仙人們又會搞小動作重開天門,只能磋商談判,盡量商談出一個彼此都能接受的結果呢。”紅鯉公主也望向了西北的天際,眼中露出了幾分的期許。
“想讓那些仙人放棄收割人間的福緣氣運,豈能簡易。之前缺跟我通氣,估計最理想的結果,就是大景境內多造一些道觀寺廟,供奉這些仙人,讓他們享受信徒的香火,反哺一些庇佑。”洪九州悠悠道,忽的想起什么,似笑非笑的問小女兒:“你倆私底下還保持聯絡?”
紅鯉公主的雙頰再次一紅,羞嗒嗒的道:“他偶爾給我托夢,我們只是交流一些自然科學的問題,關其他……”
“懂,都懂。”洪九州呵呵笑道。
紅鯉公主似是耐不住這玩味的眼神,羞惱之下,將扇子一丟,就埋著小腦袋鉆進了船艙里。
洪九州含著微笑,將目光轉向了身旁的珍妃。
從始自終,珍妃都安靜的坐那里。
直到女兒離開,她才展顏道:“陛下,您真的屬意將紅鯉托付給余缺嗎?”
“看他們今后的姻緣造化吧,后代的事,就讓他們自己抉擇,我只能目送到這一步咯。”洪九州突然變得神情困頓,只有眼波溫柔的望著珍妃:“紅鯉倒是不愁安頓,只是你……待我走了后,你想好了嗎?”
珍妃不假思索的道:“我對遠北的故人們還虧欠了許多,只能盡余生之力,盡力給他們造一些福祉。”
洪九州也很干脆的道:“那好,你就安心的回去吧,我也已經跟老大交代過了,落神山以北的那些地就賜給荒人安置,只要他們誠心臣服于大景,替大景牧好邊疆,盯防東宋和西唐,大景就虧待不了他們。今后的通商、留學都是可以給予方便的。”
珍妃起身行禮,表示感激。
“還有鴻王的事,你也不必操心,老大會善待他的,只要他甘心做一個普通人……其實當一個有錢有閑的普通人,多好啊。”洪九州唏噓道。
他力的揮揮手:“再給我彈一曲吧。”
珍妃坐了回去,雙手撫著琴弦:“陛下想聽什么?”
洪九州思考。
“之前缺托紅鯉給了我一首曲子,說陛下大概愛聽。”珍妃提議道。
“哦?這小子莫非還能揣摩到我此刻的心思?”洪九州饒有興趣的笑了笑。
“曲子叫《向天再借五百年》。”
珍妃言畢,就垂下頭,撥弄琴弦,口中吟唱:
“沿著江山起起伏,伏溫柔的曲
放馬愛的中原,愛的北國和江南
面對冰刀雪劍風雨,多情的陪伴
珍惜蒼天賜給我的,金色的華年
做人一地肝膽,做人何懼艱險。”
這首曲子本應該用豪邁的聲調唱出來,但珍妃柔徐聲調下,卻泛著一股壯士暮年、英雄遲暮的蒼涼感。
不覺間,洪九州聽得迷醉了,眼神漸漸恍忽,似乎勾起了他這崢嶸一生的歷歷往事。
“豪情不變,年復一年
做人有苦有甜,善惡分開兩邊
都為夢中的明天
看鐵蹄錚錚,踏遍萬里河山
我站風口浪尖,緊握住日月旋轉
愿煙火人間,安得太平美滿
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再活五百年……”洪九州的眼中一度閃現渴望和憧憬,但他又發現夕陽漸漸沉入了地平,地平的方向,是他的家鄉。
于是,他的眼眸再次灰暗了下來,且透著一股解脫和釋然:“罷了,太累了,這一生,太累了啊,就這么著吧。”
“朕,洪九州,這一生,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家人,對得起天下,卻唯獨對不起那些老伙計們……”
“虧欠的來生再還吧,若是有來生,只愿生一個太平盛世,活一個積善之家……”
洪九州最后深情的看了眼云州方向,徐徐閉上了眼眸。
……
宏昌二年七月末,大景朝太上皇,太祖皇帝洪九州,駕崩于京云運河的行船之中。
巡游天下之后,這位千古一帝,最終還是沒來得及踏上故鄉的土地。
大約,真成了回不去的故鄉。
大景舉國哀喪的時刻,西唐國也發生了一起舉世轟動的大事。
據西唐內部的官方口徑講述,一日夜里,西唐的太子密謀發動政變,逼迫西唐皇帝退位,率軍進入皇城時與幾位護駕的皇子們發生火并,死傷慘重,血流成河,萬幸西唐公主寧云心率軍趕來平亂。
當血腥殺戮的政變平復之后,清點傷亡情況,西唐太子慘死,幾位皇子也死的死,傷的傷。
但事后追查下來,誰都不承認殺了西唐太子,最終只能把太子的死掛了一位英勇犧牲的皇子頭上。
此后,西唐皇帝深宮中,由于受到驚嚇生了重病,導致朝野動蕩、民心慌亂。
危急關頭,桃花書院的四大夫子駕臨西唐國都,各贈予了寧云心一件信物。
就此,寧云心成為了西唐各階層的矚目焦點,也成了西唐的救世主。
有了四大夫子的欽點和撐腰,寧云心迅速控制了西唐的朝政大權,一時間眾望所歸、朝野敬畏。
時隔一個月,西唐皇帝駕崩,寧云心群臣的諫言下,三辭三讓,最終奈的登基,成為了西唐的第一位女帝。
女帝上位之后,勵精圖治、雷厲風行,開啟了一系列自上而下的改革,令行將就木的西唐國再次煥發出了生機。
就西唐朝政重新穩固,國力蒸蒸日上的時刻,女帝卻“積勞成疾”,此后半年多不曾上朝,軍政事務,皆有政輔李順和雪中三俠負責傳達執行。
半年多之后,女帝康復出宮,再次臨朝,宣布自己從皇族中收養了一個嬰兒,賜名寧驀然,立為儲君太子。
一時間朝野嘩然。
對于這個嬰兒的來歷,眾說紛壇。
大多數人都猜測這個嬰兒出自哪位皇子的血脈。
僅有少數明眼人,則注意到了女帝“養病”的那半年多時間,因此不乏陰謀論,說這是女帝跟某個野男人珠胎暗結誕下的。
一切撲朔迷離,只是時日一久,大家也懶得討論了,也不敢過多討論,畢竟彼時的女帝,四大夫子和大景皇帝的支持下,權威已經可撼動了。
只是坊間有過一段傳言,說是夜幕時分,皇宮深處,曾傳出過男女逗玩孩童的歡聲笑語……
……
宏昌二年。
十二月三十日。
即將迎來新一年的春節。
【宜:嫁娶,會親友,出行,解除,移徙,立券,交易,入宅,開市,動土,安床,掛匾,祭祀,拆卸,出火,開光,破土】
【忌:爭斗,進人口】
桃花書院。
湖心島上。
牧歌一身紫衣,卓然而立,手持佩劍,閉目養神。
當一道天光穿透云層,落牧歌的面前時,牧歌靜極而動,一劍將光束斬斷成截。
劍氣迸發,又將這一截光束碾成碎片。
細細碎碎的光片,紛紛揚揚的灑落,將牧歌的麗容映照得光光點點,優美動人。
她就這么安靜的凝視著。
忽的,若有所覺,她回過頭,只看到身后的桃花樹光束之中,忽然煥發出了生機,肉眼可見下,迅速的生出了綠葉和花包!
這一棵桃花樹,是她去年此時種下的。
然而,湖心島是被天道遺棄的地方,這里萬物枯榮、暗天日,因此沒人覺得這棵樹能夠存活。
牧歌每天湖心島上練劍,每天給樹苗澆水,每天凝望天穹。
半年后,她以上劍訣湖心島上方的天穹上戳出了一個空洞,令陽光得以穿梭下來,照耀到了樹苗。
半年后,她又戳穿湖心島的結界,令天地靈氣得以滲透進來,滋養樹苗。
半年后,她修煉出了浩然劍訣,浩然之氣轉化為樹苗生長的養分。
如今,她斬碎了光束,一片片的落樹梢上,終于讓桃花樹這一個新春即將降臨的日子里含包待放了。
于是,她會心的笑了,笑得前所未有的喜悅和開懷。
這一寸天地的時間流速似乎很快,也似乎有莫名的力量推動,轉眼間,桃花樹的花包壯大了起來,漸漸綻放,最終絢爛盛開!
呼的,一陣清風從湖面上拂來。
一瓣瓣桃花紛揚落下,湖心島上形成了一場花海。
牧歌看得癡了,恍忽中,花海中顯出了一個人影,映入她的眸子里,掀起了一陣陣的漣漪波瀾,但不妨礙眼前人的輪廓漸漸明了。
“你終于笑了。”那人輕輕微笑。
牧歌抿了抿唇,微微垂下眼簾,又迅速板起了俏臉,鼓著香腮道:“你終于回來了。”
“之前不是說好了嘛,待春暖花開的時候,就是我回來的時候。”那人徐徐走近:“不過眼瞅著這棵桃樹遲遲沒動靜,只能我催一催它了。”
就當他即將靠近的時候,牧歌忽然揚起劍鋒,指著他,寒聲道:“余缺,你當你是誰?覺得所有人都盼著你回來是嗎!”
“我當自己是你未來夫君啊。”余閑抬起手指抵住劍鋒,小心翼翼的挪開:“別這樣,今天喜慶日子,黃歷上可是說宜嫁娶,宜會親友的。”
“黃歷上還說今天宜開光,宜拆卸呢。”牧歌又揚起劍鋒:“既然久別重逢,那就讓我給你開開光。等你贏過了我,再自詡是我的夫君不遲。”
“不好吧,今天忌爭斗的。”
“你不是可以破解嘛。”
“只能破解一次,我本來是準備破解【進人口】這一項的,畢竟今晚咱倆還有正事要辦……臥槽,你還真來啊!”
瞬息后,桃花山谷的湖心島上,于花海中掀起了萬丈光芒,持續了許久。
最終,伴隨著一陣長笑和嬌嗔破空而去,光芒這才消散而去。
當書院眾人趕赴過去的時候,只看到承影劍和太斗劍交叉插了湖心島之上,滿地的花瓣,仿佛為了結成連理的兩把絕世神劍慶祝。
那一日的年夜飯,威遠侯府,餐桌上沒人缺席,一家人整整齊齊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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