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葉以沫十分委屈，“光線，溫度，濕度，空氣，土壤，肥料，每日用精神力溝通檢查，所有的操作都是一模一樣的。”

        葉以沫努力的瞪大自己的雙眼試圖讓老師看到自己的無辜，“完全不明白為什么變成這樣？”

        付元卓跟葉以沫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說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會被葉以沫這副無辜的長相和表情所欺騙，現在已經形成了抗體！

        “我想起來一件事。”

        “什么？”葉以沫有些驚喜，“老師你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不是。”付老師從葉以沫手中接過那個吶喊牌番茄，“在為學生申請進一步的福利之前，學校通常會進行簡單的背調。”

        “你家鄉很多人都說你的種植方面是還挺有些天賦，還靠這個能力自己給自己賺的學習和生活費用。不過也是怪，在她那買東西，千萬不要買好看的，好看的不好吃，看著丑不拉幾的基本不錯，越丑的味道越好。”

        “我看過你以前種出的成果的照片，”付元卓有些不忍心的看了眼吶喊牌番茄，“我記得只是有點丑，不至于畸形。”

        葉以沫尷尬的笑了笑，“那不是，之前可能是自己琢磨。”

        “來到這里之后在老師的教導下，種植技術取得了長遠的進步么？”

        這不是葉以沫隨口胡說八道，在她生活的那個偏遠星球就沒有幾個會種能入口的東西的，系統倒是會幫忙，可它給的那些方法要求太高，軟件硬件都達不到。

        葉以沫只能根據上一世記憶中爺爺奶奶種地的經驗來，然后讓系統幫忙檢測調整一下，總算折騰出了點成績。

        當時她種的東西也沒有現在這么極端，因此對為什么丑一點更好吃，漂亮一點的不怎么樣，葉以沫也沒有太多的懷疑。

        畢竟上一世她買水果什么的，也發現有些長得很漂亮的玩意不好吃，有些小小的丑不拉幾的味道就是不錯。后來有些又好看又好吃的，多半是特意在成長過程中就進行了人為干涉。

        葉以沫樂觀的覺得，興許自然生長的玩意，就是丑丑的更好吃一些。

        葉以沫一直沒有太當回事，系統覺得只要能種出好吃的就行，只讓葉以沫努力往改善口感和提升營養這兩方面走，并不十分在意顏值問題。

        最后在一人一統的放任下，種出了這么個玩意，兩不怎么靠譜的家伙終于意識到，這種發展，大概也許可能，是某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系統找不到原因，葉以沫只能將希望放在老師身上。

        頂著學生渴求的目光，付元卓用精神力對兩個番茄進行簡單的初步檢測分析之后發現，那個扭曲的玩意還真的就是番茄。

        兩者的構成成分幾乎完全相同，兩者的食用價值都高于普通的番茄。

        要說不同，漂亮的番茄中多了一種極其刺激的芳香類物質，這種玩意堵身體本身應該不會造成什么損害，如果葉以沫沒有說謊，影響的是口感。

        而那丑不拉幾的番茄味道更加隱蔽，仿佛所有的美味和營養被濃縮其中，付元卓只是淺淺的勾出了一絲，基本能夠確定，味道不錯。

        這可真是奇了。

        “你種的所有番茄都是這樣的？”

        葉以沫點點頭，指著那只吶喊牌番茄，艱難的開口，“這是我特意在已經成熟的番茄中挑出的最丑的一個，理論上來說應該是味道最好的一個。”

        “當然也還有一些番茄沒成熟，如果老是需要的話，等成熟之后我再選一些出來給您？”

        付元卓想象著一大盤扭曲的番茄，敬謝不敏。

        就算再好吃看著也沒有食欲，更何況這丑不拉幾的玩意還很懂得保護自己，要不是自己特意用精神力進行檢測，光靠肉眼判斷絕對不會考慮這玩意的可食用性。

        付元卓仔仔細細的詢問一直以來葉以沫種植的經歷，心里有了些想法。

        “這原本是大二才會涉及到的內容。”

        葉以沫眼睛一亮，“所以老師果然知道原因嗎？”

        “很多人猜測精神力是有屬性的，但是這種檢測十分復雜，到現在還沒有能夠找到比較具體的方式，只能大致根據精神力的表現來進行劃分。”

        “有些人的精神力比較柔和，有些人的精神力比較尖銳，前者比較適合醫療一類的工作，后者可以考慮去軍校發展。”

        “當然大部分人的精神力都比較中庸，可以根據各人的情況進行鍛煉。這種直接針對精神力的鍛煉不適合孩童時間進行，小孩子的精神能力還沒有成型，一個不小心容易精神崩潰造成難以挽回的可怕后果。所以這方面的信息尤其是具體的鍛煉信息，是絕對禁止告知于未成年人的。”

        “一旦有家長或者小孩不守規矩，造成的后果完全由本人承擔。”

        “這其中還有更少更為罕見的一些人，他們的精神力天然帶著某種特性。”

        “可能是好的可能是不好的，可能很有用也可能很廢，顯然，你的應該算很有用，只是副作用也很明顯。”

        “你原來沒有系統的學習過怎么用精神力同植物進行溝通，你心中強烈的渴望溢出的精神因子就已經開始影響植物的成長。”

        “在這里經過短暫的鍛煉之后，你的精神力直接進入種子和植物的體內，祛除污染的同時，精神力也更完全的改造了植株本身。”

        “所以…”葉以沫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還有救嗎？”

        “不會哦。”付元卓毫不客氣掐斷葉以沫最后一絲僥幸心理，“隨著你的技術的升級，精神力的鍛煉升級，你對植株改善越完美，果實也會變得更加極端。”

        “這說不定只是開始。”

        說到這里付元卓心里也有點咯噔，這兩個西紅柿在自己看來已經足夠的漂亮和丑陋了，下一部還能變得更可怕？

        付元卓家里是搞了個小的實驗室，但里面的器材肯定是不如學校的實驗室了，付元卓一個念頭就想帶著兩西紅柿到實驗室進行更加具體的測量研究，攔都攔不住。

        “就這么急？！”最后還是師母出手，“等你們研究又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至少吃點東西先填肚子！”

        葉以沫也不急，反正問題找到了，“是啊，老師，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我那還有好多呢。”

        “其實我還是想你先試試味道，那個長得好看的就算了，”葉以沫一臉菜色，“那丑不拉幾的味道真的不錯，雖然顏值磕磣了點。”

        “大家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接受了，也不差多這一個是不是？”

        “這味道，這營養，老師您也說了遠超市面上同等水平的番茄，就沖著著，就不能稍微容忍一下磕磣的顏值？”

        “你看現在這天然無污染的綠色食蔬賣得多貴，經過專門處理的高等級時蔬和肉類也好貴，0污染的有價無市可遇不可求。”

        “而我這，完全可以做到小范圍穩定生產，要是之后能夠找到更好的辦法，說不定還能夠大范圍生產。”

        “多棒的事情啊。”葉以沫特別希望老師能認同自己。

        “小葉研究出來了新的番茄？”師母挺感興趣，“你一直夸獎小葉十分有天賦，如果不止一顆，不如拿點來試試唄？”

        “小葉都這么說了，我作為客人，可以看看那番茄到底長什么樣，怎么就不敢吃了。”

        “就是就是。”葉以沫越想越覺得這番茄味道是真的很不錯，比以前自己種的那些個好吃太多了，絕對杠杠的美食，丑就丑了點唄。

        你看深海底下那些玩意因為彼此看不見也是隨便長長，地球人也敢吃啊，星際人總不會那么脆弱！

        自己一個柔弱的女孩子都敢吃。

        付元卓勸不住，只能不斷的給自己的老婆打預防針，“那真的不是一點丑。”

        “別聽小葉胡言亂語，味道我沒吃過，看著就挺倒胃口，實話。”

        “你要是晚上做噩夢別怪我。”

        付元卓這么一說，艾莉的好奇心更強了，“番茄能丑到哪里去，看看。”

        付元卓嘆氣，拿出了那顆吶喊牌番茄。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其實只是長得丑了點，畸形了點。”葉以沫默默的捂住了丑番茄，相比較那長得十分誘人巴掌大的大番茄，這番茄深刻體現了濃縮及精華個頭也小了不少，葉以沫一只手能夠完美的遮住。

        付元卓默默的拿出那顆漂亮的番茄給老婆洗洗眼，“她說的是這個。”

        艾莉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不過她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只是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那玩意是番茄，“那顆的確，看著沒有什么胃口。”

        “這顆真的不好吃嗎？”

        “特別難吃。”葉以沫心有余悸，“又酸又澀，還有一股子奇怪的臭味，跟生化武器似的，我就小小的咬了一小口差點沒把我送走。”

        “建議不要嘗試。老師如果不信的話可以自己試試。”

        付元卓直接給了葉以沫一板栗，“你就是這么尊師重道的？”

        “嘿嘿嘿。”葉以沫傻笑，繼續強推，“這顆丑番茄長得不好看，但是心靈美哇，真的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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