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殘香難留
到底是高檔機器,運行的時候沒有一點噪音,段景軒又幫著把桌子擦了,拿出手機一看已經九點多了。
段景軒解開了腰間的圍裙說:“那我回家了。”
“我送你,現在晚高峰不好打車。”
段景軒笑了笑點了點頭。
虞風庭車里沒放音樂,他怕放了段景軒并不喜歡聽。
“連你的藍牙,放首歌聽吧。”
“啊,哦,哦,哦。”
段景軒連上藍牙后放了首舒緩點的音樂,然后又精心挑了兩首,每首歌都是那么的——富有藝術氣息!
好景不長,藝術感十足的歌播完了,接下來來到了一首激情昂揚,但令人瞬間肚子疼的純音樂。
《運動員進行曲》
無數人學生時代的噩夢,聲音一響眼前就是操場。
車里的空氣凝滯了一刻,虞風庭沒說什么,但段景軒可以看見他嘴角向上時帶著臉頰在動。
“這,這是我以前的鬧鈴,你回去試試,效果很好。”
虞風庭低低笑了兩聲,“咳,好。”
市區的車流如注,匯入不同的終點,交相的燈光構建成故鄉,晚風輕拂,空氣里已經有了些夏天的味道。
車子駛入段景軒家的方向,停車熄火,虞風庭去后備箱拿段景軒的東西遞給車門前的段景軒。
“不進去坐會兒嗎?”
虞風庭抬手看了看表,“很晚了,下次吧,以后機會還多。”
“那行,再見。”
虞風庭倚在車門前沖他揮揮手,風吹過他的臉頰,他瞇了瞇眼。
走在路上,段景軒才感覺到有點冷,忽然意識到自己只穿了一件短袖,外套落在虞風庭家里了。
“算了,晚上告訴他,下次再拿吧。”
虞風庭路上給孫姨和李叔說,他們買完菜可以直接回家,明天再來也行,孫姨以為段景軒今晚沒走,樂呵呵的帶著老伴回家看孫子去了。
一樓餐廳還保持著兩人離開時的樣子,虞風庭打開了一樓客廳的燈,沙發上有件衣服,是段景軒的。
虞風庭走近坐下,拿起那件衣服,若有若無的柚子花鉆進他的鼻尖,很熟悉,很親切。
普魯斯特效應,指只要聞到曾經聞過的味道,就會開啟當時的記憶,虞風庭恍惚間想起那晚好像是自己粘著他,使勁的去嗅他的信息素。
一片一片的零星記憶涌入腦中,那晚他洗完澡沒有睡覺,酒精的作用促使他去找段景軒,去找那個令人安心的味道,所以他輕輕地推開了門,躡手躡腳的鉆進段景軒的被窩,小心翼翼的抱住他,貼近他,感受他的溫度和胸膛處傳來的心跳聲。
這是在清醒時候虞風庭絕對做不出來的事情,隔了這么多天,再次聞到這個味道,不可言明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和上次一樣,只是更為強烈,越是接近,心底的聲音就越是振聾發聵,直覺在告訴他,這縷柚子花香從始至終都屬于他,不管是以前還是未來。
手機振動時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
“我衣服是不是落在你家了?”
“對,剛想告訴你。”
“那下次見面的時候幫我帶過來吧,謝謝。”
“嗯,不用說謝謝。”
虞風庭很想再聊些什么,比如他們之前是不是很好的關系,但看段景軒的樣子顯然答案是:不是。
這件事虞風庭想了很久,他想不明白,明明兩個交往不深的人卻被身邊的所有人說是兩情相悅,明明兩情相悅的對象并沒有兩情相悅。
弄清楚只是時間問題,現在的事情是這件外套。
虞風庭在思考要不要給他洗一下,洗了是挺禮貌的,但這是人家的私人物品,洗了又好像不禮貌,虞風庭處于兩難之間,不知道該不該洗。
“媽,我一個朋友衣服落我家了,我應該幫他洗一下再送回去嗎?”
“什么朋友啊?”
“一個合作伙伴,是個alpha。”
“哦,那你就給人家洗一下吧,朋友間洗件衣服你還要問我嗎,你就洗一下吧。”
“哦,哦,好,媽,那個婚禮的事……”
“這個不用你操心,你媽我出手你放心,保證叫你和小軒滿意。”
“我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話還沒說完就被虞母打斷了。
“誒,對了,你什么時候把小軒帶家里啊,我都和你說了多少遍了,婚禮不光要我們滿意,小軒的意見是最重要的,你天天不是這忙就是那不行……”
不知道說了多久電話里的聲音才平息下來。
“好了,知道了,過兩天就帶他過去。”
“這才對嘛,你快早點休息吧。”
“好,你也是,別太勞累婚禮的事。”
見家長不過就是嘴皮子動動的事,可關鍵是別人都覺得他們是情到深處才選擇結婚的,那這情到深處該怎么演呢?他會同意陪自己演嗎?
“你睡了嗎?”
這句話剛打出來就被虞風庭刪掉了,他想著又不是明天就要去,發那么早干嘛。
但最后虞風庭還是發出來那條重新編輯后一模一樣的信息。
“沒啊,怎么了?”
“我媽想讓你過兩天去我家坐坐,你有時間嗎?”
“有啊,你說個時間就行。”
“嗯,好,到時候通知你。”
三言兩語就結束了這場對話,虞風庭沒問他愿不愿意陪他演戲。
虞風庭帶著那件外套去了樓上,把外套放在了床上又開始玩他的推箱子,大概是推了一會兒有點累,又換成了俄羅斯方塊。
他本來就沒多大的心思打,最后任由那個加速下降的方塊堵死他的游戲。
虞風庭撈起身邊的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那個聊天界面。
“你是不是覺得身邊人看我們都像情侶一樣?”
手機屏熄了,段景軒還沒有回他,虞風庭本打算去洗澡了,手機又亮了。
“對,有些奇怪。”這句話后面還配了個小黃人問號的表情包。
看著這個呆萌的表情包,虞風庭把它和段景軒聯系到了一起,覺得很像,一樣的呆,還有萌。
虞風庭一句話還沒編輯完,段景軒又發了一條過來。
“你是不是也覺得奇怪。”
那句還沒編輯完的話是:我也覺得奇怪。虞風庭又重新編輯了一條發過去。
“對,奇怪但真實。”
“嗯!”
段景軒又問:“那你對這件事怎么想呢?”
“這些事都是可以考證的,家人就在身邊,家長里短的聊幾句一整篇故事也就拼湊出來了,時間問題,我不著急。”
“有道理,不愧是學識淵博!說起來一套一套的。”
虞風庭看著手機很自然的笑了,但他自己沒有意識到。
“我想拜托你的也是和這件事有關,過兩天去我媽家,你能裝一下我們很恩愛的樣子嗎?”
寫到愛這個字的時候,虞風庭的臉不自在的燒了起來。
“行啊,這本來就是我應該扮演的角色,可是我不知道怎樣和男人恩愛。”
段景軒活了二十一年的目標就是找個葉煙蘿那樣的女朋友,他的同性朋友是有很多,但沒有一個像現在這樣問他能不能假裝一下自己的恩愛伴侶,和朋友打鬧他是在行,撩女孩子他應該也可以有樣學樣,可這個他實在不知道怎么演。
“看視頻,看看別人怎么做的。”
“我們最好看一樣的視頻,這樣的話,你有什么暗示我才能看懂。”
“行,誰去找。”
“我找,明天發你。”
其實虞風庭只是視頻的搬運者,這種事他會找自己的秘書小崔去找,小崔是個滿是戀愛腦的純情女孩,這種事她絕對辦的游刃有余。
“ok”
這是今晚聊天的終止符。
段景軒每次洗澡的時候都會看看自己的毛毛有沒有好好生長,人說毛發越刮它長的就越盛,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回事。
過了這么久,按理說應該差不多了啊,但腿上的毛還是很少,很短,關鍵還軟,這是干什么?
風蕭蕭兮易水寒,腿毛一去兮不復還。
段景軒的腿毛英勇上路后再沒有以前有精神了,段景軒真想在這花灑下哭一場,讓人看不出什么是眼淚什么是水。
誰造的孽就要誰還,用了段景姀的脫毛膏后就成這樣了,這個債必須段景姀來還!
求人的姿態必須要軟,“姐,為什么我腿毛長了那么久還是這么一點啊。”
段景姀翹著二郎腿吃冰棍,若無其事的說:“不可能,脫毛膏又不會抑制你長毛。”
可現實就是這樣,原本可以長的茂盛的小草就像被人拔了一樣只剩寥寥幾棵。
段景姀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嚴肅了一點,“你說你成了omega,omega我可是知道的,會不會是激素抑制你長毛啊。”
這樣一聽確實有理,omega體型嬌小,如果長了一身腿毛那多違和,可是每個人都會有毛毛的啊。
段景軒又去找萬度了,果然,果然,大部分omega毛發和正常人一樣,少數omega會呈稀少態和茂密態。
老天總愛和他開玩笑,穿書就算了,omega也認了,現在還成了omega中的稀少態?逗我呢?這可是他所珍視的腿毛啊。
欲哭無淚,他現在很像網上流傳的一句話:“坐在寶馬里哭。”他哭他的腿毛,哭他的自由擇偶權,哭他的多才多金,最后一個是感動哭的,好在有錢,這還能安慰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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