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似乎也只有去看看才能驗證誰才是真正的瞎子。

按照路人的指引，我們來到東南街，老遠就看見一個匾額上面寫著沈瞎子古玩店。

“就是這里了，進去看看。”

我大踏步走了進去，一個伙計正拿著雞毛撣子在清理灰塵。

見有客人上門，他立馬露出笑容問道，“哎喲幾位爺，想看點啥，我們這里什么貨都有，您看到的這些只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在后院。”

伙計笑瞇瞇地湊到我跟前，接著壓低聲音說，“都是些私貨，包您滿意。”

“你們這里還藏私？”蘇云裳嚴肅地問。

伙計尷尬地笑了笑說，“也不是您理解的那種私貨，就是一些不擺在明眼上的，畢竟貴重，怕晚上有人惦記。”

我笑了笑開口說，“兄弟，我看你也挺老實的，那就直接點吧，最近這陣子有沒有一個身高一米七，體型臃腫的人來賣雕像？”

伙計一愣，想了想說，“身高一米七體型臃腫，賣雕像……哎好像還真有這么一位爺，不過他是直接跟我們老板對接的，我也不知道具體，您問這個干嘛？”

“我能跟你們老板對接嗎？”

“老板……”伙計撓撓頭說，“他在睡覺呢，我不敢去打攪他。”

“你就說有大生意上門，問他接不接。”

伙計猶豫了片刻，點點頭說，“好吧，您幾位稍坐一會，桌上茶水還請自便。”

過了一會，伙計走了回來，“老板讓幾位爺去后院聊。”

“多謝。”

我起身往后院走去，見一扇木門敞開著，里面坐著一個人低著頭。

我走到門邊敲了敲門，里面那人才說，“進吧，不用這么拘謹。”

坐在桌子邊上，我呵呵一笑開口說，“您就是古玩街大名鼎鼎的沈……”

“瞎子，想做什么生意就直說吧。”沈瞎子抬起頭，戴著一副黑色眼鏡。

我點點頭，只好開門見山，“前陣子有人來此地賣過一尊雕像之首，請問沈老板可有記憶？”

沈瞎子微微一笑，開口說，“如何，小輩莫不是想買它回去？”

我看了看旁邊幾人，隨后繼續說，“確有此意，那雕像之首這本身就是我這位朋友的東西，誰知被賊人所盜流落至此，就看沈老板愿不愿意物歸原主了。”

沈瞎子低沉沉的笑了起來，隨后將頭轉向白靈，“白蛇之身，妖丹居首，我說怎么會有普通人帶著這么貴重的東西來找我做買賣，今日一見真身，看來我也沒理由拒絕了。”

沈瞎子一番話，讓我們同時吃驚，唯獨蘇云裳沒聽懂他在說什么。

“你……”我吃驚的看著沈瞎子。

他點點頭露出神秘的笑容說，“不錯，只是現在我已經退出江湖，做點小買賣也算能養活自己了。”

“沒想到能在古玩街見到曾經的前輩，方才小輩如有冒犯之地，還請前輩見諒。”

沈瞎子擺了擺手說，“無妨，那雕像之首對我無用，你們想拿便拿去，老夫也算是順水推舟，物歸原主了。”

我一拱手說道，“多謝前輩。”

只是我剛說完就想到他是個瞎子，根本看不到我們，拱手也只是禮數罷了。

沈瞎子拿著拐杖慢悠悠的從柜子里取出了一個木箱，白靈渾身一顫，似乎有所感應。

我打開箱子一看，里面確實放著石蛇之首。

“看看吧，沒動過。”沈瞎子摸著凳子坐下。

我將箱子推給白靈，繼續開口問，“前輩，我聽說家師說有一位在世華佗名為慕容復，此人醫術精湛，擅解各種疑難雜癥，為什么您不找他呢。”

沈瞎子輕聲哼道，“瞎了也就瞎了，這都是天命所為，不如順其自然，何必逆上而行。”

“那您這眼睛是？”

“當年老夫為了追捕一頭從地府深處潛逃的惡鬼，打斗中不幸被其所傷，之后便決定退出江湖，從此做一個小老百姓，倒也快活，影不是什么好東西，勸你好自為之。”

沈瞎子最后一句話我沒聽懂，老萬也表示不清楚，既然拿到了雕像之首，我們也準備告辭。

等我們走后，沈瞎子側著頭開口說，“出來吧，他們已經走了。”

“瞎子啊，你這說的也太隱晦了吧？”

沈瞎子冷哼一聲說，“一切看他悟性，你我皆知最近有影子老鼠出現，他們可不是什么好家伙。”

“我知道，你這對招子不就是被那群家伙弄瞎的嘛，還編什么惡鬼，誰信。”

古玩街上，白靈懷抱撞著雕像之首的箱子，蘇云裳忽然問，“你們剛剛跟那老板說什么呢？為啥這么驚訝呢。”

“他也是我們這行的，不然這雕像之首估計還得掏錢拿。”

蘇云裳點點頭，結果我們剛到停車場，就聽見前面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一個黑衣人朝我們沖了過來，一掌拍在白靈肩膀，順勢奪走了箱子。

白靈頓時憤怒，一道悍雷在空中炸開，烏云飄來遮住了太陽，狂風席卷整個大地。

還沒等我說話，白靈就追了出去，幾乎眨眼間就消失在了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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