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萬忽然笑了笑，“怎么認識的……說起來時間過得真快，我和你小白師傅是在學校認識的，當時我們先入學，他最后才來的，從他進宿舍門的開始我就知道這人不簡單，但為了確定他是不是同行，我有好幾次都在故意試探你，結果你沒有一點反應，后面我甚至以為自己看走眼了。”

我一愣，“是嗎？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試探我。”

“還記得柳若昀出事的那天晚上嗎？”老萬問我。

“記得啊，還是陶公公跟我們說了這個消息才知道的。”

老萬點點頭，“就是那一次，我記得我說過一句話。”

“我還記得，當時有個變態專門去女生宿舍偷衣服被監控給拍到了，我們沒看到視頻，但是看到了照片，照片里有個人影是順著陽臺爬上去的，當時我就覺得很不對勁，一個正常人怎么可能爬陽臺，而且上下樓層有間隔，你要說彈跳力驚人，那也說得通，但他是怎么抓到陽臺的？這就是很難讓人理解了。”

“當時我還在想呢，你突然就來一句他不是一般人，我聽到這話感覺你有百分之七十的幾率不是普通人，而且當時你還跟我有一樣的想法，都想找柳若昀問個清楚，這就更加證明你不是普通人了。”

老萬笑了笑，“這就是第一次試探，我以為你會問我為什么會說這句話，結果你沒說，我也以為自己想多了。”

“還有第二次嗎？”我來了興趣，追問道。

“山野狐家你應該也還記得吧？就是罡子被狐雪兒迷上的那個時候。”

“那肯定記得啊，當時罡子還想對我們動手來著，白天虛弱得跟鬼一樣，晚上就開始活躍，要不是最后跟著他去了黃梁山興許這貨已經被狐雪兒吸干了精氣。”

這個經歷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無數小狐妖在狐雪兒的帶領下追擊我們，那叫一個刺激，而且那是我和殷凡第一次正式聯手，是他把一眾狐妖給引出去的，不然我也沒機會把罡子救出來。

言歸正傳，老萬接著回憶，“那時候是我跟你一起去黃梁山的對吧？”

“對啊，你還問我殷凡是誰，給你裝的，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對吧。”

“你把他帶回來以后我就知道了，而且在那之前，也就是你在操場對付半邊臉厲鬼的時候，我就已經百分百確認你是同行了。”

“那你不早點說，還瞞著我干啥，后面出手幫忙的是你對吧。”

老萬點頭，“是我，但是我還不想那么快就暴露，還有一次是你在學校門口被一群混混給堵了，那天我剛從學校外面回來，就想看看你身手怎么樣，沒想到讓我大吃一驚，后來我見對方人多勢眾，想著既然是同行就出手幫個忙。”

一段段回憶涌上心頭，我笑著說，“你這就是典型的悶騷，老喜歡悶著不說，那后面我幫柳家處理風水的時候，你為啥主動透露自己的身份呢。”

“因為我算到柳家會有死劫，就是內外雙死門，而且你又插手了這件事，作為舍友兼同行和同門，我也沒有別的選擇。”

聽到這，我感到驚訝，“也就是說你在那之前就已經知道我師出何派了？”

“你使用的道術師傅也會一點，而且還是道宗僅有的術法，比如伏魔印，操場那會我就知道了。”老萬回答道。

我徹底懵了，沒想到老萬這么能裝，知道我是他的同門還能忍著不相見。

這時，萬逸仙開口說，“我算是聽明白了，原來兩位師傅一開始都在互相試探，本來能早點相認，結果你沒說，他也沒說，兩個人就這么擦肩而過，最后經過一件事你們才走道了一起，是這樣不？”

萬逸仙總結得非常好，他聽得也很認真。

我長舒一口氣笑道，“時間過得快啊，一晃眼我和你也一起生死同行了半年多，東北那次，要不是你提前預知了太平鬼村和萬鬼暴動的話，估計我也沒機會活著出來，那地方實在太詭異了。”

“其實我知道那個對付萬鬼暴動的鬼差是誰，但天機不可泄露太多，否則對你對我都沒好處，對我可能就是減壽，對你可能就是生命危險，好在你及時反應過來，你有真正黑白無常贈與的魂鈴，自己本身又叫白無常，我想應該很好理解的。”

“那是，哥們這頭腦可靈活的很。”我厚著臉皮自賣自夸。

“那你們是怎么和鐵山大哥認識的啊。”萬逸仙接著問。

“鐵山啊，就是我剛剛說的東北太平鬼村，那會兒我一個舍友吹牛逼吹上天了，把我們給坑了過去，后面因為追捕一個詐尸的怪物，我被人打暈醒來就發現自己在一個村子里面，當時的鐵山就躲在一間房里面，他跟我說自己在里面被困了好幾年，一直找不到出去的路，我本來就不信，后來他露出很多破綻被我拆穿才厚著臉皮跟我說了事實，其實他也跟我一樣，只是被困了幾天而已。”　　“那時候我和他一起對付萬鬼暴動的時候，我心里明白這人能處，因為我看到了出路，即使面對萬鬼也要冒險嘗試出去，這哥們前面還阻止我，后面就跟了上來，我倆并肩作戰打退一波又一波的進攻，最后厲鬼實在太多，情急之下我才想起老萬的話，就是鬼差。”

萬逸仙恍然大悟，“這樣啊，那還真是夠巧的。”

“緣分到了自然能做成兄弟，那件事過后我們還撈了不少油水，過了幾天舒服日子呢。”我笑著說道。

我們三個的故事說到這基本也沒什么可說的了，沉默了一會，我開口問，“現在幾點了？”

老萬抬頭望了出去，“七點十幾分左右吧，具體多久我也看不出來。”

“什么！”我大吃一驚，“才過十分鐘？這不胡鬧嗎。”

“如果有星辰出現的話，興許我能準確算出當下的時辰，可天上只有黑云和雨點，根本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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