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一聲，看向龔小雨，“抓到就好，我想我已經知道你的身體在哪了，你還想找他報仇嗎。”

龔小雨沒說話，我這問題也算是白問。

“鐵山，帶老萬去房間里。”我一瘸一拐走到臥房。

關上房門后，鐵山開口問，“跑這兒來干嘛，你就不怕那女鬼殺了施一帆？”

“我還是那句話，誰都有選擇的權利，要是她真想以命抵命，后面我也會出手滅了她，天道輪回這是必然的。”

“那你剛剛那句話啥意思，還讓我盡量阻止女鬼殺他，你這不前后矛盾嘛。”

“我的意思是最好不要。”

“那你知道她身體在哪了？”

我深深呼吸開口，“施一帆把她的身子分解以后，全都放進冰箱了，你走以后我去看過，我保證你看了能把三天前的飯給吐出來，這事還是交給警隊來處理吧，畢竟他們是專業的。”

“可是現在都快凌晨了，警隊還有人不。”

“不清楚，那能怎么辦，讓你去把她腦袋抱出來你敢抱嗎，反正我不敢，剛剛我已經吐過了，不想再來第二次。”

鐵山渾身起雞皮疙瘩，“算了你別說了，等會給包子打個電話吧，讓他帶人來一趟。”

我點點頭，“先把老萬弄醒吧，我倒想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他真的就莫名其妙跑進廚房拿刀想砍人，攔都攔不住，力氣還賊大。”

鐵山想了想，將老萬扶了起來，“對不住了啊兄弟，我盡量輕點，你醒了可別怨我。”

話音落下，鐵山一巴掌呼了上去，老萬頓時睜開眼睛。

“還別說，這方法挺管用啊，你可算醒了。”鐵山笑瞇瞇的說。

老萬捂著自己的臉看向四周，“我……我這是在哪？”

“海里棠小區，剛剛發生了什么你還記得嗎？”我開口問。

老萬仔細想了想，“剛剛一進門，我就感覺頭很暈，看見客廳有個男生拿著匕首再追一個女生，那女生一直喊著不要，可那男生最后還是把她給殺了。”

“所以呢？這跟你拿刀砍我就啥關聯，臭不要臉的還踹我祠堂，你是真不講武德啊。”

老萬沒聽懂，“什么？我拿刀砍你了？”

“不然呢，要不是鐵山回來的及時，我都到鬼門關了。”

老萬眉頭一皺，解釋道，“那我應該是在重演這里之前發生的事。”

“啥意思？你把我當成那個女生了啊。”

老萬沒回答，但意思就是那樣，他不好意思的說，“沒傷到你吧師兄，我也不是故意的，抱歉啊。”

“沒事，談不上抱歉。”

“你別聽他瞎說，他剛剛還說要是以后生不出兒子就讓你做他兒子呢。”鐵山補充道。

我白了他一眼，老萬繼續說，“師兄，這里是不是發生了命案，而且最后我看見那個男生把女生一刀一刀肢解了，身體就放在冰箱里面，這些都是真的嗎？”

我點點頭，“都是真的，原本叫你來就是想讓你用大夢道術看看，現在也不用了，要是再讓你看一次，估計我們真要去鬼門關。”

鐵山想開口說話，我直接堵住他的嘴，“你少廢話，趕緊打電話給包子，讓我緩緩再說。”

包子電話成功打通以后，他也沒抱怨什么，并說馬上帶人過來。

在房間等了一會，我走出去發現龔小雨并沒有殺害施一帆，而是坐在對面看著他，什么話也沒說，身上怨氣時不時往外擴散。

“怎么，下不去手嗎？”我走到龔小雨身邊。

龔小雨搖搖頭沒說話，我接著說，“其實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這個選擇就是你不會殺他，只是一時間還無法接受罷了，咱們就直接了當點，你想投胎嗎？”

龔小雨看向我，“投胎真的是歸宿嗎。”

“怎么說呢。”我仔細想了想，“也算是最后的歸宿吧，你現在還有機會，是要殺他還是放他一馬，隨便你。”

龔小雨慢慢飄向空中，什么也沒說，徑直飄向施一帆體內。

片刻后，龔小雨從其體內飄出，施一帆也在幾秒鐘后醒來。

他看著我們一個勁傻笑，哈喇子從嘴角流出來也不懂得收回去，看樣子龔小雨已經用她的方式報了仇，只不過沒要他的命，但他未來的生活也會孤寡一人，免不了牢獄之災。

即使因為身體原因他能提前離開囚禁自己的地方，他也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更沒有人愿意嫁給一個老傻子。

聽起來很殘酷，但回想他肢解自己女友身體的時候更加殘酷，甚至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包子很快帶人趕到現場，當他們看見冰箱里的一幕后，即便是有經驗的警員也受不了了。

現場全是干嘔的聲音，搞了好半天，冰箱才被清空裝箱帶回，而施一帆最終還是逃不過法網，被帶回警隊看押，等候未來的審判。

搞定了現場，我和包子站在陽臺上抽煙，反正他都已經下班了，只是帶人過來幫忙，也不用跟著他們回警隊，有些事我還是要跟他說清楚。

此時包子臉色蒼白咳嗽好幾聲，我遞給他一根煙，“抽不？能緩解的。”

包子擺擺手咽了口唾沫開，“無常大哥，你怎么不提前打聲招呼呢，我剛剛才吃完夜宵呢，你這是坑我啊。”

我叼著煙點燃后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剛吃完夜宵啊，反正人是交給你們了，事情的嚴重性也不用我多說了吧？”

包子點頭，“這案子我們會處理的，我是萬萬沒想到一個20出頭的年輕人居然會干出這種事，簡直刷新我的三觀了。”　　“每個人心里都有陰暗面，一旦陰暗面被激發，即使是小孩也知道怎么做才能發泄自己心頭的恨，并且不會有一絲后悔，這就是占據食物鏈頂端的存在，這就是人！”

包子嘆了口氣，“難怪上警校那會學校導師說每個人都是真實存在的惡魔呢，我現在終于悟了。”

“現在也不算晚，對了，這個被害女生的家屬你們記得通知一下，不管多忙也得趕過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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